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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作品名称:丹江英魂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9-09-23 11:51:02      字数:13311

  剧情梗概:
  鱼水情深,当百姓有难时八路军及时出手相帮,战士们帮徐家女人找孩子,由二宝帮刘老汉家干活儿,山妹子对由二宝充满了好感;刘大狗被人抬到了临时卫生所,不时地呻吟,营长大包大揽要治好刘大狗的伤。但消炎药没了,就吩咐司务长到镇上去买,却是无功而返,不得已,韩营长和黄参谋去求刘天一。刘天一反映了一个特别的情况,引起了韩营长和黄参谋的注意;镇上的药店可能是日本人的一个特务机关,为了能搞到药品,韩营长想起了一个人。
  
  1、①、晚饭后,韩营长走到村头溜达,通讯员跟在他身后。赵二嫂子满头大汗迎了过来。
  赵二嫂子:“是二位同志啊,我正要去找你们帮忙呢!”
  韩营长驻足:“需要帮什么忙?”
  赵二嫂子:“是这样,午饭后,村里的徐真真发现不见了孩子,就开始四下找,找到现在孩子还无踪影。徐真真见人都哭天抹泪的,村里人都出动了,韩营长,你看能不能让战士们都帮帮忙?”
  韩营长:“孩子多大?”
  赵二嫂子:“快五岁了。”
  韩营长:“男孩女孩?”
  赵二嫂子:“男孩,叫蛋蛋。”
  韩营长:“通讯员,通知下去,岗哨不动,全营出动!”
  ②、李硕果上气不接下气地飞奔至营地,他大喊:“营长命令:所有战士抓紧帮忙去找徐……徐家那个孩……孩子,就是……是常在……在咱们……营……营部边吃酸杏的那个孩子!”
  “报告叔叔同志,我们去吗?”铁蛋像模像样地请示。
  李硕果:“也去,也去!”
  “我们几个呢?”曹富贵问。
  “营长没说,随你们的便吧。”李硕果继续说,“营长交代,特别注意池塘边、墙角处、茅厕内、红薯窖、井这些地方,要……要分头去找!”
  ③、哑巴女拎了半篮韭菜和黄瓜从营部门口经过,照例在营部外面的大石头上放一把韭菜和两根黄瓜,然后直了直腰,随手把黑头发辫子甩向后边,随便望了望周围,迈着碎步离开了。
  ④李硕果正在墙角处搜寻,不料身后一声尖叫,吓得他本能地扭过身来,原来是张天鼠在和他捉迷藏呢。李硕果正色道:“老鼠子,人家都在忙着找孩子,你却跟没事人一样,看我不报告营长去!”
  张天鼠:“你真是熊脑袋,要是那个蛋蛋在眼皮子底下,人们早就发现了,走,跟我一起去。”
  李硕果:“去哪儿?”
  张天鼠:“你没看那个哑巴女孩刚才朝南边努嘴呢,他不是找李大个子能找谁?”
  李硕果:“现在找的是孩子,找李大个子干什么?”
  张天鼠:“李大个子个头高,常常打酸杏哄孩子,现在没见了李大个子,咱去找找他,让他和咱一起找。”
  张天鼠和李硕果跑着来到丹江河边,沿着丹江河岸朝下游跑,见丹江河浅水处李大个子正在给一个孩子搓身子,张天鼠喊起来:“大个子,你个人贩子,你咋把人家孩子弄到这里来了?”
  “蛋蛋找到了,我报告营长去。”李硕果转身而去。
  李大个子领着蛋蛋朝张天鼠走来,一边走一边说:“老鼠子,我来的路上在池塘边上,踩住了一大截莲藕,鲜嫩嫩的、甜丝丝的,没吃完,在你前面的水里。”
  张天鼠:“你糊谁?水里没见。”
  李大个子:“我怕水流把它冲走,就用沙在埋着,你过来,我给你掏出来。”
  张天鼠下水了,当他靠近李大个子时,被李大个子一把抓住,抡入水中。李大个子不由分说地一下一下按他进水里,笑着说:“老鼠子,现在变成水老鼠了吧,只要你求饶,我就饶过你。”
  张天鼠一边挣扎一边说:“堂堂的八路军战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让我求饶,白日做梦……”
  李大个子一使劲儿,说:“那你就再喝一口丹江水吧!”
  张天鼠:“大个子,你要再不放我,我就把你和哑女眉来眼去的事儿抖搂出去。”
  李大个子一愣,张天鼠趁机翻了个身,避开了李大个子。
  ⑤、李大个子在给蛋蛋擦身子,张天鼠在穿衣服,赵二嫂子领着人跑过来了。
  赵二嫂子:“蛋蛋,你咋跑到这儿了?”
  蛋蛋:“金斗找我玩,和我捉迷藏,玩着玩着他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我摸不着路了。”
  李大个子:“陈连长说火大,让我给他采点水薄荷,吃过饭后我见时间还早,就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在河边遇到蛋蛋在哭,一身水一身泥的,我就给他洗了洗。”
  赵二嫂子:“李同志真是好人,八路军都是好人。”
  ⑥、早饭后,日上三竿,李大个子刚点上一支烟,听见大榆树下那个女人的呻吟声,就走过去把老女人扶正身子,给她喂了两口凉茶,扭过身。见哑女拎着一篮蔬菜走过,他瞅了又瞅,没想到后面张天鼠蹑手蹑脚走过来,“嘚”地吓了他一声,李大个子打了个寒噤。趁此时机,张天鼠手脚麻利地夺过他口里的烟卷,扭身就跑,李大个子拔腿就撵,但张天鼠像只野兔一样,左扭右突,李大个子总是近不了他身;于是他站定,掐着腰挑衅道:“老鼠子,过来比试比试拳头,看我李大个子怎样收拾你!”
  张天鼠:“兄弟,有本事你过来,没本事再去找那个哑巴妞儿去!嘻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天鼠压根也没想到李硕果悄悄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李大个子冲了过来,钓起张天鼠的腿,把张天鼠送到空中放到地上打他夯子。张天鼠嘴里仍不告饶:“老笨熊,李大个子,你们不算人,合计着欺负八路军战士,你们是汉奸、叛徒、特务!”
  越是这样,李硕果和李大个子越是不放松他,引得四周的战士们哈哈大笑。
  “老鼠子,求饶吧!”有战士说。
  “老鼠子,遇到克星了吧?”
  “你们幸灾乐祸,你们不是人,等到我找你们算账的时候,看我怎样收拾你们这些白眼狼!”张天鼠难受地大叫着。
  “好啊!我们等着你!”战士们笑着说,“我们等着剥老鼠皮做鞋垫呢!”
  2、①、【快闪镜头:山妹子出出进进都是小曲儿不断,脸上总是一朵花儿,她把哥哥的好衣服拿出来,让由二宝换到身上,给由二宝端水,送煮鸡蛋,变着法儿靠近由二宝。
  【快闪镜头:由二宝要去挑水,刘老汉夺过担子,拉下脸说:“由同志,你来这里是位客人,家里的活路你都干了,你让乡亲们怎样看我们!”
  ②、下午,由二宝扫院子,山妹子坐在大盆边洗衣服,一边哼着小曲儿:“丹江河水清又甜,等你等了整三年,要想把你来忘掉,除非河干水也干——”一边不时用眼看由二宝。山妹子妈妈回家,由二宝扔掉扫帚,难为情地说:“大婶,我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
  由二宝走后,山妹子埋怨:“妈,你看你一回来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山妹子妈妈:“我又没说啥,咋是我把他给吓跑了?”
  山妹子接着又唱:“窈窕女,在绣楼,做梦牵着你的手,你别走,你别走,妹妹我怕孤独,怕孤独——”
  山妹子妈妈:“你疯疯癫癫的,像个妇救会干部吗?这事儿要传到杨庄,你也不怕婆家笑话你!”
  “那不是我婆家,我死也不到杨庄去!”山妹子一听这话,就把棒槌狠狠朝衣服捶几下子解恨。
  妈妈:“好好好!如今你大了,管不了你了,我不说你了,看到时候你爹不打死你!”
  “打死了倒省心了!我告诉你们,现在区上、八路军、妇救会的政策是一样的,提倡婚姻自主,反对包办买卖婚姻。”山妹子一套一套的,“你们私下做主,收了人家的彩礼,这就是封建包办!你们就在破坏八路军的政策!”
  ③、山妹子在凉衣服,由二宝过来帮她,山妹子瞅着由二宝笑,由二宝避过山妹子火辣辣的眼神,看在门口纳鞋底子的老女人,一边干活,一边索索叨叨。
  还没等由二宝开口,山妹子快言快语:“那是我奶奶,整天坐在那里净说些没用的傻话。”
  由二宝:“她都说些什么?”
  山妹子:“说的都是前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什么女人缠脚啦,男人留发啦,三纲五常了,一点也摸不着边际,甭管她。由同志,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由二宝:“我眼一闭上,脑子里晃动的全是这次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仿佛他们没有走,就还在我身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抗战早点结束,我带一束鲜花去祭奠祭奠我的战友们。唉,我的战友们革命到底了,我现在却悬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
  山妹子:“要说你和李同志幸运多了,我奶奶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由同志,你们领导不是对你们审查过了吗?”
  由二宝:“斗争形势复杂,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组织上先询问,询问之后要一一核实,核实之后才能得出结论,有了结论才能承认你是原来的八路军战士,也才能承认你在被捕之后没有叛变。”
  山妹子:“圈圈套套这么麻烦。”
  由二宝:“山妹子,求你帮个忙。”
  山妹子:“什么忙?你说!”
  由二宝:“你能不能给刘老伯说说,让我明天去干天活儿,他干啥我干啥。一个大活人,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确实不是个事儿,可刘大伯、刘大妈啥活儿也不让我插手,憋闷死了。不让摸枪,再不摸摸锄把,身上都长出脓疮了。”
  山妹子:“你这人也真憨,不让你干活,你就歇歇呗,这么享福的事你都不干,真是傻瓜一个!”
  由二宝:“关键是这种福我享不了,享起来是一种受罪。”
  山妹子:“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们休息,我陪你一起上坡挖地,我爹要拦你,看我的!”
  由二宝:“你不说过你们隔一天一集中吗?明天不是该集中了吗?”
  山妹子:“明天我们的任务是纳鞋底子,到时候我偷奶奶的就是了。她纳的鞋底子可多了,大的、小的都有,连她也不知道她纳了几双。由同志,你要不要,你穿多大尺码的鞋,我也给你拿一双?”
  由二宝:“我不要,我们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山妹子:“也是,光要鞋底子,没鞋帮要了也是白搭。”
  3、①、天刚蒙蒙亮,刘老汉就在院子里喊:“山妹子,快起来,上坡啦!”
  山妹子打着呵欠埋怨:“正睡得香着呢,爹,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快起!天都大亮了,我一走,你又睡忘记了!”刘老汉催促道。
  “你放心,误不了。”山妹子说,“等一下,由同志也去帮咱们!”
  “死妮子!”刘老汉声音压低了,“你拉扯人家干什么?人家是队伍上的人,去那鬼地方不怕别人笑话!别磨蹭,快点儿,你哥哥都起来了!”
  “队伍上的人就不吃东西了?爹,你不是说现在的世道变了吗?你不是说这些当兵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吗?难道他们不是实实在在为咱老百姓?”山妹子边起床边说,“再说,他是自愿的,你不让他干,他还觉得是外道了呢!”
  “老伯,你让我去吧!”由二宝已经站到了刘老汉的身后,“我闲在家里都快闲出病来了!你放心,你让我咋干我咋干!”
  “爹,由同志不是外人,你让他去吧!在一起说说叨叨,多亲热啊!”来成也说道,“我还能跟他比比呢!”
  “怎么,今天不去给人打工了?”由二宝笑着问。
  “现在工价太低,活儿也不好找,不如上坡开荒去!”来成说,“等三夏正忙时,才有好活路,有得好工价!”
  刘老汉没再说什么,扛上锄头当头走了。来成向、由二宝眨眨眼,也一人拿了一把锄头跟到了后面,急得山妹子在后面直喊:“由同志,哥哥,等等我!”
  ②、路上,由二宝和来成并肩走着,山妹子一会儿前一会儿后,来来回回在他们周围绕着,兄妹俩争着和由二宝拉话头,但总是山妹子抢到前面,她像只小麻雀,总是占不住嘴,来成白了她一眼:“你有完没完?”
  几个人到了三岔路口,遇到了李大毛,李大毛笑嘻嘻地说:“由连,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营长不是让你休息吗,你请假了吗?”由二宝也端起架子来了,“你当过班长你是知道的,可别坏了这里的纪律!”
  “我写了请假条,压在桌子上,偷偷跑了出来,我和你一起去散散心!”李大毛说,“咱现在是接受审查,又不是特务!”
  ③、到了一片荒坡处,到处是荆棘刺槐,刘老汉用砍刀、镰刀小心翼翼地把刺砍掉,来成抡起膀子用镢头在硬硬的生地上使劲向下挖,每挖一镢头,就蹲下身子,捡去石头,把草根扔向一边。由二宝、李大毛见样学着,山妹子则用锄头在开垦过的虚地上砍掉土坷垃,她一边干,一边不时用眼睛瞟一下由二宝。
  由二宝:“这是生地,才开?”
  来成:“嗯,这个山坡是财主刘天一的,以前开出来的荒地刘天一占七份,开荒者只占三份,自从这里住了八路军,刘天一响应了八路军的减租减息政策,开出来的荒地刘天一占一半,开荒者占一半,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觉得有了盼头,干的可热火了。”
  由二宝:“那熟地呢?”
  来成:“租还是原来的租,息还是原来的息。”
  由二宝:“土地有租子我好理解,怎么土地也有息?”
  来成:“你谁想建个窝棚或埋个坟,你得向刘天一花钱买地皮,买不起地皮,那就只好向他借贷,这就有了地息。”
  由二宝:“那这地将来种啥?”
  “我爹说在这里多种点粗粮、棉花,向区公所交剩下的,还要给我娶嫂子呢!”山妹子笑着说。
  “去,再说我撕烂你的嘴!”来成的脸红的像关公。
  ④、由二宝浑身出满了汗,山妹子把一块绣有荷花的棉布手帕递给他,他不好意思地接过擦擦,然后又递给山妹子。山妹子笑着说:“那是你的!给你了!”就又转身拿起了锄头。
  由二宝瞅了瞅刘老汉和来成,一时觉得不知道怎么办,当他看到来成也是满身汗珠子时,就走到来成身边,顺势把手帕递给了来成,说:“是山妹子的,你擦罢还给她吧!”
  李大毛扭着身子在偷偷地笑。
  ⑤、山妹子的妈妈送来了早饭,瓦罐里装的是黑面稀糊糊,解开格子布,里面是白面饼,还有几个煮鸡蛋,石头上放了两头大蒜。
  山妹子:“山草上沾满露珠,快洗洗手。”
  山妹子早就剥好了两个鸡蛋,一个递给由二宝,一个递给李大毛;来成伸手,山妹子说:“你没长手?自己拿去!”
  “由同志,你说咱这里大山,老日会来吗?”刘老汉一边吃一边问。
  “难说!我们打东边过来,在敌占区,鬼子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哪个村庄没被清剿过?能够活下来的是大命人啊!”由二宝说。
  “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日本人惹咱老百姓干什么?”来成说。
  “兄弟,在敌占区,不论你男女老幼,日本鬼子都不会放过!”李大毛接口道,“我爹被他们拉去修工事,到现在还没下落,我堂妹和山妹子一样大小,也被日本人抓走了,到现在也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以为我们的命不稀奇想当兵?我们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在敌占区,像来成这样的小伙子早就被拉去做苦工了!”由二宝看了山妹子一眼,接过话头说,“像山妹子这样的女孩子也早就被抓走了!”
  刘老汉喝了一嘴稀饭,瞪了山妹子一眼:“再疯跑,打断你的腿!”
  山妹子无辜落了一顿埋怨,斜了一眼由二宝,低声嘟哝了一句:“多嘴!早知道不帮你说话了!”
  一阵沉默,只有吃饭的声音。
  ⑥、远处山谷里冒着袅袅轻烟,由二宝放下饭碗问:“那边山谷里在冒烟,那里住有人家?”
  “我们也不知道,听说是咱队伍上的人在那里搞生产,现在路口有站岗的,我们也没进去过!”来成说,“那里经常有狼出没,有一个山洞就叫狼洞,一般人不去那里打柴!”
  “吃饭吧!”刘老汉说,“吃完了好干活!”
  来成没吱声,倒是轮到山妹子不依了,埋怨她爹道:“爹,人家吃饭的时候唠唠嗑,又没耽误你功夫,你咋不让人家插嘴?”
  刘老汉没有搭理山妹子,就端上碗,拿上大蒜,蹲到一边低着头只顾喝稀饭。
  一阵沉默。
  ⑦、【背景:红日下的丹江远景。
  由二宝站起来直了直身子,看到自西向东一直向远方延伸的白带子,脱口而出惊叫起来:“真美啊,那是一条河吧?”
  来成刚张口,山妹子就已经抢过了话头:“你说对了,那就是丹江河,河水可清了!”
  她一说,李大毛也好奇地直起身子往远方看,一边因吃大蒜辣得吸溜着舌头,一边支支吾吾道:“丹江?这真是一条白玉带啊!以前听说过,今天算是见识了。”
  “今天收工后,我领你们到那里去洗洗身子,运气好的话,还能摸条大鲤鱼呢!”来成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去给你们洗衣服。”山妹子说。
  来成白了她一眼,说:“人家要脱衣服下水,你个女孩子家去了像什么话?”
  山妹子调皮地说:“封建。女孩子咋了?那么长的丹江河就没有女孩子洗衣服的地方?”
  由二宝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丹江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来成摇头,山妹子奚落道:“哥哥,这回你可傻眼了吧?告诉你,丹江从山上来,流到天边去。”
  来成愣了她一眼:“你叽叽喳喳半天等于没说。”
  刘老汉坐到一块石头上直了直腰,说:“丹江河的上游在陕西省秦岭,汇集了很多小溪流,越流越大,在月亮湾处流入咱河南境内,穿行于峡谷陡岸,滩大沙多,再往东流就流进了湖北汉江。”
  李大毛:“刘大叔,您咋知道得这么多?”
  刘老汉得意地笑了笑:“年轻时候在丹江放过竹排、木排,水路上一走就是十数八天,这丹江的曲曲弯弯的地方闭上眼睛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由二宝接口问道:“这条河为什么叫丹江呢?”
  刘老汉点过一锅烟后开始拿起了䦆头,其余人也都开始干起来,刘老汉一边干一边说:“我也是听老辈子人说的,古时候,尧帝封他的大儿子丹朱在这里做诸侯,丹朱死后葬在这里,久而久之,人们就把这条河叫做丹江河。”
  李大毛听到这里,自言自语道:“看来丹江是有历史的啊!”
  刘老汉:“那是,那是,我那读过四书五经的太爷爷说,古时候这里发生过秦晋伐鄀、丹阳血战,自古以来丹江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他说当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老慈禧外逃西安,一路上风尘仆仆,但这个老太婆喜爱摆谱儿,逃难时还要过奢侈糜烂的生活,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讲究,皇宫里她钟爱的东西都从丹江这条水路运到了西安,我太爷爷说丹江岸边还建过都成呢,叫什么‘都’来着。”
  山妹子接了一句:“小时候爷爷告诉过我的,叫楚都。”
  刘老汉:“丹江气候温润,历朝历代的文人、商家、官家子弟都喜欢到这里凑热闹;加上丹江一弯一曲就是几个省,所以河道上官船、客船、游船还有小木船、木排、竹排往来穿梭,是人们认为最方便的交通水路。”
  来成说:“干活的时候听人们说,现在有汽车了,走起路来可比牛车、马车快多了。以后水运就不听使唤了。”
  刘老汉:“哼,你懂啥?”
  ⑧、由二宝直起身子,用拳头捶捶背,用眼偷偷看了山妹子一眼,转过身对李大毛说:“大毛,咱到那边去一下。”
  来成憨笑了一声,说:“由同志,李同志,我爹是‘哼’我的,不是‘哼’你们的,别介意。”
  山妹子红着脸咯咯笑了起来:“哥哥呀,你真是老实得成了大傻瓜,人家是要去方便哩,你咋让人家下不来台。”
  由二宝和李大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窘在那里,脸上感到一阵阵发烧。
  3、①、【快闪镜头:刘大狗躺在简陋的临时卫生所,龇牙咧嘴,不时地呻吟,卫生员刘振国忙忙碌碌为他擦洗伤口和他额头上的汗;
  【快闪镜头:刘大狗喊:“有尿了。”刘振国忙三赶四地端来一个瓦盆,扶着他扭过身子,刘大狗对着瓦罐放起水来;
  【快闪镜头:刘大狗:“要拉臭了”,刘振国到厨房内弄些草木灰,让他一只手夹个棍,另一只手扶着床沿,刘振国在后面顶着,他下来后,蹲在草木灰上。刘振国则把脸扭在一边,刘大狗吭吭哧哧一阵子,没拉下一点,他苦笑:“刚才急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②、太阳照进窗口,韩营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笑着说:“实在对不起,把你当成了小日本,让你受痛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你的伤治好!”
  “没什么!合该我倒霉,朝我开枪的人再向上一点儿,我没死到日本鬼子的枪口下面,却要死到八路的手里了!唉吆,唉吆……”刘大狗不停地埋怨。
  “算你幸运!”韩营长笑着说,“我的那位兄弟是个神枪手,他要打你左耳,绝不打你右耳,他要打你鼻子,绝不打你眼,是张连长下令让他故意失手的!”
  “那个枪手是谁啊!唉吆!”刘大狗咧着嘴,“我真想看看他,看他长了几个鼻子几只眼,长长见识,唉吆!”
  “怎么,想报仇啊!要算账就找我吧,张连长执行的是我的命令!”韩营长直言不讳。
  刘大狗:“不是说我想报仇,见了他我得给他一拳头,让我受这份活罪,真是的!唉吆,唉吆!”
  “你要是不是一身鬼子皮,你要不是在关键的时候学鬼子的腔调也许不会这样!”韩营长解释,“这是误会!”
  刘大狗:“唉吆,我也知道这是误会,长官,我的那两位兄弟呢?哎呀哎!”
  韩营长说:“你放心!他们一会儿就来看你!现在我们正在找他们了解一些情况。”
  “怎么,不相信我们?我们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投奔到这里,图的是啥?要是想排挤我们,就明说!”刘大狗火气又上来了。
  “你误解了,不光你的两个兄弟我们要调查,连由二宝、李大毛所说的情况我们也要核实。现在斗争形势复杂,我们不得不这样!”韩营长一本正经地说,“你也是军人,你知道,这事放到你身上,你会怎样处理呢?”
  ③、通讯员李硕果带着曹富贵、赵毅来到了这里,通讯员说:“营长,黄参谋到处找你呢!
  “好,我知道了!”韩营长说,“几位兄弟来到我们八路军营地,我们表示欢迎,至于误解,希望各位以大局的眼光看问题,不要朝心里去!这些天,你们可以在这里放松放松,也可以和我们的战士比试比试;如果闲不住,你们也可以帮老乡忙忙庄稼活儿,这里的百姓是很热情的。”
  “韩营长,你总不是想扣留我们吧!”曹富贵说,“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俘虏了?可别对我们另眼相看啊!”
  “你们说哪里话?!”韩营长不卑不亢,“你们的这位兄弟挂了彩,现在就是我们放你走,你能走吗?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让这位兄弟尽快好起来,到那时,如果你们要找你们的队伍,我们帮你们打听;如果你们想回家,我们发给你们盘缠,只要记住这里的八路兄弟有点人情味就行!”
  “那我们在这里的衣食住行怎么办?”赵毅问。
  “这位小兄弟小看我们了!”韩营长笑道,“我们这里虽谈不上多么富有,但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还是管得饱你们的。单说吃的,部队有个大伙房,另外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分在老乡家里,吃饭付钱。考虑你们刚来,你们就在部队伙上用餐吧,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绝不会冷淡了弟兄们!”
  听到这里,曹富贵不好意思地笑了,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韩营长,我们有一个请求,让我们换换衣服!”
  “小意思!”韩营长也笑了,“八路的服装怎么样?新的!现在让我去搞你们国军的衣服,我实在没办法!”
  “这……怕不妥吧!找两身老乡的衣服就行了!”曹富贵有些为难,“你也知道,除了特工,穿上对方的衣服就等于叛变。”
  “八路的衣服怎么了?咱不也穿过鬼子的破衣服吗?”刘大狗接过话茬,“你们穿上八路的衣服也新鲜新鲜!这不比穿上小日本的服装强多了?告诉你们,咱们从生死关上逃出来,只要咱们记着咱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就行,只要不背叛祖宗,咱什么都可以做!”
  “说得好,是个直性汉子,你们到了这里,都是自己人,缺啥少啥尽管提,直接找我也可以,找这位通讯员也可以,他叫李硕果,交往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他是一位不错的小伙子。”韩营长边说边转身,“你们先聊,需要什么,尽管吱一声,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们!”
  韩营长又掉过头,对在一边忙碌的卫生员刘振国说:“用最好的药,勤洗勤换,让这位兄弟的伤早点好起来!”
  韩营长出门了,刘振国追了出来,为难地说:“营长,现在消炎药没了,昨天把最后的那些药全用在老乡身上了!另外,还需要麻醉剂。”
  “你先处理好伤口,别让伤口发炎。”韩营长果断地说,“我来想办法!注意,别让客人有过多的委屈!”
  “是!”刘振国回答得很干脆。
  ④、屋里,刘大狗、曹富贵和赵毅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见刘振国进来,他们都不吱声了。
  刘振国笑着说:“怎么?把我当外人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曹富贵看了看赵毅,赵毅把头歪向一边,倒是刘大狗快言快语,一边哼哼,一边说:“我听你们战士背地里喊你们营长是‘韩大炮’,是不是刚才那位长官说话不实在啊!”
  这回该刘振国发笑了,他说:“战士们喊我们营长是‘韩大炮’不假,但这个外号是有来历的。”
  几个人都支着耳朵听,连刘大狗也不龇牙咧嘴了。
  刘振国:“去年二营误入到了伪军的伏击圈,伪军仗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就没命地向前冲锋,很快把二营围到了垓心,企图把一举把二营吃掉,二营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千钧一发之际,韩营长领着我们三营的战士从另一个战斗上下来了,见伪军火力很强,就灵机一动大喊‘同志们冲啊,马后炮来了’。猛然之间伪军真以为援兵带来了什么神器,就连连后退,边退边喊:‘快撤,快撤,八路有大炮。’二营、三营合起伙来乘胜追击,结果真的缴了敌人一门大炮和两挺轻机枪。”
  刘大狗问:“韩营长真有大炮吗?”
  刘振国:“哪有什么大炮啊,是李大个子把三枚手榴弹拧在一起拴在马鞍子上,拉弦后打着马跑,战士们戏称是马后炮,这次战斗胜利结束后,二营的战士们就送了我们营长这个外号。”
  其余几个人恍然大悟,刘大狗笑道:“原来如此,你不说,我们还真以为你们的营长说话会翻筋头呢!”
  4、①、【背景:绿色的麦浪滚滚、蓊蓊郁郁的大树、蝴蝶在艳阳下翩翩起舞。
  村边的小路上,韩营长和黄参谋边走边谈,司务长满头大汗站在韩营长和黄参谋面前。
  韩营长:“消炎药和麻醉剂买来了?”
  司务长:“没有。”
  黄参谋:“怎么回事儿?”
  司务长:“我接了营长给的路条,就往镇上去了,开诊所的肖医生不卖药,隔壁倒有一个药店,买药要批条,没有批条,死活也不出售,店老板说话很生硬。”
  司务长走后,韩营长对黄参谋说:“走,老伙计,找刘天一去!”
  黄参谋:“你干嘛啥事儿非要赖上我?”
  韩营长笑笑:“看看这次咱们能不能尿到一个壶里。”
  ②、【背景:刘天一的房舍,黑漆的大门口,一对石狮子相目对望,院子两遍是清一色的青桐树,蓊蓊郁郁,增添了小院的威严与宁静。大门时常关着,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人物都能从门亭里尽收眼底。
  黄参谋有礼貌地上前敲门,里面传来了狗叫声,接着是魏群宝来开门,他拱拱手,抱抱拳,面无表情。
  魏群宝领着他们见了刘天一,刘天一十分热情,满脸堆笑,马上喊来聋哑姑娘给他们倒茶。刘天一解释说:“别看这丫头又聋又哑,机灵着呢!去年我到镇上办事,遇到她在大街上哭泣,我看不惯,就上前问她是怎么了。嗨,一问三不知,问急了直摇头。旁边的人告诉我,她是个聋哑人,无家可归,我就心一软,把她领回来了!二位同志喝茶,喝茶!”
  韩营长:“刘掌柜真是个善人啊,谢谢你在减租减息中早行动了一步。”
  刘天一:“应该的,应该的。今天八路长官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韩营长开门见山:“刘先生,你是直性子人,我们也不拐弯抹角,我们来找你想打听打听镇上的肖郎中的情况,好像上次你说过的。”
  刘天一:“你们找他啊,医德不错,内外医道都精,跌打损伤是拿手好戏,在这一带手段可真是了得。”
  “他不是本地人吗?”韩营长好奇地问。
  “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刘天一说,“他在这里也没有家小,除了问病,其他事一律不谈,怎么?队伍上有人病了?”
  “是啊!”黄参谋接过来说,“我们队伍里有位客人受了枪伤,需要动动手术,想请他出山帮帮忙!”
  “难办!”刘天一为难地说,“这个人怪,从不给队伍上的人看病,无论你是哪路神仙,你就是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无动于衷!要想看病,你们只有装扮成老百姓,不过,这枪伤他是能看出来的。”
  “实在不行,我们就只买他一些药品,除了为队伍上用以外,也想为乡邻们治个头疼脑热的。”韩营长说。
  “他不卖药。”刘天一解释,“与他诊所隔壁,有一家药店,经营各类药品,不过价格高得怕人;还得镇上给开的条子,一般人到他那里买不来药的,只有肖医生能开他的那把锁。听说肖医生曾经救过他的命,唉吆,忘了说了,这家药店的老板是个日本人,叫龟田一郎,一般人是惹不起他的!你们最好别碰他,无故惹麻烦!”
  “怎么?”韩营长听说是日本人的药店,来了兴趣,“这里也有鬼子?”
  “不瞒您说,”刘天一感叹地说,“在咱这里,镇长是个最大的官儿,我们都得听他的,他管着商会会长、村长、保长、片警警长等,谁肯给他钱,他都给谁擦屁股。人们说,那个叫龟田一郎的日本老板送给他钟表、虎鞭等贵重东西,他当然就为那个日本药店卖命了。龟田一郎的药店里有发报机、有电台,每隔一定时间就朝外发报;而且,他们还有这方圆上下的地图,还有摩托车,我估计那个药店是日本人设在这里的一个特务机关。”
  “那个日本人你见过吗?”韩营长追问。
  刘天一情绪有些激昂,他说:“见过一面,一脸横肉,不可一世!”
  “你打过交道吗?”韩营长又问。
  “不是我打过交道。”刘天一激动起来,“不瞒二位说,我在镇上放了些租子,也想滚俩活钱。半月前,我和周管家到镇上收租子,可每到一家,都说没钱,让我宽限宽限,不像往常那样利利爽爽。我就问是怎么回事,一个伙计瞅瞅四下无人,告诉我,那个日本流氓和商会会长挨个儿铺子去借钱,并说,日本人都打过来了,如若不交,等日本人来后,就烧杀抢掠。我和周管家正准备回,见一辆摩托车从那边开过来,横冲直撞,路边的人纷纷躲避,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摩托,后来摩托撞倒一个妇女,停都没停,就离开了。我看不惯,想去找那个骑摩托的评评理,街上的人劝我说,算了,那个日本混蛋惹不起,咱吃点亏算了,他们告诉我,街上的女人凡是有姿色的,都逃不脱他的魔掌。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家伙仗着有权有钱,有恃无恐,目空一切!”
  “肖医生为啥不给队伍上的人看病?”黄参谋问。
  刘天一:“据说他的哥哥也是个当兵的,也不知是在哪一方吃军粮,在皖南事变中被打死了,所以从那以后,他恨死了队伍上的人。”
  “不管他是怎样看我们的,我们求他去买一些药,总可以吧!”韩营长说,“价钱咱放大一点儿!”
  “没用,他不但帮不了你们,让那个龟田一郎知道了,他就要千方百计探听你们的秘密,你们要想弄药,不如去偷去抢,那个龟田一郎不是正经生意人,他到这里的目的可能是日本人在这里安的眼睛。”刘天一分析说。
  “你说的我们会考虑的,请问这个镇叫什么?”黄参谋插嘴问。
  “就是大石桥镇啊!咱这里是淅川县的一个边陲乡,再向西一直走,不到半天就到了湖北地界了。”刘天一眉飞色舞起来,“要说这里啊,是个好地方,咱一边守着丹江河,一边是绵延不断的伏牛山余脉,川道上出产的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法比拟的。山里人啊,不种庄稼靠打猎都能混个肚子圆,咱这儿是宝山、宝川、宝河啊!要不是小日本掺乎,咱这里真可谓人间天堂啊!”
  “刘先生的祖先就是有眼光,选中了这里的风水宝地,有利于发展啊!”黄参谋说的不知是夸他还是带有讽刺意味。
  刘天一:“哪里,哪里,只是混个肚子圆而已,你们喝茶,喝茶!”
  “不了,谢谢刘先生提醒!”韩营长起身告别。
  刘天一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外,那个魏群宝目不斜视,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①、艳阳下、小路上,韩营长和黄参谋匆匆走着。
  韩营长先开言:“老黄,那个姓魏的始终没见他笑过,我总觉得他有一股杀气!”
  “刘天一不是瞎子,让他做保镖,肯定是他有两下子!”黄参谋说,“你对刘天一今天的态度怎样看?”
  韩营长:“从司务长回来说的情况看,刘天一和周管家应该说的是实话。”
  黄参谋:“如果那个药店真是日本人的特务机构,隐蔽还来不及,还敢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那不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韩营长:“我也是这样认为,咱探探后,找个机会把它拔了!”
  黄参谋问:“真如刘天一所言,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想这样会不会招来日本军队?”
  “你想想,他是不是与日本搞什么后方基地计划有关?咱砸他一砖,给他的主子看看。据上级分析,这里火山将要爆发,日本人会把一些特务机关放到这里投石问路,咱先下手为强,给日本人来个路断人稀!”韩营长说得很干脆。
  “也行,咱给他来个敲山震虎!”黄参谋想了一阵,问,“明干还是暗干?”
  韩营长:“你忘了,咱营里还有一个活宝,穿房越脊,偷鸡摸狗对他来说,小菜一碟!这次不妨让他露一手。”
  “张天鼠?!”黄参谋笑了起来,“这真是个活宝,像这样一个人,你咋让他参加八路军呢?”
  韩营长:“一想起他参军的丑事我就想笑,这事说起来还怨张富汗,他当时要摆摆手或点点头,啥事都没有了,遇事没主见,把个烂皮球踢给我,我算成了恶人。”
  黄参谋:“怎么又扯到张富汗身上了?”
  韩营长:“张天鼠曾经是个混混儿,爱小偷小摸,而且还很有一手。当年八路军开进他们村的时候,他曾三番五次地去偷八路军的军用物资,俗话说,常在河边走,不怕不湿鞋。有一次他去偷八路军所缴获的战利品时被李大个子抓住了,李大个子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抓进了八路军的连队里,张富汗亲自审他——”
  ③、【回闪镜头:帐篷里,马灯下,张富汗威严地站在那里,衣冠不整的张天鼠满不在乎地站在他面前。
  张富汗:“说,为什么来偷东西?”
  张天鼠头一歪,大叫:“我来偷东西是想引起你们注意,我故意让这个黑大汉逮的,不然,你们谁能奈何我?”
  张富汗问:“你为什么让我们逮你?”
  张天鼠:“我想见你呀?”
  张富汗:“胡扯!你为什么想见我?”
  张天鼠:“你姓张我也姓张,五百年前睡过一张床,咱是本家哩,我想找你徇个私情。”
  张富汗:“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究竟为什么想见我?”
  张天鼠:“我想参加八路打鬼子!”
  张富汗:“那你明说啊,干嘛偷偷摸摸的?”
  张天鼠:“我不是怕你们不收我吗?我瘦,不起眼,你们会看不起我的!”
  张富汗:“那你为什么要去打鬼子呢?”
  张天鼠:“我姑姑一家大人小孩被日本鬼子打死完了,我要替他们报仇!”
  张富汗:“你家里几口人?”
  张天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说的都说了,你们收不收我?”
  张富汗:“收不收你不是我说了算,我得请示领导。”
  张天鼠:“不就是那个代理营长吗?我和你一起去见他,他又不是老虎,能把我吃了?”
  【回闪镜头:另一个地点,马灯下,韩小乐一言不发地看着张天鼠,张富汗站在一边。
  张天鼠:“我脸上又没花,你看我干什么?”
  张富汗:“韩代营长,这小子偷东西,还满嘴歪理。”
  张天鼠眼一翻说:“本家说的可不够来回了,我说我要参加八路军,你说你要请示领导,我和你一起来见了你们的领导,你却在这儿告我恶状起来了。”
  韩代营长:“你偷东西还蛮有理?这八路军又不是集贸市场谁想来就来谁想去就去,你想参加就参加呀?就是你要加入八路,我们还要派人核实你的身份。”
  张天鼠头一歪,轻蔑地说:“你还不如蒋委员长呢,老蒋都说,‘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难道八路军招兵还要挑三拣四的?”
  韩代营长:“这……”
  张天鼠:“幸亏还只是个代理营长,要是真正成了营长,还不一下子把我推出门外?”
  韩代营长长时间无语,看着张富汗,希望张富汗说句话解围,张富汗会意:“我们八路军的抗日主张和蒋委员长的抗日主张是一致的,就是‘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你先留下,接受韩代营长的考验。”
  张天鼠:“考验就考验,只要能让我留下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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