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回刘楼了

　　且说那吴庆堂、刘大安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按计划抢占了锦田寨，控制了锁城，购置了大量军需物资，准备了近百艘渡船，招募了一批青年渔民做水兵，吴庆堂、刘大安遵照刘大荣的吩咐，在那锦田寨严密驻守，保境安民，由于红军纪律严明，买卖公平，对群众是秋毫无犯，所以，整个锦田寨和往日一样，依旧是繁华热闹，那些寨民也都是穷苦百姓，对红军有好感，此时，纷纷报名参加红军，吴庆堂、刘大安的队伍又壮大了许多，吴庆堂、刘大安不敢懈怠，一方面加固工事，加强巡逻，维持正常生产、生活、商业活动，一方面抓紧训练新兵，特别是水兵，由于这些水兵大都是当地的渔家子弟，本来就习惯水乡生活，个个水性很好，经过短期的集中训练，竟然有很强的战斗力也，吴庆堂、刘大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于是在那锦田寨按兵不动，静等刘大荣大军到来。不提。
　　再说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率领精兵、铁骑在山林之间隐蔽穿行，次日傍晚便悄悄迂回到了湘、桂边界，距零陵城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当晚无话，次日一早，早餐罢，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在一起商议作战计划，许仕友笑道：“这零陵城历史悠久，名人古迹众多，其地依五岭、锁湘江，是连接中原和西南诸郡的咽喉要道，我们据之，可以进退自如了，现在我们要按照刘将军的意图先抢占几处要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咱们还须谨慎行动为是，兄弟们有什么好建议都说一说。”于是这五员虎将就畅谈起来也。
　　那钱运彬笑道：“我先讲一讲这零陵的故事吧，据说这零陵得名于舜葬九疑。《史记·五帝本纪》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这里所说的零陵，实际上就是舜陵，或者说是舜陵的别称或美称。把舜陵称为零陵，源于娥皇、女英千里寻夫的动人故事。舜帝南巡死于九疑后，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九疑，想要找到舜帝的陵墓。她们一路寻找，一路伤心落泪，直到泪尽泣血。泪血洒到竹子上，留下泪斑，使竹子成为泪竹，但是，娥皇、女英最终没有找到舜帝的陵墓，在返回中原的途中，双双投水自尽于洞庭湖。为了纪念娥皇、女英的多情，人们将舜陵改称为零陵。在这里，零陵的“零”字，是“涕零”即落泪、掉眼泪的意思。实际上，东汉许慎编著的我国第一部字典——《说文解字》是这样解释的：“零，徐雨貌。”也就是说，“零”表示雨缓缓而下的样子。涕零、凋零中的“零”字，都是往下掉或落的意思，是“零”的本义的引伸。“零”在古代是第一的意思，而“陵”指的是舜陵，所以“零陵”也就是天下第一陵，因此，零陵就是舜陵，是舜陵的别称或美称。零陵范围很大，包括全州、兴安、灌阳三地。
　　那钱运彬喝了口清茶继续笑道：“灌阳位于广西桂林东北部，北连全州，南接恭城，西靠兴安、灵川，东与湖南道县、江永接壤，灌阳县于西汉文帝十二年前已建县，称观阳县，隋大业十三年改称灌阳县。桂军夏威率二万三千人马驻守在新圩，新圩位于灌阳西北部，与文市、水车、红旗和全州交界，南距灌阳城三十余里，北离大桥村只有约十里，是灌阳城通往全州的必经之地。从新圩往南至马渡桥长约二十里的道路两傍，峰峦连绵，丛林密布，是阻击敌人的好去处。兴安位于广西东北部，东南接灌阳县，西南濒灵川县，西北临龙胜各族自治县，北与资源县为邻，东北与全州县接壤。桂军冯璜率一万三千人马在兴安驻防，作为桂林的屏障。全州位于广西桂林市，以历史文化悠久，地灵人杰川秀，物华天宝粮仓而着称于世，地处湘江上游，是进入桂林的门户，全州始建于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是一个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邑，从古今一直为历代州、府、县治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为古今客、货运之重要通道，是湘桂之交通枢纽，是南进岭南、北入中原的兵家必争之地。湘军战将刘建绪率兵三万余在全州城三十里的觉山铺，依山靠水下寨，拱卫长沙。”
　　那钱运彬顿了顿又继续笑道：“简而言之，敌军在零陵区的兵力部署情况是，总兵力约六、七万人马，分驻三地，灌县方面有桂军夏威率二万三千人马驻守在新圩，兴安方面有桂军冯璜率一万三千人马在兴安驻防，全州有湘军战将刘建绪率兵三万余在全州城三十里的觉山铺驻防，这三处成犄角之势，整体布防较严密，我们如何应对，各位兄弟有何破敌良策？”
　　那程再道笑道：“这零陵辖区的灌县、全州、兴安三地我们可以不去管它，但是湘江的几个重要渡口是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才能够确保我们大军实现抢渡湘江行动的主动权，现在应该在如何抢占渡口的问题上多动动心思啊，我认为解决渡口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重中之重，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哟！”
　　那王宏春笑道：“渡口确实重要，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更急迫，必须马上解决，那就是我们要有一个中长期的落脚点，这个地点一定在这附近为好，我认为青龙山一带条件比较符合我们的条件，一是青龙山距麻市不到二十里，距灌阳约八十里，对我们骑兵来说，就是一个时辰的距离，可以有效控制全州方向湘军刘建绪的行动，而全州敌人的力量最强，这青龙山地势险峻，山中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山间小溪，那里水流清澈，绿树成荫，溪涧岩石因水流冲刷而形成各种形态，环境十分原始、秀美。溪水清澈见底，山涧两旁植被浓郁，藤蔓横生，偶尔伴有的几声鸟叫虫鸣，会使此地更显静雅，便于大军隐蔽行动，此地水草茂盛，战马的食料容易解决，地域宽广，便于大部队机动，还有一点，全州镇大贵村有一个很美丽的岩洞，而从县城到大贵只有六里地，当地人把大贵比喻成是全州城的后花园，进入大贵地域便能欣赏全州城风光，人称世外桃源的大贵盆地，四面环山，这个地方有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美丽岩洞。听当地人说，该洞洞口狭隘，人进去不容易，但进去后也非常宽敞，进洞后洞内有多远的距离，走向洞口，洞口清风阵阵，非常凉爽，岩洞深邃，洞里面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洞内有许多巷道与外界相通，洞内、外溪水围绕，可以饮用，进洞后很宽阔，约有一个能容纳上万人的大厅，洞里有暗河与外边的洞口相通，出了洞口就是都庞岭的腹地，那里群山环绕，险峰耸立，悬崖绝壁下是泗溪源峡谷，山顶云雾漫漫，在青山云海间，有几个小山村错落其间，居住一两百粟、唐、盘姓的瑶民，瑶寨的瑶民很和善，这儿是著名的五岭圣地，其中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三个都在湘桂间，是零陵城的天然屏障，我们占据此地就是一着绝妙的好棋、大棋，我们隐蔽于此，进可攻，退可守，完全立于不败之地也。”
　　那王宏信笑道：“我完全同意兄弟的分析，我有一个想法，对于渡口的选择我们可以继续进行实地侦察，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应该做一个搭建浮桥的方案，在瞬间万变的战场上我们能够即时提供一条过江通道，而且便于我们的骑兵于潇水和湘水之间的广阔区域机动作战，这样既能够保持整个道路的畅通，而且能够更有力的掩护大部队的顺利过江，如有机会，甚至可以远距离迂回敌后或侧翼进行攻击，在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之间设伏以待，诱敌深入，将尾追冒进之敌围歼一部或大部，就可以取得战略上的一个大胜利，兄弟们不妨考虑一下这个作战计划，如何？”
　　许仕友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初步想法，等晚上安顿好以后，咱们继续研究完善好了，下面我命令，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你们率领部队在前，我在后面殿后，我们马上火速向青龙山转移。”简短捷说，许仕友和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很顺利到了青龙山，在那无名洞里安营扎寨了，构建工事，分兵把口，占据了各处要点，准备搭建浮桥的一应材料，派出精兵严密观察各渡口的过往情况，积极备战，同时，还广泛发动群众，动员群众参军参战，组织游击队，隐蔽待命。不提。
　　且说刘大荣继庐陵、茶陵大捷之后，又长途奔袭夺取了娄底城，一时声威大震，远近州郡，望风归降，主力红军纷纷出击，根据地迅速扩大，以茶陵为中心，湖南省东南部的云阳山东麓，洣水西南滨，罗霄山脉中段之西坡，距茶陵四百八十余里的零陵，距庐陵约一百八十里，距茶陵约六百里的娄底，距茶陵约三百六十里的株洲，距茶陵约四百二十余里的长沙，以及广东的清远和桂北地区的广大地区都成了红军的游击区域，后人有诗赞曰：
　　大江冲出万山中，山势尽与江流通。
　　五岭如龙青峰上，刺破蓝天乘长风。
　　江山相雄不相让，形胜争夸天下壮。
　　汉武来此空叹息，旌旗猎猎鼓声急。
　　我望东方祥云起，歌儿直上九万里；
　　坐看苍茫万古意，远自荒烟落日雨中来！
　　潇湘江畔涛声激，铁骑飞渡两岸谁敢敌？
　　蛟龙入川势峥嵘，铁锁横江困英雄。
　　上三山，跨五岳，万仞高峰卧冰雪。
　　碧血丹心为民族，几度春秋忘寒暑。
　　我辈幸逢盛世兴中华，红日东升尽朝霞。
　　人民当家做主人，九州山河日日新。
　　滚滚洪流不可当，青史留名万古香。
　　江山多少英雄事，天章云锦书华章。
　　我为良人留青史，一字一句纸上镶。
　　但愿子孙承厚望，家国兴旺河山长。
　　且说刘大荣率领大军昼夜兼行很快回到了茶陵城，刘大荣稍事休整，便继续前行，在庐陵又休整了一日，做了充分准备之后，就回到了黄洋界根据地，刘大荣连夜写了一份报告，把去桂北地区开辟新的根据地的计划和策略写的非常详细，让其振亲自送给有关领导，上级当即批准了刘大荣的计划，责成刘大荣组建湖西游击纵队，纵队长刘大荣，政委刘其振，下设十一个大队，吴庆堂、刘大安、刘其嘉、王彦、王毅、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刘昌丰为大队长，上级指示刘大荣创造机会向苏、鲁、豫、皖开辟根据地，并授权刘大荣可以根据战场实际情况自主决定纵队的行动，无需向上级请示，刘大荣知道了上级的意图，于是，又制定了一个更加长远的计划，决定马上去锦田寨与吴庆堂、刘大安会合，刘大荣在黄洋界又休整了三日，这一天夜间，刘大荣悄悄地带领部队离开了驻地，很快就到了锦田寨，吴庆堂、刘大安将刘大荣迎到锁城，众家兄弟相见，格外亲切，当晚刘大荣召集众将开会，刘大荣笑道：“现在上级给我们一个新的任务，就是到中原地区开展游击战争，我决定立即离开这里，取路回徐州，大伙商量一下，研究一个方案，如何？”
　　那吴庆堂笑道：“那零陵还打不打啊？如果不打的话，我们就从锦田寨出发，坐船走水路，先到武汉三镇，然后，再走陆路，从郑州下濮阳，然后到微山湖一带，从那里回刘楼老家，在家乡开辟根据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多说十天，少说一周，我们就可以到刘楼了，如果打零陵的话，情况就变的复杂了，现在哥哥我听兄弟你的安排了。”
　　刘大安笑道：“我觉得零陵现在不能够打，一是原来打零陵的意图是给我们自己留的后路，是情况危急时候用的一招，现在情况还比较平稳，如果现在将零陵城打下来了，一切都成了明牌了，就失去了意义，零陵之退路，是战略性的，就像秦琼的撒手锏、罗成的回马枪一样，不是轻易就使用的吗，这样按兵不动最好了。”
　　那王彦笑道：“我同意大安哥哥的看法，不过既然决定不打了，那就通知许仕友几个兄弟留下一部分武器给当地的游击队，将守护渡口的任务交给游击队，让许仕友率领部队在武汉三镇会合，这样就可以两全其美也。”
　　王毅笑道：“我们现在总计有五万人马，应该缩小一下目标，还用以前那个千军万马之计，每五十人为一队，一共一千队，一律便装，扮做商人、渔民等，一批接一批齐头并进，可以安全回到刘楼也。”
　　那刘大荣笑道：“看来大家的意见是一样了，现在我命令，就按王毅的办法，你们回去以后就如此安排好了，今晚就可以开始行动，昌丰侄孙，你辛苦一趟，你陪你其振叔父到零陵找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五兄弟，你们两个和他们一起转移到武汉三镇或者你们二人自己直接回刘楼也可，路上要小心谨慎，听明白了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现在就开始行动吧？”于是吴庆堂、刘大安、王彦、王毅、其嘉和刘大荣就按计划分头行动了。不提。
　　且说其振和昌丰二人当夜就做了一艘去零陵的顺风船，次日中午就到了零陵城了，二人在一个饭馆里吃罢午饭，就在江边码头附近转悠，也是碰巧了，正好许仕友和钱运彬两个也到江边渡口观察动静，也在傍边一个饭店吃午饭，许仕友和钱运彬刚从饭馆里出来，就看见其振和昌丰了，许仕友笑道：“其振兄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
　　其振笑道：“我们刚到啊，正准备吃晚饭去找你们呢，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们，现在上级有新的命令，让我们去山东一带开辟新根据地，把守卫零陵渡口的任务交给当地的游击队负责，你们可以给他们留下一部分武器装备，现在刘大荣将军已经向武汉三镇转移，你们马上回去安排部队，立即向武汉三镇转移，与刘大荣将军会合，然后一起去山东，我们还有任务，就此告别，祝兄弟们一路顺利，我们在刘楼见。”于是那其振和昌丰叔侄二人就继续坐船朝刘楼而去。不提。
　　且说许仕友和钱运彬回到青龙山，二人和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讲明情况，大家各自准备，将一部分武器装备留在当地游击队，并将守卫渡口的任务转达给瑶寨的寨主了，这瑶寨的寨主姓支，字一清，有胆有识，豪气干云，是一位古道热肠有正义感的瑶家好汉，有许多汉族朋友，瑶寨的支寨主置酒款待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五人，许仕友笑道：“支寨主，我们红军要保障潇湘一线畅通无阻，所以要抢占这个零陵城，其中兴安县北部的界首镇老街下游界首渡口位置隐蔽，而且江面较狭窄，只要二十多艘渔船和百十块木板即可搭建一座浮桥，渡江之后便进入越城岭山区，这里是最理想的渡江地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搭建浮桥的材料，现在就藏在山洞里面，到时通过暗河直接划到湘江的古渡口或任何一处即可搭建浮桥，另外，凤凰嘴渡口、屏山渡口、大坪渡口等三个渡口也都准备了搭建浮桥的材料，我们决定明日离开这里，我们给你们留下一部分人员和武器装备，一旦将来渡江需要，我们的人会和你们联系，到时请给予大力支持，我现在代表所有的红军战友表示衷心的感谢，老寨主，有困难吗？”
　　那瑶族老寨主笑道：“你们红军是咱们穷人的队伍，我们瑶家子弟拥护红军，我们是一家人，我这里有许多青年要参加红军，许将军，你就收下他们吧，我们也要成立游击队，建立根据地，我希望在你们走之前和将军歃血为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许仕友笑道：“好啊。”于是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与瑶寨乡民结成了兄弟友谊，书中代表，许仕友和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五位将军就这样非常顺利地控制了军事重镇零陵城，保证了红军机动的战略要地，使红军立于不败之地也。正是孙子兵法说的那样，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零陵根据地的建立是秘密的，是前置性的，也是目前最妥当的万全之策，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将军不愧为古今名将也。闲话少叙，书归正传，许仕友和众兄弟也连夜离开了青龙山，取路回武汉三镇。不提。
　　且说刘大荣、刘大安、其嘉、王彦、王毅很顺利地到了武汉三镇，许仕友、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无兄弟也顺利地到了武汉三镇，双方合兵一处，就一路碾转到了山东，在微山湖畔建立了新的根据地，其振、昌丰也随后回到了刘楼，此时刘大来已经是湖西根据地的主要负责人了，兄弟、子侄们相见，大家都非常高兴，从此，苏、鲁、豫、皖有了一支英雄的部队，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刘楼子弟做出了炳彪千秋的大事儿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