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青墩寺

　　话说上回书说到，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和一干淘宝藏友结伴同行，一起到那龙宫游玩，众人出了瑶家古寨，顺着盘阳河，一路朝龙宫走去，走了大约有里把路，遇到一小渔村，住有十几户人家，村中有一条小道，道路傍有几十处古玩摊，大都是一些石斛、天麻、葛藤等山野草药，众人没有多少兴趣，径直穿村而过，众人来到一座山崖前，走近一看，大路到山崖跟前就没有了，只有左右两条蚰蜒小道环绕山崖未知险易，通向何方，众人驻足不前，金莲笑道：“姐妹们，有哪位妹妹谁知道去那龙宫的道路啊？”
　　欧阳巧凤笑道：“小妹妹我知道。”那金莲笑道：“这里有两条小路，我们要走那一条啊？”欧阳巧凤笑道：“从瑶家古寨到龙宫要经过长寿村、三岔口、紫霞谷，七星岩、牛头山、卧虎岭、白龙寨、青墩寺、望娘滩和黑松林，过了黑松林就到龙宫了也，穿过这座山崖，前面就是紫霞谷，这个峡谷不长，大约有三里多路，然而却险峻无匹，盘阳河从谷中贯穿而过，平常除了一些猎户到那峡谷中打猎外，并不见生人进入也。”
　　那欧阳巧凤顿了顿笑道：“这左右两条山道都可以到那龙宫，只是右边一条小道，穿过这山崖之后，在进入那紫霞谷前还要走一段水路也，那段水路曲折盘绕，异常难行，特别是鹰见愁那一处更是滩险流激，飞湍瀑布，风光绮丽，如诗如画，然只有身临其境，方知奇妙也，凭空实难于言说耳，只是险阻多多，难以飞越也，而且只有一个老者常年在那儿摆渡，我们身后的小渔村就是那长寿村，面前这山崖就是三岔口也。”金莲笑道：“依好妹妹的意思，走那一条好呢？”
　　欧阳巧凤笑道：“若是不贪恋风景，当然是走左边好了。”金莲笑道：“姐妹们啊，大伙都听到了，你们说咱们走左边还是右边啊？”众人还未说话，那威廉高声笑道：“我的伙伴最喜欢探险，我和我的勇士们要去挑战那个什么鹰见愁。”那威廉一嚷嚷，那一帮洋人一个个喊道：“去冲浪，去漂流，去攀岩。”金莲尚未发话，玉莲笑道：“人家客人都敢去，咱们姐妹岂能落于人后吗？”巧儿笑道：“好妹妹说的对极了，姐姐我就是看不惯红鼻子那熊样。”那巧儿说罢，也不问金莲愿不愿意，就直奔那右边小道大步走去，玉莲随后追去，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和一干淘宝藏友也呼啸而上也。不提。且说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和一干淘宝藏友沿着山崖右侧的山道蜿蜒而进，很快来到一条小河傍边，这里泊靠许多小船，众人纷纷坐上小船朝鹰愁涧溯流而上，约一个时辰的光景，众人都集中于鹰愁涧了，只见两岸悬崖陡峭，江水汹涌，浪涛拍岸，声闻数里，在青山绿水之间散落着一些粉墙红瓦，一些山民进进出出。
　　金莲笑道：“巧凤妹妹啊，这里怎么还住了不少人家啊？”欧阳巧凤笑道：“这些人除了原来的几户土著人外，大多数都是长寿村、瑶寨、波月村、青墩寺附近的村民，他们看到这鹰愁涧渡口经常有游人来这儿漂流观景，就在这里搭房建屋，在这鹰见愁附近做起生意来了。”金莲笑道：“这到不错，既方便了别人，也能够有些入项，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也。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歇歇脚再去渡河。”欧阳巧凤笑道：“正该如此，不然到了那紫霞谷后，哪里没有人烟，想买什么吃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所以，一定要在入谷之前吃饱喝足，而且要养好精神，必要时还要准备一些草药和急需品，方可无虑也。”金莲笑道：“想不到小妹妹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丰富的经验，看来此次龙宫之行，还要好妹妹你格外留心啊。”那欧阳巧凤笑道：“姐姐们对小妹妹我比亲姐姐还亲，小妹妹我怎么敢不尽心呢！”于是金莲对张保、郑一娘、威廉笑道：“大伙听好了，前边就是鹰愁涧，过了鹰愁涧就要进入紫霞谷，这紫霞谷无人居住，谷里面的情形无人了解，为了顺利通过紫霞谷，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晚，养精蓄锐，做好入谷探险的充分准备，愉愉快快的游览这美好的自然风光，明日鸡鸣起床，天光吃饭，日出一杆时集中渡河好吗？”众人是齐声赞成，各找宿处。不提。
　　且说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那和一干淘宝藏友来到一家饭店，这是一家壮族人家开的饭店，饭店很大，前后有三进院子，除了三座用毛竹搭的小吊脚楼外，大约还有五、六十间草房，环境优美，白日卖饭，夜晚客人同时也可以住宿，一个老夫妇和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媳，又雇了十几个姑娘做帮手，生意很是红火，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那和一干淘宝藏友现在也已经混熟了，就围着一个用竹排扎成的大长饭桌吃起来了，饭菜很丰富，全部是山里土产的菜蔬，各种各样的蘑菇、竹笋、野菜，山鸡、野兔、野猪、黄羊、白切狗肉、油鱼、鱼脍、马脚杆粑、花糯米饭等几十种，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那和一干淘宝藏友一边喝着米酒，一边说笑，大伙是非常高兴，气氛热烈，感情融洽，这时威廉笑道：“我和张保兄弟、郑一娘夫人是老朋友了，今日又认识了金莲、玉莲、巧儿、秋香和欧阳姑娘，我感到非常荣幸，上午听了秋香小妹妹讲的牛盖莲子壶的故事，非常令人感动，现在，我和我的伙伴们很想听听龙宫的故事，秋香小妹妹，可以给我们大伙讲讲吗？威廉我和我的伙伴将非常感谢，也非常期待！”
　　秋香笑道：“对于龙宫，我也不了解，就请巧凤妹妹给大伙讲讲故事吧。”金莲姐妹、张保、郑一娘、威廉那和一干淘宝藏友齐声说道：“欧阳姑娘，来一个，来一个。”欧阳巧凤笑道：“好吧，小妹妹我就献丑了。”于是那欧阳巧凤就娓娓而谈，说出了一个个精彩动听的故事也。欧阳巧凤笑道：“龙宫在那太湖东山西麓，面对缥缈峰，背靠云顶，在山下望娘滩傍边有一座千年古寺，名叫青墩寺，离寺两三里地有一村，此村以寺为名，叫做青墩寺村，青墩寺村口有一户人家，主人姓张，名朋，四十多岁，祖籍琅琊人，因为没有正当营生，所以整天走街串巷的收东卖西，他收的东西以旧铜器为多，偶尔也收点玉器，此人隔三差五地要到古城的戏马台翰林街摆摊，很多知名藏家都与他打过交道，大家都很熟，送了那张朋一个雅号，唤做江南老客，这龙宫的故事离不开张朋这个人的一段奇遇也。”
　　书中代表，张朋的姥娘宓氏是元朝定远大将军宓珍的后人，姥爷庄太公是庄周之后裔，从古至今这两大家族在这太湖当地都是名门望族，据说，他们家藏有许多珍稀宝贝，这张朋的东西有一部分就是他姥娘、姥爷给他的，其中有几件还真是老古董呢？不过也就是一些普通的红木家具、明清时期的瓷器等价值不是很大的东西，至于什么珍稀罕见的古董是谁也没有见到过，只是耳闻而已。
　　现在到了张朋这里时，家道中落，为了生计，张朋做起了古玩生意，一来二去，没有几年的光景，就把他姥娘、姥爷给的一些老东西卖完了，现在手里都是一些大路货，值不了多少，要想卖大钱，手里得有值钱的玩意，好东西在哪里呢？张朋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他家后院的地窖，这个地窖已经废掉多年，张朋想到地窖里看看，也许能够找到一些旧东西，于是，张朋拿了一个铁锹，到了后院，挖开一块青石板，打开地窖，就顺着地窖口下去了，地窖不大，大约就七、八平方的样子，里面很空，除了靠墙边有一个老榆木箱子，别的什么也没有，箱子没有上锁，张朋把木箱子打开，原来果然是一箱子古玩，张朋随手拿起一个田黄雕件，盖上箱子，钻出地窖，重新用青石板盖住地窖口，一切收拾利索后，就回到房里去了，当夜无话。
　　次日一早，他就赶到了戏马台翰林街的德义轩古玩店，德义轩的甄老闆正坐在店里品茶，张朋一见那甄老闆，寒暄了几句笑道：“甄先生，这次我从家里带来了几个东西您给看看。”那甄先生笑道：“什么俏货啊？”张朋拿出一个被布包着的黄色石头继续笑道：“哈哈，不是什么俏货，你仔细看看。这是一个明中期的田黄石雕手把件，这不一大早就拿来给您了，我跟一个老主顾联系了，他很敢兴趣。”甄先生笑道：“这件东西值多少大价钱啊？”张朋笑道：“这种田黄石拿到海外拍卖要十几两黄金呢，你是个大行家，一看就知道它属于福建产的寿山石里的一种精品，仅仅在那寿山村中板田一小片儿菜地里才出这宝贝来啊，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前些年这些石头才一两白银，现在几十两都难收到，这块田黄石雕很大，差不多有三两重了，加上这貔貅雕工很精湛，我收过来的价格也不低，这货太压钱，所以我联系了个老主顾看看他给价钱怎么样，合适就让给他了。如果，您对眼的话，就留给您了，过两天我再寻摸个别样老件给他。”
　　甄老闆拿起了桌子上的田黄石雕，看了一会儿，又拿来对照太阳仔细研究了一会笑道：“上手温润光洁如熟玉，手感柔软，灯下萝卜纹自然细致现红筋，色如熟栗，外表无明显明格，包浆自然深厚，这个螭虎雕工也很精细巧妙栩栩如生，虽说无格不成田，却不知真正无格无裂的田黄才为田黄上品，开门清代田黄石雕螭虎把件，小张，咱俩这么多年，我也不怕和你明说，这东西我非常喜欢，我好些年没有碰到这样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你就给我个行价匀给我，我留着自己玩！”甄老闆面色激动，能看出他真的是非常喜欢这件东西，虽说这是古玩买卖的大忌讳，但在喜爱之物面前甄老闆这个行内的老江湖也着实是把持不住了！
　　张朋看着甄老闆的样子笑眯眯地说：“哈哈，甄先生，我不懂收藏，就是靠这个买卖吃口饭，不像你又爱收藏又做买卖，不要激动，你老开口，我说什么也必须要给你个面儿。恐怕跟甄先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是第一次看见甄先生这样。”听完张朋这话，甄老闆稍微平静了一点说道：“那你就说个价，我要了。”张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石头二十两白银，行价！”甄老板笑道：“小张，这个石头按现在行情不过十两，我给你再加五两，你看怎么样？你可别看我今天看上这个东西了就给我个天价。”连声发问道。张朋笑道：“甄先生，咱们相识称这么多年，你说我小张这么年多什么东西给过你天价？什么时候坑过你？这个把件你也看了，你也上手了，你觉得是那十两能买得下来的吗？无明格是极品，你也懂。你也不用说了，再让给你二两，你真不要，我就给人家老主顾了。”
　　甄老闆也是毫不让步地笑道：“小张，你不用说了，我也不说了！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上城里有名的燕子楼一醉，如何？”甄老闆虽是非常喜爱这件东西，但还是保留了作为一个古董商人的本能，那是便宜一块是一块。甄老闆笑道：“哎！十六两，让四两。”张朋长叹了一口气笑道：“换作别人我至少开三十两以上，不是因为压了钱在里面，我也愿意扔在那涨钱，这东西谁都知道买了留住就是在赚钱，我不说你也明白。所以，这个价你也不用再说了，再说那就是让我为难了。”甄老板笑道：“好，成交，今晚你就别走了，我去燕子楼订一桌，晚上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显然甄先生对这个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高兴地说道。
　　张朋笑道：“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嘛！说不准过段时间还有更好的东西能入甄先生的眼呢！晚上那怎么能让您请我，晚上我做东请您。”张朋显然也对这个卖价比较满意。甄老板笑道：“那不成，以前不是都说好的，到了我这里都是算我的，我下去了你那才能轮到你，别扯了。”看来甄老闆的兴奋程度往往不止他表露的一半多。当天晚上，甄老闆和张朋都喝多了，喝多了人就容易胡侃，两人一顿晚饭一直从酉时吃到了亥时，酒喝了不少，剩了一桌子菜，最后两人就在旁边的一个旅馆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随便吃了点东西，张朋跟甄老闆一起去店里拿钱，交割完毕，说了一会闲话，张朋就走了，不提。
　　单说甄老板送走了张朋，拿起那件田黄把件，翻来覆去地欣赏起来，正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捧在手里不舍得放下也。这件田黄雕件成了甄老闆的随身宝了，无论走到哪里，这件东西都一直拴在腰里别着，遇到熟人，都要拿出来显摆一番，东西确实好，凡见到和把玩过的，都是满口赞叹，欣羡不已，说来也是，自从嘉庆元年起田黄价格疯长，从最早每钱田黄不足一两白银，到了现在已经每钱田黄五两多白银了，这简直比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增值快，当年甄老闆买的那块石头也是属于每钱田黄值十两白银左右的级别了，古玩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说来说去也是讲究一个缘字，得到是缘，失去亦是缘。
　　这一日，甄老闆和往常一样早早开了店门，正坐在店里品茶，真是巧得很，张朋又来了，老朋友一见面，又是一番胡侃，正说得热闹处呢，忽然耳畔响起一声声喝彩，二人走出店来一看，原来是店左首不远处有一群人，二人走近一看，人群之中有两个人在下棋，其中一个甄老闆认识，另一个不认得，两人杀得是难分难解，围观的都是左邻右舍的棋迷，叫好声不断，这甄老闆也是个围棋高手，看了一会，心中也是难忍，正是手痒的很，于是主动笑道：“朋友，我看你水平很高，可否赐教一盘。”那人笑道：“我是野路子，没有学过棋谱，只是和朋友随便玩玩的，怎么敢和您这样的高手对阵呢。”甄老闆一听这话，知道人家不想和他下，心里有点不高兴，于是又笑道：“你和我下，不让你白下。”那人笑道：“怎么讲？”
　　甄老闆笑道：“如果我输了，就请你到海鲜楼喝酒如何？”那人笑道：“如果是我输了呢？”甄老闆笑道：“你输了，也是我做东请你。”那人笑道：“我从来不饮酒。”甄老闆笑道：“既然这样，我就送一件古玩给你好了。”那人还要推辞，周围的棋迷就嚷嚷起来了，纷纷笑道：“你这人也太固执了，就下一盘如何？”那人笑道：“不是我不给他面子，本来玩一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位先生不论输赢，都还要送什么古玩给在下，这明明是瞧不起人吗？这样吧，我也不客气了，如果我输了，就将这棋送给这位先生了。不过想问一下，先生送的什么样的古董呢？”甄老闆一伸手，从腰里摘下那个田黄雕件笑道：“这个东西可以吗？”那人笑道：“我虽然不懂古玩，看先生如此爱惜，想必一定有点来历，就它好了。”张朋一见甄老闆要把田黄雕件做赌送人，心里想，这样珍贵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做赌注呢？有几个熟识的棋迷也觉得不可思议，都劝甄老闆，不可赌气，那甄老闆笑道：“古玩就是一种缘分，输赢也未定呢？”于是二人就下了起来。
　　且说经过猜先，甄老闆执黑先走，根据规则，黑子要贴白子五目，要一百八十三子方能够赢白棋，甄老闆平息凝神，略做思考，便将一颗黑子下在了左首星位之上，那人取过一颗白子，轻轻地落于棋盘的中心，那张朋也是一个围棋高手，看那人将白子下在了天元，心想，这人如不是绝世高人，那一定是个半桶水，周围旁观的棋迷也觉得此人应对的有些古怪，从古今棋论上讲，金角、银边、草肚皮，古人下棋一般都是先占角、再边，而后才是中腹，如此走法，一般较容易围空，现在此人第一手就落子天元，难道要学那李世民与虬髯客的故事吗？须知今朝不比往时，现在的棋风早已改变，况且这甄老闆也不是等闲之辈，这甄老闆自幼聪明好学，曾经名师指点，更兼多年实战，自是经验丰富，论实力，甄老闆有近八段的能力，而且当年李世民是执黑先行才走的天元，而且那虬髯客并未继续真下，是当时就认输了，众棋迷都在与那人惋惜。
　　甄老闆见此人落子天元，心中也是一动，更加认定那人不会下也，不由放松了，仔细揣摩起来，约两三分钟，甄老闆主意拿定了，决定走三连星布局，于是甄老闆将第二子下在了右边的星位之上，那人好像无事一样，用两根手指夹着一颗白子，立即点在了甄老闆左下角的三三之上，此子一落，甄老闆别无选择，只好从一边拦下，那人长一子，甄老闆迎头扳住，双方一来一往，走的都是角部定式，双方都没有多少变化，结果这左下角的棋基本定型了，黑棋取得外势，白棋得到实地，由于白棋获得先手，那人又点了黑棋的另一个角，走法不变，仍然是抢得先手，众棋迷一看那人棋路虽然古怪，却不失章法，方才明白那人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那人先手活了两个角，已经有近二十目了，如今先手在握，肯定要抢剩下的两个空角了，谁知，那人仍然置空角不占，却下在了边上星位下面三线之上。
　　甄老闆心中暗喜，就又占了对面左首的星位，那人是胸有成竹，依然故我，立即点三三，不需赘言，那人活角后，又占了另外一条边，仍然是星位下的三线之上，甄老闆只好占了最后一个星位，那人还是点三三，当那人又占了第三条边之后，棋局已经进入中盘了，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白棋四个角活了有四十六、七目，而且白棋三条也有约二十五目棋，三条边都是活棋，而且都有大的发展空间，中间的天元一子与边也连成一片了，计算下来至少还可以活三十多目，黑棋只有一些虚空和外势，而且还有两处孤棋没有活净，这样一算黑棋不仅贴不出那五子，就连目数也不够了，甄老闆至此已经是败局一定。于是甄老闆中盘投子认输了，甄老闆将那件田黄雕件拿起送到那人面前笑道：“朋友棋艺果然高明，在下输的心服口服也，看来此宝与朋友才真的有缘呢，请收下这件古董。”那人笑道：“下棋本是娱乐，何必当真。”甄老闆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好食言呢，况且这些好友在此作证，甄某心甘情愿送给朋友的，朋友就不要客气了。”那人再三推让不掉，只好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不过在下也有一个小玩意送给朋友你。”那人从腰里取下一个于阗玉子冈牌笑道：“都是棋友，权做笑谈。”众棋迷纷纷笑道：“真是棋逢对手，宝玉换田黄。”这一段故事，越传越广，竟然成了千古佳话，流传于后世也。
　　且说这一日清晨，张朋和往常一样，腰里别着一杆白铜烟袋，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小山上练习宓家祖传刀法，其实他那刀法不是祖上亲传，是按照宓家祖传刀谱自己依葫芦画瓢练习的，虽然张朋幼年就开始习武，但是没有名师指点，顶多也就是庄稼把式，且说张朋正把那金背大砍刀耍的车轮相似，却听旁边一阵怪笑。张朋奇怪，收刀一看，却见一只白猿在一边蹦蹦跳跳，那白猿前爪也抓着一根鸡蛋粗细的红柳树枝，学着张朋的样子乱耍一气，看似不服气。张朋一时觉得好玩，就故意将那金背大砍刀朝那白猿一晃，张朋本来是想吓走那猴子的，并不是要真打牠的，谁知那张朋刚一亮招，还没有动步呢，忽然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张朋急了，你这猴子怎么还欺负人呢？不料张朋话还未说出口来，那头上早又挨了一下，这一下子把张朋惹毛了，于是将金背大砍刀朝地上一扔，顺手捡起一根短棍，就朝那白猿打来，那白猿轻轻一纵，朝山坡上跑去了，张朋也是被气昏头了，竟然紧紧追去，就这样，那白猿停停站站，不时还给那张朋头上来一下子，张朋头上都肿起五、六个大包了，张朋被彻底激怒了，拼命要捉住那猴子，就这样一直追到一个陡峭的山崖前，那猴子轻轻一纵，跳上山崖，钻到密林里去了，转眼不见踪影也。不提。
　　且说这张朋追那白猿不上，此时情绪很低落，那张朋是无精打采的慢慢朝山下回走，走到半山坡时，两腿发软，周身乏力，于是就在那山坡找到一个石壁避风处歇歇脚，准备吸袋烟提提神，喘口气再走，此时正当晌午，太阳西嗮，那张朋不觉一阵困倦袭来，那张朋抬头看看太阳，觉得黑天还早，心想，反正离家也不远，路是熟路，即使走夜路也不害怕，现在困得很，不如睡它一觉，睡醒再走，那张朋依靠在石壁上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做起美梦来了。且说张朋由于劳累在那山坡上睡觉，醒来发现身旁的石壁下有凉风从里吹出，心中疑惑不已，石头里面怎么会有风呢？那张朋一时好奇，就用手中的烟袋锅子敲了几下石壁，结果发出蓬蓬的鼓音，那张朋是做古玩生意的，听惯了这金石之声，那张朋猜测石壁后面可能藏有个山洞，张朋又将石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敲了两遍，确定这里是山洞的入口，张朋心想这石壁一定是那山洞的石门，石洞中一定藏着宝藏，我张朋发财啦！张朋想到这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张朋跪倒石壁前是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口中不住的叨咕着：“芝麻，开门吗！芝麻，开门吧！芝麻，开门呐！”
　　那张朋是折腾了半天，石壁还是依然不理不睬也，张朋是忘乎所以了，实际上是兴奋过度，头脑变得糊涂了，正是俗话说的，利令智昏吗，眼看太阳要落山了，石门还打不开，难道说真让我张朋入宝山而空回吗？张朋实在是不甘心啊，此时那张朋手里只有这一根一揸多长的烟袋锅，又不是锤子，正是撼山易，撼石壁难，真是难于上青天也，那张朋灰心丧气极了，张朋万般无奈只好走了，张朋转身就走，不料想刚巧碰在一棵树桩子上。张朋这时气不打一处来也，就把火撒在那树桩子上了，顺手就照那树桩子敲了一烟袋，那张朋还不解气，抬起腿照那树桩子上就是一脚猛踹，哎呦一声，张朋就摔倒在山坡上了，原来这张朋用的劲太猛了，把自己的脚脖子给挫伤了，疼的那张朋眼泪都出来了，张朋挣扎了几下，抱住脚脖子揉了一会，疼减轻一些后，扶着一棵小树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望回走，刚走了还不到十几步，就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那张朋吓坏了，回头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张朋为何这么高兴呢？张朋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道是那白猿回来了吗？还是得到了宝贝啊？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