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影翩跹】十七集电视连续剧《归去来》（第七集）

三

[时间与前场同。
[音乐渐渐变得舒缓，优雅。
[酒店，雅室，十分高级。
[小胖、小胖爸、奶奶用餐毕。
[服务员正在上茶。小胖噘着嘴巴坐在一边。
小胖爸 妈，您难得回扬州一次，我也很少有时间去北京看您和大哥，需要什么尽管说！您儿子这几年生意还可以。
奶 奶 真的不用了，妈跟你还客气？
小胖爸 小胖，怎么？还不高兴啊？还想吃什么？
小 胖 （任性地）不吃！就不吃！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小胖爸 （尴尬地看着奶奶）你看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奶 奶 （慈祥地笑着）我们小胖很可爱呀！
小 胖 （赌气地）可爱？可怜没人爱！（转过头对奶奶撒娇）奶奶，奶奶，你叫爸爸跟老师说，我不想参加学校合唱队嘛。
小胖爸 当初要参加也是你。
小 胖 参加合唱队的都是优秀同学，好多在全国比赛获过奖，和我一起领唱的闻小琼就得过全国作文一等奖！我要是不去多没面子？
奶 奶 （慈爱地）哦？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参加合唱队了？
小 胖 合唱队的同学欺负我！
小胖爸 （不信）同学欺负你？哈！
奶 奶 （笑）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小 胖 我不愿意老唱校歌，不好玩！他们就跟我吵，还要打我！
小胖爸 （迁就）好好好，不想唱我们就不唱。
奶 奶 （看了小胖爸一眼）小胖，你喜欢唱什么歌？
小 胖 我喜欢周杰伦，潘玮伯，游宏明。（不无骄傲地）周杰伦的歌我都会唱！
奶 奶 是吗？唱一段给奶奶听听？
小胖爸 快，唱给奶奶听听！
[小胖清了清嗓子，以手作拿话筒状，故意模仿歌星的“酷”态。
小 胖 （唱）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的那天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吹着节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凋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小胖爸手机响起。
[另一演区出现正在打电话的闻乐。
闻 乐 （神情焦急）周斌吗？我是闻乐，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儿？
小胖爸 （接听）喂？闻乐？我不在家，在外面吃饭。
闻 乐 刚才排练，小胖不辞而别，你叫他接个电话，好吗？
[小胖拼命地摇手，跺足，甩胳膊，跟爸爸耍无赖，做威胁的表情。
小胖爸 （无奈地）哎呀，小胖他不想合唱，你就选其他人唱吧！
闻 乐 （焦急地）明天就要演出，小胖又是领唱，临时换人怎么行！
小胖爸 唱歌吗，唱了玩玩自娱自乐。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他参加合唱队，有什么意思？对学习一点没好处，纯粹浪费时间。
[小胖乐得蹦高，向爸爸伸出大拇指。
[奶奶不由得皱起眉头，她慢慢起身，跺步，思索。
闻 乐 那也不能说不唱就不唱！他一个人就影响到整体呀！合唱本身就讲究团队精神、合作精神。
小胖爸 （不由得嗤之以鼻）老同学，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三十多年，世界变化有多大？你那个合唱情结怎么就一点没变呢？
闻 乐 （极力阐述自己的认识和合唱观）世界在变，人也在变，可有些精神永远不能变！比如合唱，你看，一个合唱队就等于一个社会，每一个声部之间的协调就好比我们社会各领域之间的协调，不能有一点不和谐音，否则就要出问题……
小胖爸 （不耐烦）天哪！我真不该提什么合唱，一提合唱你就来劲，这些道理你去跟别人说吧！不知道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上学时你就硬拽着我去参加合唱，现在又拉着我儿子合唱！（生气地关了手机）
闻 乐 （着急地）喂？喂！喂……
[闻乐隐去。
[奶奶将一切看在眼里。
小胖爸 真扫兴！来，小胖接着唱！
奶 奶 （不动声色）我们小胖刚才唱得不错。来，奶奶也唱一首歌给你听。
小 胖 哦！太棒了！
[奶奶搂着小胖，轻轻唱起夕歌。
奶 奶 （唱）光阴似流水，
不一会儿课毕放学归。
小 胖 （大为惊奇）夕歌？奶奶，你怎么会唱我们的校歌？
奶 奶 （动情地）以前爷爷和奶奶都是城东小学的学生呀？
小 胖 真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呀？
奶 奶 （感慨地）永远也忘不了呀！
[音乐起。高台处，合唱队员们走上。
奶 奶 （唱） 怎能忘
夕歌声中树理想，
投身革命志四方，
课堂做战场，
纸笔是刀枪，
声声唤民众，
字字泣国殇！
合唱队员（唱）啊——
字字泣国殇！
[奶奶的歌声中，少年时代的爷爷、奶奶手拿喇叭筒、标语，在高台上激情洋溢地演讲，呼口号，下。
[炮声隆隆，火光漫天。
奶 奶 （唱） 怎能忘
夕歌声中炮声响，
你爷爷投笔从戎上前方，
执手诉愿望，
胜利再还乡，
待到团圆日，
同把夕歌唱！
合唱队员（唱）啊——
同把夕歌唱！
[歌声中，青年时代的爷爷踌躇满志地上，年轻时的奶奶怀抱婴儿跑来。二人依依惜别。“爷爷”大步下。“奶奶”挥手，遥望远方。
[一阵激烈的枪炮声。“奶奶”在合唱队员的簇拥下，揪心撕肺地看着枪炮声响起的方向。
[舞台归于平寂。
奶 奶 （眼含泪光）
谁料想“明天再会”成永诀——
团圆从此在梦乡！
[“奶奶”和合唱队员们隐去。
[小胖听呆了。小胖爸心中不安。
小 胖 （唱）夕歌的故事真感人，
小胖爸 （唱）妈妈的故事意味长，
小 胖 （唱）爸爸你怎么从不讲？
小胖爸 （唱）爸爸我——生意实在忙……
小 胖 （唱）爷爷们牺牲多悲壮，
奶 奶 （唱）才换来今日好时光。
过去的故事常常讲，
为的是你们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珍惜生活，珍惜时光，
热爱集体，互助互帮，
共同树立，远大理想，
做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儿郎！
小 胖 （激动地）奶奶！你好酷啊！从今天起，你绝对是我的偶像！
小胖爸 （自豪地）你奶奶是全国著名教育家！
小 胖 哇噻！好棒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小胖爸 你奶奶不让啊，怕你骄傲。
奶 奶 （笑对小胖）来，偶像奶奶问你，今天功课明白未？
小 胖 （不假思索）那还用说！
奶 奶 老师说的话，可曾有违背？
小 胖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我……
小胖爸 （愧喜交集）嗨！头一回见我们小胖这么听话。
奶 奶 （意味深长地）小胖真应该好好参加合唱，从合唱中，他可以学到课堂和家里学不到的东西……
[手机铃声。
奶 奶 （接听）喂，不用来车接，我今天不回宾馆住。好久不回扬州了，我想多一点时间和我的孩子们在一起……（看着小胖和小胖爸）我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小 胖 （竖起食指、中指做V字形状，欢呼）耶！
奶 奶 好久没见你们闻老师了，奶奶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小 胖 （惊讶地）奶奶认识闻老师？
奶 奶 （笑）奶奶呀，是你爸爸和闻老师的老师！
小 胖 啊？
[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