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贫困潦倒回娘家

　　第二章：贫困潦倒回娘家
　　
　　1，四处找工作
　　现在正是十一放长假的时候，没准哪个工厂缺人招工，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进去。我急忙起来穿上衣服，拦住一辆电动车，让司机师傅拉我到附近的美泽风电厂。下车后到门卫就问：“大爷，厂里招工吗？”彼此对视一下，打量一番，这不是同村的甲大爷吗？他冲我微笑：“姑娘留下电话吧，等工厂十一放完假再来！”
　　我随手把手机号留下，转身坐车走了，又到火车站玉王淀粉厂去找工作。同样下车跟门卫打声招呼并留下联系电话等待通知。
　　在回来的路上，跟司机师傅讨论哪个地方招工的事情。正好跟司机诉诉苦，刚离婚出来没啥钱，拉个来回给五十吧！司机师傅支支吾吾说，我们蹬车也不好过。我伸手把钱给他，他不情愿地收下来了。等回到旅店里我想，兜里这点钱要是等十天半个月的才下通知，不得上大街要饭去啊！
　　虽然把老公号码拉黑了，但是手机号也不停的闪动显示。想起母亲患直肠癌症重病在家，丈夫肯定又去我家闹，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出门找辆下乡的电瓶车，坐在里面心里很矛盾，做好回家挨骂的准备。一路上透过窗户玻璃四处张望外面的风景，感觉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子里每条街都修了柏油路，整齐的街道，统一的白色院墙，鳞次栉比的房屋，正街还有路灯给行人带来方便。
　　司机师傅通过反光镜看到我对周围环境很好奇，问我：“姑娘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说：“好久没回娘家了。”司机师傅接着滔滔不绝地讲着现在国家政策好，实行十个全覆盖，还给农民建娱乐广场。如今真比城里好多了，全都是新建的瓦房。
　　车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很紧张。到了村口以后，司机师傅问：“姑娘走哪条街？”我楞了一下，告诉他直走，看见正街有路灯拐弯一直走到头就到我家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到家会发生什么情况。
　　
　　2、娘家人指责
　　母亲知道我离婚后，立马就很生气，把我数落一顿：“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都相互忍让一下不就风平浪静，还要离婚，要不是看在你爸求情的分上，现在就把你撵出家门了。”
　　听了妈吗这样说，我的眼泪立刻流下来了。
　　母亲又说：“你弟媳妇的老人家去世，你丈夫明旭早上过来帮忙。你弟弟得知你两闹离婚，要明旭去找你，可找不到，你弟弟说要揍他。”
　　弟媳知道我离婚以后，脸色也立刻变了，以往的热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刚回来弟媳就不客气地说：“大姐你打算住几天啊！”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叫住几天呢？这里是她家啊！我又不是客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弟媳明显在找茬，想把把我撵出家门。弟弟冷言冷语地说：“好好的离什么婚啊，嫁出去还回娘家来住算什么？”
　　父亲叹声叹气地说：“离婚了回娘家来住，白吃白喝啊！这张老脸丢尽了。”
　　弟媳接着说：“大姐你离婚分多少钱，明天是我爷爷出殡日，得随大礼包。”
　　我苦不堪言的说：“我在这家暂时住十天半个月的，等工厂招工通知下来，就去厂子里住。离婚证还没办呢，我们协议离婚，我是净身出户，孩子归男方所有。礼包我肯定随二百，生活费会出的。决不会在家白吃白喝白住的。”
　　听了这话，弟弟和弟媳相互对视后转变了语气：“西屋不许你住，闲脏！”父亲就坡下驴说：“放心，你姐决不会踏入那屋半步，她跟着我们老两口一起住。”
　　小弟看见有缓机就说：“姐姐好好在家住吧！妈妈养你。”
　　弟媳刚张嘴要说话，小弟堵住弟媳的嘴说：“走吧！家里还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待呢？”
　　我看清楚了，家里人都护着她，我成了外人。
　　母亲私底下对我说：“现在家里是你弟媳妇在当家，我们老两口受她管制，有苦往下咽。谁让生个孬种儿子呢？名义是一锅两制，其实是一锅里轮马勺。我们老两口也挣不来钱，帮不上你啥忙。等以后见着你弟媳妇少说话，多长眼睛，别在家呆两天制造啥矛盾，别连同你一起被撵出家门睡大马路。”
　　再也找不回从前可爱温柔体贴的母亲了，现在的我在家里是个局外人。
　　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我离婚了没有正确处理好自己情感和生活。如果我身上有钱，决不回娘家。人总要学着应付对生活的各种变故，唯有自立自强才是生存之道。
　　是我思想太简单，遇到困难回娘家，以为是自己避难之所，可没想到会给父母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借用别人一段话表达我心中的感受，长大就像蒲公英一样飞向四面八方，既然踏上了新的征程，有些情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割舍，人生各有各的轨道，不能因为自己的人生受挫折去影响别人，否则就会伤元气。
　　
　　3、娘家的果树
　　这个家门真不容易进啊！但是不管咋样安顿下来了，心情不好就找点事情做，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娘家前面园子里有一棵枣树和一棵苹果树，太吸引我的眼球了。那棵枣树结满了通红的果子，能闻到果香的味道。苹果树上结满青红相间的苹果，看着就有醉人的感觉。这时正是果实成熟时期，那一堆堆果实长在树上，看来今年又是丰收年了！
　　那些熟透了掉在地上的果实，有的已经腐烂，被当作肥料埋入泥土里，让我的心里多了些伤感。没有种过地的人对泥土很难深有体会。我们农村家的孩子，从小与泥土打交道，对泥土有着别样的情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深知这其中的辛苦，她们是多么希望我们能跳出农门，变成一个有知识文化的人。可事与愿违，虽然我没有过着和父母一样的日子，但是与泥土也很少打交道了，打工成了必走之路。
　　看着窗外挂满果子的树，一种亲切的感情不经意地显现出来，难舍的是旧时的时光吧？忍不住，走到一棵苹果树面前，看着浅红的苹果说：“妈妈，我好久没有看到这满树的苹果了。”我欢笑着，随手摘了一个大的苹果就吃进嘴里，甜甜的吃着，又拿出手机对准苹果树，一棵棵地拍，一枝枝地照，非常开心和快乐，暂时忘记了那些伤心的事。
　　我的说话声惊动了做饭的母亲。母亲走到前屋门口叫着我的名字，别动，别动。让你弟媳妇看见不好办，我们都是只捡落地的果实吃，不敢在树上随意摘着吃。一会要招呼他们回家里吃饭。妈将早已备好的苹果偷着给我，让我去找个地方吃。我答应着，可脚步却不曾移动。母亲走上前来，我接过母亲手里的苹果，说：“妈，少做几个菜，晚上不能吃多少，做的太多就浪费了。”母亲回答:“哪会多啊？没啥菜。"我知道母亲嘴上说没啥菜，但吃饭时一端出来就是满满的一桌。我问母亲今年的玉米咋样？父亲在一旁抢着回答:“姑娘，玉米长的可好了，等会帮着收玉米，等爸有时间带你去看。”“还用你带我？我自己去田地看玉米。”
　　母亲喜欢种树、养猪，用砖土结构砖墙做了几间鸡舍。鸡，鸭，鹅都分别关在里面。我的声音也许是吵着了它们。有的扑愣着翅膀，有的咯咯的叫起来。母亲养的鹅很会管家，曾看到过两只鹅追赶过路人的情景，很威武的样子，它们很听母亲的话。
　　站在院子里四处观望，把那苹果树和蔬菜地拍个全景，拍出来的是一片美丽的绿色。
　　父亲的满脸皱纹像刀刻一样刻在脸上，变得更加苍老闯入我的镜头里。手里抱着两块青砖往屋里搬，又抱着四块木板，这是干啥呢？
　　我好奇地问：“爸爸搬这些东西做什么？”父亲说：“给你在外屋地下撘床铺，你妈被病折磨的总起夜点灯影响休息。”
　　我动手帮着父亲搭建好床铺，坐上去真结实，铺上被褥，躺着真舒服。这是我温暖可爱的小窝啊。
　　
　　4、娘家的饭
　　弟弟和弟媳正好回来了。母亲在屋里喊我，老姑娘吃饭了。
　　果然是一桌好“土”的菜。新鲜的土豆炖排骨，瘦肉炒新摘来的豆角，土鸡蛋炒黄瓜，绿油油的青菜等等。弟媳也端过来两盘菜，牛肉和小鸡炖蘑菇。看来，又得饱餐一顿了。
　　母亲一个劲儿地往弟媳妇碗里夹菜，碗里的菜都装不下了。弟弟在一旁笑着打趣：“看她胖的！还能吃？”我一挥手，拍了弟弟肩膀一下。弟弟闭住嘴，弟妹变脸比翻书还快，后院办事有菜端过来还做这些菜浪费。
　　我们都保持沉默，失去了原来的温馨气氛。以前我在家中被当宝贝一样宠着，现在这个光环是弟媳的，而我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