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蒙娜丽莎

　　武毅笑嘻嘻地回应：“哥哥，你就别高抬我了，我哪里是什么老虎呀。对了，明天去接我妹妹，你去不去？”
　　连如江装作很累的样子，揉着肩膀：“小毅，你那辆车太小，你和肖婷坐在里边都显紧张，我要是去了往哪里坐呀？再说小武过来肯定要给你带好多东西，还是辛苦你吧。”
　　“靠！连哥，你难道看不出我家小妹现在对你一往情深吗？”武毅干脆挑破窗户纸，“我在法国呆了半年多了，也没见他来看我，你这一来就找理由往巴黎跑！连大哥，小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她就是想找你做个伴。”
　　连如江老脸一红，他焉能看不出小武的心思，只是装糊涂而已，自己这辈子有凌雪就很满足了，其他莺莺燕燕都是敬而远之，小武也好，娜莉也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他拍了一把武毅，说道：“行了，行了，小毅，你总是把我们纯洁伟大的友谊想得这么猥琐。要不然这次我敬而远之，不见小武了好吧？我躲到贝特朗先生的庄园修行。”
　　“连哥，其实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也怨我胡说八道的，其实我姑姑也看得出来，但她能同意小武来巴黎，这就说明她对你放心。”武毅这句话并没有用平常开玩笑的口吻，连如江心里更是一声叹息。小武看上去没心没肺，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已经偷偷喜欢上了连如江，只是别人都是聪明人，如何看不透她的内心呢。
　　连如江啥也没说他低头吃着自己的方便面，很多事情尽在不言中吧。
　　武毅不敢多呆，毕竟肖婷在屋里等着自己，自己可不能对不起女朋友，重色轻友！连如江看他急匆匆离开，泛起这样的念头。
　　连如江晚上泡了一下温泉，睡得很是舒服，昨晚上被董妖狐和娜莉吓了一跳，整夜都战战兢兢得没睡着，现在就是补觉的好机会了，他拥着温暖柔和的被子，享受着巴黎的春夜，他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好梦，梦里就连遇到董芳空都是温柔的，这一个心事只要放下连如江就可以完美享受巴黎生活了。但就在连如江睡得正香的时候，凌晨一点左右，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那种很低调的滴滴滴滴发报机的声音。
　　连如江迷迷糊糊地去抓自己的手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句“他妈的，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谁这么没有社会公德呀。”但他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里并没有电话，这让他一下子坐起来，滴滴声音充斥在耳边，肯定是电话铃声呀，愣了五六秒钟他才忽然想起是自己的那个防身电话，也就是昨晚上把娜莉小姐一下子击晕的手机。这个号码只有为数很少的人知道号码，除了武家体系，可能就只有妻子知道，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连如江顾不得多想，他跑到自己放裤子的地方掏出了电话，电话铃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是一个中国北京的固定电话，这一下子让连如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妻子半夜找他就不能算是午夜凶铃，貌似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凌晨七点左右吧。他慢悠悠地接起电话，很客气地说了一声：“喂，你好！”
　　对方一声轻哼，然后就是很不客气地质问道：“连书记，你好大的架子呀，怎么，不想接我的电话吗？”居然是徐子婵。
　　连如江皱皱眉头，他不喜欢这种口气，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不过想想也对，他好像从来没怎么把徐子婵当做女人，她和自己吵架甚至于拳脚相加的次数可不算少呀。
　　“哪里哪里？徐小姐，你好像不懂时差的概念吧，现在是巴黎时间凌晨一点，莫非说你也到了巴黎？我们俩好像就是时差一样也不在一个频道上。”连如江说起话来也是软中带硬，他丝毫不怕徐大小姐。
　　“哦。”徐子婵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连如江，开始以为这小子故意不接电话呢，但她又不肯认输，于是说道：“连如江，那天晚上你气死我了。天下奇珍斩蛇剑居然被你送人，我都不想理你了。”
　　“你知道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和我都不是那种具备身怀异宝的人。”说到这里连如江忽然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好像徐子婵身上的赤丹珠和自己身上的八卦玉佩、宝镜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吧，怎么会说自己和他都不是那种缘分的人呢？他故意打个哈欠想借此来让自己清醒一下，自己半睡半醒之间，绝对不会是徐子婵的对手的，徐子婵的各方面能力都不比自己差。
　　徐子婵哼一声，她今天找连如江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情，也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太多的纠缠，而是说道：“连如江，你现在巴黎乐不思蜀是吧？我可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家宗教局的人三天两头过来找我，想让我和西藏的几个喇嘛坐下来好好交流一下，那些喇嘛更是疯狂，跪在我们考古研究所的门口都不走，弄得我都没法上班了。”徐子婵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理解他们的心思，佛道中讲究生死轮回，他们现在要求我去青藏高原坐床掌权，这怎么可能呢？按照转世轮回的说法，活佛转世一定要经过很多程序呢。再说我现在过得非常好，如果说人或者佛真的有前生，我就想把自己的前生忘掉，好好过这辈子的日子。”
　　连如江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很大，他故意在提醒徐子婵，自己这边是漫漫长夜，如果有什么非要说明的事情，最好等到合适的时候，徐子婵如何听不出来，她气愤地说道：“连如江，你好没礼貌，你去了法国就没学点尊重妇女的礼节吗？我记得我在巴黎时遇到的都是谦谦君子。”
　　连如江毫不生气：“我是中国人好吧，我要保持自己的原有特色，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似乎我和宗教局的人也都不熟悉呀。”
　　徐子婵说道：“如江大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句，今天我就能见到你了，小武约我去巴黎转转，我正好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纠缠，也想换换环境，就答应了她。一会儿她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机场，怕你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给你说一声，没想到影响了你睡觉呀。连大爷，抱歉呀。”徐子婵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连如江心里鄙视，这个“大爷”的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很有点青楼的意思，想想八大胡同差不多这么称呼人吧。但这个称呼在他老家绝对是对人的一种尊称，是“伯伯”的同义词，去年徐子婵在临清县康庄镇从事考古挖掘，去过连如江家里几次，经常听到别人这么称呼，也就不以为意，她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不过徐子婵来巴黎可是一件好事，她各方面知识都很渊博，硕士学位也是在英国取得的，法语也很熟练，到巴黎以后完全可以做导游，连如江对徐子婵的能力还是很佩服的。他说道：“我知道小武来，是听武毅说的，但没说你来。没关系，我守株待兔呢。”
　　徐子婵啐了一口，急急说道：“我手机响了，是小武打过来的，估计到我们楼下了，咱们今晚见呀。”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连如江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他很奇怪徐子婵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个电话，他掏出另外一个常用的手机看看，上边赫然有四五个未接电话，有小武的，也有徐子婵的，看来肯定是小武把电话告诉的徐子婵，这就好解释了。他把两部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又重新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连如江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来，在瓦尔特的陪伴下去吃了自助餐，这次他非常警戒，担心就像上次在南京玄武酒店一般被别人下了蒙汗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在董芳空把自己剔除出要报复的名单之前，要小心为妙，在这里要被迷倒可碰不到徐子婵了。不过显然连如江多虑了，这顿早餐尽管他小心翼翼，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当然这可能和瓦尔特的作用有关系，瓦尔特身为一个保镖是很称职的。
　　早餐后连如江又无所事事起来，本来想去找孙市长等一行人，想了想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就索性回到了自己房间。他忽然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一些巴黎名胜宣传册，决定要找个地方好好游览一下，翻了一下法文的介绍，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认识，但并不妨碍看一些图画。第一眼就看到了《蒙娜丽莎》，心中一喜，马上决定要杀奔卢浮宫。
　　从上学时候，连如江就对这幅享誉世界的名画特别感兴趣，他的大学女友楚谷擅长绘画，给他讲述过很多关于蒙娜丽莎的传说，很多让连如江记忆犹新，他曾经许下诺言，有生之年一定陪楚谷游览一次法国卢浮宫，就是为了能有机会亲眼目睹一下这幅世界名画，现在看起来那只能是一个美妙的梦想了。他忽然想起楚谷来，那天在北京雍亲王府，似乎楚谷的姑姑楚护士长有话要说，但终于没开口，他知道楚谷现在还活着，这就足够了。去年这个时候在南京看到楚谷的时候，他就觉得前女友面露绝色，命不久矣，虽然他找了很多的办法想挽救楚谷性命，但终于没发现可以用的。哪里想到楚谷居然死里逃生，到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这不由连如江欣喜，他决定到了卢浮宫后，一定要好好拍几张照片，然后发给楚谷，让她知道自己当时许下的诺言至少已经实现了一半。虽然不可能两人一起出现在《蒙娜丽莎》画前，但至少他自己完成了任务，他想起楚谷的情况真是为数不多。
　　从公开的资料上说，《蒙娜丽莎》是一幅享有盛誉的肖像画杰作。它代表达•芬奇的最高艺术成就，这幅画成功地塑造了一位城市有产阶级的妇女形象。评论里说画中人物坐姿优雅，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淋漓尽致地发挥了画家那奇特的烟雾状“无界渐变着色法”般的笔法。画家力图使人物的丰富内心感情和美丽的外形达到巧妙的结合，对于人像面容中眼角唇边等表露感情的关键部位，也特别着重掌握精确与含蓄的辩证关系，达到神韵之境，从而使蒙娜丽莎的微笑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千古奇韵，那如梦似的妩媚微笑，被不少美术史家称为“神秘的微笑”。
　　达•芬奇在人文主义思想影响下，着力表现人的感情。在构图上，达•芬奇改变了以往画肖像画时采用侧面半身或截至胸部的习惯，代之以正面的胸像构图，透视点略微上升，使构图呈金字塔形，蒙娜丽莎就显得更加端庄、稳重。另外，蒙娜丽莎的一双手，柔嫩、精确、丰满，展示了她的温柔及身份和阶级地位，显示出达•芬奇的精湛画技和他观察自然的敏锐。另外蒙娜丽莎的眉毛因化学反应而不见了，背景曾有蓝天。据考证，蒙娜丽莎的微笑中含有83%的高兴，9%的厌恶，6%的恐惧，2%的愤怒。
　　当然，最出名的就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人们一直对《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莫衷一是。不同的观者或在不同的时间去看，感受似乎都不同。有时觉得她笑得舒畅温柔，有时又显得严肃，有时像是略含哀伤，有时甚至显出讥嘲和揶揄。在一幅画中，光线的变化不能像在雕塑中产生那样大的差别。但在蒙娜丽莎的脸上，微暗的阴影时隐时现，为她的双眼与唇部披上了一层面纱。而人的笑容主要表现在眼角和嘴角上，达•芬奇却偏把这些部位画得若隐若现，没有明确的界线，因此才会有这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的微笑”。
　　连如江曾经刻意研究过这种微笑，从命相学的角度分析，这就是一种人生哲理，相随命转，那幅画实在是人性的一面镜子，可以从其中读到自己的心。科学界有一个传说，说达芬奇是一个穿越者，有人说他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全才，恩格斯称他是“巨人中的巨人”；因为他不但是一位思想深邃、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美术大师、雕塑家、建筑家、科学巨匠、数学家、工程师、发明家、解剖学者，还是大哲学家、文艺理论家、诗人、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