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纸醉金迷

　　王丽英从农贸市场挽着老熊手臂，左手拎着一提篮的蔬菜，老熊右手抓着一只鸡，那鸡不停地尖叫。老熊抚摸着鸡的头，那鸡就像着了魔似的服服帖帖地听话了。一路上老熊喜气洋洋，王丽英也是美滋滋的，不知不觉地他们快到了别墅区了，邻居老马很羡慕望着他们。
　　“熊工程师，你好！买菜呢？”老马说。
　　“马师傅，你好！干嘛去？”熊辉煌打着招呼。
　　“去老年活动中心。”老马很神气地问答。
　　他们来到屋内放下了菜篮子，王丽英沏了一杯茶递给了熊辉煌。杀鸡、烧水、去杂毛、切块、煲汤，这些活王丽英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老熊容颜好看，都是王丽英伺候的好，加上多亏吃了这些煲汤鸡了。王丽英也经常和他一块吃肉喝汤，皮肤也开始变白了，越来越靓丽了。每当夜幕降临，他们吃完饭就看着电视，日子过着蛮快乐的。王丽英心想：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有孩子，母以子为贵，那就是一个家。她总想生个娃，往后这别墅就是娃的啦，子承父业也合情合法、天经地义。可以他们都快半年就是没有动静，有时她急得半夜睡不着。半夜就想怎样怎样规划自己的生活、实现自己的梦想。
　　王丽英偷偷地背着他去医院妇产科做过检查，打B超。自己的子宫、输卵管、卵巢都没有毛病，化验过排卵也正常，就是怀不上。她着急又不好意思叫老熊去检查，只好听天由命吧。
　　老熊别看他七十多了，为了王丽英也费了不少心事。老熊常常遵照她的想法，想怀着娃，不管男女，这样才可以拴住她的人，也就拴住她的心，想把这套别墅判她的名下。
　　在美国旧金山儿子、儿媳早得到信，知道父亲娶了如花似玉的乡下姑娘，他虽然不同意，为了安抚父亲的晚年生活也只有听之任之了。熊辉煌为了王丽英也是千方百计地吃些补肾生精益髓中药，都无济于事。后来他又去医院找男科医生检查过。石医生告诉他，年老了，生育的机会很渺小；又找了石大夫，石大夫建议他，如果想少妻怀上可以做“试管婴儿”。他坐在男科诊室左思右想，他不同意，试管培生出来的儿子是“野种”，自己基本上没有了精子，何必花钱卖气受？后来他又找了一位名老中医，老中医开过补精添髓、子嗣之类中药饮片都冷水淋石头，挂了老中医的号。老中医说，多吃母鸡，可壮身健体，也许奇迹出现。哈哈，这不是天方夜谭的笑话吗？老熊抱着试试吧的态度，吃罢吃罢，吃鸡肉喝煲汤上了瘾。虽然没有了生育，可身体棒极了。
　　他俩日子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也没有吵过嘴。当王丽英要发脾气的时候，老熊总是让她。老熊在杂志上阅读过，世界上女人，发脾气时男人让，或哄，这招定管用。老熊任凭她如何如何，他总是一笑就过，在最充满着“火药味”的时候他也忍让的住，这是老熊最大的优点。王丽英也知道自己不该嫁给比自己爹大十二岁老汉，在农村这可是“祖宗坟头穿岭”的丑事，大雨一冲祖宗就无“立足之地”，这迷封的传说王丽英都是在她爹王起根那儿得到了延续。
　　王丽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
　　“丽英啊，下个月成人高考要考试。”老熊淡淡地对王丽英说。
　　“考试？什么考试？”王丽英愕然问。
　　“你不是报了成人高考自学考试吗？这星期日在报名处考试，你务必参加。”老熊说。
　　“我、我不去，我写王丽英名字还差不多，还要让我去参加考试，哈哈，可笑极了。”王丽英半开玩笑地说。
　　“当然去，不过别害怕，只要你人进考场挂个头，坐在你的位置上；高老师那也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人帮你的，放心吧。”老熊继续说。
　　“有人帮我，让他直接帮我考就得了，我坐在位置上不是白坐吗？我只能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万一老师发现咋办？”王丽英望着老熊。
　　“丽英啊，别提心吊胆的，除名字写上外，还要写上你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就完事了，你坐在位置上就万事大吉了，哈哈。”老熊拍拍她肩膀说。
　　“真的？这明摆不是替考吗？”王丽英愣然。
　　老熊深深地点点头。
　　成考第一天上午大学语文开始考试了，王丽英走进了考场。有位年轻老师跟随她身后，那老师指了一下座位，王丽英微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她根据自己的准考证号，她按照老熊的说法她写在试卷左上角。考试钟声一响，考试开始了。王丽英就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半小时。老熊也忘了交待她半小时候可以出场。后来她实在不对劲，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那位监考老师暗示她别影响他人考试就行，直到敲打交卷铃声响起她满脸通红的走出了考场。考场外面熊辉煌笑嘻嘻地等她、接她，老熊问她怎么样，她什么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唉声叹气。
　　“丽英，叹什么气？咱们走吧，其实让你进去就是坐这半个来小时，下午考试是两点半开考，下午也跟上午一样。不过开考半小时后可以交卷走人，记得喽。”老熊边走也告诉她。
　　“你不告诉我，害得我坐在教室里不自在。”她有些埋怨。
　　“好了，上午都过去了，下午记得。”熊辉煌笑嘻嘻地说。
　　他们走出了朝阳小学，正向学校旁边小吃部走去。这时高老师应面走这来，他笑嘻嘻望着他们。
　　“考试，还好吧？”高老师关心地问。
　　“高老师，按你的安排进行，应该是没有问题。你安排在你组的老师的监考下，她轻轻松松，就是坐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她还在埋怨我老熊呢，哈哈，不过先谢谢高老师你。”老熊还是很兴奋地说道。
　　“老熊呀，王丽英也是做做样子，陪考而已，哈哈。我老高收了你们的钱，必须帮你办好事，不然我对不住熊工程师呀，哈哈，下午一场考试麻烦了。”高老师由微笑的面容逐渐平静起来，望着王丽英说。
　　“麻烦？哈哈，高老师不是开玩笑的吧？这考试也就是走走过场，真麻烦？怎么回事啊？”老熊紧张地问。
　　“上午监考的老师是我的学生，下午考场换人了。”高老师淡淡地说道。
　　“高老师，在你的考点，再麻烦也是你说了算，你稍想一下办法就不过去了吧，哈哈。”老熊猴急，他望了望王丽英，担心她不高兴，对着高大的高老师说道。
　　这本是一场平常的考试，高老师故弄玄虚，让老熊多费口舌，而王丽英听说麻烦肯定会更加埋怨这老熊呢。
　　“所以我就来找你们商量一下。”高老师一本正经地说。
　　“这不是事，只要过，下次请高老师以及帮过忙的老师吃一餐？”老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成人高考本来就是让王丽英有个空头文凭，如果可以叫人代考，干脆出个高价一次性通过算得她不高兴。
　　“是呀，我刚刚在门口，很多时间再找到你们，我也正在想法子。王丽英别紧张，下午真的过不了关，过几天可以补考，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等一下我带王丽英去和那个下午监考徐老师见个面，让老师认识下你，打个招呼，也许他网开一面就没事了。”高老师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望着这水灵灵的王丽英。
　　“我怎样联系你，高老师？”王丽英问。
　　高老师从衣兜里拿出准备好的名片递给了王丽英。
　　“这是我的名片，到了两点二十打个电话我带你去。不过这徐老师他很严肃，做什么事情都一本正经的，但是你别怕，他可是德高望重的退休高级教师。就这么说，我先去和他通个气，帮你搭上桥，再见。”高老师低声细语地说。
　　“嗯，再见！”王丽英挥挥手，扬着眉莞尔一笑。
　　高老师走了，王丽英脸色铁青，本来说怕考试，何况又是成人高考，考场上大都是参加工作的人。他们是，男的风流倜傥，女的靓丽照人。王丽英打扮的漂漂亮亮但还是有些乡下人的影子。
　　熊辉煌望着远去的老高，心想：这老高玩什么花样？老子花了钱还是这个麻烦哪个麻烦？呸！有啥了不起，不是为了稳住王丽英，叫老子花钱买气受，老子也不干呢。
　　下午了，两点二十快到，她按名片拨打了高老师电话，高老师叫她一个人来见徐老师，她开心极了；和老熊分开后，一直按高老师所指的方向寻找所谓的徐老师。王丽英边打电话边走，一直向一个胡弄走去，但还是没有见到徐老师。她又按照高老师指的上三楼东侧第四间房间里。
　　“徐老师，在吗？”王丽英敲打着门。
　　与王丽英见面的是高老师。
　　“徐老师他在里面，快进来，老熊跟踪你了吗？”高老师平静地说，又转过头向后面望了望。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来考试，他在校门等我呢？”王丽英下意识地扭过身望了望后面，她就进了房间。
　　高老师终于吁了一口气，似乎紧张的情绪放松开来，他走到王丽英身边。
　　“王丽英，下午考试的事你考虑一下吧，最后十分钟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高老师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高老师，你不是让我找徐老师吗？让我考虑什么？不是说好了吗？”王丽英惊讶中。
　　“考试的事。”高老师冷冷地说。
　　“徐老师在里面吗？”王丽英问。
　　“他在里面等你多时了，马上就要考试，快进去打个招呼。”高老师告诉她。
　　王丽英推开了门刚走进去，高老师迅速从她身后拥抱着她。
　　“王丽英想死我了！”老高垂涎三尺，使劲地拥抱着她。
　　王丽英挣扎，就是一记耳光。
　　“打，打呀！真舒服，我喜欢你，只要你随了我，你别说下午考试，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钱我有，车我有，房子我有……”老高激动地说道。
　　“放我出去……”王丽英仍然在挣扎。
　　再灵动的猎物也难逃脱这猎手的枪口。老高迅速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币。
　　“王丽英，这就是你的。”老高塞进她手中，王丽英望着充满着激情的老高，她终于败下阵来。她就这样又成了他怀里的羔羊。
　　王丽英急匆匆地梳理了一下秀发，跑到考场门口，考场已经开始了，她急匆匆地走进考场。
　　两场考试，王丽英就这样过了关。她和老熊回到家，老熊总开心不起来，又不好当着她的面问有关徐老师的事，只好压在心里。
　　“辉煌，开饭喽！”王丽英把菜弄好，已经上桌了，她不敢对视熊辉煌，而老熊也猜到过八九。他走到桌边静静地坐了下来。王丽英照往日一样盛满饭端到老熊面前，而他没有味口，王丽英也知道了这次考试的问题严重性，火辣辣的脸一下红了。
　　“丽英啊！你也吃饭吧，明天的考试别去了。”老熊冷冷地说。王丽英害怕事情败露，不知下一步将发生什么？王丽英越想越害怕，可是老高的条件比老熊的条件好十倍以上。老高也是单身，老伴病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老伴，别墅又是自己的名下，存折上有二百万存款，又开了成人高考辅导班和招生班。老高今年是六十有二，比老熊年轻得多。
　　她笑嘻嘻地说：“好吧！我也吃饭！”王丽英还在琢磨，琢磨今天下午二十分钟和老高短暂接触的激情，而大大地优越老熊十倍最快乐的分分秒秒。
　　老熊吃了半碗轻轻地放下碗，向卫生间走去。王丽英为了掩饰她的羞涩，迅速递给他一卷卫生纸。
　　在卫生间里，老熊从镜子里照着自己，满脸皱褶，已经是老态龙钟。唉！青春留不驻，毕竟东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