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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安插侄子抗日

作品名称:陈晓云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0-17 11:44:07      字数:7312

  送寿文魁出去之后,边春甫坐下来想:“地下党是为了加强地方武装,增强自卫大队干部力量,想把边元仁安插到自卫大队去。他想寿文魁怎么会知道元仁是他的侄子?地下党为了抗日,为了加强地方武装力量,到处寻找人材,真是费尽了心机。”
  想到堂侄元仁是在家里休假,还一直没有归队。元仁曾对他说,一方面交通不通,现在一时难回福建部队,一方面国军不抗日,他不大想回原部队去。现在寿文魁来对他說,这里自卫大队需要他,这不正好叫元仁去这个大队参加抗日?不用再回到他原来的国军部队去了嘛。
  他在大黄埔军校毕业以后,被授与中尉军衔,后来又升了一级,当了个上尉军官,在原部队当过副营长,资历也不算浅了,也可以到自卫队去当一个大队干部了。但他过去的部队是正规部队,这里是游击队,穿的是便衣,也没有什么薪水,武器也不好。不知元仁是不是肯去?
  晚上他就走到隔壁边元仁家的墙门去动员侄子边元仁。
  当时陈晓云他们一家正在吃夜饭,听见门声一响走进来一个穿长衫的人来,陈晓云看到这熟悉的身影,认出是边春甫,忙放下饭碗立起身来说:“校董,你怎么来了,你吃过饭了吗?没有吃过顺便在这里吃一点。”
  边春甫说:“我吃过夜饭了,你们吃,你们吃。”又望着陈晓云高兴地说,“晓云,你现在应该叫我阿叔了呀。”
  陈晓云红着脸笑笑说:“一时改口还不习惯。校董,是不是为学校的事情找我?”
  边春甫说:“不是学校事情,我是有点事来找元仁的。”
  边春甫一面进来一面挥挥手叫她坐下继续吃饭,并对坐在一起吃饭的堂嫂点了一下头,望着陈晓云说:“陈校长——”他看陈晓云仍叫他校董,也只好仍叫她陈校长,“不是学校的事,是关于元仁的事,但也和你有关。”
  “我的事情?”边元仁听了,不由得站起身来望着这位当乡长的堂叔说,“阿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呀?”一面拉把椅子让边春甫坐下。
  想起当年他为宣传抗日国民党要抓他,是堂叔帮助他到广东黄埔军校去的,是堂叔让他变成了一名军官,他一直感激在心。这次父亲逝世后,找坟地买棺材等等许多后事,也是靠阿叔帮助的,他很感激堂叔。此刻他望着他堂叔,一时饭也不吃了,听堂叔说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边春甫说:“元仁,你只顾吃饭,你一边吃饭我一边给你说。你现在身体还好嘛?家里情况怎么样?”
  边元仁仍坐下来吃饭,一面红着脸对堂叔说:“身体还可以的。家里也就是这样子吧,只是田头的农活我不会做,别的事情又做不来,没有事做,感到有点寂寞。”
  边春甫听他这样说,他很高兴,觉得来对了。就说:“元仁,如果你愿意,我想让你出去做点事。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郭青白在梅园成立自卫部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边元仁听。但是他没有把地下党特派员来叫他去的话告诉他。
  边春甫说:“我看你现在想回福建你也回不去,听你说国民党军队也不抗日,现在我们鄞西成立了自卫游击大队,所以我想推荐你到那个自卫游击大队去挂个职。大队长是郭青白,他原来是鄞江区区长,现在又当了自卫大队游击大队大队长,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如果你去了,这样也好增强我们地方自卫队的抗日力量。这刚成立的自卫游击大队,除了一些刚招收来的国军游勇散兵,和一些我们梅园和鄞江等地四明山的自卫队员,战斗力量还很弱。你去了,一来我们有了自己的领导,二来你就能好好训练一下这支队伍。前年我看你训练壮丁很有一手呢,大家都啧啧称赞你,现在你正式进入自卫游击大队,能把这支新成立起来的队伍训练得更好,能帮我们百姓抗日打游击,保卫我们梅园,保卫我们鄞西,你就能为家乡抗日作贡献了。”
  听了堂叔的话,边元仁停了一下筷子,一边嚼着饭,一边想,感到自己本来就是堂叔帮助他去投考黄埔军校的,现在学成出来,阿叔叫他到自卫队去抗日,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又转头望望正在低头吃饭的新婚妻子陈晓云的脸对堂叔说:“我本来过些日子想到江北去找新四军的,如果我们家乡有了抗日游击队,我可以考虑的,只是我和晓云刚结婚,阿叔,这事我得要和晓云商量一下……”
  陈晓云听了红起脸来望着边元仁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愿去不愿去你自己考虑好就行了。”
  边元仁说:“过去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我和你结婚了,就是两个人的事了,我当然要征得你的同意才行。”
  边春甫赶快对陈晓云说:“陈校长,元仁说的没错,现在元仁是你的丈夫了,他去什么地方做事当然要征得你同意才行。陈校长,你舍得舍不得元仁参加自卫队去抗日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
  边乡长边校董突然这样问她,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我……”
  陈晓云是个实在的人,不会说假话,一时也没有回答。要叫她说实话,她心里一时是感到太突然了。
  为了逃避包办婚姻,一个人来到鄞西教书四五年,自己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她和边元仁相识,如今结婚才几个月又要分离,如果问她心里话,一时是舍不得他去的,这是到战斗队伍去,不是去做生意,随时随地可以回来。这是要去打仗,打日本鬼子,到了前线,碰到日伪军,打起仗来,子弹是没有眼睛,随时随地会牺牲的。她听说过去年日本鬼子从镇海口打进来时的传说,日本鬼子是非常凶恶的。
  可是回头一想感到自己结了婚产生了过小日子的自私自利思想,脸又红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共产党员了,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现在日本鬼子快要打进来了,连自己在学校里都在每天宣传和动员民众抗日。现在轮到她丈夫去参加抗日了,她却犹豫了,这思想对头吗?像他这样受过正规部队训练的一个军官,正是抗日队伍最需要的人,他又是一个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一个部队当过副营长的军官,能把她拉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出去做事出去抗日嘛?
  于是她想了一下,红着脸呐呐地对边春甫说:“校董,喔,春甫叔,如果乡里需要他去自卫游击队,我哪有什么不支持的理由呀。”边春甫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这事情本来还算顺利的。叔侄说好了,夫妻俩都同意了,一时边春甫也感到很高兴。
  可是这时和儿子儿媳坐在一起吃饭的边元仁的母亲急了,她听明白了边春甫和自己儿子的对话,他是叫儿子出去到自卫游击大队去。她忙着急地插上说:“他阿叔,你是说让元仁再到队伍去打仗?这可不行!他想回到老部队去我都不同意再让他去呢。你也知道,如今他爹走了,家中的顶梁柱倒了,小中还只十岁,我们这个家如今全靠元仁了。元仁一走我们这个家就瘫了。这会,他又刚结婚,怎么说也得让他们过上半年或一年再出去呀。怎么结婚才几天功夫,你们就又要急着叫元仁去部队?他阿叔,这不行!对不起,这事情我不能同意!”
  边春甫一听一时不知对他堂嫂如何说好。他想到陈晓云可能一时想不通,元仁也会犹豫,可现在夫妻俩倒是愿意,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秦咬金,元仁的母亲,他的老嫂子会出来反对。
  他迟疑了一下,忙对他堂嫂说:“大嫂,你先别着急,这回去的不是外省外地,依旧在我们地方,在梅园。最远也不会走出四明山,走出宁波的。这部队是我们家乡的自卫队,是为我们保卫家乡的。大嫂,你尽管放心!元仁就是去到自卫游击大队后,他有空时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家来的。”
  边元仁的母亲还是不愿意,她望着边春甫说:“他叔,自从八年前,你叫他到广东黄埔军校去之后,他一去五六年没有回音。前年他父亲生病了,我打电报叫他回来,他才回来住几天,当时你还叫他训练壮丁。第二次再去部队直到这次他父亲死了我才又打电报把他叫回来。现在他结婚才几天,你又要叫他到什么自卫大队去……我说你什么好呢……”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边元仁看着母亲的着急样子又看看新婚妻子刚才说话的态度,他对堂叔说:“阿叔,这事情有点突然,要不让我和我母亲与晓云商量一下再说好吗?”
  边春甫红着脸看看堂嫂,堂嫂说的话也是实情,他一时也不好回答。再看看陈晓云一时红着脸,他就站起身来说:“大嫂,陈校长,我事先没有和你们商量,看来是我有点唐突。这样吧,元仁去不去自卫队我明后天再听你们回话。你们想通了就去,想不通一时不去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他们的。”
  从侄子家里出来,边春甫担心这次党交给自己的任务可能完不成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不成不是元仁,最大的阻力还是他母亲。当然,对一个母亲来说,特别是堂哥刚死,她有这个态度也不奇怪。他不去怪她们,一个儿子养大可不容易,当年连自己到上海去读书母亲一时都舍不得呢,何况是去当兵打仗,他理解做母亲的心。
  边春甫走后,边元仁母亲又大声地对儿子说:“中芳,你不能去!你当年一出去就七八年不回家,现在好不容易奔丧回来才看见你的人,如今你爹没了,这个家就靠你了,你又刚结婚,你不能听你春甫叔的!你堂叔他是乡长,为了加强自卫队人手,当然要你去。可是我们这个家,现在你是我家顶梁柱!你一走我们家又变得空荡荡的了,以前你不在家时还有你父亲这把老骨头撑着。现在你爹走了,这个家就得靠你来支撑啦!你现在哪也不能去!你走了我和你小弟还有你媳妇怎么办啊!我们靠谁去呵!”母亲说着差点儿落下眼泪来。
  边元仁说:“阿妈,儿子本来是当兵的,当兵本来就是为了保卫祖国,那有当兵的,看日本鬼子打进来了,不去抗日的?现在我假如不是军官出身,一个普通老百姓,轮到壮丁了,不也得去嘛?早两年我训练过的壮丁我听说也都参加了自卫队。现在我们大半个中国已经叫日本人占领了,武汉、上海、南京都已经叫日本人占去了,我们隔海相望的舟山也已经被日本鬼子占领了,去年镇海就被日本人打进来过,说不定什么时候日本鬼子还会从镇海口打过来。日本鬼子一来,杀人放火,到处抢劫,我们的家也保不住了,所以我想参加抗日还是要去的,像我这样的一个受过训练的正规部队出来的军官都不去抗日,叫谁去抗日呢?”
  母亲说:“你已经在前方打过仗了,你不去也说得过去了。你不要去!”
  边元仁望着舍不得自己的母亲一时也不好再与她说什么,他理解母亲的心,现在也真舍不得自己离开她呢,但是以前不是也没征得母亲同意,说走就走了嘛,他想自己想走最后总能走得掉的。无非走后母亲会难过一阵罢了。
  他等一下倒要再听听新婚妻子晓云的意见。她的意见是关键。虽然曾经谈起过,她同意到江北新四军去抗日,但本来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的,现在春甫叔来讲,要他马上就去。这太快了点,也太急了点,他和晓云都没有准备这么快去的。
  
  晚上晚饭吃过回到房间睡觉时边元仁对陈晓云说:“你看我要不要听我堂叔的话去自卫大队?”
  陈晓云说:“中芳,阿妈不是对你说过了嘛,她是不同意你去的。从我个人来讲,最好我和你天天在一起,我们两个人都三十岁了,也应该过个温暖安定的小日子了。只是日本帝国主义不让我们过安定的日子呀,去年这时候日本鬼子从镇海口爬上来五天时间,就被杀害几百同胞,烧掉八千多间房子,这要是让他们打进鄞县奉化来打进慈溪、余姚来,我们不知要被鬼子杀害几千几万人,烧掉几千几万间房子呢。现在日本飞机天天到我们宁波地区各处扔炸弹,听说象山和下舍也被日本人炸得一塌糊涂,去年日本人还来宁波投细菌弹,开明街一个月死掉100多人。日本人是强盗,他们一上来那地方老百姓就做不来人了。日本军舰在镇海口外虎视眈眈地看着宁波,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随时随地会爬上来,日本鬼子不让我们过平安幸福的日子呀,我们现在先要顾大家,然后才能顾小家,所以我想你叔父叫你去参加自卫队抗日,你还是应该去,我也只能暂时舍掉我们的幸福,支持你去参加抗日。本来你就打算去投新四军去的,现在家乡的自卫队要你,再好不过了,你不用走很多路,就可以去抗日了。”
  边元仁深情地说:“可是我真正舍不得你呀。”
  陈晓云望着他说:“这不,你还在四明山嘛,又不是到苏北的新四军去。就是你要投新四军去我也是支持你的呀,做一个军人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不上前线,谁上前线呢?”
  边元仁说:“我在外面那么多年,一个人颠沛流离,回到家乡,好容易才与你结婚,没过几天幸福日子又要一个人到外面去闯荡,我现在真的很留恋你,很想留在家里,想日夜和你在一起。”
  陈晓云紧紧地抱着他说:“中芳,自卫大队就在这里,你还是随时随地可以回来的。你想我了就来看看我,如果你的部队在不远地方,我有空也会来看你的。”
  边元仁抱着她高兴地说:“我走到那里都忘不了你……”
  第二天,他们又一起说服边妈妈:“部队就在梅园,随时随地能回来的。过一响,日本人打到福建,说不定福建部队也会来叫我的,我去了当地的自卫队,自然就不用去福建了。在四明山总比到遥远的福建去好呀。”
  母亲听了儿子的话想了一夜,想想儿子的话也有点道理。横竖要去,还是让他到家乡自卫队去吧。在家乡近,有点事情也叫得应。再加新媳妇也劝她说:“姆妈,中芳走了还有我在家里呢,从此以后我就不住到学校去住到自己家里来了,家我也会照顾的。”边妈妈想想儿子这样安慰自己,媳妇又这样孝顺,也就只得顺从他们的意见了。要是强留中芳在家里,儿子不高兴,也没意思的。
  这样,第三日边元仁回了他堂叔的话,他准备去自卫游击大队。
  
  边春甫得到了元仁的肯定回答,于是第二天,他来到自卫大队队部的驻地——梅园祖庙。
  見士兵们都在大殿里休息聊天。站岗的士兵看見他立即喊站住:“你找誰?”
  边春甫說:“我找你们郭大队長。”
  “找我们大队長?你是什么人?”那士兵不认识边春甫。
  这时正好一个班长出来,班長看見是边春甫,忙說:“他是梅园乡乡长,你连边乡长也不认识吗?还不快请乡长进来?”
  那士兵說:“我不知道。边乡長,您快快请进!快请进!”
  那班長就问边春甫說:“边乡長,你要找我们大队长是吗?”
  边春甫问:“你们大队长在队部吗?”
  那班长說:“大队長在的,大队长在的,我陪你进去。”
  那班長陪边春甫到庙宇的一个厢房里,見郭青白此刻正坐在那里和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说着什麼。那班長对郭青白說:“大队長,边乡长来了。”
  郭青白看見边春甫穿着長衫进來,忙站起來热情地点头說:“边乡長,什么風把你吹过来的?快請坐!快請坐!勤务兵快來倒茶。”一面拉了一把单背椅让边春甫坐。一面向边春甫介绍在他身旁坐着一个穿着便衣二十五六歲穿黑色警服的年轻人說,“这是县里派来的邢云鹤大队副。”
  边春甫忙伸过手去和他握手:“邢大队副,你好!你好!早就听郭大队長說总队要派一位副大队长来,您终于来了,好,好,好,欢迎您!欢迎您!”邢云鹤斜着三角眼望望边春甫說:“边乡长幸会!幸会!”说着他想起来走开。
  郭青白对邢云鹤說:“边乡長也不是外人,邢大队副你只顾坐着好了。”邢云鹤就又坐下來。
  边春甫坐下了客气地对郭青白和邢云鹤說:“郭大队長,邢大队副,打扰你们工作了。”
  郭青白說:“不打扰,不打扰,沒有事。边乡长,您有事尽管說,尽管說。”
  边春甫想到自己是为侄子边元仁来自卫大队的事而来,元仁来了自然也要和这个邢云鹤大队副一道共事,于是他就看一下郭青白又看一下邢云鹤对他们說:“兩位大队长,你们現在有多少人啦?”
  郭青白说:“边乡長,慚愧得很,我们現在还不到一百个人,作为一个大队还只一个中队的人。边乡长,你还有人吗?有人再給我们送一些来。”
  边春甫望着郭青白和邢云鹤高兴地說:“我正是为了这事情来的。队伍要扩大,我慢慢再动员一些青壮年民兵来。今天我来是想先为你们介绍一个军官来。”
  “军官?好呀,我们現在士兵不够,军官更少呢,边乡长,这位军官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从国军部队来的吗?”
  边春甫說:“是国军部队来的。就是我侄子边元仁,还是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生呢。毕业以后已经在国军正規部队当了六七年军官了,现在是个上尉营副。上个月他父亲死了,他是回家来奔喪的,料理父亲丧事后,他本想及時回原部队去的。可是他的部队在福建,现在铁路公路都不通了,他想回原来部队也回不去了。可是我侄子很想参加抗日,现在我们这里成立了自卫大队,是不是让我侄子也进来到你们自卫大队来。让他就地参加抗日?至于让他担任什么职务你看着办好了。”
  郭青白听了高兴地说:“没有想到边乡长还有这样一个黄埔军校毕业的侄子呀。黄埔军校那可是有名的军事学校呀,听说是蒋委员长亲自当校长的,你侄子在军事上肯定有一套,你怎么不早说呀,快请他来!快请他来!他已当过副营长?那他来了我就让他当副大队長。好让他训练训练我们自卫大队士兵,提高军事素养。”
  邢云鹤听了郭青白的話,感到酸溜溜的,斜着尖利的三角眼对郭青白和边春甫說:“我们現在还只八九十个人,三四十条枪和一些大刀戳子,我们已经有两个大队长和好几个参谋了,还要再来一个大队副?要那么多的大队长干什么?”
  郭青白望着邢云鹤說:“邢大队副,我们眼光要放遠一点呀,雖然我们目前士兵不多,但不是正要扩大嘛?上头不是给我们一个番号,已把我们收编为宁警第二支队了嘛?一个支队到时候起码也得有二三千人嘛,二三千人,总得有五六个大队,大队干部总得十几个吧?士兵容易招收,干部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如果边乡长侄子肯来,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是从黄浦军校毕业的,军事上肯定有一套。他来了对我们训练士兵提高战斗力肯定会有帮助的。再说他还上过前线打过仗,也有作战经验。我们都没有上过战场,他愿意来我们游击大队再好没有了。”
  可是邢云鹤斜着三角眼不吭声,在他觉得现在才那么一点人,已经有自己一个副大队长了,再来一个大队副干什么?这不和自己来分权嘛,他还认为这是边乡长特地派来的地头蛇,是地方上安插亲信。可是眼前人家是熟人,自己又是个副手,他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且等那人来了再说。来了如果和自己合得来,能听他的话最好,如果和他对着干,向着郭青白到时候再想法对付他。
  而郭青白欢迎边春甫的侄子来,他大概是想,邢云鹤是上头俞济民派来的,这明明是俞济民对他不放心,派邢云鹤来監督他的,也可讲是来向他夺权的,他現在正愁自己身边力量不足。如果边元仁来了,那不是正好充实一下自己的实力和邢云鹤相抗衡嘛?再说刚才自己对边春甫说的也是实话,他是想把部队尽快扩大的。所以郭青白一听边春甫要推荐他的侄子来他就表示很欢迎。
  边春甫听郭青白同意他侄子来自卫大队很是高兴,边元仁来这个大队,郭青白让边元仁来当个大队副,觉得大队副的职务也符合元仁原来的职务,元仁原是正规军出身,原是个营副长,现在到这个自卫大队做个副大队长足足有餘。
  郭青白是一把手,這支队伍是他联合边乡長拉起来的,他有决定权。邢云鹤高兴不高兴就不顾他了。他于是对边春甫說:“边乡長,你尽管叫您侄子来,部队正在扩大,很需要干部呢,我们欢迎他来!他什么時候能来?”
  边春甫說:“如果你欢迎,我給他讲了,他很快就可以来的。”郭青白说:“好的,我们等着你侄子来。”边春甫又和郭青白說了一会闲話就出来了。
  不久,边元仁就由堂叔边春甫带他来到郭青白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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