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打靶归来

　　剧中主要人物：
　　
　　
　　夏之阳：十八岁，新兵战士。
　　李班长：二十二岁，新兵中队二班长，河南人。
　　张排长：二十六岁，新兵中队一排排长，山东人。
　　中队长：三十岁，中等身材，微胖，说话带着浓重的浙江口音。
　　副中队长：二十八岁，身材高大，河南人。
　　陈华：十八岁，浙江籍新战士。
　　王斌：十八岁，新战友，夏之阳的老乡。
　　
　　第一幕
　　
　　地点：警营外的训练草坪上。
　　（阳光灿烂，草坪上，二班长手握一支八一式步枪，向战友们讲解。）
　　二班长：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进行一个新的训练课目，那就是瞄靶和实弹射击。训练之前，我首先向大家讲解一下八一式步枪的构造。（班长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把一支枪分解开来。）
　　二班长:我们每天训练之后，都要擦枪，所以，第一步你们要学习步枪的分解、组合、保养以及使用的常识。（班长介绍了步枪的几大部件后，又飞快地把枪组装好，新兵们都看呆了。）下面，每人领取一支枪，我们首先进行瞄靶训练。（枪械员把步枪发给大家。）
　　徐友：（反来复去地抚摸着步枪，很是兴奋。）班长，这枪里有子弹吗?
　　二班长：你第一次摸枪就给你子弹？怎么可能！我们瞄靶训练时步枪里是没有子弹的。大家首先要学习怎样端枪，怎样瞄准，怎样击发，这些动作不仅要熟练，还要做到稳！做到端枪不晃，击发不晃。你以为射击就那么容易？
　　陈华：（自信地说。）我在家里经常玩气枪，实弹射击应该不成问题。
　　二班长：（瞪了他一眼。）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气枪击发时没有后坐力，步枪却很大。再说了，我们并不是为了好玩而训练射击，而是为了对付敌人，保家卫国，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大家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一名肩负重大使命的军人，只有练习好各项军事技能，才能有效地打击敌人，保护自己。下面，我为大家示范一下端枪的姿式，以及瞄准的要领。
　　（战友们按照班长的要求，开始进行卧姿和跪姿的瞄靶训练。开始时，大家很认真，一个小时后……）
　　徐友：（小声对夏之阳说。）这样训练真是太没有意思了，还不如进行队列训练呢，我的腿都蹲麻木了。
　　夏之阳：（苦笑着说。）我的胳膊也酸了，端着枪都在晃动。
　　二班长：（听到他们的谈话，严肃地说。）怎么？感到无聊是不是？你们持枪瞄靶的动作要领掌握了吗？
　　徐友：报告班长，我都会背诵了。
　　二班长：你说一下我听听。
　　徐友：持枪要稳，扣动板机要果断，瞄准器的缺口要与准星重合，瞄准时记住“不瞄黑，不瞄白，只瞄中间灰白色”……
　　二班长：光会说还不行，持枪动作要规范，要快，要稳，要做到肌肉记忆，举起枪就要到位，越是简单的动作要做好越难。下面我们增加训练的难度。陈华！
　　陈华：到！
　　二班长：你去搬几块青砖过来，还要拿来几条背包带！
　　徐友：（疑惑不解地说。）干什么？班长？你不会让我们上吊吧？
　　二班长：（瞪了他一眼，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别给我说费话！
　　（陈华拿来砖头和背包带后，班长用背包带把砖头吊在每个战友的枪管前。）
　　二班长：现在我们继续进行瞄靶训练。大家把枪端起来，加强端枪时臂力的训练。
　　（十几斤重的八一步枪吊着砖头，显得更重了。几位战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枪端平。）
　　二班长：（看到所有的战友都把枪端起。）好，保持这个姿式不要动，要坚持在一个小时以上！
　　陈华：班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弹射击？老是这么训练瞄准，真没有劲！
　　二班长：急什么？枪还没有端稳，就想实弹射击？如果真的让你打靶，不打个光头才怪呢。
　　陈华：（摸着理得短短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不会吧？好歹也能打上一发子弹。
　　二班长：那说不定！实弹射击时枪的后坐力很大，我们要做到持枪时心理上要放松，迸气不要过长，持枪要牢稳。心理上放松了，才能瞄准；持枪牢稳了，才能克服击发时的震动……你以为实弹射击和你弹吉它一样轻松？
　　
　　第二幕
　　
　　地点：实弹射击靶场上。
　　
　　（经过一个星期的瞄靶训练，战友们终于等到了实弹射击。吃过早饭，他们乘上几辆大卡车，在朝阳的金辉里驶向S县靶场。初冬的田野一片荒芜，小鸟在水杉树枝间戏闹。）
　　夏之阳：（若有所思地望着初冬的旷野。）他乡田野的景色与家乡真的不一样。
　　徐友：哦？有什么不一样？说来听听。
　　夏之阳：你看，这里老百姓的房子零散地坐落在农田里，东一处，西一处的。我的家乡可不是这样。在我们那里，一个村子有几百户人家居住在一起，村边种上柳树、杨树、槐树等。此时，正是炊烟升起的时候，万家炊烟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如梦如幻的烟带，在树林间浮动。
　　陈华：你描绘的小村落真美！在我的家乡，村庄越来越少了，高楼大厦越来越多。至于炊烟，更是看不到了，因为人们不再用木材烧锅，取而代之的是电能、天然气。
　　徐友：我的家乡比你们说的都要美。那里不仅有漂亮的院落，还有小桥流水，有碧波荡漾的湖面。有人说，我们那里就是东方的威尼斯呢。
　　（在他们的谈话中，军用卡车进入S县城，城里上班的人们行色匆匆。菜市场里更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卡车转了几个弯，进入了人武部的靶场。）
　　排长：大家不用乱，从一班开始下车！（排长命令着。）下车后，你们可以稍微活动一下手脚，然后以班为单位集合起来。（战友活动几下，各位班长立即下达了集合口令。）
　　各位班长：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战友们集合时，中队的枪械员从卡车上搬下几箱子弹，还有十几支八一式步枪，送到了射击位置。靶场很大，有两个足球场的面积，布满了枯黄的野草。靶场的东面是一道约七、八米高的土堆，土堆前一百米处，是射击手的位置。一排水泥铸成的马鞍形的枪支架，在枯草丛中隐约可见。）
　　中队长：（阔步来到集合好的战友们面前。）实弹射击之前，我再一次向同志们强调几点要求，你们是第一次实弹射击，一定不要紧张。平时训练时怎样瞄准击发，现在就怎样做。射击时，口要微张，脸不要紧贴在枪托上，就会减少对耳膜的冲击。（土堆前一排胸环靶竖起了。中队长用手一指，接着说。）同志们看到那一排胸环靶了吧？那就是我们的射击目标。下面，请各位班长首先上场射击，新同志们要认真看他们是怎样做的。
　　（排长带着三位班长从枪械员手中接过压上子弹的步枪，以规范的动作来到射击位置。他们熟练地端起枪，好像没有瞄准似的，一阵枪声立即回荡在靶场，射手的身旁升起一片硝烟。）
　　徐友：班长说一个月不打枪手就发痒，这次可过枪瘾了。（枪声中，徐友对夏之阳笑着说。）
　　夏之阳：别说话了，还是仔细看看班长们是怎样做的吧。我紧张得手都出汗了。
　　陈华：第一次来到射击场上，不紧张才怪呢。可我很期待，真想体会一下射击的感觉。
　　中队长：请报靶员报靶！
　　（副中队长立即做了一个报靶的手式。扩音器里很快传来报靶声。）
　　报靶员：一号靶五十环，二号靶五十环，三号靶四十八环……
　　（新兵们听了，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中队长：好，现在实弹射击训练正式开始。
　　副中队长：下面，每十位战友为一组，每人五发子弹，大家把子弹装进弹匣后，听口令，进入指定射击位置。
　　（前十位战友从枪械员手里领了五发子弹，压进弹匣，在副中队长的命令中，来到各自的射击位置。卧倒，把步枪的弹匣顶进马鞍形的支架里，瞄准草丛中隐约可见的胸环靶，击发！不再是平时训练瞄准时轻脆的响声，而是一声巨响，枪栓后退，弹壳伴着一缕青烟飞出，枪栓又自动把另一发子弹推进枪膛。几阵枪声过后，射击手退回。）
　　中队长：请报靶员报靶！
　　报靶员：一号靶二十环，二号靶二十八环，三号靶零环……
　　（队伍传来一阵笑声。）
　　中队长：打个光头好笑吗？在战场上，你打不死敌人，就要被敌人打死！到那时，你还能笑起来吗？我们常说，只有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血！大家一定要记住。
　　（又是十位战友上场了，枪声再一次响起……射击完毕，太阳已偏西了，蓝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朵，微风轻轻地吹着。靶场上异常的平静，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中队长：下面以班为单位，认真总结这次打靶的情况。
　　（各位班长把自己的兵带到一处，讲评总结开始。）
　　二班长：大家第一次射击，成绩不好可以理解，但大家一定要认真总结经验，争取下一次取得好成绩……
　　徐友：（小声对夏之阳说。）我的耳朵仍在鸣叫，班长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清楚。
　　夏之阳：我也是这样，耳朵里“嗡嗡”响，好像洗澡进了水一样。
　　（班长总结完毕，每人发了两只面包，一瓶纯净水，算是午餐。吃过午饭，休息。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全中队的战友在陈华的指挥下，大声地唱着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战友们声音嘹亮，他们一首接一首地唱，歌声在靶场上回荡，引得人们在靶场的入口处驻足观看。）
　　
　　第三幕
　　
　　地点：夜幕下的警营
　　
　　（卡车回到中队部，已近黄昏，长江大桥在晚霞中显得更加雄伟壮丽。江水在夕阳里泛着金波，货船拖着长长的驳船，来来往往。轮船响亮的汽笛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二班长：晚饭后，大家都到军体训练场，我指导大家进行军体训练。
　　徐友：一天不训练，浑身不自在。
　　陈华：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日积月累才能有所成就嘛。
　　（皎洁的月亮从东方天际升起，几颗明亮的星星在暗蓝色的夜空中眨着眼睛。训练场上，战友们脱掉棉衣，做着各种辅助练习。）
　　徐友：班长，我单杠四练习怎么也上不去，有什么窍门吗？
　　二班长：有什么窍门？只有多练习臂力和腹肌，四练习自然就上去了。（班长说着，在单杠上做了个引体向上，并高高地荡起身子，收腹上杠，动作潇洒漂亮。）大家看到了吧？没有臂力和腹部力量，根本无法完成这样的动作。下面大家先锻炼臂力吧，每人拉二十个引体向上。
　　(战友们暗暗较着劲，谁也不甘心落后。直到九点多，他们才回到宿舍。夜深了，营房里一片寂静。江水的哗哗声和江轮的长鸣，伴着年轻的战士进入梦乡。半夜时分，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把战士们从梦中惊醒。）
　　二班长：（低声又焦急地催促大家。）快！一级紧急集合！不用打背包，拿起枪，以最快的速度到操场集合！
　　徐友：（一边快速地穿警服，一边嘟囔。）又搞什么紧急集合训练！累死人了。
　　二班长：（紧张地训斥。）少废话！这次好像不是训练！大家动作快点！
　　（听到班长紧张地声音，大家更紧张了。他们拿起枪，冲到操场上，队长和指导员严肃地站在那里，不时地看着腕上的表，手里的对讲机响着。三分钟后，部队集合好。）
　　中队长：（神色严肃地说。）接到总队的通知，有一名杀人犯从市区正向我们这个方向逃窜。总队领导命令我们围追堵截，我们一定要用最快地速度到达指定地点。都有了，向右转，跑步走！
　　（全中队的战友握紧钢枪，快速地冲进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