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3）

　　377双峰镇集市上外日
　　两条呈丁字型的并不宽阔的街道上，一时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全是摆摊设点的小商贩。
　　满意在人丛中缓缓地走着，并不时地和熟人打招呼。
　　丁香在人丛中匆匆地穿梭着。她不时地左顾右盼着。
　　
　　378街道上外日
　　石牛推着车子走着。金雀缓缓地跟在后面。
　　石牛：“哦，三妈,你忙你先走，我把车子先存了。”
　　金雀：“嗯，那我先走了。”刚走几步，她忽然站住，转过身再次嘱咐道：“噢，石牛，你记着给你妈买药，啊”？”
　　石牛：“好，我记着哩。”
　　
　　379大桥旁外日
　　大桥旁边是家畜市场。在这里，乡里人的猪、羊、鸡、兔什么的买卖很是热闹。
　　满意正在这里溜达着。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在喊他：“哎，满意——”
　　满意一抬头：“噢，三爸，你干啥？”
　　白三：“哦，我来想买个猪娃子，价钱也不贵。你呢？”
　　满意：“我妈也让我看一下，便宜的话，也买上一个。”
　　
　　380集市外场上外日
　　在许多人围着的一个圈子里，传出了一阵阵喝采声。
　　石牛好奇地挤了进去。
　　在圈子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块红布，布上放着一块半寸厚的青石片。
　　一个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正在表演手掌功夫，只见他伸出双臂，仰天闭目，煞有介事地运着气。不一会，正在人们屏住气息拭目以待的时候，他突然睁开双目，随着一声断喝，手掌猛击青石。青石丝纹未动，他再喝一声，手起掌落，青石断成两瓣。
　　人们一片喝采声。
　　外地男子喘了口气，然后他表示，接下来他将给大伙表演“指捻瓷片”。说着，他拿着两块青瓷碎片，在敲击着：“我要用手指将此瓷片捻成粉末……”
　　人们一片唏嘘声。
　　外地男子放下瓷片，忽然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几个像鞭炮一样的红绿纸卷来。
　　
　　381大桥旁外日
　　满意在家畜市场慢慢走着，看着。
　　一个猪娃子商贩看见他：“哎，师傅，想买猪娃子？”
　　满意：“嗯，先看看，便宜了还真想买一个。”
　　猪贩子：“哎，师傅，那你来看看我这，正宗坦克（盘克）猪，肯吃肯喝长的快，不到一年就能卖……”
　　满意嘿嘿一笑：“那价钱怎样嘛？”
　　猪贩子：“唉，好我的师傅哩，今年这价钱还能说哩？五块钱一个就顶白白送人。”
　　满意：“那我来看看……”说着，他慢慢蹲了下来。
　　
　　382集市外场上外日
　　里里外外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外地男子站在中央，他手里拿着那些红绿纸卷，朝大伙扬了扬：“朋友们，这些都是我们家祖传秘方配制的药，不管啥病，保证药到病除——
　　头痛牙痛腰腿痛，
　　气喘咳嗽两耳鸣，
　　肝肾肠胃心脏病，
　　脚手关节风湿疼，
　　头晕目眩糖尿病，
　　妇儿神经官能症，
　　感冒发烧语不清，
　　疑难杂症无名肿……”
　　大伙们一听，不禁又发出一片唏嘘声。
　　
　　383大桥旁外日
　　满意在大桥旁边的家禽家畜市场上，一边转悠着，一边慢慢地看着。
　　
　　384集市外场上外日
　　外地男子接着说：“朋友们，我再告诉大家伙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这些药，不是来卖给大家伙的，而是免费送给大家伙。当然了，有些朋友们肯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而且肯定会问我：你为什么要把药免费送给我们呢？那好，朋友们，我就告诉大家伙，我现在免费送你们药，等你们有了疗效以后，将来为我做个宣传……所以，我今天就免费送给大家伙，分文不收……”
　　站在人群中的石牛，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由地一阵高兴，便使劲地往里面挤。
　　外地男子举着药，大声地：“现在我把药送给大家伙，大家伙想不想要？”
　　石牛和大家伙齐声喊：“想要！”
　　
　　385商场门外外日
　　丁治兰看见侄女丁香，高兴地迎了上来：“哦，香子来了？就你一个？”
　　丁香一听，立刻脸一沉：“他也来了。”
　　秀秀笑着：“那你咋不把他领来，让我们看看？”
　　丁香冷冰冰地：“有什么好看的？”
　　
　　386集市外场上外日
　　外地男子对着大家：“好！那么想要的，就到前面来，站成一个圈。”
　　石牛和一些人们立刻挤进去，站成一个圆圈。
　　外地男子看着这些人，大声地数起来：“一、二、三……十六、十七，好，一共十七个。那现在呢？我就给你们发‘挂号单’，发这个‘挂号单’干啥呢？我告诉大家伙，一会呢，我就凭着你们手里的‘挂号单’来发药。当然了，没有‘挂号单’的，一律不发。听明白了没有？”
　　大家伙异口同声地喊道：“明白了！”
　　
　　387新风商场外面外日
　　秀秀看着丁香的情绪，故意逗她：“哎哟，姐，你把他带来让我们看看嘛。”
　　丁治兰看着丁香：“香子，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就……”
　　丁香低着头：“我知道，大姑。”
　　
　　388集市外场上外日
　　外地男子给石牛他们每人发了一张白纸条，说是“挂号单”。
　　拿到“挂号单”的人们，将它毕恭毕敬地举在自己的胸前。
　　外地男子走到石牛跟前，指着他问：“朋友，我问你，你取这药，回去给谁服用？”
　　石牛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我给我妈服。”
　　外地男子一听，立刻大声地点赞道：“啊呀，原来你还是个大孝子呀，好样的，你的药，我一定给你。不过我问你，你母亲有什么病？”
　　石牛：“我妈她气喘、咳嗽，腰腿也不利索。”
　　
　　389大桥旁家禽市场外日
　　满意蹲在家禽市场，正在观看着猪仔。
　　猪仔贩子：“怎样？师傅？我这猪娃子你拿回去喂去，肯定没问题，咱们以后还打交道哩，我这集集来，要是不好，我能给你卖？”
　　满意点一下头：“话是这样说……不过现在还有点早，我先看看，过一会再说。”
　　
　　390集市外场上外日
　　外地男子看着石牛：“那好，朋友，我现在告诉你，你母亲的病，只要用了我的药，我保证药到病除。不过，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实意想为你母亲治病呢？”
　　石牛：“我当然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她治病……”
　　外地男子：“那我说，我这药是免费送给大家伙，你才要给你母亲治病。如果这药不是免费的，而且要你掏钱买，你也会为你母亲买药治病吗？”
　　
　　391黄土洼石丙旺家碾子上外日
　　毛驴蒙着双眼在碾子上碾米。
　　豆花在一边的石床上端着簸箕簸米。
　　金燕柱着棍子，拖着病体，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用微弱的声音吆喝着牲灵。
　　豆花听见，急忙放下簸箕，转过身来：“哎呀，妈，你来干啥哩？天这冷，快回去，不用你操心，我一会就弄完了。”
　　金燕喘着气，微微一笑：“我也没事，怕你忙，来给你幺一下牲灵。”
　　
　　392集市外场外日
　　石牛赶紧解释道：“就是的，掏钱我也要给她治病。”
　　外地男子：“你说的是真心话？”
　　石牛：“真心话。”
　　外地男子：“那你带钱了吗？”
　　石牛：“带了。”
　　
　　393街道上人群中外日
　　丁香和丁治兰，秀秀三个人在人群里，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在不停地看着地摊上的货物。
　　
　　394集市外场上外日
　　石牛从口袋里将钱掏了出来，向外地男子示意。
　　外地男子把钱接过来拿在手中大声地数着：“一、二、三……六十七。好。那么我再问你，如果我这药不是免费送你，而是要你拿这钱来买，你也会给你母亲治病？”
　　石牛：“嗯，会的。”
　　外地男子：“是真心话？”
　　石牛：“是真心话。”
　　外地男子把钱高高举起，绕着圈大声地：“好样的，真孝子。那我也再告诉你，这药，我还是不要钱，免费送给你这个大孝子。”
　　外地男子把钱还给了石牛。
　　众人们发出一片唏嘘声。
　　外地男子接着用同样的方法，依次对所有“挂号”的人，进行“考验”。
　　
　　395集市上老鼠药摊上外日
　　金雀来到一老鼠药摊前，站在那里，慢慢地看着。
　　中年卖药人手里正举着一包老鼠药大声地吆喝着——
　　“闻着香，吃着甜，
　　老鼠吃了象过年。
　　大老鼠吃了蹦三蹦，
　　小老鼠吃了不会动。”
　　
　　396集市外场上外日
　　外地男子拿着药大声说：“现在，我就给大家伙发药。不过呢？我告诉大家伙，现在我先只发一半。为啥呢？我告诉大家伙，因为我这药是免费送给大家伙的，可是呢？我总觉得大家伙中有些人还是冲着这便宜来的，而并不是真心实意地为家人治病的。所以呢？我先发给大家伙每人一半，然后呢？我再考验大家伙一下，看谁是真心实意为家人治病的人，我就把药全部发给谁。大家伙听明白了没有？”
　　
　　397老鼠药摊位上外日
　　金雀看着听着，禁不住问道：“哎，师傅，你这药就这么保险？”
　　卖药人一见她这样问，便立刻转过身来，有的放矢地吐出一串顺口溜来回应道——
　　“我叫一声这位大嫂，
　　我这药给你里包外包。
　　只要你回去把它放好，
　　保证那挨刀鬼一吃就倒。
　　如若这药不灵也不妙，
　　一分钱也不跟大嫂你要。”
　　金雀看着听着这一串妙语连珠的“演说”词，禁不住一脸茫然，轻声地自语道：“啊呀，就那么保险？”
　　
　　398集市外场外日
　　大家伙齐声地喊道：“听明白了！”
　　外地男子：“大声点，听明白了没有？”
　　大家伙大声地：“听明白了！”
　　外地男子依次发给每人五个纸卷。
　　石牛等人拿着“药”，如获至宝地激动地看着。
　　看热闹的人们再次发出一片唏嘘声。
　　
　　399新风商场里内日
　　丁香和丁治兰母女俩在柜台前指指点点地走着，看着。
　　
　　400集市外场外日
　　外地男子：“现在，我把一半的药已经发给大家伙了，可是，我还是要考验大家伙一下，如果谁经得起考验，我就把剩下的一半发给谁。如果谁经不起考验，那对不起，我不但不发给他剩下的那一半，而且要把先发给他那一半也要收回来。大家伙听明白了没有？”
　　大家伙：“听明白了！”
　　
　　401集市上某服装摊前外日
　　丁香和秀秀在服装摊前看着。
　　服装摊主：“噢，俩位想要什么？上衣还是下衣？”
　　丁香：“我们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