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情流露

　　邱吉祥要求医师和护士给他保密，他知道这一两天边倩会来，马虹也知道。
　　“咚咚咚”几下病房门敲响了，马虹打开门。边倩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邱吉祥，皱着眉头。
　　“马虹，有起色吗？”边倩想从她口中探听消息，马虹轻轻地摇摇头，邱吉祥仍然闭着眼睛听着边倩的说话。
　　“马虹，你行行好，等他可以说话时，帮我把这份离婚协议书让他按个手印，我给你工资1千元再加辛苦费1千元，你拿着数数？”边倩拿出了离婚协议书和现金。马虹望着眼前冷膜无情的一张脸，心中似乎产生一种厌恶的激情，但又不敢表露出来，佯装着笑容。
　　“边嫂，你怎么这样呢？邱哥处于危险中，最起码等他苏醒，有了意识才可以按手印，你就这样匆忙了事？”马虹顶着头皮淡淡地说。
　　“哟哟，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我，你给我听清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再一个我等不住了，时间来不及了，下星期五我们已经定好了去北京，机票也已经订好，我准备去和我未婚夫去旅游。这儿烂摊子你来收捡，照顾他好我给加钱，否则别在我面前啰嗦。”边倩气愤地说，马虹还是摇摇头，站起来走过一边，显然她是拒绝了。她更加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从挎包里拿出印泥，拿着邱吉祥的手使劲一按，红色手印一目了然，她把一份刚印上手印的离婚协议书丢给了他，她斜视了马虹一眼便扬长而去。
　　“邱哥，这……”
　　“印了就印了，这个贱货，我早就想到她迟早会离开，这个贱货，我呸！”邱吉祥骂了一句，他拿着离婚协议书冷冷地一笑。他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果然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他坦然一笑说，脸上的肉抽了一下。
　　“马虹，谢谢你，谢谢你天天守候。”邱吉祥握着她的手极为感激，马虹抽回手涨红脸。
　　“邱哥，你快点好起来，快把邱兴小弟弟接回来吧，这个家需要你，我想边嫂可能是鬼迷心窍，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这已经是一刀两断，我决不会原谅她，这个贱货。”邱吉祥咬牙切齿说。
　　“邱哥，莫生气，我理解你的心情，邱哥身体健康最重要，我去打开水去。”
　　“好的。”邱吉祥爬起床来走向窗口。边倩坐上那个男人的副驾驶座位上离开了医院。他轻轻地回到了床边，忽然间昏晕，他紧紧地抓住了床栏杆险些昏倒。马虹拎着开水走进房，紧急扶着他才免发生意外。
　　“邱哥，你起来干吗？是不是要口渴？”
　　邱吉祥咬着牙，坐在床沿边。
　　“这个贱货，邱吉祥待你不薄，竟敢在我最危险的时候离开了我……”邱吉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咬着牙"咔咔咔"响，马虹安慰了他几句。
　　“邱哥，感情就是一层薄纸，一点就破裂，再也弥补不了原来的纸章。”这一句话邱吉祥琢磨了几分钟，他半晌总回不过神来。这出于她的嘴里也许是偶然还是必然？心知肚明的邱吉祥此时微微地闭上眼睛。
　　“邱哥，头昏吗？快躺下，身体要紧，人一旦没有了健康，什么都是浮云，先喝点温开水。”她递给他一杯温开水。
　　邱吉祥打开了眼睛望着马虹目不转睛，他喝了一口水。他躺下了，喘着粗气，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空虚他默默地看着她，马虹涨红了脸不敢对视他。
　　马虹年轻，高挑、白皙、瓜子脸，唯一是左脸颊上一颗小黑痣，这在女人堆里可是美女了。她读完初中就毕业了，因美在班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故而遭到同班男生的追爱。时间一长，马虹也无心再学习了，面临班上的男生她只好选择了高中不读，回家呆了一年；后来网上聊天和王丽英搭在一起了，最后双双商量进城跟风打工。邱吉祥总是望着她，马虹不敢“触电”他，被“燃烧”的脸更加火辣辣的。
　　终于熬到了邱吉祥出院那天，马虹结好账办了出院手续，找来滴滴打车，把一大堆行李和邱吉祥亲戚看望的礼物拎着，她麻利地装上后车箱，司机按着他指的路线回到别墅内。
　　别野以前热闹已找不到了，乘下这静极的空楼，地板上有方便面垃圾，厅堂茶几摆着两杯凉茶，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臭袜子；还有几只叮臭脚气味动飞的苍蝇，贪婪地吸着袜子的汗味。他走进卫生间，马桶还有剩下几片屎飘浮着，恶心死了，他按了水冲洗。洗盘上堆了十几瓶都是半瓶化妆品，口红都滚落地板上一道孤线，他和马虹一起收捡处理。厨房里的液化气没气空着，锅铲结着燃焦的饭粑，洗水池装着半池污水，飘着几片菜叶，他和马虹一道清洗。
　　“马虹辛苦了，歇下。”邱吉祥关心地说。
　　“邱哥，你去歇着，刚出院别累着，这些家务有我。”马虹把厨房里卫生打扫干净了走到厅堂，此时邱吉祥走进卧室。床上被子一塌糊涂，床单上还有几滴血迹，他气不打一处来迅速拿起被单从窗口抛下楼，他气得打电话给边倩。边倩早已换号了，他狠狠地骂了她一句，气得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邱哥，吃药吧。”马虹轻轻地敲打着门，他才收敛怒容走出卧室，她把该吃的药已拿在手中，左手是药右手一杯温开水。邱吉祥接过后站在沙发上边吞了活血化瘀药，皱起眉头“呵”的一声望着马虹，她早已准备好了一块糖。
　　“苦吧，吃块糖。”马虹把糖撕开一层纸递给他，这一下让他再一次感动！他向她面前走了一步，马虹连忙后退两步她转身向厨房里走去。
　　“邱哥你歇着吧别再走动，我去弄几只鸡蛋汤补补身体。”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像夏天烘烤一场酷阳样发烧。他凝视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刚才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捡一干二净，还带一股清香味。马虹怕邱吉祥闻这异味会恶心呕吐，就在沙发上洒了些香水，这对他来说绝无仅有的一次，边倩在家也只是洒洒空间。他正在思考着这不该思考的味道，眼前的清香一阵一阵飘来，恰好香味适中不刺鼻也不浓烈。
　　“来啰，吃蛋汤。”马虹端来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桌上。他点点头很幸福，这也是他绝无仅有的一次，一场车祸不一样的待遇，他知足了。
　　“味道好极了，太好吃了。”他吃罢发出了感叹，弄得马虹绯红着脸，她说了一句“谢谢”就进了卫生间。
　　“邱哥，什么时候去接邱兴小弟弟？”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用手理了理秀发，对着他说。
　　“我好想再休息几天，儿子已经习惯了，往日都是他亲妈照顾，这边倩贱货就是他妈第二炉货。”他喃喃自语。她听着，没有回答他，只是仍在梳理她的秀发。
　　“邱哥，邱兴小弟弟早点带回家，看见爸没事他会高兴，在老师家必定受拘束，是吧？”
　　“好的，听你的，明天去！”他笑嘻嘻地说。
　　“铃铃铃”电话响了，她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喂喂喂，你找谁？”她问着。
　　“邱兴家吗？”电话里的声音，马虹惊讶点点头说道。
　　“你是……”
　　“我是邱兴班主任王老师，我告诉你，邱兴他哭着要见他爸爸……”电话里后来传来了邱兴的哭声。
　　“王老师你让他接电话。”
　　“好的。”
　　“儿子，儿子，爸爸没事。儿子，爸爸想你呀，我马上去接你好吗？”邱吉祥颤抖的声音，他听到电话里的哭声，自己的泪水流淌下来。
　　“爸爸，嗯，马虹姐姐来不来？”
　　“儿子，我争取叫马虹姐姐一起去，别哭！”
　　他再三安慰着儿子。马虹也接过电话说了一大堆安慰之类的话，可是电话里还是可以听到哭泣声。
　　他们走出了家门开着车离开了。
　　当豪车开出别墅的那一刻，邱吉祥似乎头瞬间有些晃动，他强行抑制自己，从两眼前飞出许多重影。他迅速刹了车，由于惯性马虹下意识用双手支撑着车的前缘。
　　“邱哥，你咋了？”马虹惊讶地望了望驾驶室上的他。
　　“马虹，不碍事，刚才好像头瞬间放电样，嗡嗡作响，我就迅速踩了刹车。你不要紧吗？”他斜视了她一眼，随后他干脆把车停在了路旁。他下车简单地捡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当他上车再次发动马达，有一个奇怪的响声。他思忖片刻，望了一眼马虹。
　　“邱哥，是车的问题吗？”马虹也从副驾驶座下来走到他的身边。
　　“今天到是咋回事？这车一个来月没有开，应该不会出问题啊！奇怪。”
　　“为了安全起见，是不是打电话请位修理工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马虹淡淡地说。
　　“嗯，我打个电话。”邱吉祥用手机拨打了汽车维修员电话。修理员根据他提供的位置找到了他。
　　一部小型面包车由远而近，邱吉祥站在公路边抬头望着。车上下来一位大约四十出头的男人，他满身油渍，很远便有一股油味。
　　“老板，刚才你打了电话？”
　　“对啊！师傅你帮我看看这啥毛病，开在半路上机器发出的声音不对。”邱吉祥望着这位修车员。
　　他娴熟地打开了车盖，检查不到三分钟，他说了一声。
　　“老板，再试试？”那位修理员胸有成竹地说。
　　邱吉祥发动车后，声音正常，顿时他笑得合不拢嘴。
　　“师傅，问题出现在哪里？”邱吉祥追不及待想知道这车出了毛病。
　　“老板，这车可能一两个月没有开，真的是车本身问题？”邱吉祥想弄明白。
　　“这不会呀，几十万的豪车决不可出现这毛病，分明是人动了手脚！老板，是不是目前夫妻感情不和？”修车师傅提出了想法。
　　“邱哥最近没有，他们好的。”马虹向修理员说道。
　　“可是这车的毛病是人为造成的，老板你以后注意。”修车师傅接过修理费离开了。
　　邱吉祥愣着哪里，马虹提醒着他，他们才上了车向班主任王老师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