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香水轶事

　　王凌雪听说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不由心中一喜，至于他说的礼物倒真没放在心上。虽然连如江初次出国，但武义程等人都是不受约束的存在，港澳台也好、欧美也好算得上是常来常往，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忘不了王凌雪，所以她对所谓的外国礼物并不感冒。不过丈夫出国一趟，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要多多少少送些小礼物的，女人对买东西则有一种天生的爱好，她笑嘻嘻地问道：
　　“如江，你打算给我买点什么呀？”
　　“LV包包。”连如江毫不犹豫，给王凌雪带回去正宗LV包这是他早有预谋的，这几乎不用多废话，来法国了必须得买一两个LV包包。据徐子婵说在法国买这种世界知名品牌最便宜，即使全球涨价依旧在法国买最便宜。退税12%，汇率折合下来甩出香港几条街，越贵的款式越划算！他带着几分兴奋给妻子描述：“我听说在巴黎的春天百货就能买到这种法国原产的包包。这次出来我也算是小有斩获，给咱们聊城拉了一大笔投资，所以要犒劳一下自己。宝贝儿，我给你买这种包。”
　　“是不是太贵呀。如江，上次在南京的时候程姐也送过我一个，我对这种奢侈品并不喜欢，再说你也不懂，几万块钱的东西别让人家骗了。你们那个考察团里有没有比较熟悉的，要不你请人家给你帮忙看看，要么就别买了。还有你要是方便的话给采采买点奶粉回来。国外的奶粉比我们国家生产的质量可靠，春节你带回来的那一些采采特别愿意吃，已经吃了一大半。你拿只笔记录一下品牌。另外再买些香烟和巧克力带回来送人，我们单位出国的人都送点这个。你回市委办公室也不能空着手去呀。”
　　“宝贝媳妇儿，我回去可能不用回市委办公室了吧，弄不好就要从清平镇直接去省委组织部报到，然后再去团省委。”连如江听那天朱挺的意思，有领导指示让他快速就位。
　　“哦。”王凌雪想了想又说道：“如江，即使不来这里上班也要过来看看同事们，你别忘了除了清平镇的职务，市委办公室的职务并没给你免除呀。另外你买点贵重的礼品回来给龚书记、熊市长、欧阳市长送过去，人离开但情意不能断，你和我爸爸不一样，我爸爸一贯都不收不送，但你为人活泛，大家都等着呢。”
　　“嗯嗯。遵旨！”连如江答应道。他有点挠头，给妻子买东西他可以请教徐子婵，但要是给领导送礼这就费了周折，最担心花了钱别人不识货，另外价格不能高否则有行贿之嫌疑。
　　王凌雪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无奈，就笑着说道：“你不是自诩情商智商双绝吗？这是考验你智商的时候。如江，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接你呢。”
　　“不用不用。”连如江拒绝道，“我肯定下周回去，但具体时间暂未定好，招商引资的事情我要引导孙市长和这边牵上线，另外弄不好过几天咱们市领导还要过来一两个人。毕竟这么大的投资额，孙副市长一个人代表性不足。”
　　“啊？恐怕不行吧，我听人家说国家公安部专案组的人下了禁令，任何常委都不得离开聊城市行政区域呢。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困难。刘磊也不知道招供了多少，到现在都草木皆兵的，各大部门的领导也被限定能不出差就别出差，出差必须要找龚书记一支笔签字，看来唯有龚书记一个人得到了组织的肯定。”
　　“啊。好恐怖呀。宝贝儿你也不能出差是吧？”连如江调笑道。
　　“哼！我这小老百姓去哪儿也没人管，要是采采再大上几岁，我就带着她和你一起去法国转上一圈。如江，我其实对巴黎的很多建筑都特别神往，你这次在巴黎学习都是去了哪儿呀？”
　　“别提了。”连如江也是暗自叫苦，想想人家肖婷就来了一周，武毅还带着她去了一趟薰衣草的故乡普罗旺斯，而自己在这里前前后后都快一个月了，除了那次去了一趟卢浮宫，今天爬了半截的埃菲尔铁塔，其他地方都没来得及去呢。“宝贝儿，我也想好好转转，但哪里有时间？这样吧，我也在这里留个想头，过几年你和采采再陪我故地重游。”
　　王凌雪幸福地笑了，这个连如江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每句话都能让她感觉到很幸福。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叮嘱道：“如江，你回来的时候想办法买几瓶顶级的法国香水，我想送人。最近姐姐可能由于刘磊的事情吧，天天郁郁寡欢的，我想给她开开心，早就听人家说法国香水天下第一，你多花点钱买些时尚的。”
　　“嗯！这个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出去买！”连如江现在没有了董芳空这个附骨之疽的威胁，倒是很想欣赏一下巴黎的夜景。
　　“出去转转吧。我也要去上班了。”王凌雪看一下钟表，这不知不觉间居然和丈夫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早饭是来不及吃了，而且肯定迟到。王凌雪一直没有上班迟到的习惯，于是手忙脚乱起来，她顺手就想扣掉连如江的电话，但最后仍是喊了一声：“别忘了买香水呀。”
　　连如江很配合的喊了一句：“没问题，宝贝儿放心。”
　　说起法国香水，的确是法国国粹，但提起法国香水，人们会自然地想到巴黎。其实，真正称得上法国香水摇篮的不是巴黎，而是位于法国南部一个不大的城市-----格拉斯。法国香水的制造不仅起源于此，而且这里至今仍是巴黎各大香水厂的原料供应地。
　　格拉斯之所以能成为法国香水的摇篮，主要取决于它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它传统的手工业。十六世纪时，原籍意大利的卡特林娜•美迪厅女王给格拉斯这片土地介绍了一位意大利香水专家，并要求利用格拉斯优越的水土和气候条件，以及它的鲜花种植园，让它成为生产香精的基地。
　　那个时代，西班牙和意大利流行带香味的手套，而格拉斯的传统手工业，则是使用橄榄油熟皮制成手套，这种手套自然气味不会太好。因此当地的不少熟皮匠人开始同时制造香精，在制熟皮时使用香精，制成的香味手套，很受当时上层社会的欢迎。不过谁也不会想到在阴暗简陋的工作间里，那些和散发难闻牲畜味的脏皮子打交道的臭皮匠，竟成了日后征服世界时尚圈的香水的发明者和早期制造者。当时对香水厂的香精提炼监督非常严格，稍有作弊行为，就以没收或罚款手段治理。经过约十年的发展，格拉斯皮匠们开始逐渐摆脱那些制造手套的牛羊皮，而向上层社会追赶时髦的妇女身上转移，为女人制造一种迷人的味道，炉火纯青的香水提炼技术为格拉斯香水业征服世界做好了准备。
　　另外格拉斯享有地理之利，在法国南部有一条巍峨的阿尔卑斯山，它如一条从地中海腾起的巨龙，在法国南部与意大利交界处登陆，顺着边境线向北爬。格拉斯地区就在阿尔卑斯山与地中海之间形成了一个少至一、二公里，多至十几公里的过渡地段，这一带又被称为前阿尔卑斯山。从山上流下的大、小河溪，把山前切成一个个山谷，丰富的水、土资源既适合发展畜牧业，又适合发展农业和园艺业。格拉斯小镇位于距地中海二十公里的山麓上，海拔二百到五百米，冬季寒冷的西北风对这里影响不大，基本上是冬无霜冻，而夏季从海上吹来的空气湿润宜人。由冲积而形成的土质十分肥沃，顺着阿尔卑斯山而下的充足的地下水，汇集于格拉斯，再加上山前充足的阳光，使格拉斯成为地理位置上的花草优生地带。再往南一点太热，而又缺水；再往北一点，地势的增高又会造成冬季的寒令。因此，格拉斯一带最适宜花的生长。这里的花单产虽不是最高的，而花的质量却是最佳的，走进格拉斯，香气袭人。格拉斯地区不仅滋养着本地土生土长的花，来自远方的外国香料植物也在格拉斯找到了乐土。冬季圣诞节后，来自澳洲的黄绒花将格拉斯及整个蓝色海岸染成金黄色；春季，染料木的黄花取代黄绒花；夏季，田中是紫色的熏衣草；五六月份是玫瑰的季节，七到九月份茉莉盛开。此外，还有晚香玉、柠檬、柑橘、老鹳草、薄荷、黄地仙、紫罗兰……由于格拉斯位处坡地，各个品种的花均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海拔高度而各得其乐。
　　只是近代史上由于格拉斯本地花价太高，最近已靠进口花作为制作香水的基础原料，比如，高质量的玫瑰花从保加利亚和土耳其、摩洛哥等国进口；茉莉花来埃及、意大利；苦橙和柠檬主要产地也是意大利；依兰来自热带的科摩罗和印度尼西亚；作为原始底料的珍贵原料霍广香多从印尼进口；檀香来自印度；橡树苔是南斯拉夫的特产，也是作底料的好原料；最受欢迎的中国原料是桉树和老鹳草。格拉斯出产的香精就地加工配制成品的并不多，往往加固定剂后运往巴黎。格拉斯实际是巴黎名牌香水制造商的原料供应地，巴黎各香水厂将格拉斯的香精封存在自己的库房中，再根据自己的秘密配方加工成各自牌子的香水，这些高品味的香水出口到世界各地，为法国带来了“香水之国”的美称。
　　连如江对香水的知识只限于理论了解，从小他几乎连嘎啦油都没用过，而且王凌雪也并不喜欢香水、化妆品之类。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习惯了妻子素面朝天的样子，本能的对这种香水就不是很喜欢。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接触过这种东西，当年他在济南机床厂上班的时候，设计部有个女生总喜欢买一些香水，他坐在旁边也听说了很多关于香水的知识：法国的香水种类不计其数，但真正享誉世界的名牌产品也就有那么几种：比如1921年问世的“夏奈尔5号”；1971年问世的“夏奈尔19号”和1994年问世的“私心者”等等，当时私心者品牌刚上市，他那位女同事就通过一个留学的同学给捎回来一份，于是整个设计部都充斥着那种香味，原本连如江对香水是嗤之以鼻的，但那次却感觉香水也有点可取之处。那个女同事说这么一点香水就要用她三个月的工资，这曾经让连如江乍舌不已。后来他看书才知道，由于化学工业的发展，从二十世纪之初，人们便开始采用合成的办法生产香水和化妆品，但高级名牌香水必须用天然香精配制，这也是名牌香水价格高昂的原因之所在。
　　连如江犹豫许久，香水是必须要去买的，只是一时不知道去哪儿买，就在这个时候，连如江的手机响了，居然是小武的电话，连如江马上如释重负，小武也是那种不化妆的人，但最近她和徐子婵一直在一起，有了徐大小姐估计香水的问题就解决了。
　　“小武妹妹，你们在哪儿呢？”他笑嘻嘻地问道。
　　“我们？你怎么知道我和子婵姐姐在一块。”小武很惊讶连如江的判断。
　　“连大师的名声你没听说过吗？”连如江很骄傲地说道，“我能掐会算，知道你们现在逛街呢。”
　　“且！”很明显小武现在没什么事情，她给连如江打电话就是想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因为她今天上午告诉徐子婵，连如江准备最近就回国的时候，徐子婵明显有点神不守舍。那张白虎皮的事情至今没坐在一起交流出结果，她回国后也担心那些和尚再去找自己，因此并不想回去。因此小武决定今晚上约连如江和武毅一起吃饭，明天去那个贝特朗的庄园参加晚宴，也要提前碰碰头，没想到刚打通电话就遇到连如江吹牛。她说道：“好吧。连大哥，你既然这么能，就掐指一算我们在哪儿？算准了今晚上我请客，算不准你就要出钱？怎么样？”
　　连如江今天上午在董芳空面前试验了梅花易数，但意犹未尽，现在听说要他算一下两位美女的具体位置，不由心中痒痒：“这有何难，你稍等我马上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