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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戏红莲

作品名称:《守望者》上卷《内斗》      作者:司马青衫      发布时间:2020-02-27 21:50:07      字数:3006

  红莲又羞又恼,跺着脚怒骂:“谁是你妹?赶紧给我躲远点!”
  “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地?”天保依旧嬉皮笑脸耍无赖。
  这时贺宗保扯着嗓门喊上了:“我哥要你当他媳妇呢!你就应了他呗!”
  “不要脸!”红莲抬起胳膊,就把手上葫瓢里一瓢子水向着那边厢泼了过去。
  几个黑皮猴子一边躲一边哄笑:
  “天保媳妇,天保媳妇,脸蛋子红红!被窝里拱拱!哈哈哈!”
  红莲简直要被气疯了,操着手上的葫芦瓢踮着脚够上墙头劈头盖脸冲那几个小子打过去。
  “啊啊!天保媳妇发疯了,疯婆子打人啦!”
  混小子们一边故意和红莲撕来扯去,一边没羞没臊地继续轻言薄语耍笑她。
  天保占尽了便宜,骑坐在墙头上正得意的不行,冷不防后脖领子感到一紧,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拎空,一个仰八叉摔在墙外的硬泥地上,“啪嗒”一声闷响,只见天保疼的龇牙咧嘴五官挪位。
  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谁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情况,一众混小子们连带红莲惊得目瞪口呆。
  围墙外的泥地上,阳光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影子,盖住了躺在地上的天保,天保仰起头四下里踅摸,只看到上方一个瘦高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两道利剑一般凌厉的目光直逼向他。
  这边宗保和一众小混子以及红莲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墙外立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个子很高,身形瘦削,胡子拉碴、略显苍白却是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铁塔般立在那边冷冷地看着这几人,目光如炬令人胆寒。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就是两年前来到村里,现住在村子西北角牲口房被唤作大勇的流浪汉,只不过他们中间包括红莲都没人和他说过话打过交道。
  宗保壮起胆子从墙头上跳下来,冲大勇吼了一嗓子:
  “活不耐烦了,你找死啊!”
  天保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冲大家嚷嚷:
  “你们都傻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啊!”
  几个小子赶紧围拢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天保提拎起来,给他拍尘掸土,揉肩松腰。
  天保把众人推开,向着大勇迈了几步,也没敢走太近,本想吹胡子瞪眼发发脾气吓唬吓唬他,眼神一接触到大勇那利剑般寒冷锋利的目光,那把火愣是没敢烧起来,变成了一句怯怯的问话:
  “你,你为什么摔我?”
  对方一句话不说,仍自冷冷地盯住他。
  天保面对着那两道目光,感觉很不自在,但他心里明白的很,今天算是遇上硬茬了,就凭刚才那一下,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宗保他们那几个黑皮猴子根本也是指望不上,平日里偷个鸡摸个瓜还凑合,要论打架全都白给,硬拼绝没好果子吃!但在一众跟班面前,也不能失了脸面,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要找个台阶把自己的面子找补回来。
  “说啊,为什么摔我?我招你惹你了吗?欺负人是吧?你得给我赔汤药费!”
  那个大勇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看来不是个聋子,就是个哑巴!”天保自知不能多说,恐激怒对方,顾自言语了一句,然后回头向众人一招手:“咱不跟聋子哑巴一般见识,我们走!”
  宗保还在那里较劲:“哥,这就算了?你就算白白挨摔了是吧?这太欺负人了吧!”
  天保过去推了他一把:“走吧,跟个木头桩子较什么劲?不小心撞木头桩子上你还能跟木桩子说理去啊?走!”
  宗保边走边不死心的回头指了指大勇:
  “今天算是饶了你,再有下回可没那么便宜!”
  一帮混小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背影渐渐消失在他们自己趿拉起来的昏黄的尘雾中。
  大勇看着他们远去之后,也转过身向着西面而去,也没说话,也没看一眼红莲。
  红莲在大半人高的围墙里面呆呆的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感激,看到大勇转身要走,她想要喊住他向他道个谢,但就是到了嘴边喊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比较清静,没再见到天保这一伙小混混再来纠缠,红莲也就没把这个事告诉他爹贺老六。只是她经常不自觉地想到那个打抱不平为她解围的有些神秘的大勇,想到他那冷峻的脸上那冷静的、锋利的能刺透人心窝的目光。
  随着麦收热火朝天地进行,村子里一干大事小情也统统湮没在劳作的忙碌以及处处弥漫的收获的喜悦中了。
  
  旺顺发现孙子天保这几天有些晃神。
  以往管你家里有事没事,忙不忙活,成天厮混得难见踪影,家里也没人指望他能帮忙,不给添乱惹麻烦就烧高香了。眼下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出去瞎晃悠,尽管没出门,家里忙成一锅粥他照样视若无睹,成天傻愣愣的像是在琢磨什么,时不时扯着弟弟宗保嘀嘀咕咕,见着家里人还躲躲闪闪的。
  旺顺就觉着不对,这小子,不知又在琢磨什么歪门邪道!但眼前麦收这事是最要紧,什么也比不上吃饭重要啊,一时也没顾上过问。
  倭瓜滩的麦收很快进入收尾期。收割下来的大麦棵子经过几轮暴晒,再经过打谷扬灰就可以颗粒归仓了,尽管收成一如往常的微薄,依然挡不住农人们那淳朴的从骨子里洋溢出来的对于收获的那份喜悦。
  旺顺家的打谷场上人头攒动,麦棵子砸在斗房上和连枷(斗房和连枷都是传统的手工打谷工具,一般程序是用手攥住一捆麦棵子往斗房上砸,把麦子砸进斗房的斗里,没有砸干净的麦棵子再放到地面上用竹或木制的连枷鞭打,使麦粒和棵子分离)鞭打在麦棵子上发出的“噼啪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旺顺一家人笼罩在扬谷掀起的遮天蔽日的尘灰中正忙得不亦乐乎。
  
  似乎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一阵间或一阵,由远及近隐隐约约,穿透并撕裂了打谷场上的纷乱嘈杂和漫天的尘霾,传到了当了几十年总保的旺顺的耳中,旺顺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听了一阵,急忙摘下口罩嘶吼:
  “停下来,大家停下来,听听什么声音?”
  打谷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这会儿听清楚了,果然是有人在惨叫,声音越来越近,是往这边来的,而且这声音仿佛还挺熟。
  大家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然后一起把目光向旺顺聚拢。
  “这不会是天保吧?”
  “又好像是宗保的声音?”
  联想起这几天的不正常,旺顺不禁心头一紧,不好!敢情真是天保和宗保这两小崽子!这几天鬼鬼祟祟的,不会又惹上什么祸事了?
  一阵踢里踏拉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声一声的惨叫,一撮人影在渐渐散去的尘灰中逐渐放大清晰。
  眼前的情景着实让旺顺和他家人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浑身是血的颀长身影拖死狗一般掐着两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奇怪的是惨叫声并非来自那个血人,而是发自被他制住像死狗一般拖着的那两个人。
  “大勇!你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小崽子又怎么回事?”旺顺既惊又急。
  大勇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锐利的目光像利剑一般直直刺向旺顺,令旺顺心头一阵激灵。
  大勇松开臂膀,将两条“死狗”往旺顺面前一扔,一言不发。
  旺顺家里人赶紧围拢过来,搀扶住死狗一般的两人。
  天保和宗保此时已然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动弹不得,除了杀猪一般嚎叫几乎说不出话来。
  旺顺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勇,只见他身上染满血迹,尤其穿着草鞋的一双脚仿似浸泡在血泊中,走过的地面上也留下了两行触目惊心的血印。
  “你,你这脚怎么了?”
  大勇仿佛毫无知觉,受伤也仿佛与他无关,依然面无表情,沉着地吐出几个字:
  “你问他们!”
  旺顺此时也顾不得多问了,他知道眼下这情形问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赶紧处理眼前的局面才是最要紧的,于是急急招呼家人把这几个人安置到家里去,一边差人去请郎中沈仲年。
  不多时沈先生带着长子慕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两人分别给大勇和天保宗保查验了伤情。
  一路大呼小叫的两个小崽子除了手关节和后脖子处有些淤青肿胀,并无其它伤势,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一路拖着他们一声不吭的大勇倒是伤势挺严重,主要伤处是两个脚板,不知道被什么给扎透了好几处,甚至还有几根尖利的竹刺还扎在脚底板上。
  这边厢沈先生正给大勇处理伤情,旺顺趁这档口把两个孙子叫到偏房。
  “你们两个小崽子,怎生得如此歹毒?连人命也敢害了!”旺顺黑着脸喘着粗气大喝,神情煞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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