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闲言碎语

　　王丽英在幸福中度日已经有了3个月了。每月向家里打钱，多的时候寄上3千元，最少也得寄上个2千。她时不时还寄些包裹，以及健康营养品给父母补补身子。王起根接到钱或包裹之类东西总是笑得合不拢嘴，碰上村子里人就说，这是闺女邮寄来的。王丽英的娘也跟着乐。可隔壁的邻居就是疑神疑鬼，相互传出一个接一个丑闻，内容是王丽英在外地打工是有问题的。当初时，王丽英的父母还兴奋，不在乎左邻右舍的说这说那，后来日子一长，王起根也观察左邻右舍的眼神。有次他夫妇俩去镇上买电视。一大清早，他和老伴吃过早饭就到了镇上。
　　镇上还热闹，赶集的人都急匆匆，特别是农闲季节，镇上的人反而多。山村极少数人赌鬼都打小麻将打发时间，年轻人搞网聊，看西瓜视频，玩抖音等都沉浸在网络世界里。
　　王起根带着老伴兜着前几天王丽英寄去3千元。他一路上就有些纳闷，前两个月每月2千，这个月多了1千元，他笑嘻嘻对自己的老伴说。
　　“闺女找到了大事做了，这3千元，要是以前可是三个劳力工分钱也分不到手的红利。唉！以前人是可怜的。苦苦窝在山里，村里没有个出息的，你看俺闺女丽英，要是她是男丁王家就兴旺发达了。”王起根接过女儿寄来的钱高兴的那个乐，端把椅子坐在家门蘸着口水数钱。
　　“起根，女儿不会差是人家的儿子，东边的王起龙的儿子窝在家里毛也赚又到个，哈哈。”老伴得意地说。
　　“她娘，别谈人家，‘当面不说人，背后莫谈鬼’，那是王起龙没有舍得儿子出门，怕打工学坏了，哈哈。丽英闺女就懂事，顾家，还孝敬俺的。”王起根算了都打嗝了，老伴递给一碗凉茶。
　　“压压嗝，别老打嗝。起根抽空上医院检查检查。”
　　“检查个屁！我才不去花那个冤枉钱呢！这都是小胃病，俺就怕插指头粗的长管子，呕死人，这万不得已才检查。现在俺知道没事，闺女有出息，再找个女婿，生个娃俺还要享福呢，哈哈。不去，不去！”王起根右手摇摆着，他数着钱，红色的人民币，他乐开了花。
　　“她爹，就是闺女打工有钱，才要注意身体，以前哪来这么多钱，一寄就是3千。”老伴也兴奋地说。
　　“别花冤枉钱，留着俺们上镇买一台大彩电多好，多出一千元就顶每月2千元寄钱就得了。”王起根喝了半碗茶，嗝打严重了，他忍不住呛咳几下，捂着胸不敢使劲向外咳。
　　“也行，有了大彩电，国家的形势、新闻，还是外国佬新闻都晓得的，俺们可了解些。就这么定，先办大彩电。”王起根进一步解释说。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一大早就上镇上专卖店东瞧西瞧，忙坏了售销员。
　　王起根一眼就相中29英吋大彩电，他瞧着不眨眼睛。一位年轻女服务员走到面前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
　　“家中有喜事啦？是娶亲还是嫁女？想买一台大彩电？”声音特别甜。
　　“姑娘，家中闺女还小，俺就一个闺女，儿子都分家了，俺不娶亲嫁女的，就是想买台大彩电放在家里看。”王起根很得意说。
　　“哦，大叔好福气！”这一说王起根那个高兴劲甭提，他望着这位女服务员，正要开口，女服务员接着说。
　　“那就买台去，钱来路咋样不管，有钱不用，过期作废！”女服务员口直心快。这下王起根脸一下赦白赦白的。
　　“什么过期作废？钱会过期吗？”王起根不痛快。
　　“大叔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人在世上，钱是花的，水是流的。这下总明白了吧！哈哈。”女服务员进一步解释，其实她知道了王起根闺女的钱来的不正。
　　几个服务员在议论着，可王丽英她娘脸一下涮红，火辣辣的。
　　“她爹，这大彩电俺们不买了。”她拽着王起根衣服，低着头说。
　　“俺不买？别狗眼看人低，俺就在这买，买大彩电。”王起根掏出钱捏在手里，走近亮着彩图的大彩电继续说。
　　“俺就要这台了，多少钱？”
　　“大叔，九百九十九元！”女服务员不慢不紧地吐出几个字。
　　“姑娘，算下，这多少？”王起根倔犟地把钱放在女服务员手中，她“哗哗”地数着。
　　“大叔，这可是1千元，可以买了。”女服务员点好钞票开了票填好时间，找回一元钱。
　　“姑娘这一元不要了，帮我装好就行。”王起根把一元退回去，微笑说。
　　商城的服务员把大彩台装好用绳绑好，王夫妇用肩担抬着离开了这商城。一路上王起根琢磨琢磨这商城大彩电价格，九百九十九元，幸好带上1千元，还找回一元；可笑的事，完全是花1千元买台大彩电嘛。现在的老板都会做生意，要你的钱让顾客花的不痛不痒，东西买了，找一元好心情，两全齐美。
　　回家后，王起根把大彩电弄出来放在大桌子上，插上了线，大彩电"叭叭叭"响。图文不清楚，王起根夫妇傻眼了，叫来隔壁的叔伯老弟王起龙帮忙看一下电视咋回事。王起龙在村里是管电的承包人，哪家电灯、线路、电视有问题都找他。
　　“起根哥呀，大彩电没毛病，颜色适中，声音也没毛病。”王起龙叼着一支烟，用摇控开始调台、调色、调声，才对他说。
　　“哪里咋的？在镇上好看，清清水水，不带跳动呀？”王起根疑惑不解地又问。
　　“哥呀，那是人家在镇上，俺在山区，有钱在镇上买一套小商品房就安然了，哈哈，想不？”王起龙挑逗似的说道。
　　"想！哈哈，看闺女的意思。”王起根很兴奋地说。王起龙坐了下来看了一下电视后离开了他家。
　　兴奋了一天的王起根，吃过晚饭又开始看电视了，老伴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她看着他发呆。
　　“彩电不喜欢？”王起根问了一句，她半天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他，他指着电视叫她看电视，她闷闷不乐，他开始就问。
　　“咋了啊？没有电视想电视，有了电视咋不说话呢？”
　　玉丽英的娘“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跑出屋坐在牛棚栏也抽泣，王起根走到她身后喊着。
　　“哭啥哭的？俺还不知道闺女来的钱吗？俺跟你说，闺女的钱不是偷的、抢的就行，这世上谁弄到钱谁就是这个。俺跟你说，闺女嫁给谁都行，只要她愿意……”王起根从去镇上买大彩电就知道不对劲，就知道这钱是闺女寄来的，管不了那么多。这世道就这样，谁钱多谁作怪。他不敢作声，顶着头皮过，他拍拍老伴肩膀。
　　“想开些，闺女迟早嫁人，嫁到城里比山沟沟里强。昨天俺买来大彩电让人家瞪着眼珠子看，就知道闺女找到了好儿郎。”王起根侃侃而谈。
　　“你就这德行，闺女名声作了下贱买卖，俺不同意。俺把她找回来，仍愿过山沟沟里的日子比没有脸面强。”丽英娘越说越气。
　　“放屁！你！”王起根气得打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
　　“你……”她捂着脸跑进屋，大哭一场。这时王起根低着头，胡思乱想！他突然间喊着。
　　“哭啥？明天动身寻闺女去！”他放了狠话，拿着锄头向朝大彩电砸去。眼不见心不烦，气得他牙齿咬得“咔咔”响。
　　王起根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盘算着这些肮脏的事。他老琢磨闺女是嫁了好人家，找到了有钱的郎君，绝不会干那些肮脏、龌龊事。而她不这么想，闺女在外肯定有名堂，不然2千3千往家寄邮，钱是好东西又是坏东西。她想着想着突然间不哭了，要和王起根一起找闺女去。
　　“她爹，闺女在外地有没有这档子事，俺心里老不踏实啊！最近俺眼皮老跳，哎！都怪俺放坏了屁，说乡下人嫁上城里的人就享福了，不管是为为瘸子拐子都行，俺该死，俺放屁！”她气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王起根半晌没有说句话，拿着旱烟袋走出家门口蹲在地上抽旱烟袋。王丽英的娘气得跑来，右脚一跺地。
　　“你倒开口啊？你是一家之主，拿出主意来，俺听你的。”
　　“嚷什么嚷？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有其母必有其女，现在是真是假还不知，你嚷个屁！有用吗？有事也得慢慢解决。当初闺女不是听你放了个臭屁，也不至于遭人家的白眼，俺也听不见那些风言风语呢？你怨谁？啊！俺没有主意出，你看着办。”他气得把旱烟袋一丢猛地站了起来。
　　“你这个窝囊废，拿不出主意，你就别打岔。”她瞪着眼珠子。
　　“好，俺听你的，俺不管了，都是你惹的祸。”
　　王丽英的娘面红耳赤地走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