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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祸从天降

作品名称:转眼就是百年      作者:坚实之果      发布时间:2020-03-06 11:48:25      字数:3388

  把司马秀琳请到联队指挥部的时候,藤川正和一群穿军装或着便装的下属围着一张军用地图讨论什么,见司马秀琳来了,就瞪着眼睛问他那个提供失眠药丸配方的医生是不是姓高。
  司马秀琳说:“对呀,叫高旺犊,在河东河西一带很有些名气。”
  藤川又问:“这人是不是住在一个叫高家台子的地方?”
  司马秀琳说:“没错,那是他家,我打听过了,从一个叫河口镇的地方过河,顺河往上游走十来里地就到了。”
  藤川听了这句话,高兴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角,对身边的下属们说:“太好了,刚才说的那句话叫啥来着?意思是‘磨破了鞋都找不到,突然一天,他不请自来了’!”
  一个梳分头背短枪的中国人赶紧回答:“是南宋夏元鼎的诗句,叫‘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藤川摸摸脑门说:“对啦,这高家台子姓高的,就是我磨破了铁鞋没处找,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那个人!司马君,这回你得亲自出马,能不能说服这个人全看你的了。”
  司马秀琳被藤川五男说得一头雾水,问:“咋回事?这高家台子的高先生,你想认识认识?”
  藤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把事情交待清楚,就把脑袋凑到司马秀琳的跟前说:“噢,忘了说明一下,河东河西的治安状况这两年非常糟糕,我们的人经常遭到暗杀,最猖獗的时候居然能在泰城最热闹的地方甚至是戒备森严的兵营里杀人,皇军士兵也遭到过多次袭击损失惨重,我们一直在追踪围剿这个反日的暗杀组织,但只知道这个组织是共产党泰城县委下属的公安局,局长是一个叫鲁振亚的神秘人物,此人奸滑诡诈还练过武术,据说还是个百发百中的特等射手,我们花了很大功夫缉捕此人,但一直都不得要领,不过今天有好消息了,特高科协同宪兵队查找到了这个人的具体背景,这人的真实姓名叫高盛德,是土生土长的河东人,你那个叫高旺犊的郎中朋友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听完藤川五男的这番话,司马秀琳就觉得头脑膨涨两条腿发软,要不是一屋人都瞪着眼睛看他,连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心思都有。
  这也太凑巧了吧!和藤川不共戴天之人,居然是高先生的儿子,还让我当什么说客,难道想让我劝高先生把自己的亲儿子交给日本人,让日本人把他杀了?这也太不近人情了,肯定答应不得……
  可藤川毕竟是我的老同学啊,人家真心实意地帮了司马家这么大的忙,凭着日本人的势力本来也没啥事能求着咱,好不容易张一回嘴……
  见司马秀琳张口接舌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藤川也看出为难来了,就说:“噢,司马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到高家台子看看你的好朋友,顺便劝他做做儿子的工作,只要放下武器向皇军投降,过去的事情一概都不追究了,皇军可以安排他做官,做比共产党的公安局长大得多的官。”
  听明白藤川并不是想要高先生儿子的性命,司马秀琳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说:“犯那么大的事儿,皇军真得就不记仇了?”
  藤川说:“两军交战嘛,只要反戈一击为我所用,完全可以既往不咎。其实就凭鲁振亚这些年的恶行,我们早晚都会抓住他的,要是抓住了,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杀头枪毙是肯定的。不过只要高先生识大体,劝鲁振亚主动投降,情况就不一样了,皇军不但可以不杀,还会奖赏他,给他官做。朋友一场,你就不想帮帮高先生?”
  藤川的话把司马秀琳说得一个劲儿地点头,心想:可也是,高先生儿子走上这条路,很难说不会让日本人抓住砍了脑袋,从这个角度归劝一下,说不定高先生就听从了,毕竟是亲生骨肉啊,生逢如此乱世,谁不想一家人都能安安稳稳的活命呢……
  想到这里,司马秀琳就把藤川拉到门外边小声商量,说:“这忙我可以帮,无论为老同学还是为朋友,我都得帮这个忙,不过有件事情得先办办,我得雇辆车到济南府里买样东西,这东西要买不来,我还真是不好意思见高先生了。”
  司马秀琳的话把藤川五男说得直翻白眼,说:“什么东西呀,还得去济南买,我这泰城里还买不着?”
  司马秀琳说:“是这么个事儿,多年前高先生在济南府里丢了个传家的宝物,曾托我代为寻找,前些年这宝物还真让我找到了,就在芙蓉街一家绸布店掌柜的手里,可是人家是重金买下的,喜欢的不得了,钱少了根本不会让,再加上当时囊中羞涩,所以一直也没能买下来,现在情况好了,如能把这物件买下来带上,高先生一定非常高兴。”
  藤川听着就笑了,说:“花什么钱呀,攒俩辛苦钱还不够你养家糊口呢,这事交给我了,你把收藏这宝物的人叫啥住哪告诉我,三天之内我保证把那宝物交到你手里,让你体体面面地和老朋友相见。”
  
  与司马秀琳重逢的那天,刘镇长附在耳朵根子上的一番话当时就把高旺犊的酒给吓醒了。
  蒙头蒙脑地送走了客人,高旺犊就躺在炕头上想:这刘镇长给日本人当差不假,不过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在人,能趴在耳朵根子上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肯定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盛德兄弟的事儿一般人都不太明白,就是亲戚里知道的,也只能听说点皮毛而己,自己这当亲爹的,也就知道是当八路了,至于当的哪门子八路,都干了些什么勾当,也是一无所知。刘镇长既然能说出“逃命”这样的重话来,一定是个天塌地陷的灾难!
  让高旺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多年没联系的司马秀琳居然也搀和进来了,还把高家祖传的东西拿来当见面礼,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事儿,日本人都动了什么样心思,真是不敢往下想了,反正顺藤摸瓜地找上门来肯定有图谋有圈套,八成是想拿高家一大家子老小的性命要挟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咋办呢?高旺犊心急如焚地想,就按刘镇长说的办法跑吧,一大家子手无缚鸡之力的糟糠妇孺,真要端着枪来了,就只能是伸着脖子任人宰割了,这可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待在家里等于找死……
  想到这里,高旺犊就揉搓着眼睛就从炕头上坐了起来,桂枝正拿着拧干的湿手巾要往高旺犊的脑门子上捂,见人起来了就问:“酒醒了?老半天不言语,还当是喝魔怔了呢。”
  高旺犊接过湿手巾擦了把脸说:“赶紧把老二家老三家的都叫过来,家里要出大事情了。”
  高旺犊的话把桂枝吓了一跳,说:“能出啥事儿呀,两口猫尿还真把你喝魔怔了?”
  高旺犊说:“让你去你就去,刘镇长临走的时候透了个信儿,说司马先生是日本人支使来的,盛德他们当八路的事人家全知道了。”
  这下桂枝真的害怕了,说:“俺的个娘呃,司马先生咋还和日本人扯拉上了?到底咋回事呀!”
  高旺犊叹了口气道:“要不说人心隔肚皮呢,咋回事往后再唠叨,明天一早先套上车把老二家老三家都送走,送完孩子咱也不回来了,直接往南走,年轻的时候不是到南边买过药材吗,路俺还记的。”
  桂枝听着就哭了,说:“这可真是天塌地陷了,眼看着天就凉了,就这么走了,家都不要了?”
  高旺犊说:“先保住命吧,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房子院子又没长腿,躲过这阵子再回来嘛。”
  桂枝说:“那草妮子一家咋办?是不是也得说一声呀。”
  高旺犊说:“这俺也想了,送走了老二家老三家的就过河去李家房村,要是愿意,就带着他们一起走,不愿意就让他们远到济南府里躲一躲,古人不是说‘小隐于野、大隐于市’嘛,人多的地方反倒更容易藏住人,他们已经在那儿藏过十多年了,知道该咋办。”
  连夜打点好一家人的行囊,第二天早晨天还没透亮,高旺犊就赶了骡车拉着一大家子人上路了。
  来回倒去地把拖儿带女的两个儿媳妇送回了各自的娘家,天色也就不早了,再想过河到李家房村找闺女,渡口上已经没人撑船了。
  无奈之下,老俩口只好把骡车拴在一处背风的洼地里苦挨了一夜,清晨起来赶着骡车再到渡口附近找船,却远远看见一群端枪的鬼子汉奸正推推搡搡地查人,这下可把高旺犊和桂枝给吓坏了,掉过头来赶紧往回走,沿着岸堤走了一整天,竟没找着一处不查人的渡口!
  再往前走,连陆路上也出现了查人的卡子,高旺犊就想:没听说这一带封路呀,前天家里来了司马秀琳,刚跑出来路就全封上了,难道这阵仗是冲着俺高旺犊来的?
  想到这里就对坐在车帮子上的桂枝说:“前面一定还有卡子,你坐稳了,俺调过头来再往正北走。”
  桂枝就顺着骡车的颠簸扭动着腰肢说:“往正北走?那不就拐进老北山里了?进了山可就没有能走大车的路了。”
  高旺犊说:“就是因为没路才往北走呢,日本人既然动了心思就不会善罢甘休,你当那卡子查的是谁呀,八成就是查咱俩!”
  桂枝说:“那可咋办呀,能走车的路全都封了,还能舍了骡子大车走小路?”
  高旺犊说:“还真让你说对了,就得丢车保帅走小路,他小鬼子再横,也调不出那么多兵来把多如牛毛的小路全封死,咱舍了骡子和大车专捡没人的小路绕着走,俺就不信转不出河东河西的地界。”
  桂枝说:“那也不能把大车牲口舍在野地里吧,不得找个人家存放存放?”
  高旺犊说:“前边有个叫小河口子的地方,俺行医的时候认识了几户人家,就把车往那里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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