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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第1章: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一)

第1章: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一)

作品名称: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作者:落梅胭脂雪      发布时间:2020-01-20 17:07:15      字数:5846

  前言诗曰: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宋•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云诗曰:
  浮生一梦十六载,又是人间六月天。
  悲欢离合进错房,阴差阳错嫁错郎。
  几番离合是命途,天作之合莲并蒂。
  新文一篇酒一杯,豪情万千话疏狂。
  千年前。
  她是天宫莲池一株红莲。
  他便是这株红莲的莲叶。
  她和他本相依为命,并蒂而生。
  一日,机缘巧合之下,她竟被一天女摘下,那天女无意失手将她掉落,她便坠落于凡间,因而化为一名女婴。
  据说她一出生,后背第四节脊椎骨处便有一莲花样的褐色胎记。
  他因她的消逝而日渐忧郁,未过初秋便已枯萎,他的魂因追随她的魂而被吸引下凡,他化为一名男婴早于她而生。
  据说他一出生,左肩肩膀处便有一荷叶图样的青色胎记。
  浮生一梦十六载,又是人间六月天。
  西楼,月满弦梢。
  那是一女子,她身披着蝶纹花样铜绿色对襟,身着淀蓝色软烟罗制的齐腰儒裙,长长的飘带于青丝之上倾泻而下,随风飘瑶在身两侧。头顶绾着一对百合花式的双丫髻,髻插一根翠玉蝶形烧蓝色步摇,那步摇正随夜风缓缓摇动。
  她生的一幅可爱的好相貌,远远望去,她领如蝤蛴,面如新荔,香腮胜雪,肤如凝脂,向下身望去,她纤腰如柳,盈盈不堪一握,好生倾国倾城之色。
  近处看来,她生得一张端端正正的瓜子脸,从脖颈到脸上的所有肌肤皆若凝脂,一对修长的柳叶眉,一双闪亮亮的圆鹿眼,娇俏的鼻子如琼玉般小巧,一张樱桃樊素口,面画一点桃花妆,烨然若仙人。
  月色微凉,西楼东风。
  她迎着夜风坐于西楼之上,眼下是一架檀木制的七弦琴。
  她缓缓阖了眼,将纤纤玉手扶于弦上。
  转轴拨弦,数声奏,曲调未成,情先入。
  耳际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来。
  “小姐。”一十五岁左右的少女缓缓向她微福。
  “何事?”她缓缓睁开了眼,停下了正在拨弄琴弦地绣手。
  一阵夜风抚过,她感觉略微有些寒凉,便伸手拉拢了兔绒披风。
  “方才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请小姐过目。”那小丫头从袖口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便双手将信捧过胸前,呈于她的身侧。
  “可是……长斋的信?”她闻言便有些激动,她颤抖着双手,缓缓伸手接过那小丫头手中的信。
  “奴婢怎知?奴婢不敢私启小姐信件,小姐可切莫要问奴婢。”那小丫头委屈地垂了眼帘,蹙了眉。
  “该让你看的时候便没了影,不该看的时候偏偏打开来看,现在倒好……”她顿了顿,才想到昨儿个这丫头无意打翻了祖母的玉如意。
  思及此,便只得叹口气:“罢了,你本就糊涂。”
  她缓缓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首诗——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嗫嚅了一遍,缓缓将信纸折好便收于袖口,朱唇扯出一抹笑容。
  她缓缓起身,双眸中透露出一丝暖色。
  他只要记得她,如此便已足够。
  “莺歌,你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信。”她抬目望向身旁神色恭敬的莺歌,便启口吩咐道。
  “是。”莺歌微微一福,便缓缓退下。
  稍倾,莺歌便缓缓上了西楼来。
  她蹙着眉,左手拿了纸,右手执了笔,衣角手心都是墨,似乎是方才扣了墨。
  闻声,她知是莺歌来,便缓缓抬了目。她目光一扫——
  莺歌一脸委屈,满身全是墨,好一幅不知所措地样子。
  她见莺歌此番狼狈模样,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莺歌见状,便低了头。
  她瞧见莺歌那委屈状,伸出玉指来,戳了戳莺歌的脑袋,便笑着打趣道:“你当真是糊涂的紧!若是再将墨洒到身上,你便不用在我身边呆着了,我定会寻一门亲事嫁你出去……”
  莺歌闻言,更是委屈地摇了摇头:“小姐说笑了,莺歌要服侍小姐一辈子!”
  她闻言霎时停止了笑声,眸中缓缓暗淡下来,她轻叹了口气:“有那个女人到了年纪便能不嫁的?趁着年轻,容色姣好,早些个嫁人才是出路,免得人老珠黄,想嫁也嫁不得了。”
  言至于此,莺歌缓缓垂了眼帘。
  她轻叹了口气,眸中覆上一层暗色。
  莺歌闻声,竟无语凝噎,便低下了头去。
  她缓缓踱步于栏杆前,双手扶于栏杆之上,她缓缓抬头,睁大了眼帘,望向夜空中的银月——
  恰似银盘空中圆,星河欲转极星坠。
  夜风微抚,卷起她鬓角一缕乌发,乌发便随风微微摇曳,从后看去,恰似仙人下凡。
  身后偷窥的莺歌看呆了去,心里暗叹,自家小姐好生美貌,哎,将来不知道会便宜了那家花花公子呢!
  耳际响起一阵脚步声,似是有人上了西楼来。
  “小姐,夫人叫您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一男音在耳际响起。
  莺歌闻声,方才缓过神来。
  她闻言,便轻叹了口气,眼底透露出一丝冷色,也便缓缓转过头来。
  她叹了口气,此番急召回府,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相商!
  她缓缓踱步上前,叹了口气,用清亮的嗓音低声道:“好,且稍等片刻,我收拾一番这便回府,你下去罢。”
  
  方府,祥云殿。
  那是一女子,她生得一对吊梢眉,一双凌厉的凤目,高挺的鼻子,一张薄薄的长唇,肤如凝脂,但却俗得铺满了脂粉,遮住了她如玉的肌肤。
  她身着一身宝蓝彩绣芍药云锦琵琶襟,碧色刻丝丝绸百褶裙,绾了一对双丫百合髻,一根翠玉蝶形烧蓝簪斜于墨发之上,好一幅雍容华贵之相。
  墨绿色的铜镜前,翠翘缓缓将方残烟的一缕乌发向上盘起。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夫人又叫方云烟回府了。”一丫鬟急匆匆地冲进殿来。
  “莫慌,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
  言毕,那丫鬟恭谨地一拜,便怯诺诺地退了下去。
  “呵,就知道娘对那贱人还耿耿于怀,竟又将她召回了府,实在可恨!”
  “一个被收养的贱人,什么好事她都占,凭什么?难道我堂堂正正的嫡女,比不上一个下贱的庶女吗?”
  “哗啦”一声,整个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散落一地。
  方残烟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小姐!”翠翘见状,蹙了眉头,身形缓缓向下福去,她颤抖着声音道,“小姐莫要生气!小姐应当想个法子去对付……”
  闻言,方残烟便缓缓舒了气,她伸手抓起身边一把簪子,紧握于手心。
  稍倾,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凤目闪出一丝凌厉。
  “去,把方才那丫头叫来。”她冷哼一声,便吩咐道。
  稍倾。
  “小姐。”那丫鬟战战兢兢地进了殿,在方残烟身后福了下去。
  “你,过来。”她轻蔑地道。
  她头也不回,微仰起头来,缓缓阖眼。
  那丫头恭恭谨谨地挪到她身侧,垂了眼帘。
  “小姐有何吩咐?”
  方残烟闻言,向她勾了手:“将耳凑来。”
  那丫鬟敛着眉目向她唇角凑去。
  方残烟阖着眼,呜呜囔囔地耳语些许,言尽,便缓缓睁开了眼。
  “这……”那丫鬟有些迟疑。
  “只要你肯照做,少不了你的好处。”方残烟低头审视了手中的簪子,便轻哼一声,将其一把塞入那丫鬟手中。
  那丫鬟低头见手上这把精致的嵌玉银簪,便立即愣了神,双目顿时散发光辉。
  “只要你肯做,喏,那些可都是你的。”方残烟侧目,斜睨,见那丫鬟神色,心底便知了她的底细,便抬手指了堆砌在墙角的一叠首饰盒,轻蔑地道。
  那丫鬟顺着指尖望去,那些盒子在日光下折射得生辉,她眼底放光,但口中却怯生生地用颤抖的声音道:“定当完成小姐之命!”
  
  正堂。
  方残烟款款而入,见了夫人,便恭恭谨谨地微微一褔:“残烟见过娘。”
  礼毕后,便从身侧手中取来一碗茶,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她将茶双手捧过额前,微微一拜:“娘,请喝茶。”
  好一幅乖巧可怜的模样。
  方夫人正坐于主位上。
  她见残烟乖巧之状,只觉残烟越发讨喜了,便轻笑着,向她召了手来:“好残烟哟,可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还讲那些虚礼做甚,快坐!快坐!”
  方残烟见方夫人之势,便佯装达理地再次微微一福。她眼眸微垂,用纤细的嗓音娇滴滴地道:“多谢娘,阿烟这就上坐!”
  她缓缓走去,即而上坐,端坐于正常侧座上。
  身侧便是一张空位,似乎正虚位以待。
  正位上便是一妇人,她目光直视于前,似乎正待何人来。
  
  方府,正门。
  宝马雕车香满路。
  那是一檀木制马车,四角镶金,窗牖嵌宝,一帘软烟罗制的丝帘遮蔽幽窗,厢尾的金黄色铜制铃铛被颠簸出清脆的响声。
  西风卷帘,帘卷西风,次第马蹄声。
  它正从大道中央晃晃悠悠地缓缓驰来。
  她一人端坐于厢内。
  此番回府,不知又是何事。
  思及此,她垂了眼帘,叹了口气。
  她缓缓伸出玉手挽开遮蔽了视线的窗帘。
  卷开帘,眼前便是一片明亮。
  她缓缓抬了眼帘,伸出脖颈便向窗外扫视一番——
  四周一片静寂,路边尽是飞瓦的民居,一片萧瑟景象。
  眼下便是京城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缓缓将帘角放下。
  常居郊外,许久未进京,再次进京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看来京城似乎又生了变故,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免不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思及此,她便叹了口气。
  “吁——”
  马声嘶吼,霎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小姐,眼下便到府了,让奴婢服侍您下车罢——”莺歌缓缓上了马车,翻开了帘幕,她眼神熠熠,语气略有些激动。
  “好。”她扭过头去,望向莺歌。
  她缓缓起身,将手搭在莺歌手上,低下眉目,便一节一节下了马车。
  她缓缓站立,抬了眼帘。
  眼下便是一座高大的府邸门,石柱通顶,汉白玉制的阶梯层层叠叠,雕梁画栋;屋顶的卷檐皆是详云图样,那画栋连绵,瓦尖飞俏,仿若直上云霄。
  俄倾,朱红色的大门缓缓而开,一身着素色裾裙的侍女缓缓踱步而来。
  莺歌见状,便急匆匆地向前走去:“姐姐好!请问姐姐,你可是来接应我家小姐之人?”
  正欲拉她手,不料却被她一把推开。
  那丫鬟仰着头,趾高气昂地从阶上缓缓下来。
  莺歌有些许恼怒,这人真可恶!
  正欲上前拦下那丫鬟。
  方云烟见状,使向莺歌了个眼色。
  莺歌撇撇嘴,便不甘地收了手。
  那丫鬟不屑地瞥了一眼方云烟,冷哼一声,仰起头来,不屑地道:“哪里来的野女人?竟敢在方府门前摆阵帐?”
  方云烟闻言,缓缓扯出一抹微笑,不语。
  莺歌见方云烟不作为之状,便有些恼怒。
  好小姐!真是好脾气!
  你不出气,我便替你出气!
  莺歌上前便拦了那丫鬟,开口便道:“那个殿的丫头,怎么说话的你!知道我家主子谁吗?我家主子可是方云烟!你若不是来接应者,就尽早让开个道,好让我家小姐入府,担搁了入府的时辰你可担待不起!”
  闻言,那丫鬟不屑地瞥了莺歌一眼,推开了横在她面前的胳膊。
  “哟,方云烟?方云烟是何人?我们方府何时有过这样的人?”那丫鬟佯装略有思索地道,她顿了顿,朝从头到尾立于原地,镇定自若的方云烟缓缓踱去。
  方云烟再次缓缓扯出一抹微笑,依旧不语。
  她边踱步边上下打量了方云烟,只见她衣着素雅清淡,毫无一点似大家闺秀般的雍容之气。
  她在方云烟面前停下了脚步,便再次轻哼一声:“哦,你说的可是那个庶出的养女?她早就被夫人遣送在效外了,你们又是何处而来?瞧你们那穷酸样,该不会是哪家贱民穷困潦倒,冒充我们府上小姐了罢!”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莺歌着实按捺不住,顶了回去。
  方云烟拉莺歌手腕,微微摇了摇头,缓缓低声地道:“莺歌,不必。”
  “可是,小姐……”莺歌想到方才那丫头趾高气昂之状,便气不打一出来。
  “莺歌,不必理会。我们进去罢。”方云烟拉了莺歌手腕,绕开那丫鬟便要登上正阶。
  “你不说话,那这便代表你是草民罢!一介草民还想进方府?痴人说梦!”那丫鬟再次将她们拦下。
  方云烟摇了摇头,这样的小把戏,也就是她那嫡女妹妹能想得出来。
  
  方府,正堂。
  “怎么这么久了,云烟还没回府?”方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疑惑地摇了摇头。
  “兴许她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娘,咱们且等等罢。”方残烟闻言,便急急扯了手帕,掩了半张脸,手帕下的脸便不屑地朝门外一睨。
  言毕,方夫人点了点头,缓缓叹了口气,便取来茶杯细细酌着。
  “哪里来的野女人?我们方府不欢迎你!”
  “快让我们家小姐进去,担搁了时候可不成!”
  “莺歌,算了,咱们先走吧。”
  
  方夫人隐隐听闻门外有人争吵,便蹙了蹙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何人在我府门外大声喧哗?”方夫人疑惑地道,她顿了顿,便再次吩咐道,“旱莲,你且去看看。”
  言毕,方残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玉手紧攒住手帕。
  她掐起一抹温婉的笑容,便也缓缓催促道:“旱莲快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个不知礼数的人在我府门外大声喧哗!”
  “是。”旱莲缓缓恭恭敬敬地朝二位主上一拜,便缓缓退了出去。
  
  方府,正门。
  “莺歌,算了,我们走罢。”方云烟拉了莺歌的手腕,转身便要再次上马车。
  “吱呀——”
  耳际传来门开的声音。
  方云烟一只脚正欲踏上马车,闻声便顿于原地,缓缓回过头来。
  “留步!”旱莲倚于一面朱门,大声朝方云烟喝道。
  方云烟转过身来,疑惑地缓缓抬了眼。
  旱莲望见方云烟相貌,便道:“可是方云烟小姐?”
  方云烟点了点头。
  “奴婢参见小姐。”旱莲缓缓朝方云烟一福。
  “免礼。”方云烟轻叹了口气,平静地道。
  “小姐,夫人请您进府。”旱莲瞥了一眼立于台阶上的那丫鬟,便转身朝门内走去。
  那丫鬟眼底透露出一丝怯色,便怯懦懦地跟了上去。
  “我们走罢。”
  方云烟淡淡地道,伸手拉了莺歌,便也抬步向前去。
  莺歌撇撇嘴,瞪了一眼那丫鬟的背影,便也不悦地跟了上去。
  
  方府,正堂。
  主人二人一前一后踏入正堂。
  方云烟瞅见正坐于堂上的方夫人,便敛了眉,身段缓缓一幅:“云烟见过母亲。”
  方夫人见状,便立即下了座,伸手便扶了方云烟:“都是自家人,云烟不必多礼。”
  “云烟且坐。”方夫人笑盈盈地道。
  “母亲,方才……”方残烟见方夫人迟迟没有提及门外之事,便掩了面,小声嘀咕道。
  方夫人闻言,便缓过神来,缓缓道:“方才云烟在门外可是遇到了何事?”
  方云烟摇了摇头,不语。
  云烟自知,这便是一个难题。
  若是她答是,那便证明她一位名门闺秀竟被丫鬟骑在头上,地位堪忧;若是她答不是,那便成了掩盖,间接证明是她行为冒失,不知礼数。
  思及此,方云烟便轻叹了口气。
  残烟见状,有些按捺不住,便急急地道:“肯定是遇到了,方才我和母亲都听到了。姐,你就不要再瞒着娘了。”
  闻言,方夫人便缓缓蹙了眉,她指了指立于座下的那丫鬟,厉声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说!”
  那丫鬟吓得腿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道:“回……回夫人,小……小姐她……”
  那丫鬟惊惧地望了方残烟一眼,方残烟便狠狠瞪向她。
  那丫鬟接收到方残烟目光,便哆哆嗦嗦地低下了头继续道:“回夫人,小姐她……她方才污辱残烟小姐!”
  “血口喷人!”立于一旁的莺歌闻言,便气吁吁地指了那丫鬟。
  “莺歌,不必。”方云烟伸手拦了莺歌的手,摇了摇头,淡淡地道。
  “可是,小姐……”莺歌气不打一出来,小声嘟囔道。
  “贱奴才,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的份!”方残烟见状,一拍桌子便起身而立,压了莺歌的声音去。
  残烟一出口便套给莺歌一个冒犯主子的罪,这还了得?
  莺歌感到慌恐,只得“扑通”一声跪地,恭谨地将头埋于地下,不敢出一言。
  “当真有此事?”方夫人缓缓蹙了眉,背过手来,目光有些疑色,她疑声问道。
  方云烟笑而不语。
  方夫人见状,便轻叹了口气。
  她挥了挥手,便缓缓地道:“罢了,这等小事不究也罢。”
  坐在座上的方残烟闻言,袖下之手握成拳状,朝那丫鬟瞪了一眼。
  方夫人清了清嗓子,便再次回到座位上。
  她朝下挥了挥手:“都下去罢。”
  一众丫鬟包括莺歌便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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