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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

作品名称:水月镜花      作者:疏帘      发布时间:2012-06-22 22:39:07      字数:4358

  望着童战与月牙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天雪潸然泪下,轻声的问道:“为什么、月牙、月牙,不是说好了今生你会陪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童战,童战,我们不是约好了来生的吗?我们既然约好了来生,那今生你就应该好好的陪着月牙的。可是,月牙,童战,为什么你们名为夫妻却这般的漠然?为什么?”
  站在天雪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说到:“仙子,我们该回去了。”
  天雪望着童战的房间,小声的哀求着:“鬼大哥,求你让我与那童战见一面,我有几句话想与他说。”
  白衣男子道:“仙子,你在阎君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见那童战一面就走。而今你已见了他,又岂可言而无信?”
  天雪低头求道:“鬼大哥,求您了。天雪自知这般言而无信确实有过,只是、只是求鬼大哥看在阎君怜我一片赤诚的份上,允许天雪与那童战说上几句话,求鬼大哥了。”
  黑衣男子道;“仙子,这世间的情缘老天自有注定,你与那童战今生无缘,来世定然可以再续前缘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天雪求道:“鬼大哥,天雪并非怕自己来生不能与童战再续情缘。天雪只是,只是不忍见那童战如此悲伤。”
  白衣男子道:“仙子,那童战如此悲伤,不正说明他对你的情意深吗,既然如此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又何必放下仙子的身份苦苦哀求我们放你见那童战一面呢?”
  天雪落泪求道:“鬼大哥,正是因为童战对天雪的情意太深,所以天雪才求鬼大哥能网开一面,允许我见他一面。”
  黑衣男子道:“仙子,这话怎么说?”
  天雪望着童战的房间,轻声道:“我与那童战虽是真心相爱,可因天雪不懂得珍惜,每次与他相见,总让他悲伤。谷底五年,天雪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用情至深,才明白自己伤他有多深。谷底五年,阎君念我一片赤诚,留我一口余气,与他相见。奈何天雪因容颜尽毁,命在旦夕,因不忍见他悲伤、绝望,所以不敢与他相认。天雪以为今生无缘与他相认,谁料阎君垂怜,让天雪在临死之际与他相认,约定来生。既已约定来生,天雪还有何放不下。可是、可是,我见他这般难过,我怎忍心、怎忍心不与他相见?”
  天雪猛然跪倒,磕着头求道:“鬼大哥,求您了,求您了。”
  两个鬼差慌忙扶起天雪,不安的说:“仙子,别这样。”
  白衣男子道“仙子,你去吧,明天凌晨我们再来接你。”天雪带泪而笑,不停的道谢。
  黑衣男子道:“仙子,你可知道人和鬼有何不同?”天雪不解的摇着头。白衣男子道:“做人时,心不由己,做鬼时,随心所欲。所以仙子其实不需要再蒙着脸了。”
  黑衣男子道:“仙子,明日凌晨请不要再失言了,不然我们做鬼的难做,阎君也不好交代。”天雪感激的点着头,笑道:“天雪绝不敢再食言。”黑衣男子与白衣男子相视一笑,双双消失在月色里。
  
  “天雪,天雪,是你吗,是你吗?”童战打开门狂喜的叫着。天雪一惊,待要隐藏却已来不及,蓦然间想到鬼差的话,才隐身而藏。
  童战四处寻找,四周只有被月光照的朦朦胧胧的庭院。许久,童战放弃寻找,颓丧的低着头,喃喃道:“天雪,天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亡魂就在我的身边,天雪,我感觉到了你的亡魂就在我的旁边,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明明,明明知道我无法,无法不去想你。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还是这样冷淡?你的心明明告诉我你的心里全是我,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让我感觉到你的冷漠?天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们两个人总是这样悲伤?五年了,我盼了五年,找了五年,等了五年,想了五年。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等着你回来了。我好不容易不需要靠着回忆来与你相爱了。可你,可你还是不愿见我,不愿见我。你把自己的名字送个月牙,告诉我你叫泪痕,泪痕、泪痕,你的泪痕明明是为我而流,可你却不愿让我看见你的泪。天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们说你因为容颜尽毁,命在旦夕,因为你不想让我悲伤,绝望。可是天雪,天雪,你又怎么知道我宁愿悲伤,宁愿绝望,也不愿意与你做两个陌生的人。天雪,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把名字送个月牙,你可想过我的心?天雪,天雪?童战低低的自语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
  天雪望着童战心里悲伤不已,眼泪成串的流下。天雪在心里小声的叫着:“童战,童战,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童战,你可知道我有多恨自己,你可知道?我多恨自己不珍惜那些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你可知道?”
  月牙咬着牙跑出来,一把推倒童战,叫道:“童战,童战,你是什么意思?天雪已经走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天雪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天雪的苦处?你可知道谷底五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明明知道自己吃的是毒果,明明知道吃下去是死亡,明明知道靠毒果为生会让自己全身溃烂。可是她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走,为什么宁愿容颜尽毁,命在旦夕,也要留一口余气见你一面?她是为什么?她为了不让你悲伤,绝望,她压制着自己的悲伤,绝望。你可想过这些,你可想过这些?”
  童战躺在地上,听着月牙的责骂,呜呜的哭了起来。
  月牙骂道:“没有的东西,天雪都走了,你还这样,你要她做鬼也不安心吗?”月牙骂完,转身一跃而起,飞出庭院。
  童战艰难的站了起来,失魂的走到门口,在台阶上坐下,他用手抱着头,喃喃道:“天雪,天雪,对不起,对不起。天雪,你别哭,你别哭,我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恨我自己留不住你。天雪,你别难过,别难过。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直是相爱的。天雪,你可知道当你走出花轿的那刹那间,我就知道你是天雪,你是我的天雪。天雪,你可知道,那刹那间我的快乐,我的喜悦吗?”
  一只手搭在童战的肩上,童战低声道:“月牙,对不起,对不起。”
  “童战,童战,你怎么可以这样悲伤?我们不是已经约好来生相守的吗?”
  童战一跃而起,月光里的女子蒙着面纱。童战狂喜的抱住眼前的女子,叫道:“天雪,天雪。”
  天雪笑道:“童战,童战,放开我,好不好?”
  童战喃喃道:“不放,不放,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哪怕你骂我,打我我也决不再放手。”
  天雪道:“童战,那我只好走了。”童战还未开口,怀中的天雪已经凭空消失了。
  童战叫道:“天雪,天雪。”
  天雪笑吟吟的站在童战的面前,道:“童战,你知道的我已经是魂了,魂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童战道:“天雪,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
  天雪走近童战,伸手擦干净他的眼泪,轻声道:“童战,你是一族之长,怎么可以轻易落泪?”
  童战握住天雪的手,道:“天雪,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每次与你在一起我都无法控制我的心,我无法在你面前隐藏自己的内心。”
  天雪隐去自己的手,童战颓丧的放下手,哀伤的笑道:“天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我?明明你对我满腔真情,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如此的感觉到你的冷淡,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天雪落泪笑道:“童战,你懂我的心的,你知道我对你冷淡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的悲伤,对你冷淡,这样你以后想我的时候,就可以为我对你的冷淡而恨我一点了。”
  童战惨惨一笑道:“恨你?我怎么不该恨你?我好不容易取得你爹的认可,好不容易听到你的爹亲口把你许给我,可你拒绝的那般干脆。分离五年,好容易相聚,可你让我当一个与你陌生的人,让我们近在咫尺,却不相识。天雪,这些还不足以让我恨你一辈子吗?还不够吗?可是,可是,天雪,我恨你了吗、我恨的起来吗、我怎么能恨你呢?”
  童战伸手握住天雪的肩,凄哀的叫道:“天雪,天雪,你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恨你,怎么恨你。”
  天雪望着满脸眼泪的童战,难过的笑道:“童战,童战,你老是欺负我,老是要我难过,要我哭泣。”
  童战抱住天雪,哽咽道:“天雪,天雪,我的天雪。”
  天雪轻声道:“童战,我们等来生,好吗?今生我已注定不能与你相守了,我们等来生,等来生好吗?月牙对你的爱,与我对你的爱是一样多的,你今生不应该负了她,她是那样的爱着你。”
  童战放手,冷冷的望着天雪,转身离开,轻声道:“天雪,那么我对你的爱呢?我对你的爱与对月牙的爱可是一样多?天雪,今生与你相守无望,我知道。我也不敢奢望来生能与你相守,我知道我永远,永远不懂你的心。天雪,夜寒露重,你早点休息吧。”
  天雪猛然跑过去,一把抱住童战。童战的心一惊,眼前浮现的是那年的画面,那年就是这样一抱,许下了今生来世的约定。
  天雪哭泣道:“童战,童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以忘记我,可以恨我,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童战,童战,你可知道我虽为魂,可依旧身不由己。你可知道明日凌晨我就只能随着那鬼差回那地府,你可知道今夜的相见,我求的多么不容易?童战,童战,你可知道?童战,童战,你可知道把你推给月牙我有几多无奈,几多痛苦?你可知道死之前我有多恨自己容颜尽毁,难以与你同床而眠,童战,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童战死死的握住天雪的手,难过的道:“天雪,天雪,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会不知道?我们拜过天地君亲,成为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已是遗恨万分。可我们甚至连同床共眠都未有过,你叫我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可是,天雪,我知道又有何用?你的恐惧,你的悲伤,你的绝望,在你的眼里是那样的沉重,压得我心碎。我怎忍心揭穿,你叫我怎忍心揭穿?”
  天雪轻言道:“童战,记得吗,那次婚礼我们尚未完成。”
  童战轻声道:“天雪,天雪,我不求拥有你,我只求你不要把我推给月牙,月牙虽与你容貌无异,可她不是你,不是你。”
  天雪放手,望着童战的眼睛,低声道:“童战,千言万语无法说清,人都是自私的,而我也免不了自私。”
  童战伸手,天雪迟疑着。童战道:“天雪,不要幻化,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谷底的你。”黑色的面纱揭开,满脸的伤痕在月色里惨不忍睹。童战落泪,心疼的伸手触摸那些伤疤,低声的道:“天雪,你怎么可以独自承担这么大的悲哀与绝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独自承担?”
  天雪将容貌恢复,哽咽道:“童战,童战。我知道你爱的是我,是我。可是我怎忍心要你心碎,要你绝望?”
  童战在天雪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低语道:“穿上嫁衣,我们共入洞房。”
  天雪带泪而笑,黑色的衣裳幻化成嫁衣,雪白的嫁衣,雪白的面纱。童战拥天雪入怀,道:“把大家叫醒好不好?”
  天雪把头埋在童战的怀中,细语道:“不,童战,我们有那天上明月的见证已经足够了。”
  童战笑道:“天雪,真怕这是个梦,爱上你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都只是一个梦。”
  天雪笑道:“是梦又何尝不好?人的一生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童战低头,把唇贴在天雪的发上,低语道:“但愿这梦永远不会醒,永远,永远不会醒。”
  天雪抬头,望着童战,忽而欢乐了起来。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庄严的说:“我,尹天雪,对月起誓,不管是哪一生哪一世,非童战不嫁,若有违此言,永无轮回。”
  童战爱怜的望着天雪,举起手,庄重的说;“我,童战,对月起誓,生生世世,非尹天雪不爱,若有违此言----。”话还未说完,天雪伸手捂住了童战的嘴。童战的眼泪滴落,打在天雪的眉间上。天雪闭上眼,眼角淌着连绵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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