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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回 邹仲阳梦断大戈壁 朱舒淇剿灭百花教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0-01-21 17:30:27      字数:5272

  诗曰:
  忽然窗外细雨停,乏伞道上步匆匆。
  路过山园踏青处,顿观丛中一点杏。
  阶石无言可留人,身无知己皆太明。
  宁宿孤枝烟为伴,不听深巷犬吠声。
  皓月当空,狼群在大戈壁望天悲嚎,逃回百花总坛的颜景朝(字忠临)身有重伤,卧在古堡内夙夜忧叹,不禁锁眉叹道:“我欲举义兵震慑玄贼,不料,竟然枉害了众家兄弟性命!”看一旁还有王新述(字天鸣)安坐饮茶,轻轻笑道:“寡不敌众,胜败乃兵家常事,忠临又何必如此灰心?”颜景朝一惊,新述道:“扎西次仁乃势力之人,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要稳定西北、撼动中原,靠这样的人怎么能行?”景朝一顿,新述随道:“如今正好借玄门之手除之,量玄门兵驻金关,关内阿克苏、特克斯、昭苏诸城中百姓士卒未必甘心归服而心怀怨恨,此时我们再杀回去,联络城中本部人马,再想举事,并不难矣!你且安心将养,等过了年天也暖了,你的伤也好了,咱们再商议怎么对付他们!”景朝长舒了口气,含泪点了点头。
  金关上下,黄龙牙旗迎风飘扬,大帐里邹科(字仲阳)经朱洪鑫(字舒淇)一翻开导,心结渐渐打开,陪洪鑫过完春节,出了正月朱洪鑫深恐漠北陈氏乘机举事,暂且返回库尔勒调兵布防,继续追踪陈氏下落,留守金关的邹科为弥补己过,先后派出几波游击哨探,寻找百花总坛,妄图一举歼灭,彻底消除洪鑫身后的隐患,怎知一场巨大的阴谋悄悄袭来,邹科正与孔云贤(字仲兰)、王先金(字仲明)查看地理图本时,老将军刘国军(字易生)突然进了帐来,邹科忙近前笑问道:“老将军回来了,几座城中可有动静?”国军答道:“三座城中均无动静!”邹科一怔,孔云贤、王先金也锁紧了眉头,刘国军随又叹道:“想来天朝兵至,诸藩国闻风丧胆,皆已出城请降,这三座城池近年来频频与叛军易主,今又拖延时日,必有异志,今日虽降,其诚未真,久必生变,还需早作防范!”先金凝眉一怔,喃喃叹道:“老亲王已率部返回,金关守军并不太多,若两面突然夹击而来,与关外逆贼里应外合,我大军休矣!”
  众人一惊,王先金忽然起身急道:“不好!只顾一味攻城夺地,夺占金关要塞,反疏忽了沿途留下大将镇守城池,此时他们按兵不动,必有缘故,倘真有内贼窝在城内,一旦生变,何以制之?我意速拨人马回转,就近先去阿克苏,攘外必先安内!”邹科轻轻笑道:“这有些杞人忧天了罢!仲明何故如此胆怯?量他几座孤城,将不出名、兵不过千,何惧之有?何况阿拉木图王已死,区区孤魂野鬼般的小藩,安敢以卵击石,挑衅我天朝兵马?”孔云贤欲言,邹科忙摆手道:“好了,此事不必再议,既为防其变,明晨烦老将军带本部五千人马回去向这三座城中藩库催办粮草辎重,以观动静,真有异志,老将军大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看他们真心与否!”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邹科从前线指挥的军事决策出发,所料本也不错,可他忽略了蛮夷之处局势瞬息万变的因素,三日后哨探传来刘国军战死阿克苏的消息,让他浑然有些不知所措,留王先金死守金关,孔云贤在昭苏、特克斯方向沿线设伏,然后亲领一万人马去取阿克苏,城门楼上,年仅十九岁的少藩主刘誉(字仲悯)在城上观望邹科来势汹汹,也是焦急不堪,忽有力士来拜道:“藩主,西门来报,狐荡岭古堡堡主到了,正与攻打西门的邹部兵马厮杀!”刘誉惊道:“是王天鸣?”于是哼了一声怒道:“若不是他那不义的弟弟,惹来了一波波攻城,他却弃我而去,本座怎能有此不堪?”
  正言间王新述匆匆上了城来,随笑道:“忠临若真与少藩主躲在城中,全城皆是死也!如今出城联络诸藩,来解阿克苏之围,果然是不义否?”刘誉不自然地一笑,新述道:“我从西门杀进城来,见北门攻打甚急,少藩主何不调集城中兵马前往北门守备?”刘誉叹道:“茫茫戈壁,无从伐木,彼军架不起云梯,所谓攻城,皆无益也,大军远来,其势不能长久,料不出数日便当自退,我已令人将北城门内砌石座实,除非他们从天而降,否则,休想进我这阿克苏城来!”王新述轻轻笑道:“少藩主虽然年少,计谋让人折服也!”随而回头看看天中烈日,笑道:“少藩主且放宽心,忠临伤势好转,已返回总坛重整兵马,昭苏、特克斯城中尚有本部人马一同举事,正午之时,东、北必有大军掩杀而来,朱洪鑫已返回库尔勒,我只派人切断大漠的联络通道,留下那邹科年轻气傲,孔云贤、王先金皆江湖侠客,都不能尽用其能,此一战,必将死于此地!”
  邹科大军强攻阿克苏城久攻不下,左右屡劝回师他又拒不从之,空劳军力数日,忽然颜景朝率军从北面杀来,一时间防备不及,仓皇而退往新和以图暂避,结果新和城中军民复反,邹科腹背受敌、几无容身之地,所率兵马损失过半,一时气极回转去战颜景朝,途中又中王新述大军伏击,邹科被裹在伏击圈身受重伤,王先金闻讯,急忙令心腹人赶往库尔勒求救,果断放弃金关舍命冲入乱军之中将其救出,率残部往东败逃,此时孔云贤已被颜景朝乱箭射死,一路颠簸,邹科接连吐血坠马,王先金单骑带他杀出重围,为躲避沿途追杀,却迷失在大漠深处,周边诸藩国见情势有变,纷纷又向颜景朝叛军示好,王新述亲率大军追击征讨兵马残部,封锁住往东而去的所有通道,誓取邹科、王先金,以报前时丢关失地之恨。
  消息传到山东,玄锡维(字穹高)闻讯大惊,急道:“谁允许他分兵去守金关的?”一旁还有杨敏(字星魂)、朱从友(字崇真)、李兵(字问天)众人心急如焚,李兵忙起身道:“你先别急,舒淇哥哥收到消息,已然发兵去救,再等等罢!”锡维摇头叹道:“仲阳虽贤,然不好斗,他不是朱舒淇,不能断决大事也,倘一时意气而误西北战事是小,岂不枉送了那条小命?舒淇与那颜景朝对决,尚需谨慎得当,何况仲阳那般孩子气耶!”说着一顿,又追问道:“朱舒淇分兵,是向内阁呈报过的,批文是谁回得?朕怎么全然不知?”李兵含泪一惊,扑通跪在了当下,奏道:“此事诸位在阁的皇兄弟一概不知,批转这道军报的,是臣弟一人!”
  众人一惊,玄锡维慌忙凝眉问道:“你想借叛军之手,杀了仲阳?”李兵咽泪拜道:“陛下……哥哥!仲阳虽少,毕竟是我们的手足兄弟,于情于理,臣弟断不能出此下策,可是臣弟老矣,当年众家兄弟今已故去过半,弟等身体愈下,我死无憾,只是,放心不下哥哥耶!”玄锡维闻言眼含热泪,紧咬着牙关,沉思片刻忙来扶起李兵,低声叹道:“老十六,朕知道前次行刺朕的就是仲阳,可是朕老了,也活明白了,所以朕没有揭发他,你想让他去西北,朕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就是想让他用自己的忏悔,来得抚慰,朕要让他明白朕的苦心,他的人生还有很长,朕希望终有一日,他能走出仇恨,好好的做回他自己,从此远离宫廷,好好地生活下去!他没有错,就像今日的情境一样,邹仲然就是死在自己手里的!朕不想让他走仲然的老路你可明白?”眼看着李兵只是低头饮泣,锡维便更不忍,只紧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在了一旁,才又劝道:“你的苦心朕明白,可是十六,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永远不是,尤其是我们的兄弟和骨肉!”
  话说回来,夜幕降临,邹科(字仲阳)伤势过重,已难自己行走,王先金(字仲明)搀扶着一起到了一座沙丘后,见有一座土山,断壁残垣、枯树林立,想来以前也是一处繁华之地,借着微光还能看到枯木掩护在绝崖上隐隐有座洞窟,二人慌忙进了洞窟之中,燃火取暖,邹科含泪叹道:“是我大意疏忽,害了你们!”先金抿嘴一笑,摇头叹道:“将军……哥哥,我们如今还是不是兄弟?”邹科一怔,先金轻轻笑道:“我是你弟弟,我们既不能同生,难道,还不愿同死?”邹科倒吸了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抽泣起来,先金忙去给他擦拭着眼泪,强忍住哭腔随道:“不要这样,咱们且在此躲避片刻,夜深无人之时,我下山去猎一匹野狼,待哥哥身子稍有好转,咱们就离开这儿!”邹科含泪点了点头,轻轻叹道:“离开这儿,也不回中原了,咱们兄弟从此浪迹天涯,再不受人拘束,从此自由自在……!”
  皓月当空,王先金下山而去迟迟未归,邹科焦急难耐,爬到洞口等待,直到寒露降下,忽闻一阵脚步急促声,王先金浑身是血,身背一匹野狼而归,邹科含泪笑道:“仲明?”先金轻轻笑道:“看我打到了什么?”便忙放下猎物来扶起邹科回到洞中,烤熟了狼肉充饥,顿觉腹中饭足,邹科轻轻一笑道:“已有许久没有如此饱食,仲明……?”正欲言时,又见王先金脸色忧郁,似乎心事重重,因忙问道:“仲明?”先金回过神来,便忙笑道:“哥哥?”随又道:“何不多吃一些?”邹科凝眉叹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先金不自然的轻轻一笑,答道:“哪有什么心事,哥哥再吃一些罢!”
  邹科疑虑未解,王先金低头吃着,不敢看他,邹科随又问道:“到底怎么了?”王先金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抽泣答道:“哥哥不要再问了,再多吃一些罢!”邹科惊道:“仲明?”先金放声哭道:“哥哥!”便忙扔掉手中食物,过来紧紧地抱紧了邹科,随道:“哥哥,这也许……是我们兄弟,最后一餐晚饭了!”邹科轻轻抚摸着王先金的双肩,含泪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先金哭泣道:“方才下山之时,我见王新述已率兵将此山重重围困,只待天明,便要上山来了……!”邹科闻言,含泪点了点头,轻轻笑道:“那我得多吃一些!”因忙扶正了王先金,随又笑道:“来来,咱们一起吃,今晚吃的饱饱的!”先金点了点头,便随邹科一起再餐,虽几度哽咽,然还是一起吃完了那顿晚餐,二人偎依在洞口守望着天中繁星,尚闻邹科轻轻笑道:“在这幽远之地,竟然还能陪弟赏望这隔壁夜色,此生无恨也!”先金轻轻一笑,又含泪道:“只是,再不能一同欣赏中原月色了!”
  邹科、王先金兄弟二人在洞口坐了一夜,天明时分,王新述兵马巡山而至,邹科凝眉一笑,起了身来,王先金忙拦在邹科身前,一言不能再发,王新述哼了一声冷冷笑道:“网中之鱼耳,看你们今天往哪里走!”邹科欲动,身后扔过几条绳索,顷刻间将二人捆紧了,邹科攥紧了拳头,挣扎几下,不想越来越紧,王新述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于是下令带上他们下山。
  邹科、王先金落到颜景朝手中,景朝下令只羞辱之而不杀,打穿了他们的锁骨用铁链穿透身体悬吊在狱洞之中,并令人解去王先金衣衫,派人一刀刀将他身上的皮肉割下,一时间整个下半身血肉模糊,王先金忍耐不住,活活疼痛而死,一旁的邹科心疼的紧闭着双眼抽泣着,颜景朝冷冷笑道:“斩下手脚和首级,将骨肉烹烧,送给那些被俘的贼兵食用!”邹科闻言怒睁大眼,咬牙切齿道:“颜贼安敢……!”一时晕厥过去,颜景朝哼了一声冷冷笑道:“邹少帅,还是那么嘴硬,算这小子命好,没受到我的手段就死了!”说着一笑,随道:“不过,我断然不会让你轻易便死,玄贼欺我太甚,今天教你血债血偿!”
  那颜景朝话完一挥手,有三四人拿出一捆钢针,诡异的一笑,又有人放松铁索,将邹科放下地来,抬到石床之上,舒展其身加锁,拿凉水浇醒了,颜景朝冷冷笑道:“邹少帅,旧日威风何在?”邹科不时咳嗽几声,凝眉紧咬牙关,哼了一声笑道:“匹夫,似汝这般与禽兽无异之辈,竟还妄想加皇帝尊位,真是恬不知耻,我今不能杀汝,将来天必诛尔!”景朝笑道:“我就是恬不知耻了,如何?”于是哼了一声喝道:“纵恬不知耻!也是被你们逼的不是?玄门假德誉坐领中原,排除异己,又枉送了多少人性命?你还敢提起皇帝尊位四字,岂不知,像尔等这般玄门鹰犬,表面上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其实满腹争名夺利之私计,才是真小人、伪君子也!”
  说话间有狱卒按住邹科,将钢针一根根刺进邹科手脚指上,顷刻鲜血直流,那邹科紧咬牙关,一声声惨叫传出,颜景朝狂笑几声,随道:“少帅何故流泪?”看去时,邹科疼痛难忍,泪水滑落脸颊,干裂的嘴唇嚅动着流出血渍,景朝凑近了嘲弄道:“人道玄家都是钢筋铁骨,原来不过如此!”众人都一阵笑,邹科微弱的喘着短气,一口鲜血吐在颜景朝脸上,喝道:“奸贼,今日中汝奸计被汝拿来,要杀要剐,有死而已,岂怕汝这般小小刑责?我只恨不能生啖你肉,而辜负了天朝重任耳!”颜景朝顿时怒气横生,骂道:“匹夫!教你嘴硬!”挥手时两个狱卒加来一条烧红的铁链,将邹科双腿抬起,放在底下,邹科几度晕厥,又被凉水浇醒,性命已在旦夕。
  突然一声巨响,王新述匆匆赶来急道:“速令藩库烧尽粮草,放弃总坛西迁!”洋洋自得的颜景朝吓了一跳,惊道:“出了何事?”王新述道:“朱洪鑫杀回来了!刘仲悯不知何故突然反水,已带七千人马将总坛团团围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景朝怒道:“匹夫安敢如此!”因忙出来探看,古堡内外已经厮杀成一片,沙墙土垒已被石炮轰塌,景朝眼球瞪起了血丝,急道:“带上邹仲阳,回金关据守!”新述道:“杀了便是,何故带个累赘?”景朝道:“带上他,关键时候可做人质,岂不比让他死更得其便?”新述道:“事急矣!你还有这个心思!”颜景朝不听劝阻,亲自赶回堡中带人,却怎知刚进狱洞,狭洞内忽然闪出一个身影,一身白衫、一双御靴,瘦俏如弱柳扶风、忧郁似雾草沉云,高贵的气质、清秀的面容,却是李智楠(字仲雪)早已摸了进来,不容景朝细看,寒光闪过,颜景朝死在剑下。
  此时朱洪鑫大军似从天而降,在刘誉的向导下,已杀到古堡外围,王新述上马要退,正巧被石炮打下马来,当即吐血而死,李智楠从堡内一路背着奄奄一息的邹科往外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朱洪鑫便下令百余门石炮齐发,隐蔽在大戈壁上的一座千年古堡,顷刻间被碎石打成沙土堆,牵制着西北正面战场以外长达数十年的隐患,最终彻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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