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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作品名称:丹江英魂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9-10-01 08:38:38      字数:13064

  剧情梗概:张天鼠失手,韩营长和黄参谋始终猜不透问题出现在哪个环节上,是刘天一泄了密还是八路军有内鬼,对他们来说是个谜。正无头绪之时,刘天一来访,赌咒发誓他不知情,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刘天一答应亲自出马去购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大个子被冤枉更把一泓清水搅成了一潭浑水,赵二嫂子及时赶到才洗刷了李大个子的不白之冤。何大林、大头等人被安排在一户清洁的农户家里,享受了这家的贵客待遇,无论八路和老乡怎样热情,都难以挽留归心似箭的何大林。当他和大头等人离开时,送别的场面让何大林动情,韩营长查内鬼查来查去查不出子丑寅卯,只好采用开诸葛亮会的办法引蛇出洞。果然在第一生产组去帮老乡开垦荒地时,张天鼠抓了一个人的现行,内鬼原形毕露。危急关头,张天鼠把内鬼送上了西天,张天鼠第二次行动,仍以失败而告终。
  1、已吃过晚饭,在一户清洁的农户家里,何大林躺在床上摇蒲扇,大头在剔牙,王丕在玩一个子弹壳,二牛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王丕:“今儿个的羊肉汤有点淡。”
  二牛:“得了吧,不比咱在路上吃的烤羊肉有味儿多了?”
  王丕:“你咋不说咱跟着何大哥下馆子吃的羊肉片?那味儿,绝了。”
  “别得寸进尺,那时是吃白食,现在咱在这里还是白吃白喝,有点不道德!”大头说,“说实话,我出来混就是因为饿怕了,到军队上能落个肚子圆。你们看,这家也不富裕,为了招待咱们,主人家杀了一只羊,每天给咱们炖一次羊肉汤;还给咱们煮鸡蛋、炒花生,变着样儿想让咱们吃好。可看看人家,羊骨头炖野菜!不说别的,你们看看那个女的,还奶着个孩子,吃的还是黑面饼子!”
  “感情是大头怜香惜玉了。”王丕嘻嘻地,“想女人想疯了!”
  “说些混账话,”大头说,“人家拿心对咱们,你再说些风凉话可要从裤裆里打喷嚏了!”
  “说说玩的!”王丕有点不好意思,“又没有别人,咱内部消遣消遣!”
  “咱吃了人家的樱桃,还要说人家的樱桃酸,不够味儿!”二牛也说。
  王丕成了孤家寡人,急忙转换话题:“咱大哥那些天抖威风的时候,那个高跟鞋俏丫不是跟在大哥屁股后面团团转?也不知道那个高跟鞋天仙现在哭成什么样子了!唉,我还说这些干什么?说出来大哥有点不高兴了!”
  “就你嘴长,”大头呛声呛气,“发霉的事儿还提它干什么?说点正经的,咱一直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大老爷儿们吃软饭有点说不过去!要么弄点钱娶个老婆成个家,要么咱也领一班子大干一场,咱总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才对!”
  “我准备回老家,”何大林终于说了一句话,“你们同我一起去,咱也大干一场!不过,谁想离开我,我也不拦!”
  “好!”大头说,“无论到哪里有口饭吃就行!我跟大哥!”
  “我们也同你一起去。”二牛和王丕说。
  “那咱们收拾收拾就去找那个姓韩的交涉,明天咱就动身!”何大林果断地说。
  2、①、【短镜头:天未亮,山村被浓雾笼罩,韩营长和黄参谋不声不响地到村头警戒线的暗岗处,突击检查岗哨。
  值岗战士警觉,问:“谁?口令!”
  “抗日,是我。”韩营长回话。
  【短镜头:营部的厨房内,炊事员已经开始起床烧火、打面糊糊,忙得找不到南北了。杨月蓉正在抱柴,额头上沾了一大块黑锅灰她也没有意识到,韩营长和黄参谋看到她不怕吃苦的样子,满意地对视了一眼。黄参谋走上前提醒:“小杨,赶紧回屋洗洗,脸上沾有黑灰,别让同志们看见笑话你!”
  “长官,你早!”杨月蓉低下头进了厨房。
  【短镜头:起床号声响起,战士们开始列队出早操,陈连长领一队,张连长领一队,韩营长和黄参谋站在一边听点名。
  ②、当战士们开始跑操的时候,韩营长和黄参谋站在营部前的大石头处。
  黄参谋:“突击对岗哨检查,未发现异常。”
  韩营长:“杨月蓉这丫头也怪规矩。”
  黄参谋:“刚才一连和三连点名,除了两个特殊情况,未缺勤的。”
  韩营长:“我反反复复对每一个环节都过滤了一遍,未发现什么地方有漏洞啊,难道是刘天一耍阴谋?”
  黄参谋:“老大,说说你的分析。”
  韩营长:“弄不好是刘天一设的套儿。其一,日本人怎样知道夜里咱们有行动,把板凳放到床上做样子;其二,张天鼠穿着夜行衣,他怎样知道是八路军;其三,他怎样知道张天鼠是去搞药品和电台的?这说明龟田一郎事先就掌握了这些信息。”
  “我看不可能!”黄参谋说,“这事发生到别人身上也许有可能,张天鼠救过刘天一孩子的命,他能出卖他儿子的恩人?”
  韩营长:“问题是他并不知道咱派谁去!他知道是张天鼠去的吗?”
  “有这种可能,但刘天一不是傻子,如果他这样做,他不明显把自己给暴露了吗?难道他没看见咱有一个加强营的队伍在这个庄上,我想,要么是日本人懵的,要么是在其中哪个环节上出了岔子,咱没看出来。”黄参谋分析。
  “可是这次行动只有你、我、李硕果知道,张天鼠也是李硕果临时通知的!难道你怀疑咱们中间出了内鬼?”韩营长直言不讳。
  “咱得问问李硕果,看他还告诉过谁!另外,莫不是刘天一说漏了嘴?”黄参谋还在推断,“凭感觉,我认为事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究竟是哪根神经出了差错呢?头疼!实在头疼!”韩营长在屋里转着圈儿,“这个张天鼠,这个李硕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参谋:“现在你埋怨他们有啥用?现在看来,咱这样安排本身就是糊涂加蛮干。”
  韩营长:“什么意思?”
  黄参谋:“你想想,药店里有那么多的药,消炎药和麻醉药放在哪里,张天鼠知道吗?张天鼠盲目行动,肯定要付出代价!现在的关键要考虑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韩营长:“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痛不痒地搁这儿吗?”
  黄参谋:“不是说先搁这儿,而是要慢慢探索,性急喝不了热豆汤。”
  韩营长:“刘大狗的伤能慢慢来吗?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更证实了刘天一对那个日本人的评价,咱必须及早地拔掉他!”
  “咱已经钻进了人家的圈套,再采取这种行动恐怕是小儿科了吧?明火执仗地干,更不行!”黄参谋对韩小乐的性急感到不满,道:“你是营长,你拿主意!”
  韩营长看出了黄参谋带着情绪,就憨厚地笑笑:“我不是来找你商量嘛,现在已经有两个枪伤了,药品怎么办?我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黄参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说:“你急谁不急?可是,急有什么用?依我看,无论刘天一是什么样的人,咱吃过饭以后再去找找他,让他出面去找那个姓肖的郎中,怎么样?”
  “只好如此了!顺便咱看看这家伙的态度。”韩营长笑了,“那咱就这样走一步?”
  黄参谋也改变了态度:“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说了算!”
  3、早饭后,韩营长和黄参谋准备动身。
  张连长跑过来:“报告营长,刘天一和周管家来访。”
  韩营长和黄参谋一愣,整整衣冠,同时说:“快请,快请!”
  刘天一、周管家和魏群宝已到门口,他们被让进营房里,韩营长不好意思地吩咐:“张连长,快去老乡家借几把椅子来。”
  黄参谋:“刘先生,条件有限,见笑了。”
  刘天一:“黄长官说的哪里话,是我们考虑不周,没给咱队伍上配备必要的生活品,周管家,你去安排人给韩营长这里送10把椅子来,要纯柏木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说完,周管家转身出去了。
  “宝子,你去帮帮周管家!”刘天一对魏群宝说。
  魏群宝瞅了瞅韩营长,又看了看黄参谋,没动身。
  “宝子,八路军是我的朋友,你尽管去好了!”刘天一说。
  魏群宝没说什么,一扭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韩营长、黄参谋和刘天一三个人,刘天一急切地问:“得手了吗?”
  “怎么?昨天晚上的事刘先生不知道?”韩营长的眼睛像刀子,咄咄逼人。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刘天一惊讶。
  韩营长:“好像那个龟田一郎事先知道,搞了伪装和防备,还弄伤了我的通讯员。”
  这时,张连长搬了四把椅子走了进来,韩营长热情地把刘天一让到椅子上,并对张连长说:“忙你的去吧!”
  张连长会意,转身就走。
  “我们正要去找你呢!”韩营长说,“赶得真巧,刘先生自己来了!昨晚上若不是张天鼠麻利,就是下井救令公子的那位,恐怕刘先生今天要来为他送葬了!”
  “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刘天一愤愤地说,“韩营长应该对知道这一线索的人查一查。包括我,说实话,查不出来,我也会背着黑锅和不仁不义的骂名,就是你们不说,我心里也不好受!”
  “难道刘先生真的不知道?”黄参谋又问了一句,“我以为你消息灵通呢!”
  “谁要知道这事,死他八辈子儿孙!”刘天一激动了,“韩营长,黄参谋,我刘天一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至于对我家的恩人打黑枪吧?如果你们不信任刘某,我愿接受调查。如果我刘天一背后使绊子,你们把我千刀万剐,我毫无怨言!”
  韩营长、黄参谋相互对视了一下,算是交流了意见。黄参谋打圆场说:“刘先生误解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以为你人缘广,对外面的新鲜事了解得多,刘先生却曲解了我们的意思。”
  “不!”刘天一认真起来,“你们的为人我看得出来,昨晚上真如你们所说,这里面肯定有文章。龟田一郎神通广大,他肯定在咱们周围安有机关,我看今天夜里是不是再委屈一下张天鼠,让昨天那些知情人都知道这一消息,你们再暗暗观察一下,我也很想知道这个汉奸是谁,也好证明我刘某人的清白!”
  这时刚好周管家进来,几个人都不吭声了,周管家冲着外面喊:“搬进来!”
  魏群宝和几个伙计把十把漆光发亮的椅子搬了进来,整整齐齐放在屋两边,伙计们规规矩矩立在一边,周管家挥挥手,伙计们离开了。
  “老板,”周管家复命,“事已办妥!”
  刘天一挥挥手:“很好,你们去吧,我和二位首长有事商量一下。”
  周管家和魏群宝出。
  刘天一:“暗查内鬼的事千万别让更多人知道,派谁去偷去抢,那是你们的事,现在你们的燃眉之急商量件事怎么办;至于你们急需的药品,我将亲自走一趟,去给你们想想办法!”
  “那太谢谢刘先生了,你有什么好办法?”韩营长问。
  “韩营长,丑话说在前面,不是我刘某小气,你们要的药品我肯定弄不多,但能顾顾你们的急。我先去搞点大烟土,打通镇上的人给批条子,然后再到药店去,我最迟中午送来。”刘天一说完站起了身。
  “刘先生放心,惩治败类我们有办法!”韩营长说着起身准备送客。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八路不要见外,为了方便咱们之间的沟通,我会常派周管家出出进进八路的营地,希望八路网开一面,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刘天一走了两步,又加了一句。
  “这是自然。”韩营长慷慨地说。
  4、村头,日上三竿的时候。
  何大林等人穿着干净的庄户人的衣服,走在前面,曹富贵、赵毅、由二宝、李大毛、杨月蓉簇拥着他们,后面跟了很多老乡。
  “大林兄弟,你看很多老乡来给你们送行,荣幸啊!”韩营长说。
  何大林几个扭过身深施一躬,说:“谢谢高邻!”
  “今天我们的战士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执行任务,要不然会来的更多。”黄参谋说。
  “落魄之人,何劳各位大驾!”大头说。
  “我理解,大敌当前,责任高于一切!”何大林说。
  “大林兄弟,送你们几身八路的新军装你们不穿,穿上这老乡的衣服,有点不雅吆!”韩营长粗门大嗓。
  “没啥,感谢你们盛情款待,”何大林说,“我回到老家,就要着手成立山头,拉竿子,把方圆左右的百姓组织起来;组织地方抗日武装,和小日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对着干,遇到麻烦还要来请韩营长出面斡旋啊!”
  “只要有利于抗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一路保重!”韩营长使劲地握住了何大林的手。
  何大林又和由二宝、曹富贵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杨月蓉站在旁边,眼睛湿漉漉的。
  “请你们转告大狗兄弟,让他放心养伤,伤好后,一起到我家做客。”何大林动情地说。
  “一定一定!大恩不言谢,稳定下来后,我们一定亲自登门拜访!”由二宝说,“请你们一路保重!”
  何大林、大头走了很远,还能听到战士和乡亲们在喊:“再见,再见!”何大林等人走走停停,不停地挥手打招呼……
  5、营部内,韩营长和黄参谋坐在椅子上找感觉。
  韩营长:“刘乡佬这次给了点实在的家具。”
  黄参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椅子真稳实,坐上去舒服。”
  【背景音:“这就是你们部队的作风吗?看看你们像话不像话!”“你们是八路军吗?我看是土匪,是流氓,是人贩子!”“长官在不在,让长官出来说句话!”
  韩营长扫了黄参谋一眼,小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出去看看这又唱的是哪门子戏。”
  韩营长和黄参谋走出来,见村部门口围了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韩营长和颜悦色地说:“老乡,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长官,你们可得替我们老百姓做主啊!你们的战士,就是那个大黑个子,姓李,别看他一本正经地去给我大娘喂水喂茶,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朝俺侄女挤眉弄眼,这不,昨天他把我侄女给拐跑了!”一个女人快言快语,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高声起哄。
  孙家的汉子上下挥舞着拳头,唾沫星子能在地上砸个坑,口口声声问八路军要人;他老婆则在一边嚎啕,他的本家一个个拿着锄头、镢头,气势汹汹的。
  韩营长陪着笑,对前来这里闹事的人说:“你们来找我,我很高兴,说明大家看得起我,也相信我能把这件事摆平。我向大家保证:一,我们帮你们寻找你们的妮儿;二,一经查实,我亲自毙了这个李产!”
  “不行,让李产给我们出来,我们不剥了他的皮也要抽了他的筋!”庄上人越聚越多,都来给孙家壮胆。
  “乡亲们!听我说两句!”黄参谋站到了人面处,他高声说,“大家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但是,你们想想,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找到你们的妮儿,至于和李大个子算账,也要等到我们把他审问审问知道了妮儿的下落了再说;不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把他给打死了,你们的闺女上哪里找去?”
  孙家的汉子:“肯定是他,庄上七大爷说的,他正在村里拾粪,无意间瞥见你们的人领着俺的姑娘一起在村里走!”
  黄参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孙家的汉子:“昨天中午吃过饭后,人们正歇晌的时候!”
  韩营长:“那好,一会儿我把李大个子带到这里,你们看着我怎样审问,千万别乱来,问好后,随你们怎样处置他,大家看成吗?”
  人们相互看了看,算是交换了意见,孙家汉子说:“行,我们看你的了!”
  黄参谋扭头问:“昨儿个中午村头站岗的是谁?”
  “报告长官,是秋水!”张天鼠从人缝里钻过来说。
  韩营长:“通讯员,去喊秋水来见我!”
  张天鼠:“通讯员坐月子了,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张天鼠吧!”
  黄参谋厌恶地看了张天鼠一眼,郑重地对张天鼠说:“喔,忘了他受伤了,张天鼠同志,去把秋水给我喊来!”
  张天鼠拔腿就跑,没走多久就见秋水正在那里贴标语,他一把夺过秋水手里的刷子,拉着他就往营部跑,边走边说:“泥鳅,老大找你呢,快点!”
  秋水:“什么事儿?”
  张天鼠:“反正不是给你说媳妇儿,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赶来,张天鼠说:“报告长官,秋水押到!”
  黄参谋恼怒地看了张天鼠一眼,然后扭过头来问秋水:“昨儿个中午是你在村头值班?”
  秋水:“报告黄参谋,是我和大兴,我是外岗,大兴是内岗。怎么了?”
  黄参谋:“你们看见咱们部队里哪位同志出村了?”
  秋水:“没有,一个也没有!”
  韩营长:“你敢肯定吗?”
  秋水:“我以人格和党性担保!”
  “喔,这就怪了!”黄参谋自言自语,然后对秋水和张天鼠说,“你们两个赶紧去通知李大个子来这里见我。记着,什么事儿也不能说!”
  “坚决完成长官布置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张天鼠贫嘴。
  李大个子正汗流浃背地在公路边抬石头修路,被张天鼠和秋水没头没脑地带了过来。
  “李产同志,我问你,”黄参谋瞪了他一眼,直奔主题,“昨天你把孙家小姐弄那里去了?”
  李大个子眨巴眨巴眼睛问:“哪个孙小姐?”
  韩营长:“你别给我装糊涂!你天天去给那位老太太喂水,昨儿个有人见你又去了那棵大树下,然后你领着孙家小姐走了。说,你把孙家小姐弄到哪里去了?”
  李大个子迷惑道:“报告韩营长、黄参谋,昨天我去给那位老妈妈喂过水之后,那位孙小姐走过来说让我带她去后村,她说她怕村中间那两条恶狗,让我给她做个伴;我把她送到大碾盘那里,她一个人过去了,我就折过来了!我怎么了?”
  “你这个畜生,你还狡辩,伙计们,咱还等什么,上前给我打!”一个大汉说,其他人都冲上来开始撕扯李大个子,一时间这里成了一团乱麻。韩营长、黄参谋和张天鼠怎样也制止不住这种混乱的局面。
  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柱子和赵二嫂子飞奔着赶了过来,柱子厉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无法无天了?”
  “我们找姓李的讨说法!”群情激越。
  赵二嫂子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这是胡闹台!你们的闺女孙靓丽现在在村子里!”
  “你说在哪儿?”孙靓丽的母亲扑过来急切地问。
  赵二嫂子:“就在大碾盘哪里,她险些被人贩子拐跑了!”
  “人贩子?”人们惊问,“该不是糊弄我们吧?”
  赵二嫂子哭笑不得:“就是咱们村的张大林!他靠挑着货郎挑子作掩护,走东庄,奔西庄,偷偷儿地朝外贩人。这一次,他趁你们下地干活的空当,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孙靓丽说动心了,他就悄悄地领着姑娘赶到郭家渠,又到那里去欺骗另外两家的闺女。不想让人家给抓住了,人家对他拳打脚踢,然后绑了他送到镇上,郭家渠的老乡领着咱村的闺女送到了咱们的村部,人家现在还在那里喝茶呢!”
  “原来是他乖乖,走,咱们剥了他的皮!”人们退潮般的又向村里涌去,营部前面留下了衣服不整的李大个子正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惊魂未定的韩营长和满头大汗的黄参谋也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离去,好久没有缓过来一口气。
  6、①、韩营长和黄参谋来到了卫生所里。
  韩营长:“大狗兄弟,好些了吗?”
  刘大狗:“好多了,因为我都觉得这条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韩营长:“慢慢来,我们会尽快想办法。”
  黄参谋站在李硕果床边,问:“昨天的行动,除了张天鼠外,你还和谁接触过?”
  李硕果想了想,说:“下午,我从你们这里离开后,就准备去镇上踩点,刚走到村口,李大个子随便问了问,我什么也没说,就匆匆走了。”
  黄参谋惊讶:“他也到镇上去了?”
  “好像没有,傍晚我回来时他还在地里帮老乡呢,对,我还听到老乡说,‘李同志,忙了一下午,歇歇吧’。不过,我和张天鼠出发前,我们在柴垛边开过玩笑,好象身后有人,我们对头绕着柴垛走了一圈,没见任何异常,我们都以为是刮风的声音。”
  ②、张天鼠溜进卫生所,来到李硕果身边。
  张天鼠:“熊哥,看在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你的份儿上,请你告诉我那些陈年老酒在哪一家。”
  李硕果指着受伤的腿埋怨他说:“不是有人向营长吹牛说手到棋拿吗?还说什么割下耳朵当下酒菜,丢人!窝囊!”
  “你别蹬鼻子上脸,”张天鼠被激怒了,“我挂彩了吗?没本事就别逞能,还吹什么是我的直接领导,狗屁!”
  李硕果:“就你那屌样,别让大狗兄弟看笑话了!”
  刘大狗和刘振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斗嘴。
  ③、营部,刘天一来访。
  刘天一:“查点眉目没有?”
  韩营长:“我们正在暗中进行。”
  刘天一:“我把消炎药和麻醉剂给你们送来了,还行,能对付几个伤员。”
  韩营长:“你这真是雪里送炭,太谢谢您了。”
  刘天一:“二位长官,刘某有一事相求。”
  韩营长:“您说。”
  刘天一:“为了搞这些药,我托了一个关系相当铁的朋友给批条子,用了禁运品鸦片烟,你们也知道,政府对别的事不上心,对查禁鸦片却是闻风而动,烦请长官们别声张。”
  韩营长:“刘掌柜放心,您所说的正是韩某要说的。”
  ④、韩营长亲自把药递给了卫生员,喊来杨月蓉和司务长帮忙。
  韩营长:“此事仅限你们几个人知道,严密封锁消息,这是铁的纪律。我也将加派岗哨,杜绝外人出出进进卫生室。”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
  杨月蓉烧水消毒,司务长给刘振国帮忙,开始为伤员动起手术来,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
  ⑤、走出卫生室,韩营长和黄参谋边走边谈。
  韩营长自言自语:“这就怪了,这风声是怎样走露的呢?”
  黄参谋:“咱对老乡实行的是义务帮扶制度,进村出村除了咱们战士遵守章程外,老乡可就管不住了!”
  韩营长:“可是,老乡怎样知道咱部队内部的事儿?”
  黄参谋:“问题就在这儿,弄不好就在那两个活宝身上,特别是老鼠子,看看他常爱和什么人接触!”
  韩营长说:“通知下去,今天中午午饭后召开排以上干部会议,让张天鼠也参加!你去安排!”
  黄参谋:“是!不把水搅浑泥鳅不出来。”
  ⑥、午饭后,在村部前面的一片柳树下,干部们都到齐了,一个个议论着什么,张天鼠则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韩营长数了数人,说:“请大家来商量一下,昨天晚上,通讯员和张天鼠去为兄弟部队的伤员采购药品,但是失手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议一议,怎样才能弄到麻醉剂和消炎药?”
  “我补充几句话,”黄参谋说,“我们初来乍到,对周围的情况不太清楚。据我所知,镇上那个开药店的是个日本人,叫龟田一郎,他在镇上以卖药为名,实则是网罗收买这里的地痞流氓,搜集情报,为日本侵略打前沿,找路线的。但是,他和商会、片警、镇上有头脸的人物勾结在一起,我们研究一下,在我们搞药品的同时,是不是敲掉他?”
  “整他,先下手为强!”大家一致这样说。
  “好,依我看,张天鼠是张连长手下的人,任务完成得可不怎么样,还伤了人。”韩营长说,“将功补过,今天夜晚仍由张天鼠打头阵,三连全连配合张天鼠,下午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等候通知,具体情况由张连长做好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是!”张连长起身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安排好每一个环节,严密封锁消息!把具体行动方案制定好以后上报营长!”黄参谋严肃地说。
  张连长回答得很干脆:“是!”
  “小鬼子耍阴谋,让我往他口袋里钻。”张天鼠忽地站起来嘟哝道,“再说,你们情报不准,那能怨我吗?说什么给我配个领导,狗屁,剥削人,到最后是个脓包!”
  “少说两句!”张连长冲上前按下张天鼠说,“仔细想想你失误在什么地方?你呀,把咱全连的人丢尽了!”
  “你咋不说我把姓张的人都丢尽了,你也姓张,你也跟着丢人!”张天鼠反唇相讥。
  “张连长留下,张天鼠也留下,其余散会,注意保密!”黄参谋宣布。
  ⑦、【短镜头:最后只剩下四个人:韩营长、黄参谋、张连长和张天鼠,韩营长布置任务的手势;黄参谋让张天鼠忍辱负重的镜头。
  ⑧、韩营长和黄参谋边走边议论。
  韩营长:“老伙计,你不应该对张天鼠那小子跟一团棉花似的,那家伙你给他一,他敢二,你给他二,他敢三,见了他就烦!”
  黄参谋:“你没看见他在闹情绪?”
  韩营长:“那又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想方设法激怒他吗?”
  “对他,得恩威并用!”黄参谋神秘地笑笑,“再说了,这次失误,咱俩能脱得了干系吗?”
  韩营长:“什么意思?”
  黄参谋:“咱们昨天给张天鼠布置任务的时候,嬉皮笑脸的,他是个得风就要雨的人,在营上营下找李硕果要任务,炫耀他自己,那不是等于在向外广播吗?”
  韩营长恍然大悟:“怨咱,是怨咱,唉,这个老鼠子!”
  7、在回帐篷的路上,张天鼠在前,张连长在后。张天鼠边走边骂:“遭天杀的李硕果,什么狗屁通讯员,脓包,没本事就别逞能,害得我在全营上下抬不起头来。狗日的日本人也不瞄准他的心窝,‘啪’的一枪……”
  “说够没有,你再说,就不让你去了。”张连长转过身走了。
  张天鼠用手比划成手枪状,对着张连长的背影瞄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言自语:“啪!过瘾!”
  张天鼠正走着,没想到肩头挨了一下:“张天鼠,你干什么呢?想谋害领导?”
  张天鼠吓了一跳,扭过身,嬉皮笑脸:“闹着玩呢,李大个子,你评评,李硕果那尊活佛没有本事却要逞能,挨一枪子儿,活该!让我弄麻醉剂来伺候他,做梦吧。我跟你说,没有麻醉剂也能取出子弹,关公刮骨疗毒你听说过吧。我看这样,把那小子绑到床上,刘振国的手术刀照准伤口刺啦一下割下去,那熊血嗞嗞流出来,疼死他!”
  “都是自己的兄弟,别说那么难听!”李大个子说。
  “活该!他算把我张天鼠的脸在全营上下丢尽了!不行,老子今天晚上就露一手。张连长也是脓包,要集合全连都去,我看是傻蛋,再有一个挨枪子儿的,不还要找我张天鼠吗?奶奶的,搞他十盒子麻醉剂,交公五盒,留下五盒,到时候谁挨枪子了,怕疼,就找他黑爷爷,说,‘张天鼠兄弟,我给你买酒喝,让我一支吧’。李大个子,你说我张天鼠是不是人才?不过,你要是挨枪子了,我白送!”
  “乌鸦嘴!呸呸呸!走,我那里还有半葫芦酒,喝一口?”李大个子说。
  “咱不是一个生产小组的,你们下午还要下地干活呢!”张天鼠神神叨叨地说,“走就走,够意思,我只喝一口,你真要挨枪子儿了找我,对你免费!”
  张天鼠接过李大个子递过来的酒,一仰脖子,喝了几口,擦擦嘴,连说:“好酒,好酒!我张天鼠比韩大炮、黄鼠狼有福气!”
  “黄鼠狼是谁?”李大个子问。
  “姓黄的,猜去吧!”张天鼠嘻嘻朝外走,“你要让黄参谋知道了,他可就要给我小鞋穿了!这个狗头军师不是什么好鸟!”
  李大个子也开始抱怨:“我也对他们有成见,你没看看今天上午那局面,让我蒙受不白之冤,好则是那个叫张大林的被抓住了,要不然他们要活吃了我!算了,不说了,说多了让姓韩的和姓黄的知道了,我又要吃不清兜着走了!”
  “看你把兄弟说成什么人了,我能告你黑状?走了啊,谢谢你的好酒,你赶紧午睡一会儿吧。”张天鼠说罢,抬身就走。
  这时,哑女挎了一篮子新鲜黄瓜从村前走过,张天鼠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拿了两根,笑眯眯地跑开了。
  张天鼠一边吃着黄瓜,一边扭头看。见哑女和李大个子眉来眼去,就暗笑,自言自语:“有了,李大个子,你等着吧,看我张天鼠怎样编排你!”
  张连长匆匆过来,喊走了张天鼠。
  8、李大个子极不自然地磨蹭到那棵大榆树边上,朝着老女人所在的方向张望。他远远看见蚊帐里的老女人的头歪在一边,李大个子走走退退,退退又走,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老女人身边。
  李大个子把老女人身子扶正,正要离开,孙家汉子走过来,一脸尴尬地抱着拳说:“李同志,太对不起你了,怨我有眼无珠,我混蛋……”
  李大个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孙家汉子开始自己打起自己脸来,一边打,一边说:“我混蛋!李同志,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原谅我吧!”
  李大个子上前拉住了孙家汉子的手,说:“老乡,这是误会,误会!”
  孙家汉子声音黯然:“没想到张大林这个王八蛋会来这一手,他把俺们孙家的脸丢尽了,我们不知好歹,却让你在那种场合下下不来台!”
  李大个子:“没事,没事!”
  孙家汉子:“李同志,你放心,晚一天我去找你们长官道歉,给你洗清冤屈!”
  “不用了,我走了!”李大个子扭过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9、午休之后,村里人陆陆续续扛着锄头下地了。
  第一生产组的战士们在陈连长的带领下扛着锄头出发了,战士们夹在老乡们中间,有说有笑。
  李大个子出来得较晚,他匆匆扛上锄头,跟着前面人群,向南坡走去,他走在最后。
  在转弯处,李大个子放下锄头,四下瞅了瞅,一闪身,提着裤子溜进了坡头的一棵老槐树下,把手伸进了槐树根部的树洞内,然后顺手薅了一把青草扔到洞口处。
  两双似箭一样的眼睛在草层中密切注视着他。
  他满意地干完一切,匆匆转过身来,一把乌黑的枪口正对准他,张连长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李大个子慌了,说:“我,我,我来屙屎!”
  “你屙的屎呢?”张天鼠也冒出来了。
  李大个子开始随口胡诌:“我看见一只鸟从这里飞出,我看看有没有鸟蛋,上次就是在这里掏了11个鸟蛋。”
  “我来看看还有鸟蛋没有!”张天鼠俯身捡起那把青草,去扒那个树洞。
  李大个子更慌了,他灵机一动,大喊道:“看,兔子!”
  说时迟那时快,李大个子趁张连长分神的当口,猛扑上来,把张连长摁倒在地,狠命掐住张连长的脖子。张富汗憋得两眼暴大,两腿不停地挣扎。
  张天鼠用棍子打李大个子,没用,捡起石头砸李大个子的屁股也没用,一咬牙从绑腿里掏出匕首捅进了李大个子的心窝;李大个子仍不松手,张天鼠使劲把手来回转动,血流不止,李大个子才松开了手,张连长躺在地上直喘粗气。李大个子两腿不停地乱蹬,口里“扑扑”直叫,朝外喷血,折腾了很长时间才伸腿了!
  “奶奶的,你让黑爷爷喝酒,想让我免费送你麻醉剂,老子现在就送你,让你永远麻醉下去!”张天鼠骂骂咧咧。
  “别罗嗦!”张连长缓过气来,“快把尸首藏起来,那边,拉到那边的草稞处。”
  二人齐心协力处理好尸体,返身从树洞中拿出一个纸团,上面的字不多:今夜,药品,电台,一个连,对付一郎。另:昨晚去二人,一人受伤。
  张连长慎重地对张天鼠说:“你我除了直接向营长和黄参谋汇报以外,谁也不能往外说,注意你那张嘴!”
  “嘿嘿,不是我这张嘴,还引不出这条毒蛇来,你放心,你们公开以后,我找老笨熊去,我要让他当众给我挠痒,让他在众人面前说三遍,‘李硕果是个混蛋’。”张天鼠嬉皮笑脸,“连长,你今天晚上通融一下夜岗,我出去帮你探探风!”
  张连长:“又要去偷酒喝吧!八路军的纪律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天鼠:“完成昨天晚上没完成的任务,这该行了吧?连长,你别不够意思。你说,不是我张天鼠,你现在是不是在给阎王爷捋胡须呢?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要推三阻四的,你是心眼长到大腿上了,还是让伙房里那个小妞迷住了心肺?”
  “你胡说什么呢,你要想自由,你必须给我保证你不违反纪律!”张连长被他缠得没法,松了口。
  张天鼠:“放心吧,咱生来就是老鼠子命,要吃也是吃大户的。我向你保证,绝不闯祸,绝不违反纪律,绝不败坏八路军名声!”
  “好,一言为定!天鼠,现在你在暗中,密切注意那个树洞,看谁在那里出现!”张连长说,“我马上汇报去!”
  张天鼠:“是!长官!”
  9、营部,张连长匆匆走进,把李大个子写的纸团递给了黄参谋。
  韩营长说:“我们刚到这里,日本鬼子的特务机关就和我们的队伍接上了头,斗争形势复杂啊!可惜你们把人给弄死了!”
  张连长:“你和黄参谋不是说要当机立断吗?凭我和老鼠子能是李大个子的对手吗?”
  “可不是,关键时候就得这样,尽善尽美弄得反而不美!”黄参谋接过话头说,“想当年李大个子在战场上也是一把好手,跟着我们出生入死,到这里他的一言一行没少感动过老乡。可是没想到一眨眼工夫,心态就变了,所以,面对当今日本节节败退的局面,他们肯定不甘心注定的失败,他们也在加紧渗透,我们每个人都要擦亮眼睛啊!每走一步都必须慎之再慎!”
  “黄参谋,”韩营长感叹地说,“还是你眼睛亮,险些让我冤枉了刘天一,别看他是地主,他可是我们的抗日积极分子啊!在帮助我们驻村、减租减息、部队建设方面贡献很大,是不是咱一起去把情况说清楚,以便消除我们之间的误解?”
  黄参谋沉思了一下说:“我看还是暂时不去的好,咱现在刚刚搞好这里的群众关系,你想,一旦给他说明此事,就等于把这件事公开,群众会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说我们引狼入室?咱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群众问起李大个子的去向怎么说?”张连长忧心忡忡,“他的尸首放在那里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对外就说他执行任务去了。现在我去拦住路口,你和张天鼠把尸首装入麻袋,由韩营长亲自出面用马车拉到后山基地上,找金连长,由金连长负责处理!”黄参谋果断地说。
  “黄参谋说得对,走,我去调一辆马车来。”韩营长果断地说。
  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而且进行得相当顺利。
  10、黄参谋没见张天鼠,就问张连长到哪里去了。
  “我安排他监视那个树洞,他在那里猫着呢!”张连长说,“对了,他向我请假说他夜晚要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切不可由着他性子来,”韩营长说,“这家伙有一手,是个活宝,但是口无遮拦,毛手毛脚,有时候觉得他有点烦人。”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张连长为难地说。
  “放他一码又有何妨,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也看看他能尿出几尺高的尿。不过那你得暗暗跟着他,监视他,配合他,保护他!”黄参谋说。
  “另外,张连长,你现在也亲自去在暗中监视那个树洞,注意不要打草惊蛇!”韩营长补充道。
  张连长:“是!”
  11、天刚擦黑,张天鼠哼着唱着离开了村子。
  张天鼠轻手轻脚到了镇上,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家药店,避开昨天所走的路线,从南边栏杆攀越,飘上房顶;顺着房脊跃入天窗,沿着天窗壁下来,双腿环抱柱子,一切都那样无声无息。
  他细细地出着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审视着下面的一切。老鼠的打闹声能够清晰地听见,接着他听见下面有微弱的咳嗽声。
  “忍着,别出声!”黑暗中有人小声说。
  “老板,咋没一点动静呢?”有人悄悄问。
  “别出声,八路一定会来,一个连的。”日本人用蹩脚的汉语说。
  “老板,不一定吧,现在怎么没有一点动静,你该总不是耍我们片警吧?”
  “我的,有情报的,他们搞药品的,暗杀大日本的,快藏好,咱要一网打尽。”那个日本人说。
  “老板,蚊子咬得受不了了。”
  “蠢猪,给我忍着,特别是墙头和暗门。今天的,放走支那人的,一分钱没有的!”龟田一郎声音不大,但厉声厉气,“看你们怎样给镇长交差的!”
  12、张天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想再听,外面有人喊:“快,抓活的!”
  外面枪声大作,手电光四下乱射。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屋子角落里的人也四散而出。龟田一郎气急败坏,他狂叫:“他们的,引蛇出洞的,别走,别走!”
  片警有的出,有的进,乱纷纷的,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失去了阵脚。
  龟田一郎没办法,自己也冲出了屋外。
  张天鼠定了定神,见火候一到,飘身闯入柜台。由于看不清楚,就也不顾那么多,随便拿了几盒药,还想打开抽屉弄点银元,然而银元没弄到,却顺手牵羊拿走了几本书,趁机溜出了药店。一路向西,偷偷地回到了营地。
  张天鼠回到营地后,擦亮火柴,点亮半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一看药盒,上面画的是一双脚,他方知拿的是治脚气的药;再看那几本书,一本是防治红眼病的书,一本是《药典》,还有一本是妇科用书。药和书对跌打损伤的用处不大,他自认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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