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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集(下)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12-18 09:04:26      字数:3621

  1
  晚上。
  龙泉岭。
  王安惠家里。
  王安惠的房间。
  王安惠披上衣服,仰靠床头。
  对于这些从没间断的烦恼与苦愁,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就连她的女儿,她也没有透露。除开菩萨,这是她心中的秘密。
  可今天,她的儿子居然将这一秘密揭穿,令她更是诚惶诚恐。她不禁想起了厚善老爹对她说过的话:“收完这季庄稼,就摆蹬上去。”
  眼下,庄稼已收,厚善老爹是不是真的就要搬上来呢?
  
  2
  早晨。
  龙泉乡院子里。
  陈贤忠刚拉开寝室门,周卫民就站在门前。陈贤忠见周卫民的手里拿着饭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书记您看,我刚起床。”
  周卫民笑了笑说:“没事儿,你先洗漱,我跟你把饭打来。”
  陈贤忠惶恐地说:“那怎么行呢?”
  周卫民说:“怎么不行?顺带嘛!”
  陈贤忠说:“那成什么样子啊!”
  周卫民说:“什么都别说,赶紧洗漱,我还有事跟你聊呢!”
  陈贤忠知道多说无用,只好赶紧洗漱。
  
  3
  早晨。
  龙泉岭。
  李文汉家。
  李文汉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地品着刚刚泡好的一杯清茶。老伴将饭菜都端到桌子上,他也不肯将茶杯放下。
  老婆子瞪了他一眼:“你吃不吃饭呀?”
  李文汉说:“我怎么不吃饭呢?这不正吃饭吗?”
  说罢,搁下茶杯,拿起了筷子。
  老婆子没好气地说:“那是茶,不是酒!”
  李文汉说:“我知道这是茶不是酒。我今日就喝茶不喝酒。”
  老婆子摸了一下他的头咕叨:“没发烧呀,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李文汉冲老婆子一瞪眼:“你才发烧哩!”
  老婆子拿来酒瓶往桌子上一顿:“没发烧你咋就不喝酒了呢?你啥时候喝茶吃过饭呀!”
  李文汉说:“咱龙娃不是说了吗?没见过我哪一顿忘记了喝酒?这不,我是不是忘记了呢?”
  老婆子气得一屁股甩到椅子上:“你呀你呀!跟个娃儿执意――你犯得着吗你?”
  李文汉一本正经地说:“呃,你还别说,这回我还真跟他执意了!”
  老婆子气咻咻地说:“大早上的,你啥意思嘛你?”
  李文汉突然冲老婆子笑了笑说:“看你,急成那样干什么?(他往老伴身边倾了倾身)我跟你说啊,我突然想明白了!”
  老婆子不耐烦地说:“你想明白了啥?昨晚上我那样问你,你都不搭理我,你这么一会儿能想明白个啥?”
  李文汉说:“秘密就在这杯茶里。”
  老婆子说:“那好,你倒是说说,啥秘密就在你那茶里?”
  李文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咱龙娃不简单,那个小刘不简单,陈贤忠也不简单哪!”
  
  4
  早上。
  陈贤忠的寝室里。
  陈贤忠笑着对周卫民说:“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
  周卫民说:“你为什么不说呢?你应该给那老东西敲敲边鼓呀!否则,他认为我们这个龙泉乡就他李文汉为大哩!”
  陈贤忠说:“在这种节骨眼上,我们贸然前去,像老乡长那么精明的人,他能不觉察点什么吗?”
  周卫民说:“也是啊!那可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心眼多着哩!”
  陈贤忠忍不住笑了。
  周卫民问:“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陈贤忠说:“您没有说错,正好和小刘说的是一个意思!”
  周卫民说:“你这就说笑了,小刘会说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心眼多?”
  陈贤忠又笑了笑说:“小刘倒不是这样说。”
  周卫民急不可待地问:“他是怎么说的?”
  陈贤忠说:“他说李老乡长那人不简单!”
  周卫民说:“这话怎么讲?”
  陈贤忠说:“我也是这么问小刘的。”
  周卫民说:“那他到底怎么说的?”
  陈贤忠说:“小刘说‘也就是说,有的人,你一眼便能够看穿他的心底,这类人就是简单;而有一种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她)在想什么?这种人,就不简单!李老乡长,就是这种不简单的人!’”
  周卫民说:“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不错,那老东西就是这样的人!”
  
  5
  早上。
  龙泉岭。
  王安惠依然想着关于厚善老爹是否搬上来的问题……
  王安惠想:“当然,搬上来不是不可以,而是实质性的问题——究竟该怎么办?到底用什么形式搬?”
  她又想:“搬上来,儿子有个搭伴说话、解闷的人,也多一个人关心儿子、爱护儿子、疼儿子;她自己,也能从厚善老爹的山歌里得到一些慰藉,还能从厚善老爹的风趣话语中,获得许多乐趣。更主要的是,老爹搬上来,便于她和儿女对老爹的照应——万一老爹有个伤风咳嗽或三病两痛,有她和儿女在跟前,请医抓药、端茶递水,也方便多了。”
  她还想:“可是,倘若那可怜人继续住在崖下,遇上生病的时候连个音讯也没有人传递,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呢?即使是得到音信前去照顾,上下崖那么远的路程,又怎么会照顾得那么周全呢?”
  
  画外音――
  对于厚善老爹搬上来,她的心灵上的最大障碍,就是唯恐损及她的声誉。
  一个女人,往往把声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旦声誉受损,她也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当年,由李文汉引起的那场风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也时刻令她痛心、令她愤恨。如果她当时不是念及一双儿女尚小,没有生活的自理能力,她恐怕早已成为众矢之下的屈死冤魂了!
  真是人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清白的王安惠,自有正直的厚善老爹,用实际行动替她辟谣。在铁的事实面前,人们心悦诚服,对王安惠和厚善老爹肃然起敬,还王安惠以清白。
  
  镜头回归――
  王安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啊,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做?心无邪念,又岂怕长舌妇乱嚼舌根子?”
  王安惠打定主意,同意厚善老爹搬进家里来住……
  王安惠打定了主意,心里也就安逸多了……
  
  6
  早上。
  龙泉岭。
  李文汉家。
  老婆子突然问:“他爸,你告诉我,陈乡长他是不是来为那老妖精和小妖精说情了?”
  李文汉气得浑身哆嗦:“你,你积点口德行不行?什么老妖精小妖精的?人家哪儿妖精了?”
  老婆子愣了一下:“那,那小妖精迷住了咱龙姓,她不是妖精是啥?”
  李文汉叹息声声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咱龙娃为什么要带那小刘到家里来?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带贤忠到家里来?”
  老婆子说:“我不明白。”
  李文汉说:“是呀,你什么都不明白。但是,你要明白,咱龙娃不是傻瓜,他精明着哩!”
  老婆子不以为原地说:“精明!精明会干那傻事儿?精明会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奔?精明会被那小……”
  老婆子突然发现老头子变了脸色,也就中止了唠叨。
  李文汉说:“龙娃他是告诉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他李昌龙不是一个人,他有陈贤忠和小刘那样的好朋友,有周卫民那样的好书记!”
  老婆子说:“那又怎么样?他们有我们的大女婿官大吗?”
  李文汉:“大女婿官再大,在这件事情上,只能代表我们李家;而陈贤忠他们,却代表的是政府和国家――你明白吗?”
  
  7
  早上。
  龙泉乡院子里。
  陈贤忠的寝室里。
  陈贤忠将泡好的茶递给周卫民:“哦,我们在李老乡长家里也喝到了这种茶。”
  周卫民说:“是不是小刘给他的?”
  陈贤忠点了点头:“嗯。老乡长也知道我和昌龙都是小刘的朋友。”
  周卫民说:“对,是应该告诉他,别看他李文汉有两个了不得的女婿,李昌龙也有几个了不得的朋友,而且还代表正义!”
  陈贤忠笑了笑说:“我还告老乡长,您也很看好小刘的正直和才气!”
  周卫民说:“他怎么说?”
  陈贤忠说:“老乡长也从内心里称赞小刘是一个了不得的年轻人!”
  周卫民乐呵呵地说:“那是,笔杆老爷,无冕皇帝,见官大一级,还怕他那局长女婿!”
  陈贤忠说:“其实小刘那人,也挺低调的。”
  周卫民说:“这个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看重他。哦,什么时候约上小刘一起,到吴启兰家里走一趟,给她壮壮门面!让李家的那班人看看,吴启兰不仅有李昌龙爱护,还有你们这些好朋友关心!也省得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老是去找他们的麻烦!”
  陈贤忠说:“这样合适吗。”
  周卫民说:“怎么不合适?再合适不过了。而且,你们还要尽量想办法,促成厚善老爹和那苦命人的好事!”
  陈贤忠笑了笑说:“您还没有忘记这事啊?”
  周卫民说:“我怎么会忘记呢?这是我交给昌龙那小子的任务,他如果不能完成,我就让民政不给他办结婚证!”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8
  傍晚。
  龙泉岭。
  王安惠正准备做晚饭,厚善老爹来到了家里。
  于是,王安惠便将自己的想法向厚善老爹讲了出来。
  厚善老爹听后却说:“哎呀,远是亲,近是瘟哪!我住在岩屋里对月空想,反倒有滋有味、其乐无穷!真要是搬上来啊——(他眨巴着一双调皮的眼睛说)看上去,伸手一摸就能摸到,却隔着一道无形的电网,一碰就电,岂不是弄得人心里更为难受!”
  她当然明白,老头所指的“电网”是什么意思,脸上也就有股火烧火燎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呆愣在那里哑口无言。
  可老头却有话要说:“这样不明不白地搬上来,我是不会干的。羊肉没吃到嘴,惹了一身膻,那才真叫跳骚跳进夜壶里——寻骚臭哩!”
  由此看来,这老头所说的搬上来,还有实质性的重要问题——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厚善老爹走了,临行时告诉她:“明儿让启贵抽时间帮我把地耕耕。”
  可这些她却并没有听见,而那委婉而悲切的歌声,却激烈地撞击着她的耳鼓——
  
  牛郎呀织女相会啊七月七
  我亲啊妹儿呀老是在梦里
  夜夜对天我望明月呀
  不见呀嫦娥啊露笑意……
  
  泪水流出了她的眼眶,痛苦折磨着她的身心。
  直到一阵铃铛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才如梦初醒地擦掉眼泪,立即前去帮女儿摘下牛铃,让牲口入圈。三条狗儿围着她蹦跳撒欢儿,又似乎减轻了她内心里的苦痛。她急忙回屋替狗儿弄食;随后,便着手做晚饭。
  
  9
  母亲的苦楚,全写在了脸上。吴启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忧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能为母亲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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