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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凄风苦雨走少林(4)

作品名称:桐柏山下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19-05-13 21:28:24      字数:4004

  但说这个讨饭化子,摆呀浪地旋到了南和地界,不由得便想到了白雀庵,想到了能文师父以前那心脏病是不是好了?甚为担心!
  忽然抬起头,却见得西南方向,似自天际飞腾而下一条宽阔的银带,落嵌到绿色的冀南沿地,闪闪放光,美不胜收。未知是何故事如此风光了?
  到了公路的转弯之处,见路标的箭头,提示着往南五公里是邯郸了。
  化子看见“邯郸”二字,就猜那放光的银带,可能就是漳河了。想到了漳河,就想到小时候上学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章《西门豹》课文。
  课文里叙述了“河伯娶妻”的故事,有意思极了。
  说的是战国时期,魏王派西门豹去漳河附近的邺县赴任。西门豹来到此地,见得灾涝严重,田地荒芜,民众饥不聊生,深感痛心。得知漳河为虐后,又查到地方巫婆神汉大肆宣扬迷信,说什么:“河有大神,名曰河伯,欲娶民间美貌女子为妻,必供奉之,岁岁不得有误。不然水患破坏良田,不得生息!”唬得个民众深信不疑,“河伯娶妻”之事,真实不虚了的。年年良家女子被强拘执,投河而没,美其名曰“嫁于河伯为妻矣,水患得以弭于无有,良田有保”。这种迷信张狂,祸害无辜的生命,铸成伤天害理的愚蠢!沿袭不衰。西门豹得知如此荒唐,肺就气炸了!就把所有的巫婆神汉绳之以法,“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成群结队的邪恶奸宄,扔到河里给河伯当了“妻妾仆奴“。弘扬了正气,治理了水患,拯救了百姓,立下了千古颂碑。
  南和县位于邯郸与南宫之间,历史闻名的白雀庵就在南和境内。从县城往北二十里地,有个大村叫白伏,白雀庵就在这村边。据料史传载白雀庵始建于我国南北朝北周时期占地百余亩,殿宇巍峨庄严,香烟鼎盛,是女众出家修行的道场之一。彰扬着泱泱华夏历史文明崇高孝道的精神,诠释着人类的大爱美德!
  说的是那个朝代,有个国君叫妙庄王,得了不治之症,需自己儿女的骨肉煎食才能康复。妙庄王有三个女儿。小女妙善,慈孝至极。妙善闻此可愈父疾者,毫不犹豫,果断舍去手目疗其父疾得愈,感得观音大士加持出家修行,而成“千手千眼”大悲菩萨,护持众生,广植福田。白雀庵在“感天地,泣鬼神”巍峨孝道里,日益昌隆,感化着中华儿女至孝之心。
  白雀庵在历史沧桑里曾经凋零殆尽,只剩下残墙断垣,破石烂碑,在凄风苦雨里诉说着人类至孝和白雀庵一路走来的伟大足迹!在党的宗教政策的普遍落实里,广大信徒踊跃集资,古老的庵院在废墟中拔地而起,再现原始辉煌,刷新了时代孝道的阳光春天!
  能文比丘尼老法师是白雀庵的主持,几岁皈佛,弱冠受戒,风风雨雨数十载,历尽艰辛守护着在道场废墟上搭建的简陋小房,过午不食,夜不倒单,明心见性,早成佛道。在师父的感化里,弟子们集资在南和西关建造念佛堂道场,拯救许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培养上学长大出家,给社会做好事。群众们纷纷赞誉能文师父是“救苦救难,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心血浇灌春天,大爱洒向人间,社会和谐美好。能文师父是妙善菩萨再来,佛的化身。
  此时化子仿佛又回到了临济寺法会里给能文师父诊脉瞧病,便知她老人家因度生操劳过度,致使心脏不适,未知现在法体如何?加之《胡编》诽谤佛僧,陷害无辜,问问此事如何解决?就萌发朝拜白雀庵的念头。
  凡事好往好处想的人,成天快乐。
  化子欣欣然往北而行,约十里地多,见一大村,问过后便知道了是张庄。
  张庄离白雀庵不远了。此时觉有点儿体乏,到路边一家卖店买得汽水一瓶,坐到树下享受“美味”,美滋滋地仰着脖子往嘴里倒。
  当打着嗝儿砸着嘴巴品味之时,“仆塔”一声鸟粪掉了脸上。热乎乎,臭粘粘,半拉脸子花里胡哨,够倒霉了!便骂了一声:“娘了个稀释葫芦籽,扁毛也会欺负人!戳!”那鸟儿就“呼”的一声,叫着“日你娘日你娘”地飞跑了。
  化子叹道:“鸟雀聪明,会给人学着骂人!阿弥陀佛!”可是,见到那鸟儿是白色的,很是以为并非凡鸟了,可能是“白雀”吧?白雀是神鸟,它的粪是香的,是灵丹妙药,吃了兴许长生不老的。能见白雀者,稀有难得,想必是自己心诚所感,神灵佑护,这白雀特赐仙屎一泡,佑获利益的。就忽然想到一则故事,传说过去一家财主,经常修桥补路,济助贫馁,久而久之,弄得家境贫困潦倒。忽有一日,路人借宿。主人又把仅有的一条被褥给了客人,全家忍冻一夜。次早客人不辞而别,主人掀被一瞧,见得稀屎一摊,奇臭熏天!主人手指搅搅那屎,还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不知道是财神爷给的善报,便兜着扔了出去……不久,主人那根指头就成了金指头,能给人治病,摸一个好一个,又成了富翁。化子便想此鸟也是财神爷给的善报了,想着这指头好好搅搅那粪也能变成给人起死回生的金指!再把鸟粪吃掉,五脏六腑也就成了金子般的美丽,长生不老!这个化子也是贪心不足,把所有指头用鸟粪染了一遍,然后吃到肚里,咂咂嘴,满口余香,便想得更加美好了,善有善报!
  天色不早往前二里之遥就是白伏村。吃过鸟粪,顿感浑身轻巧,快步如飞咫尺之间,金灿灿的光辉眼前闪烁着,白雀庵的无比庄严令人肃然敬畏。半天云里火红的颜色是五星国旗,还有一面“卐”符号的佛教旗帜迎风招展。太阳没了,晚霞满天,钟鼓之声不绝于耳,缕缕檀香扑鼻而至。这是晚课的时候,山门紧闭,不容闲人往来。暮色苍茫里殿宇依然壮观。尼僧嘹亮优美佛偈之声在虚空飘荡,十方佛土沉浸在海潮音般的佛号中。
  山门是两层黄琉璃瓦仿古建筑,三丈高。一丈五尺宽。两扇朱漆大门钉几行茶杯大的铜荷包,中间各按一个狮子口,口里啣着碗口大的铜环,气派非常。化子叫门,扣着铜环“当当”地响,没有应声。便去附近打谷场草垛边借宿,待明天拜见师父。
  化子正待入梦,忽听“踏踏”的脚步声,抬眼见一青年,㧟个筐子拽柴草来了。
  青年见了化子,借着射来的雪亮灯光,目不转睛盯着不放。
  化子瞧他青年,顶多二十六七,体格高挑,脸儿瘦瘦,鼻梁凹凹,目光炯炯,头发卷卷,蓝方格布衫,黑“的良”裤子。
  化子笑着“啊”了一声,正待往下说话,青年却道:“你不是五里堡的医生吗?怎么成了乞丐?”
  化子笑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一眼就知你是寺庙佛像雕塑家,张鸽是也!”
  青年点点头笑得有意思拽着柴禾说:“人不怎的,眼睛挺毒!”化子闻之褒贬兼有的称赞,翘起尾巴,嘴一咧道:“那是必须的!”
  不错,此人就是张鸽,祖传雕塑家,在洺州北关普济寺雕塑菩萨像不慎得了结肠炎,以为自己有不到之处得罪了佛菩萨,打了消灾普佛也没好,又到医院瞧了几次也不见效,找化子吃了几贴中药就好了。化子说张鸽是生冷不洁、肝脾不调导致的结肠炎,用防风、白术、陈皮、白芍四味药愈之。张鸽说:“化医生,你因何来了此处?早几天,老和尚还说你给她心脏病治得好了几年,近来又有不适,还准备不忙了找你的。真是不经说,就来了。”化子道:“正因为师父的身体才来的。”张鸽说:“那好,我给你喊门去!”
  复来门前,化子说:“自己刚敲了一大阵,毫无应声,你能敲开?难道女众道场还分远近吗?”张鸽笑说:“你敲得不对路。看我的!”
  只见张鸽高声念着“南无观世音菩萨”连敲七响,“吱”地一声山门开了。
  庵院里灯火辉煌,师父们下殿了,鱼贯而出。能有十八九位出家僧尼,穿袍搭衣,不用说,都受了三坛大戒了。其中有两位五十多岁的尼僧,其余的看样子顶多十八九岁一二十岁的,如花似玉的尼僧,低头不语,向各自寮房走去。
  张鸽领着化子到客堂登记。负责登记的是个女居士,管着往来在家信徒来庵院的住宿。客堂里,一溜贴墙沙发坐了五六个俗家弟子。轮到登记化子,张鸽对登记的说:“这是五里堡的化医生,徒步而来,给老和尚瞧病的。平时有爱乞讨的习惯,故装作要饭化子来了。”
  负责的闻此,不再问了,就去轻轻敲着师父的门,小声喊道:“师父,有个化子说来给您瞧病的。”
  师父仍在禅定之中没回应。
  忽然一阵风起吹着飞檐的铜铃似传来了似引磬般的清脆响声。师父这才走出禅定,开门说声“阿弥陀佛”问道:“何事?”言一刚了,忽听客堂了大吵大闹夹杂着污秽言语唇枪舌剑起来。
  师父问:“客堂这是怎的了?”
  负责的回道:“刚才还是没风没火的,这却怪了!”急急去了。
  师徒站在门前,瞧那几个居士是谁在狂涨。
  但见那个背微驮的人,手里攥本书,怒指化子高一声低一声污秽不堪地脏白开了:“你这采花盗柳的兔子,在你们河南干尽缺德事儿,又被小芳、马妮轰出了五里堡,又来白雀庵寻欢作乐是不?!”
  化子听着声音就是顾都,仔细看眼前这人,确实头发乌黑,虽然山根凹陷,但面色却是粉里透红,口唇鲜亮,穿的非常时髦。想原来的顾都,六十多了,须发如羊毛一般,面色苍枯不泽,今个儿怎的变得如此来了?再仔细瞧得那脸的轮廓,不错,就是顾都!他娘的,你个顾都如何知我来此?先觉先知了?
  原来,还是顾都跑出去一圈的时候,在邯郸书店购得《胡编》,又得知南和白雀庵是女众道场,就来皈依了能文师父成了在家弟子,就住到这里护持庵院,见天把个枯树丁的老脸捯饬得如同四十几岁的样子。不料化子也来到了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顾都把个化子骂得狗血喷头,指着书里有关之处道:“都看看,这就是化子干的‘好事’儿!”
  有几个居士说,这书我们也有,里面说的孙山,人这是化子,狼腿狗腿不鸟洗!
  顾都冷笑道:“你们知道个屁!孙山就是化子的真名!”
  化子说:“不错,我就是孙山!”
  这下子空气炸黄了,人们怒目而视,凶恶的眼睛要把化子吃掉似的一样,竭筋捋膀大有挥拳之势!
  能文师父厉声喝道:“干啥的!?这是道场,不准放肆!化子是来给我治病的,休得下作!还信佛的?你们简直是……去!都给佛爷求忏悔去!”又说,“难得化子一片诚心啊!道场里过午不食,你还没吃饭的吧?”
  化子说:“喝了一瓶汽水,肚子里咕咕噜噜也不饿了。”
  师父就叫负责的给化子泡一碗黑芝麻糊接济了,然后说负责的:“把化子安排到居士房间里好好休息一夜,明日瞧病!”说完又回禅室用功去了。
  冤家对头住在一处,便有了‘好戏’上演了。
  化子长途劳顿,早早呼噜到了梦乡。
  顾都就对那几个人说:“这个化子就如同肮脏的土尘漂浮在人世,净害无益,不如送给河伯当干儿子算球个了!”人们听了这话,翘起大拇指赞道:“此计大妙!”就把昏睡不醒的化子,用绳索捆到木板上,顺着后脚门,往漳河抬去。欲知后来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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