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当这廖雅权再次睁开眼睛时，于玉祥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纸说道：“廖雅权是你的化名，你的真实名字叫南造云子，1909年出生于上海，1929年以失学青年的身份潜入南京，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起了服务员，色诱黄瑞祥父子，套取了大量情报并组建了自己的情报网。我说的对吗？”
　　眼前的女子恶狠狠地瞪着于玉祥，于玉祥接着说道：“咱们都是干特勤的，逼供的手段估计你也知道，把你的情报网说出来，让你死个痛快！”
　　这时李宏意走进了审讯室，对着于玉祥说道：“她受过专业训练，估计是死都不会开口的，喂蚂蟥吧！”
　　于玉祥：“组长，那情报网怎么办？”
　　“她的情报网都是由黄瑞祥牵的头，很多人都没有和她见过面，先让黄瑞祥把联络方式说出来，然后让我们的人伪装成廖小姐，把其他人引出来！”
　　于玉祥：“瞒天过海。”
　　李宏意：“对，我要唱一出真假猴王。”
　　不久，黄瑞祥父子以汉奸罪被公开处决，“南造云子”被判无期徒刑，关押在南京老虎桥监狱。
　　军政部的某处长家门口。
　　一名狱卒小心翼翼地敲门，把手里拿着的一封信递给了开门的军官后就消失了。
　　没过多久，“南造云子”竟然从戒备森严的监狱中神秘失踪了。国民政府对外宣称狡猾的“南造云子”以美色勾引一名狱卒，并许以各种好处。这个狱卒得到大笔金钱后，里应外合，帮她逃出监狱。
　　沧县阻击战后，四十军奉命调至东海、连云港等地，编入第五战区序列。一面补充整训，一面对连云港至盐城一带沿海设防，经过3个多月的整训，人员及武器大体上得到了补充，庞炳勋升任第三军团军团长。1938年2月，日军进攻莒县，临沂吃紧。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急电驻守海州的第四十军进驻临沂。
　　在全军誓师动员大会上庞炳勋对着底下的军官们说道：“弟兄们！承蒙李长官看重，放心让我们这支杂牌军守临沂，大家都知道，临沂是徐州东北的屏障，如果临沂保不住，日军则可以从青岛长驱直到台儿庄、徐州，威胁陇海，津浦两条铁路的安全，所以此战我们要与临沂共存亡！”
　　誓师大会结束后，李德功和黄书勋一起返回115旅，路上李德功发牢骚地说：“团座，现在给我们补的都是生头，说是第三军团，可实际上只有一个师不到兵力，听说日军此次进攻临沂的是第五师团，精锐中的精锐啊！万一临沂有个闪失该怎么办！”
　　黄书勋笑了笑说道：“怎么？怕了!别自己吓唬自己，什么日军精锐，他共产党能打疼它，咱们就不行？我就不信邪，行不行过过招就知道了！再说，上峰给我们的命令是死守临沂，人死绝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回去赶紧组织部队构筑工事吧！记住，一定要以消耗、迟延日军为目的！”
　　李德功回去后随即在台儿庄至淮县公路附近的山上堆集了沙袋，深挖掩体筑好防御工事，准备抗击日军。
　　3月10日，坂垣师团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下，向临沂猛烈扑来，阵地上硝烟弥漫，几架日军飞机轮番俯冲轰炸，地上瓦砾、泥沙、石块漫天飞舞，大树被掀倒。
　　随后，日军步兵、骑兵和炮兵3万余人，向四十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四十军部队伤亡惨重。李德功所指挥的二营只剩下了不到一个连，面对日军的进攻，李德功充分利用地形优势，沉着应战，雷场、陷坑、手榴弹成了日军不可逾越的屏障，打退了日军的多次冲锋。
　　手持三八式步枪打着军旗的日本士兵，漫山遍野地向二营阵地逼近。板垣征四郎举着望远镜向前观看，他心里十分清楚，濑谷旅团在台儿庄战役陷入重围，必须迅速拿下临沂，不然濑谷旅团很可能会被歼灭。
　　李德功端着机枪看着蜂拥而至的日军对身旁的窦天阳说道：“到底是日军王牌部队，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怕死啊！”
　　“呵呵，李营长，不怕死和不会死是两个说法，日本兵这和那些喝了刀枪不入神符的民团没啥两样，都是被骗了！”窦天阳边说边拉枪栓。
　　“那就送他们回日本老家，一分钟后拉响地雷。”
　　西北军由于装备落后，地雷成了唯一的“定点炮火”。撼天动地的爆炸，炸点四周的石头如喷泉般涌起，石头爆速飞行镶入日军体内，日军像割麦子似的，一片一片倒下。阵地上轻重武器同时发出怒吼，双方激烈交火，厮杀，白刃搏斗。
　　双方在僵持半个月后，防御阵地上的李德功刚扔完一颗手榴弹，一名通讯兵就跑了过来说道：“李营长，张自忠将军的五十九军已经赶到了，现在第三十八师正在攻击汤坊涯、白塔至沙岭子一线日军，团座让咱们坚持住！伺机发动反击！”
　　李德功兴奋地说道：“日军腹背受敌，飞机、大炮、坦克就会失去作用！准备反击！”
　　烽火连天，残阳如血。四十军向板垣师团发起反击，敌我双方的喊杀声响彻天地。
　　板垣征四郎瘫软地坐在指挥部，参谋长在他身边汇报战况，但此时他的耳郭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日军第5师团遭到极其惨重的损失，造成日军部队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作战，只有先撤退回莒县以困守待援。
　　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搏杀，四十军损失异常惨重，全部兵力还不足一个旅。4月26日，四十军阵地由四十六军接防，四十军西调沛县休整。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敌军数日的反复冲杀，伤亡枕藉，竟不能越雷池一步。”当时随军在徐州一带观战的中外记者与友邦武官不下数十人，大家都想不到一支最优秀的“皇军”竟受挫于一不见经传的支那“杂牌”部队。一时中外哄传，彩声四起。
　　一九三八年初，日军调集大批军队从安阳南下，向豫北地区发动大举进攻。二月十八日开始，修武、焦作、博爱等地相机沦陷，焦作人民遭到了空前未有的浩劫。
　　一个半大孩儿坐在红砂岭大厅内泪流不止。
　　连云巧急切问道：“红孩，咋回事儿？快说！”连云巧口中的红孩是当年她在博爱隐居时的邻居姓魏，今天早上岗哨发现他晕倒在了山口，把他救醒后就嚷嚷着要找连云巧。
　　红孩哼哼唧唧说：“昨天晚上，我跟俺爸俺叔俺俩哥，还有本家几个叔伯哥，从焦作拉煤回博爱的路上让日本兵截住了，俺爸提前把我推到了路旁边的竹林里，交代我说不管看见啥都不要吭声，然后我就看到……”
　　“呜呜呜……”魏红孩大哭起来。
　　“看到啥了？别哭！说！”连云巧吼道。
　　“日本兵先把煤车推翻，浇上汽油，用火点着。然后用枪上的刀把他们都戳得半死，扔到火里烧，俺爹跟俺哥疼的叫唤啊！”
　　“呜呜呜……”魏红孩又大哭起来。
　　连云巧听后扑腾坐在了椅子上：“这是人干的事儿不是！”
　　陈凤英流着泪说道：“我们必须拿起武器和他们战斗！绝不当亡国奴！”
　　连浩若有所思地说：“前几天，我下山看见日本人洋枪洋炮，人不少，光凭咱们这一百多号人，几十条破枪，行不行？”
　　陈凤英：“当然不行！我们要找到党组织，听说修武县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我们得去修武找！”
　　连云巧：“好，咱们就去修武找党组织，日本人狼子野心，就算我们现在不招惹他们，迟早他们会来找我们！”
　　陈凤英和连浩下山后遇见了道清游击队，道清游击队第二大队长张善才，是国民党CC特务，从其持朱瑞介绍信加入道清游击队后，就一直心怀叵测。
　　连浩趁着夜色没有向前走，陈凤英独自把情况向张善才陈述之后，张善才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你是共产党就是共产党了？你勾结土匪！还私自发展党员！你很可能是个特务！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陈凤英哭着说：“我怎么会是特务！？我哥哥是陈学礼！”
　　张善才冷笑道：“陈学礼是谁？我不认识，你这个女特务还挺会忽悠人！”
　　旁边的游击队员刚想动手，暗处连浩大喊道：“想扣人，先问问我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
　　张善才环顾四周大喊：“别乱来！你只要敢开枪，我先打死她！”
　　连浩举枪瞄着张善才：“你把人放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张善才冷笑道：“我数三个数，把枪放地上，拍着手过来，你不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女的。”
　　连浩忙答：“有话好好说！我这就过来！”
　　“啪啪啪……”的拍手声由远到近，张善才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正当他准备让手下把来人绑起来的时候，一根冷冰冰的枪管抵住了他的额头。
　　连浩对周围的人说道：“都别动，谁敢动我就打死他！”
　　张善才已经吓得浑身冒冷汗忙说：“谁都别动！听好汉的！”
　　正在双方僵持时，突然周围响起了枪声，连浩和张善才都让打蒙了，连浩趁机带着陈凤英跑了出去。
　　路上，陈凤英不时地看着连浩，连浩仿佛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什么说道：“今天的事儿，我回去对谁都不会说。”
　　陈凤英充满感激地看着连浩问道：“刚才你手里拿着枪，你是怎么拍的手？”
　　连浩笑了笑：“扇脸呗！这招红砂岭多少年都没用过了。”
　　陈凤英也笑了起来说道：“你真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