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3）

　　2113孟氏诊所侧大门外夜
　　葡萄来到诊所侧门口，欲进去。
　　看门老头拦住她：“你找谁？”
　　葡萄：“我……就刚才进去那个人……”
　　看门老头：“哦，邓大海？他是你啥人？”
　　葡萄：“他……我表哥。”
　　看门老头：“噢……那你进去。”
　　葡萄高兴地点了下头：“谢谢。”说着，她就匆匆地进了大门。刚走两步，她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老头，“哦，大叔，他在这里干啥？我咋找他？”
　　看门老头：“噢，你不知道？你不看这是诊所嘛，这里面就住着病人，他媳妇也住这里治病，他……在三病室。”
　　“什么？他媳妇？”葡萄听到这话，一下子蒙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半晌，她慢慢回过神来，心里说（心语）（画外音）：“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看一下……”
　　
　　2114三病室内夜
　　丁海给每个患者发了两根香蕉，然后，他来到晓晓的床边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根香蕉，慢慢地扒皮，他边扒，边看着大伙们：“啊呀，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把饭也给她（指晓晓）买的吃了，这我就放心了……”
　　家属A：“哎呀，你看你，啥感谢不感谢，咱还都不是互相帮助么？”
　　家属B：“就是的，咱们住在一块就鱼帮鱼，水帮水嘛……”
　　家属C笑着调侃道：“啊呀，老邓，你们这个，你不在，她还真听话，一天坐在那儿，就等你回来。”
　　
　　2115三病室里内夜
　　晓晓斜倚在床上。
　　丁海坐在她床边上，手里又拿着一根香蕉在扒皮，扒好后，他轻轻地递给晓晓：“哦，扒好了，再把这根吃了就好了。”
　　
　　2116三病室窗外外夜
　　葡萄站在三病室窗外，看着病室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忽然禁不住哭出了声，她赶紧用手捂住口，急忙转过身，一边哭着，一边小跑着出了大门口。
　　
　　2117丁海春风家外间内夜
　　春风将臊子已经做好，就等葡萄回来下面条。她感觉有些无聊，便搬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盼盼一个人在地上玩着。玩着玩着，也许是玩腻了，便叫着：“妈妈——回来——”
　　春风一边应着声，一边走了进来，看着儿子：“咋了？盼娃？”
　　盼盼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腿撒着娇。
　　春风慢慢蹲了下来，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疼爱地：“咋了？宝贝？”
　　盼盼两只小手搂着妈妈的脖颈，轻声地在她耳边：“妈妈，小姑还没回来？”
　　春风扑哧一笑：“噢，娃想小姑了？哦，小姑今天休假，和她朋友出去玩去了……现在也不早了，该回来了。”
　　
　　2118马路上出租车上内夜
　　葡萄坐在出租车内，一边在不由的暗自垂泪，一边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刚才的情形——
　　（闪回）丁海给晓晓手里递着一根扒好皮的香蕉。
　　（闪回）晓晓一边吃着香蕉，一边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丁海。
　　
　　2119丁海春风家里间内夜
　　春风正抱着儿子亲热着。忽然听见外面的门，“咚！”地响了声，她赶忙放开儿子：“噢，你小姑回来了……哦，是葡萄？”说着，她急忙朝外面走。
　　葡萄走了进来，她步履蹒跚，低着头，显得疲惫不堪。
　　春风迎着她，微笑着：“啊呀，这晚才回来……累了吧？”说着，她亲切地拍了下她肩膀，“你先坐下歇歇，我给你下面条去。”
　　葡萄依然低着头：“姐，我吃过了，我累了……”
　　盼盼看见她，高兴地走过来：“小姑……”说着，就伸出小手拉着她。
　　葡萄看着他，勉强地裂嘴一笑：“盼娃？”说着，她用手轻轻地在他头上摩挲了一下，“乖，包里有好吃的，小姑，累了，让妈妈给你拿去……”说着，她将包递给他，然后，爬上床，顺手拉了块被子，裹在身上，一骨碌倒杵在床跟，睡去了。
　　
　　2120外间内夜
　　春风在外间收拾了一下，就将门关好，就朝里间走来。
　　
　　2121里间内夜
　　盼盼坐在床上，一边吃着小吃，一边在玩耍。
　　春风走了进来，见葡萄还是倒杵着和衣睡着，便下意识地看了下钟，然后，看着她：“葡萄，时间不早了，你起来脱了衣服好好睡，穿着衣服能休息好？”
　　葡萄没有说话，只是轻声地哼了声。
　　盼盼见妈妈在叫小姑，便赶紧过去，爬在她身上，慢慢将被角拉开，然后，再爬到她跟前，看着她的脸：“小姑——”刚叫一声，感觉有些异样，便赶紧退了下来，有些惶恐地扭过头来看着春风，“妈妈，小姑哭……”
　　春风一听，惊恐地：“瞎说，我不信……”说着，便赶紧鞋一脱，爬上了床。当她将葡萄头上蒙着的被子拉开时，看到她的确是在抱着头痛哭时，她恐慌地一把抱着她，“你咋了？葡萄？是不是有病……还是那儿不舒服？那咱们赶快去医院……啊？”
　　
　　2122满良丁香家内夜
　　丁香两口正在其乐融融地逗着宝贝儿子玩着。
　　
　　2123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一边哭泣，一边轻声地：“我那儿也没病，姐。”
　　春风着急地：“那你……噢，是不是……是今天谁欺负你了？”
　　葡萄：“没有，姐。”
　　春风这下更急了：“那你……咋了？你说呀……”说着，她一把将她上身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她带着哭腔，柔声地，“妹妹，你给姐说，是不是今天……有人欺负你了？”
　　葡萄泪流满面：“没有，姐……真的……”说着，她竟哭的更伤心了。
　　春风看着她这样，便慢慢将她放下，然后，转过身，抱住被吓哭的儿子，给他揩眼泪：“娃不哭，啊？不要害怕，你跟小姑，坐一下，让妈妈给你大姑打电话，让大姑来，啊？乖。”
　　
　　2124村子里巷道外夜
　　丁香一个人匆匆忙忙地在巷道走着。
　　
　　2125春风家里间内夜
　　葡萄仍然倒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在不停地哭泣。
　　春风抱着儿子坐在床边，她看着在不停哭泣的葡萄心里是十分焦急，坐立不安。
　　丁香从门里走了进来。她一看这种气氛，急忙问：“这到底是咋了嘛，啊？”
　　春风赶紧放下儿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葡萄：“谁知道呢，我问她，她啥都不说……”
　　丁香上了床，爬到她跟前，将她拽了一把，着急地：“葡萄，你究竟咋回事？告诉姐，是不是今天有人欺负你了？”
　　葡萄扭扭捏捏，哼哼哈哈地带着哭声：“没有，姐，真的。”
　　丁香一听，有些生气地：“那你咋了？为啥要哭……”说着，她双手抱着她的膀子，使劲往起拽，“你起来，告诉我们，你为啥要哭？”
　　葡萄被拽起来，她眼睛红肿，满脸泪水。
　　
　　2126孟氏诊所三病室内夜
　　丁海陪护着晓晓从门里走进来，径直来到晓晓的床边。
　　丁海：“晓晓，好了，现在厕所也上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好好睡觉吧。”
　　
　　2127丁海春风家内夜
　　春风看着葡萄哭的泪流满面，也心疼地哭了起来：“葡萄，你咋了？是不是姐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不是，姐。”葡萄赶紧着急地解释道。
　　丁香看着葡萄，便慢慢将她搂在胸前，然后亲切地，轻声地：“葡萄，那你告诉姐，你到底怎么了？你看你，把我和姐都急哭了，把盼娃也吓哭了，告诉我，为什么？”
　　葡萄慢慢抬起头，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丁香：“我……我……”
　　丁香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你怎么了？”
　　葡萄：“我……我看见……”
　　春风着急地：“你看见谁了？慢慢说。”
　　葡萄慢慢低下头：“我看见……大海哥了……”
　　
　　2128孟氏诊所三病室内夜
　　病室的人们都已静静地睡了。
　　丁海一个人却靠在床头上，眼睛盯着屋顶，在发呆，在沉思。
　　
　　2129丁海春风家里间内夜
　　春风和丁香听到葡萄的这句话时，惊喜的几乎异口同声地盯着她：“什么？真的？”
　　葡萄依然流着泪，边哭，边轻轻地点点头：“嗯，真的。”
　　丁香兴奋地两眼直盯着葡萄：“那他在哪里？”
　　葡萄忽然黯然神伤地：“他……在……”
　　半响，春风盯着葡萄，疑惑地：“那……你既然看见了大哥，为什么现在要哭？”
　　葡萄犹豫地低下头：“因为……他……”
　　丁香实在有些不耐烦：“啊呀，你吞吞吐吐地，他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葡萄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俩，犹豫了片刻：“他……”说着，她一下又回想起在诊所病房的那一幕——
　　
　　2130（闪回）孟氏诊所三病室内夜
　　晓晓坐在病床上。
　　丁海坐在她床边，手里拿着一根香蕉在慢慢地扒皮。
　　
　　2131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一边哭泣，一边吞吞吐吐地：“他……又有了……新家……”
　　这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使得她们每一个人就像遭遇了一场九级地震一样，浑身战栗，目瞪口呆。
　　站在地上的春风，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被震的“咚”地瘫坐在凳子上，一时间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丁香看见春风这样，赶忙放开葡萄，溜下床，走过来一把抱着她：“春风姐，你千万别着急，事情还不一定怎样……我绝不相信我哥他会这样……姐，你听我说，葡萄呀，你看清了？”
　　葡萄看着春风这个样子，顿时一脸胆怯，她不敢回答丁香的问话，只是傻呆呆地看着她俩，伤心地哭得更厉害了。
　　丁香抱着春风，轻轻地摇曳着：“姐，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弄清，我明天直接去找我哥，回来再说……”
　　半响，春风动了下身子，叹口气，然后，喃喃地：“我没事……反正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