第34章：糖纸

　　有了菜园以后，徐慧多了一份牵挂和充实，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菜园跟前看看是不是有发芽的菜种？她每天都要给菜园里洒水。张兰妮就告诉她，也别浇水太勤了，水多也不好，保持地面湿润就行。
　　终于一周以后，那些菜种开始陆续萌出了绿芽，把徐慧高兴得手舞足蹈。张兰妮就说：“徐老师，现在才刚刚发芽，没什么惊奇的，到蔬菜个个开始结果的时候你才高兴呢。比如，结了红红的西红柿，长出了尖尖的辣椒，长出了黑黝黝的茄子，长出了豆角，长出了丝瓜……韭菜可以割着包饺子或者烙馅饼啦；那时候，你看着才美呢。”
　　“我恨不能让它们快点结果实，我太期待啦。没想到，种菜院子，还有这样的好处和乐趣啊！”徐慧兴奋地说。
　　“是啊，这才是劳动后获得收获后的快乐呢。”张兰妮说。
　　王善祥和张良佩他们转场训练结束后回来的时候，菜园里的菜蔬都已经可采摘食用啦。张兰妮家的菜园和徐慧家的菜园子以及别家的菜园子，把个家属院装点的一片绿色，貌似一个个农家院落似的。
　　张兰妮家的菜园子里还种植了几棵丝瓜，张兰妮在门前搭了个丝瓜架，现在丝瓜的枝叶已经爬满了架子，黄灿的丝瓜花引来蜂蝶奔忙，有些丝瓜花蕾已经结出了细嫩的丝瓜。丝瓜架下也遮出了一大片阴凉地，两家的孩子们在闷热的季节里，躲在丝瓜架阴凉下玩耍，嬉闹。
　　王善祥和张良佩俩人对妻子们种植的菜园子充满的丰收景象，给予了高度评价。特别是张良佩对妻子徐慧说：“有了这个小菜园子，咱一夏天不愁吃炸酱面没新鲜菜啦。”
　　“你得感谢咱嫂子啊！是她帮助我建起的这个小菜园，要不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啊？”徐慧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张兰妮，对丈夫说。
　　“我就知道，没有咱嫂子帮忙，你说什么也建不起菜园子啦。这样吧，你中午做一顿炸酱面，请嫂子全家吃，算是对嫂子的答谢。”张良佩对妻子说。
　　“不用你说，我已经炸好肉酱啦，今中午请嫂子全家吃炸酱面。”徐慧看了王善祥和张兰妮两口子一眼笑着说。
　　“俺不吃，俺中午蒸大米饭，做红烧茄子和黄瓜炒肉片。”张兰妮笑着摆手对徐慧说。
　　“不吃白不吃嫂子，既然徐老师请客，你就别再做饭啦，你们全家来俺家吃炸酱面吧。”张良佩笑着说。
　　“徐老师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大米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着炒菜了。”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善祥对战友张良佩和徐老师说。
　　“阿姨，我想吃你家的炸酱面。”这时候在丝瓜底下跟着哥哥俊山，俊水玩的俊红对徐慧说。
　　“阿姨知道，待会你跟你两个哥哥俊山俊水一块去俺家吃炸酱面。”徐慧对俊红说。
　　“你这孩子，也不怕阿姨叔叔笑话你，馋闺女。”张兰妮嗔怪地看了女儿俊红一眼。
　　俊红冲妈妈扮个鬼脸，得意地晃晃头。
　　徐慧用自家菜园出产的韭菜，芹菜，黄瓜，水萝卜，辣椒，香菜做菜码。炸了一大盘肉酱。王善祥和妻子张兰妮没去她家吃炸酱面，俩人在自家吃米饭和炒菜。而三个孩子去她家吃了顿炸酱面。
　　饭后，卫华拿着自己那本攒糖纸的本子坐在丝瓜架的阴凉下给俊红翻看在书页中夹着的那些好看的糖纸。有“椰味奶糖”、“小孩酥”，“大白兔”、“香蕉糖”、“奶油”、“巧克力糖”等好多品种的糖纸。
　　卫华对俊红说：“最好的是那些透明有图案的玻璃糖纸。俺班女同学大都攒糖纸，有的已经攒了好几本子啦，里面有很多玻璃糖纸呢。我刚开始攒，以前光跟着妈妈学唐诗宋词啦。”
　　“卫华姐姐，以前爸爸拿回来的糖吃完都把糖纸扔了，以后再也不扔了，夹在书里真好看。”翻看着姐姐的糖纸本俊红说。
　　这时候俊山走过来要拿夹糖纸的本子看，卫华不让，笑着说：“这是我们女孩子的糖纸，不许男孩子看。”
　　“我看看你攒的什么糖纸？我要捡到了就送给你。”俊山说。
　　“好吧，那你看吧，说话要算话啊！要不拉钩！”卫华把糖纸本子递给俊山，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
　　“拉钩就拉钩。”俊山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跟卫华拉了几下钩。
　　俊山看完糖纸本后，递给卫华说：“什么糖纸最好呢？”
　　“当然是透明有图案的玻璃糖纸啦。”卫华说。
　　“好吧，我捡到了一定送给你。”俊山承诺。
　　他又坐到弟弟俊水和卫国，卫民兄弟俩跟前，吃完炸酱面后，四个小兄弟就在丝瓜架下说着他们这个年龄感兴趣的话题。
　　俊水说：“哥哥，咱们快放暑假啦，咱们去河里抓鱼玩吧，或者下河洗澡玩。”
　　“是啊俊山哥哥，咱们放暑假后要好好玩玩啊！”卫国说。
　　“我喜欢抓鱼玩，用罐头瓶子养着好看。”卫民说。
　　俊山看看在一旁看糖纸的卫华和俊红，悄声说：“我计划，咱们放暑假以后，好好上河里去玩玩，或者上房掏几只麻雀养着玩。”
　　“我最喜欢小麻雀啦，用笼子养着玩。”俊水说。
　　“麻雀养不活，关进笼子里，它会自己撞死的。”卫国说。
　　“是啊，养麻雀，还不如养几只小兔子玩呢。咱们家属院好几个大哥哥们养兔子啦，要不然咱们就养兔子玩，咱们可以上山坡去给它们挖苦菜和草吃。”俊山兴奋地说。
　　“是啊，养兔子好玩，刚出生的小兔子很可爱。”卫国说。
　　学校终于放暑假啦。夏天也终于开启了它的酷热模式。门前的丝瓜架阴凉下是王善祥和张良佩两家的孩子们避暑乘凉的好地方。不但有开不败的黄灿花儿点缀在绿叶之间；更有蜜蜂们围绕着丝瓜花朵不知辛苦地奔忙采蜜；蝴蝶们在花朵间也翩然起舞，炫耀自己美丽的舞姿和翅膀；房前屋后杨柳树上的知了们用歌喉排解烦躁的闷热；那些麻雀们也趁机飞进菜园中，躲在菜蔬枝叶的阴凉下觅食，惬意地鸣叫着……
　　这天下午，趁着妈妈上班，俊红妹妹跟卫华在丝瓜架下看糖纸本的时候，俊山就领着弟弟俊水和卫国，卫民跑出大院，跑到了大院外面不远处的河边。
　　夏天的小河，对孩子们充满了诱惑，这个时候的河水已经基本上涨满啦，哗哗啦啦地向东流淌着。两岸的灌木丛和柳树以及间或的几丛迎春花点缀美化了整条河流。知了们在河边的树枝上，竞赛着歌喉，你方唱罢，我登台。它们的奏鸣，让闷热的夏天充满了情趣。
　　俊山领着几个伙伴们跑过石桥，来到河对岸。俊水提醒哥哥：“哥，咱妈就在不远处的作坊院子里，让咱妈看见就坏了。”
　　“咱们使劲往东跑一段路，离开妈妈他们作坊远一点。”俊山说。
　　“是啊俊水，你哥说得对，咱们往东跑，你妈就看不见啦。”卫国对俊水说。
　　于是，四个人一直沿着河岸往东跑了几百米后，才停下来。俊水回望了一下远处作坊的院子对哥哥俊山说：“在这里玩，河边又有这么些树挡着，咱妈就看不见啦。”
　　“咱们下河洗澡吧？”俊山征求大家意见。
　　“哥哥别下河，被河水冲走了就麻烦啦。咱们光在河边坐着看看小鱼玩吧。”俊水说。
　　“是啊，俊山哥哥，咱们又不会游泳，下河洗澡太危险了。”卫国说。
　　“那就在河边玩吧。”俊山说着走到河边，脱下鞋来，把双脚伸进河水里，噼里啪啦地玩开了水。卫国，俊水，卫民也都这学着他的样子，脱了鞋，把腿伸进河里，噼里啪啦玩开了水。
　　玩了一会后，四个人就开始筹划明天的计划。俊水先说：“明天咱们上房掏鸟玩吧。”
　　“我看还是来这里玩吧，明天拿个小鱼网来，捞鱼玩。”卫国说。
　　“哥哥，我想要蛤蟆蝌蚪养在罐头瓶子里玩。”卫民对自己哥哥说。
　　“不养它，明天捞几条小鱼让你养着多好。”卫国对弟弟说。
　　“我也有个好玩的想法。”俊山看了几个人一眼后说，“现在树上的知了很多，咱们明天逮知了吧！”
　　“用啥逮？”俊水看着哥哥。
　　“我见大院里别的大哥哥们用马尾套，或者用面筋粘知了。”俊山胸有成竹地说，“明天咱们也试试这样逮知了。”
　　“哥哥，你看有小鱼呢。”俊水突然指着河水一群游过的小鱼惊喜地说。
　　果然有一群小鱼从他们面前游过，手疾眼快的俊山向水中抓了一把，结果手中空空如也，一条小鱼没抓到。
　　第二天下午，趁着妈妈上班的时候，俊山又秘密招呼俊水，卫国，卫民四个人跑出大院来到他们昨天玩耍的小河边。
　　俊山拿了根长竹竿和一块昨晚上就嚼好的面筋。他跟弟弟俊水在觅声寻找树上的知了。
　　卫国呢，拿来一个用就纱窗布做的小鱼网和一个罐头瓶子，他在河边跟弟弟卫民捞开了小鱼。
　　俊山看见一只知了后，小心翼翼伸竹竿去粘那个知了，结果警觉的知了‘唔’的一声飞跑了，还撒了兄弟俩一脸尿。
　　“哥哥，我来粘。”俊水抢过哥哥的竹竿。
　　俊水看见一只知了后，慢慢靠近那棵树，慢慢从树枝间把竹竿伸向那个趴在树干半腰的知了，屏住呼吸，让竹竿顶端的面筋慢慢靠近知了，然后猛然粘向知了的翅膀，这下成功了，被粘住的知了‘唔唔’叫着，使劲挣脱着自己被粘牢的翅膀。
　　“逮着啦哥哥！”俊水兴奋地喊道。一把把被粘在面筋上的知了抓进手里。
　　“我哥哥也给我捞到小鱼啦。”这时候，卫民捧着罐头瓶子跑过来，让俩人看他罐头瓶子里的小鱼。
　　快黑天的时候，俊山和俊水一共粘了五个知了；卫国和卫民捞了十条小鱼。
　　四个人胜利凯旋的时候，俊山突然看见河边草丛里有一个发亮的东西，他跑过去把那个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迅速装进了口袋，俊水忙跑过来问哥哥捡到了什么？俊山敷衍弟弟说，没捡到什么。俊水怀疑地看了哥哥一眼。
　　回到家后，妈妈还没下班。俊山跟俊水赶紧换了裤头背心，怕妈妈知道了挨训。
　　第二天中午，在丝瓜架下玩耍的时候，俊山对独自翻看糖纸本卫华说：“闭上眼睛，我给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卫华仰脸看着他，兴奋激动地问。
　　“先不告诉你，闭上眼。”俊山不动声色地说。
　　“好吧。”卫华怀着忐忑的心情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来。
　　俊山掏出昨天在河边捡到的那样东西轻轻搁进她的手心。
　　“妈呀，是张好看的玻璃糖纸啊！还是小兔子图案呢。”睁开眼睛后的卫华惊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