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甜甜住院（二）

　　田雅琴她先到女儿单位帮她请假，就急忙回去收拾一些必须品随后就赶回医院去了。当田雅琴走进甜甜的病房，她看着正输着氧气的女儿依然在昏迷里。老蔡看着田雅琴手里提着三大包东西，她连忙起身去帮忙去了，当两人把东西拿到窗户前的一张方桌上，老蔡看到田雅琴居然把电磁炉都拿来了，她就去询问道：“雅琴，看你把电磁炉拿来干嘛？就算不想让你家姑爷知道，我也可以每天给你们往医院送饭呀，反正家离医院这么近，每天给你娘俩送送饭，也能锻炼一下我的身体，这看来不错，你说对吧雅琴？”
　　“这肯定不行，你家老苏需要你时刻照顾，你已经够累了，哪能再来麻烦让你给我们送饭呢。再说今天一大清早，我就把你叫起来，陪我一块把甜儿她送上救护车，你又帮着把敏敏送到幼儿园，你顾不上回去看一眼你家老苏，这不你又急忙赶到医院来。老蔡，你赶快回去照顾你家老苏他吧，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老苏他一旦要去厕所家里没人可不行。”田雅琴真的忙糊涂了，她明知道老蔡的老头老苏他已经是卧床近二十年的瘫痪病人了，老蔡每天要留在家里照顾老苏吃喝拉撒，出门买个菜她都要急急忙忙着。
　　“没事，我已经让小刚回去照顾老苏他去了。雅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初我家老苏他瘫痪不都是你家老甜帮着我把老苏背来医院又背回去吗？我家小刚虽然是男孩子，当时他还不到十岁，那几年我经常碰到要带老苏去看病，不都要麻烦你家老甜背着他去吗？好了，再说谁家不碰到点事吗？行了，你就什么也别说雅琴，这些天我就负责来给你送饭。”老蔡说完，她继续帮着掏东西，老蔡这时从袋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又去说道，“雅琴，你先别忙着收拾这些东西，你赶紧先去接点热水给甜儿她擦一下身子去。”
　　“你不说我都忘了，半夜甜儿一直在出虚汗，现在她肯定是难受死了，我赶紧先给孩子擦一擦去。”说着，田雅琴就拿起地上脸盆，又接过老蔡手里的毛巾，边朝洗手间走去，边对老蔡她继续说道，“别，你千万别给我们送饭，我可以吃食堂的饭，主要我拿电磁炉是给甜儿她煲汤用的，和大夫特意交代过这些天只能给甜儿吃点流食，我想着夜里甜儿一旦饿了，我就能随时给她做点吃着，对吧？”
　　田雅琴端一盆温水，她给甜甜擦完身子，田雅琴又叫老蔡帮着正要准备给女儿换衣服时，甜甜就睁开双眼了，她就把田雅琴当成自家爸爸去喊道：“爸，我想喝白开水加柠檬汁。爸，我好热呀！”床前站着老蔡她听到后，立马她正要开口对甜甜她说什么话时，田雅琴却对甜甜她说道：“好，我马上给你倒去。”
　　“雅琴，孩子怎么管你叫爸啊，难道孩子她……”老蔡有点惧怕去询问着。田雅琴她们顾不上给甜甜换衣服了，两人就去找刚买来着柠檬汁去了，她俩走到桌子旁，田雅琴才对身旁老蔡她小声去解释道：“和大夫说过了，甜儿醒来肯定她会出现暂时性一想不到并发症的；现在甜儿在发高烧，她要喝白开水加柠檬汁，这是甜儿从三岁起以来的习惯，她就一直没变过，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甜儿她有这个习惯。就在甜儿十九岁那回她从昏迷里醒过来，我才知道孩子却有这个习惯，为这事每回我都要和我家老甜他吵一架不说，我认为那时候的甜儿是不合适喝带有柠檬汁的水了，可就是那几次里却害甜儿气着醒来，她都处在半昏迷状态里。为这件事我家老甜在他要断气时候，他特意交代我好多遍，一旦甜儿气管炎犯了，她从昏迷里醒来，她要喝带有柠檬汁的水时，让我一定要弄给孩子她喝。老蔡，我一直对他们父女很愧疚，尤其是甜儿、她从断奶到甜儿长大，却一直都是家里老人和老甜在照顾孩子她的，甚至从小到大甜儿每次发烧和生病住院，我就不能赶回来亲自照顾孩子她一次，可都是老甜专门请假在家照顾我家甜儿她的，所以孩子以为是她爸在照顾她的。唉！毕竟那时候我常年不在家，后来老甜他这份工作又性质特殊，经常他要去外地跑业务，当家里老人先后都去世了，那时我俩经常只能把十一岁那么小甜儿一个人留在家里，有时候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一呆要几天甚至十几天，这就成了家常便饭！那时甜儿毕竟只是孩子，尤其是冬天她一换上轻微的咳嗽与感冒，我和老甜也不能时常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别说让孩子自己按时去吃药了，一日三餐孩子她能按时去吃都难呀！日积月累甜儿她也就患上这么严重气管炎了。”
　　“雅琴，你别去难受了。快擦干脸上的泪水，咱当医生这一行大部分都身不由己的，是吧！好了，别说了，你赶紧端去喂孩子喝去吧。”老菜非常理解说着。于是田雅琴擦干脸庞泪花，端着弄好的柠檬水走到病床前坐下，就一勺勺喂到甜甜嘴里，当甜甜把水快喝到一半，可能是高烧使她再次昏睡过去了。
　　老蔡走后，田雅琴一直守在女儿甜甜病床前，时不时要为甜甜用毛巾去敷一敷她的额头，用这种物理退烧办法，她想辅助甜甜她可以尽快退烧吧。临近傍晚时候，甜甜高烧还算稍微退下一点，此刻仍然她在昏睡里没有醒过来。这时田雅琴却想到马上要去接敏敏的事了，她就起身走出病房给王浩打电话去了。在公司正忙着焦头烂额的王浩，却在电话里对岳母她说道：“妈，我和客户正在谈业务，晚上还要陪客户去吃饭，确实没有时间去接敏敏。要不你给小甜打个电话，让她去接敏敏吧？这个客户对公司和我十分重要，万一怠慢这位大客户的话，我这损失都大了。”
　　“你为了挣钱连孩子都不要了是吧？你爱去接不接去，反正我和甜儿没时间接的，你看着去办吧。”说完，气着田雅琴就挂了电话回病房去了。这一夜田雅琴坐在女儿的病床前，她看着已经快沉睡一天一夜的甜甜她时，泪水不停在田雅琴的眼角处留下，她的女儿刚从死亡线被拉回来。可平日看着最顾家和宠爱甜甜的王浩，他明知道甜甜她一生气就会犯病。虽然昨晚女婿他离开时，看上去女儿身体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昨天女婿他毕竟是气过女儿甜甜她的。当她在电话里没有去听到女婿王浩言语中透出对女儿甜甜一句去关心的话语，这让田雅琴此刻那颗无助的心更加感到寒心了。平日里田雅琴都拿王浩像自己的儿子去对待他，再说这回女儿甜甜被王浩和他的家人气到医院来了，王浩怎么能这样对甜甜她漠不关心呢！
　　“妈，我已经睡有多久了？这是医院吧？”当醒过来的甜甜对坐在床前的母亲她询问着。田雅琴看出女儿她心里完全清楚过来了，高烧也退了，她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因为甜甜她已经在反复高烧里沉睡三天两夜里，大夫们都说了，如果今天甜甜在不能醒过来的话，明天就要给她转进监护室进行进一步治疗去。
　　“对，甜儿，这是医院，你已经睡三天了，在这期间你醒过来几次，但反复高烧引起那时你的精神都处在不清楚状态里。甜儿，你一定饿了吧？妈给你去熬点小米汤去。”说着，田雅琴就要起身给女儿去熬小米汤，这时在虚弱里的甜甜就去说道：“妈，你先给我倒点水喝吧，我嘴好干。对了，浩浩他怎么不在医院照顾我呢？看你眼里已经铺满血丝，妈这几天肯定是你在医院日夜在护理我对吧？不然你眼里肯定不会有这么多血丝了；浩浩他真是的，我住院浩浩说什么都要过来护理我。妈，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要给浩浩他打电话，让他立刻给我滚到医院来，换你回去休息去。”
　　“甜儿，听话你别这么激动。是妈让他回去忙公司的事情和照顾敏敏她去了。甜儿呀，如今你爸离开我们了，你就是妈我的唯一亲人了，妈一想到那天事就害怕！那天深夜你就已经犯病了，你感觉憋气可能你是喊过我吧！我也查看过你的手机记录，凌晨你就一直给我和浩浩他打电话，当好那天深夜，浩浩说他在公司里处理过公事后，他回去时手机居然忘拿了。也碰巧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机居然被调成是静音模式了，熟睡里的我也没有听到你的呼喊声。直到快黎明时，妈醒来才听到你用手断断续续在拍床发出来的声音。甜儿对不起，都是妈不好！所以在你昏迷里，妈想时刻守着你，妈还会让浩浩回家照顾敏敏和去忙公司的事去了。”田雅琴只能先用这欺骗话语和甜甜她说着。
　　临近中午，老蔡来给田雅琴送饭，进入病房看到甜甜醒过来了，正有说有笑着和田雅琴她在说话，老蔡笑着走到甜甜的病床前去。她和田雅琴去说道：“雅琴，看来甜甜精神状态今天好多了。”
　　“蔡姨，你怎么会拿饭盒来呢？该是浩浩他来送饭，难道这两天都是你往医院里提饭……”甜甜感到很奇怪对老蔡她去询问着，心想难道刚才是母亲在骗她吗？按理说这几天王浩都会准时到医院给自家妈妈她送饭，为啥却是让邻居蔡姨给妈妈她往医院里送饭呢？难道是王浩就不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呀！也不对呀，那天深夜她给王浩打过多次电话，王浩说啥应该会知道的。
　　“可能是浩浩在忙脱不开身，他就打电话让你蔡姨来给我送饭了，是吧老蔡？”田雅琴对甜甜她说着，有急忙对床前的老蔡试一下眼色，这时老蔡就去说道：“是呀甜儿，今天你家浩浩他却是忙来不了，特意打电话让我过来给你妈送饭。对了，甜儿，蔡姨要回去了，你刚哥他有急事要出去，我要赶紧回去照顾你苏叔叔他去。”正好这时进来几位大夫要为甜甜她检查身体了，随后田雅琴就去送老蔡她一块走出病房去了。
　　“雅琴，这两天浩浩他一直没和你联系吗？看这孩子平时对咱家甜儿不是挺关心嘛，可这次他把甜儿气成这样就能不管不问了，这简直他是太过分了！这三天他也没去家敲过你家门。雅琴，你干嘛要欺骗甜儿，非说浩浩他往医院来给你送过饭呢？这样到晚上她等不到浩浩来的话，你又怎么和甜儿去说呀？你想到那时候继续去欺骗甜儿对吧？”老蔡还没有说完，田雅琴就去说道：“我恨浩浩这两天对我的女儿她不管不问，我也不能这时候对甜儿她说出来，对吧？这样只能去加重甜儿她病情不说，今后也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关系的。老蔡，我想晚一会主动给我家女婿他打个电话，让他下班带着敏敏来看看甜儿她。”
　　老蔡拿着空饭盒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拿出钥匙去开门时，王浩他就急忙跑上楼来了。老蔡看着面前站着是王浩，就忍不住对他用严厉口气说道：“浩浩，蔡姨要说你几句，你太不像话了，把甜儿气回娘家后，你对她就可以这样不管不问吗！要让你岳母她主动给你这位好女婿打去电话，你还肯过来看一下甜儿她对吧？浩浩，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就因为你和甜儿她拌几句嘴，却导致甜儿差点没能抢救过来，你明白吗？你快到医院去看看甜儿吧，甜儿她今天上午刚从昏迷里苏醒过来，你妈她还骗她说你这几天都到医院去看过她，你过去别说漏嘴了，以免会影响到甜儿情绪和病情的……”
　　当王浩他飞快跑进病房里时，看着插着氧气输着液，正熟睡的甜甜她时。王浩就留下悔恨眼泪，他在怪自己的粗心，在怪自己为了挣钱却陪客户，可以对妻儿他们居然能不问也不管。王浩满脸泪花刚走进病床前，就被岳母叫出去了。
　　“浩浩，你太让我对你失望了！那天深夜你为啥不肯去接甜儿她的电话呢，明知道你和甜儿她吵过架，你没想过甜儿那么晚打电话给你，肯定她有急事还会打给你，否则她是不会半夜三更打电话跟你去吵架的，我想这点你也很了解甜儿她，是吧？好了，你不必和我做什么解释，我没心思听你那些解释。我只希望这些天你能时刻陪在甜而她的床前，别让她睁开眼看不到你就行。这次甜儿病情加重，和大夫诊断甜儿她是气管炎发作抢救不及时、引起中度缺氧情况！这几天看她的恢复情况，才能考虑给她做气管切除手术，否则采用这保守治疗长期她都要依赖插氧气管，这肯定是不行了。明天上午我要去市中心医院和张医师商量一下去，最好请他来给甜儿主刀，这样手术风险小，毕竟他是上海市著名治疗气管炎这方面权威的医师。”田雅琴她看过病历，得知甜甜这次病情非常严重，她首先考虑是给甜甜转院，可这是在冬季本来就插氧气管的女儿怎么可以承受外面恶劣的天气呢，她思前想去还是把张医师请过来给甜甜做手术，这样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