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苦经营四年苦恋终认可

　　一、1.人物
　　杨小娣，曾广民
　　卧室。凌晨。内。
　　场景：室内黑漆一团，杨小娣正在床上美美地睡觉。
　　曾广民（从堂屋走进卧室把灯打开）：小娣，起床了。
　　杨小娣（不耐烦地说）：今天学校放假，我想多睡一会。
　　曾广民（提醒）：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暗访一下张小龙家的情况吗？
　　杨小娣（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哎呀，我怎把这大事给忘了？
　　（她洗了脸、刷了牙、漱了口、梳了梳头发，向堂屋走去）
　　2.人物
　　曾广民，杨小娣
　　堂屋。凌晨。内。
　　场景：曾广民把那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桌上，那饭菜香在灯光下弥漫、升腾。
　　曾广民（以商量的口气问）：要不要喊丽梅妹子起床吃饭？
　　杨小娣（不假思索，随口而答）：这太早了，让她多睡一会吧。
　　曾广民：那好，我俩先吃饭。
　　（饭毕，曾广民收拾碗筷，杨小娣照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自我感觉还算可以，就准备出发了。）
　　
　　二、1.人物
　　杨小娣
　　公路上。凌晨。外。
　　场景：天空渐泛鱼肚白。街道居民开始陆续起床。位于公路两旁的商店陆续开门营业。车子扬起尘土呼啸而过。
　　杨小娣站在公路边候车，精心梳理好的头发被风吹得蓬松，染上了些许灰尘。
　　2.人物
　　杨小娣
　　刘岩山：男，司机。
　　谭艳红：女，跟车服务员。
　　短途班车内。早晨。内。
　　场景：一辆短途班车迎着朝霞开了过来。
　　杨小娣（边招手边喊）：师傅，请停一下，请停一下，我要去县城。
　　刘岩山（看到有人招手，左脚踩离合器，右脚踩刹车，紧接着挂上空档，车停了，不熄火，车门“吱”的一声开了）
　　杨小娣（快步上车，争分夺秒）
　　谭艳红（把目光移向杨小娣）：请问你去哪？
　　杨小娣（正视，应道）：我去县城。
　　谭艳红（面带笑容）：请买票。
　　杨小娣（从袋中摸出钱递过去）：好的，给。
　　谭艳红（接过钱，把车票撕下）：请保管好票，以便查验。
　　杨小娣（把车票放进袋中）：好的。
　　（车子很快到了车站停了下来）
　　谭艳红：终点站已经到了，各位旅客请下车。
　　（杨小娣和其他的旅客依次下了车）
　　
　　三、1.人物
　　杨小娣
　　欧桃花：女，30岁，车站售票员。
　　客运站。早晨。内。
　　场景：站内的人流稀少，卖早点的摊主在站内叫卖。
　　杨小娣（急匆匆地往售票口走去）：请问到小溪乡多少钱？
　　欧桃花：一块五。
　　杨小娣（把钱递进窗口）：我买一张。
　　欧桃花（接过钱，把车票递出）：给，你的车票。
　　杨小娣（接过车票）：好的。
　　3.人物
　　杨小娣
　　刘国民：男，38岁，客运车司机。
　　向爱菊：女，35岁，跟车员。
　　河口县客运站停车坪。日。内。
　　场景：开往各乡镇的短途班车停在空坪，跟车服务员在车内打扫卫生、清理垃圾，整个停车坪内一片忙碌。
　　画外音：咻咻咻咻……
　　向爱菊（边吹口哨边喊）：开往小溪乡的班车马上就要开车了，请去小溪乡的旅客准备上车。
　　（杨小娣把车票递过去，向爱菊接过票在其上剪了一道口，立马把票退还给了她）
　　杨小娣上车了，向爱菊面向所有的旅客说道：请各位旅客对号入座。
　　（杨小娣在车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车子在旅客的聊天中很快到了老家村）
　　杨小娣（站起身走到车门口）：师傅，麻烦你停一下，我到了。
　　刘国民（左脚踩住离合器、右脚踩住刹车，车停了，不熄火，把档位移到空档位置）：好的。
　　（车停稳，杨小娣手摸着车门下了车）
　　镜头：杨小娣径直往张小慧家走去
　　
　　四：人物
　　杨小娣
　　王小慧：女，与张小龙家相距很近。
　　王小慧家中。日。内。
　　（她正在家中做饭，杨小娣突然走了进去）
　　杨小娣：你好。我冒味地打扰你一下。
　　王小慧：你是……
　　杨小娣：你大概不记得了吧？我上次来过你家。
　　王小慧：哦，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向我了解张小龙的那位阿姨吧。
　　杨小娣：嗯。听说他现在在家搞养鸡专业户？
　　王小慧：是的。
　　杨小娣：有多大规模？
　　王小慧：他的养鸡场就在他的住房后面，现养了两千只小鸡。上次来他家的那个妺子就是你女儿吗？
　　杨小娣(难为情地说)：是的。
　　王小慧：我看到过，你女儿长得蛮漂亮的。
　　杨小娣：哪里漂亮啊？是你说得好。你觉得张小龙这个伢子怎样？
　　王小慧：以前他家里是很穷，不过看来他很励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有可能会成为我村的首个万元户哩。
　　杨小娣：这养鸡是有风险的，要钱进了袋子才算数。
　　王小慧：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前两批鸡还是养得较成功的。如果你女儿与他的婚事能成，我估计他俩以后的小日子应该蛮好过的。
　　杨小娣：我还是有点担心啊，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王小慧：女儿是娘身上落下的肉，不担心是假的，哪个做父母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子女过好了，做父母的也就不要牵肠挂肚了。
　　杨小娣：谁说不是呢？但做子女的没有几个能理解为父母的一番苦心。
　　王小慧：是的。
　　杨小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下午还有课要上，我要先回家了。
　　王小慧：以后常来玩。
　　杨小娣：好的。
　　镜头：杨小娣坐车返回。
　　五：人物
　　曾广民：男，曾丽梅的父亲。
　　杨小娣：女，曾丽梅的母亲。
　　卧室。夜。内
　　场景：卧室的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挡住了窗户玻璃。曾广民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一条深蓝色短裤，杨小娣穿着一件白衣内衣、一条带有花纹的短裤，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床头。
　　曾广民（深情地望着她）：你今天到老家村暗访情况怎样？
　　杨小娣（习惯性地侧身躺在他的怀中）：情况跟丽梅说的差不多。
　　曾广民（双手搂着她的上身）：你觉得他与我家丽梅相配吗？
　　杨小娣（纤细的五指插入他的五指中）：就他家庭情况来看的确与我家丽梅不相配，但他的那股闯劲还是令人钦佩的。
　　曾广民（左手不自觉地移向她的乳房）：年轻人敢闯敢干是好的，但不能盲目投资，盲目投资风险是很大的，要能量力而行才好。
　　杨小娣（躺在他的怀中仰视着他）：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前两批鸡还算养得成功，听说还赚了好几千块钱哩。
　　曾广民：在咯个年代在短时间内能赚几千块钱也的确不易。不过这搞养殖业如果不是技术很到家的话，成功就存在很多偶然因素，一旦出现差错后果就不堪设想。
　　杨小娣：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曾广民：你打听到他为办养鸡场共借了多少钱吗？
　　杨小娣：咯点我还真没打听，我只看到他家搞养鸡的表面现象，没有做深入的暗查了解。
　　曾广民：这不能怪你，即使你想深入了解也很难了解得到啊，借钱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人愿意让别人知晓。
　　杨小娣：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曾广民：我认为呀如果张小龙的确是个好伢子，且他们两个也两情相悦，可以让他们两个试着交往，但，只能书信往来，待深入了解后再做决定。
　　杨小娣：行，你是当家的，就按你的意思办。
　　
　　六：人物
　　1：杨小娣，曾广民
　　灶屋。早晨。内。
　　场景：曾广民在烧火做饭，灶眼里烟雾缭绕；杨小娣在炒菜，菜香扑鼻。
　　曾广民（边端饭菜边说）：你去喊丽梅起床吃饭吧。
　　杨小娣：好的。
　　2：人物
　　曾丽梅，杨小娣
　　卧室。早晨。外、内。
　　场景：母亲回家并不提及她与张小龙之事，她对母亲的心思捉摸不透，很担心他俩不同意她与张小龙交往，为此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临近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杨小娣(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丽梅，起床吃饭了，丽梅，不要贪睡，快起床吃饭啦。
　　曾丽梅（被“咚咚”的敲门声震醒)：姆妈，别敲了，我起来了。
　　4.人物
　　曾广民，杨小娣，曾丽梅
　　堂屋。早晨。内。
　　场景：曾丽梅起床后蹲在屋外走廊里刷牙漱口，刷完牙后回到卧室对着镜子梳头发。她的父母围坐在桌旁等她吃饭。
　　曾丽梅（走过去便说）：姆妈、姆爸，你俩坐在那里等我干吗？怎么不先吃呀？
　　杨小娣（嗔怒）：你还好意思说呢，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难道你冒晓得我和你爸还要赶到学校去上课吗？
　　曾丽梅（不吭不响直往餐柜去拿碗盛饭）
　　杨小娣（忙喊）：回来！你的饭你爸给你盛好放在桌上。
　　（曾丽梅返回、坐下，端起碗吃饭，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地望望父母亲，好像有什么话说但又不好意思说）
　　杨小娣（读懂了她的眼神）：你别贼眉鼠眼地看了我又看你爸，我懂的你意思，你和张小龙的事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同意你与他交往，但只能是通信了解，不能到他家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懂得矜持、害羞，不要随意而为，你记住了吗？
　　曾丽梅（喜出望外）：我记住了。
　　镜头：曾广民和杨小娣放下碗筷急匆匆地往学校走去。
　　
　　七：人物
　　曾丽梅
　　场景：吃过饭的碗筷、吃剩的菜摆在桌上。
　　（父母亲同意她与张小龙交往，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迅速把碗筷洗了，把剩菜收起。）
　　
　　八：人物
　　曾丽梅
　　卧室。日。内。
　　场景一：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地铺在床上，曾丽梅一心想着如何去给张小龙去写信，把整理被子之事给忘了。
　　场景二：她站镜前照了照自己，想起马上要与张小龙交往了，她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好像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等待着时节的到来。
　　（她和张小龙的暗恋情终于得到了父母亲的认可，她无比欣慰，她好想尽快把这一消息告诉他，让他不要再为此事而担忧。）
　　她静静地坐在写字台旁稍做思考，立马铺开信笺给他写信，她在信中写道：“亲爱的龙：你好！
　　“一份辛苦一份耕耘，你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父母同意我与你交往了！
　　“你不会不高兴嘛？我想应该是高兴的，能够公开交往，这是我俩梦寐以求的事情。
　　“自从收到了你的来信，我就把你在家搞养鸡专业户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亲，开始他俩不以为然，还是以不肖一顾的眼光看你。后来随着你的养鸡的不断成功，他俩才慢慢地改变了对你先入为主的看法。他俩虽然对你的印象有所改变，也慢慢地开始接纳你，但还是对你存有介心的。你大概不知道吧？他俩虽然同意我与你交往，但，只限于与你通信往来。这是他俩的底线，不允许我越过。起初我对他俩的这一做法也很反感，对此也有抵触情绪，后来仔细一想也无可厚非，做为父母，不管怎么做，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你说对吗？
　　“按理我与你交往了快四年，在这四年中我和你之间多少有所了解，但我们了解的仅限于两个人的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和语言上交流，对彼此的过去全然不知。
　　“在不认识你之前，我只从我哥的口中得知你是一个很励志的人，是你的励志的精神打动了我，使我对你产生了好的印象。自从那次你在我哥那里醉酒以后，你的好的形象就在我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如果不是你的老同学，即我的堂哥曾小国在我的面前不停地夸你，也许我俩无缘继续下去。不过他在夸你的时候无意中说到你预考考上了，但在高考时你生病了无法参加，因而错过了考大学的机会。我问他你当时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说不清楚，你能告诉我吗？
　　“四年，好漫长的四年，咱俩总算熬过来了，熬得好不容易，现在总算迎来了曙光。你也知道，咱俩的恋爱之路经历了坎坷，但愿以后风雨不再，一路阳光明媚。
　　“爱你的人：梅。
　　“X年X月X日”
　　（她把信写好以后通过乡邮政所发了岀去。）
　　
　　九：人物
　　张小龙
　　吴小军：男，小溪乡邮政所邮递员。
　　曾广民家。中午。外。
　　场景：天下着毛毛雨。吴小军穿着雨衣，推着邮政专用单车走在风雨中。
　　吴小军：张小龙，你有一封信。
　　张小龙（从养鸡场走了出来）：有我的信，是吗？
　　吴小军（把单车推到屋檐下，把撑脚撑起，边取信边说）：是的，给。
　　（张小龙接过信返回了家）
　　
　　十：人物
　　张小龙
　　卧室。日。内。
　　场景：卧室分两间，即主卧和次卧，主卧室中摆了高低床、矮柜、书柜、写字台。书柜里存有法律、文学、养殖方面等书籍。写字台上放有鸡病防治、饲养技术、饲料配方、以及各种笔记。次卧室与主卧室之间隔一堵墙，左侧开了一个小门，从主卧室通过这小门可以到次卧室，次卧里有一个小仓库，该仓库用于贮存玉米等原材料。
　　（张小龙看了曾丽梅的来信后兴奋不已，当即铺开信笺给她写信）
　　他在信中写道：“梅，亲爱的梅：你好。
　　“来信收阅，读后很是高兴。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自由恋爱虽然是一种趋势，也能得到法律的认可，但仍难以冲破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世俗枷锁。伯父伯母答应我与你只可书信往来、不可直接接触，这是世俗对他们的束缚，他二老的做法完全可以理解。
　　“我俩苦恋了四年，是咱俩的共同努力让伯父伯母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慢慢地对我有所接纳、对我俩的恋情有所认可，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有了好的开端，我们就不要再遮遮掩掩，我们可以公开通信往来。既然我们可以公开通信了，由此证明，他二老就已经认可了我和你之间的恋爱关系。
　　“既然对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已经认可，不准我们见面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俩不断努力，终有一天我们会生活在一起的，你说对吗？
　　“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养的两千只成活率达到98％，现长势良好，再过两月就可以出栏了。等我把这批鸡卖了以后，我手中有钱了，我就能和你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我要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家。当然按照农村的风俗放见面礼、订婚等每一程序都得要走，请相信在这方面我一定会比别人做得更好。
　　“我现在手中虽然没钱，但我有一个养鸡场，整个养鸡场投入也有上万元资金，且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我把第三批鸡卖了，除去开支、除去成本，我至少能赚个万元以上。因此，在第三批鸡未出栏之前，我向朋友借个两三千块钱订婚，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决定在我的这批鸡即将出栏时我和你把婚订了，第三批鸡全部出拦后咱们就结婚，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至于那年高考前、我突然生病住院、无法参加高考之事，想来十分悲摧，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命中注定我不能上大学读书。你说巧不巧，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恰巧在高考那两天，我上呕下泻住进了医院，高考结束后我的病又奇迹般地好了。那只是一般的病，是一次肠炎引发的，在那时缺食少穿的，高考前学习压力忒大，我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之严重上呕下泻身体就支撑不住了。现在我的身体挺好，我绝对不会有重大疾病，这一点请你放心。
　　“我又要到鸡场去了，有事以后再联系，就此搁笔吧！
　　“爱你的人：小龙。
　　“X年X月X日”
　　（他把信写好以后通过乡邮政所寄了出去）
　　
　　十一：人物
　　曾丽梅
　　罗小通：男，西林乡邮政所邮递员。
　　曾广民家。中午。外。
　　场景一：小鸟时儿在空中飞翔，时儿站在电线上欢蹦乱跳，罗小通在小鸟唧唧的叫声中，推着邮政专用单车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场景二：院外的母鸡带着小鸡在欢快地奔跑，在田埂的周围寻找小虫子吃。椰子树下的黄狗在“汪汪”地叫。
　　罗小通（站在离狗三米之外呼喊）：曾丽梅，你有一封信。
　　曾丽梅（闻声走出家门）：请问我有一封信是吗？
　　罗小通（从邮包中取出信）：是的，给。
　　（曾丽梅收到信后返回了家）
　　
　　十二、1.人物
　　曾丽梅
　　杨小娣：女，曾丽梅的母亲。
　　曾广民：男，曾丽梅的父亲。
　　灶屋。中午。内。
　　场景：杨小娣在灶面前烧火做饭，曾广民在洗菜、切菜，曾丽梅拿着信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杨小娣（从灶面前站起来笑着问道）：是张小龙给你写的信吗？
　　曾丽梅（把信藏在袋中）：是的。
　　杨小娣：你看看他说了什么。
　　曾丽梅（打开信仔细看了一遍，脸上泛起了红润）：主要写两个方面的事。一是说他所养的鸡成活率达到98％，他的鸡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出栏了；二是说在将近出栏时他要与我订婚，把咯批鸡全部卖完后就与我举办结婚典礼。
　　杨小娣：咯个张小龙呀讲起风就是雨，做起事来火急火燎的。你告诉他订婚可以，你俩都咯大年纪了，早栽树早乘凉、早结婚早生子，但他必须要委托一个媒人来说媒，不可能就由两个人自由恋爱自由结婚，中间没有一个媒人成何体统？
　　曾丽梅（暗喜）：好的，我马上写信告诉他。
　　2.人物
　　曾丽梅
　　卧室。中午。内。
　　场景：在枕头下放着已纳好的鞋垫，有各色花纹的，也有鸳鸯戏水的，鞋垫的长度是四十码，这是专为张小龙量脚定做的。她把有关养鸡方面的书籍藏在小说的下面。
　　（哪个妙龄女郎不善怀春？快订婚了，曾丽梅的心里乐开了花。她幻想着即将做新娘的美景，幻想着即将为人妻的幸福生活，幻想着他的养鸡场的不断扩大，幻想着家庭收入的不断增加。她想要把这一切幻想变为现实，她铺开信笺给他写信，她要和他一起规划未来）
　　她在信中写道：“龙，亲爱的龙：你好！
　　“来信收阅，读后很是高兴。你的打算我很支持，你的建议我会采纳。我把你的想法给我的父母亲说后，他俩听后也很高兴，他们再不会为我老大不婚而发愁。
　　“你在信中说到：在你这一批鸡即将出栏之前与我订婚、在这批鸡出栏之后与我结婚，对此我好期盼，期盼这一日的早日到来。
　　“你要与我订婚，我的父母亲并不反对，他俩只对你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要求你找一个媒人来说媒，不让我不明不白地嫁给了你。我认为他俩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要和你结婚了，要和你组成二人世界，我就得适应你的生活，就得做好与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准备。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现在也买了好些有关养鸡的书籍，并且在不断地学习之中。
　　“我不跟你聊了,在咱们未订婚之前，我希望你把你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养鸡上，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能有半点疏忽。
　　“爱你的人：梅。”
　　（她把信写好以后通过乡邮政所发了出去）
　　
　　十三：人物
　　张小龙
　　吴小军：男，小溪乡邮政所邮递员。
　　场景：田垅里都是金黄色的稻子，吴小军推着邮政单车穿梭在田垅中，在到了张小龙家门前时，他按了按单车铃子。
　　吴小军（边按铃边喊）：张小龙，你有一封信，你有一封信。
　　张小龙（听到喊声便从鸡场走了出来)：我有一封信是吗？
　　吴小军（边取信边应答）：是的，给，这是你的信。
　　（他收信后边走边看）
　　
　　十四：人物
　　张小龙
　　王小慧：女，30岁，与张小龙家相距很近。
　　王小慧家中。日。内。
　　场景：在堂屋的一角、泡了一脚盆的衣服。王小慧把这衣服洗了一遍后，就忙着去灶屋里烧火炆猪潲。
　　张小龙(走了进去)：嫂子，你在忙啊！
　　王小慧（猛一抬头）：不忙。小龙，你真是稀客呀，自从你搞养鸡专业户后就从不来我家，搞得你和你姐夫之间都变得生疏了。
　　张小龙（哈哈地笑了一声）：哪有啊？都是邻居，开门就能打个照面，瞧你说的，还稀客呢！
　　王小慧（惊奇地问）：你刚才笑什么？
　　张小龙：嫂子，你脸上涂了油锅墨。
　　王小慧：不会吧？
　　张小龙：你去照一下镜子。
　　王小慧（走到洗脸架旁一照）：呦，还真的，这锅墨怎么搞到脸上来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张小龙：瞧你说的，嫂子，我们都是种田的人，哪里顾得上那些讲究。
　　王小慧（边洗脸边问）：小龙啊，你今天过来找嫂子，莫非有什么好事？
　　张小龙（满脸堆笑）：嫂子，你猜对了，我还真有事找你帮忙。
　　王小慧（心存疑惑）：小龙啊，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帮你什么忙？
　　张小龙：只要你愿帮，你就能帮到我。
　　王小慧：都是邻里邻居的，哪有不帮之理？你说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张小龙（脸上表情尴尬）：我想拜托你帮我去说个媒。
　　王小慧（故做不知晓）：你这个忙嫂子恐怕帮不到。你是看到的，我每天足不出户，哪晓得有哪个地方好的妹子呀？
　　张小龙（脸上露出羞涩）：嫂子，有一个现成的，你从中搭一下桥就行了。
　　王小慧（戏谑地说）：嫂子看不出来，你小龙还搞起自由恋爱了？
　　张小龙：嫂子别笑话我了，我搞么个自由恋爱，纯粹是缘分到了，也许是我与她前世有缘吧。
　　王小慧（嘻笑）：你跟嫂子说说，她是哪里的？
　　张小龙（毫不隐瞒地说）：她是西林乡堂屋村的。
　　王小慧：呦，厉害呀！还恋到外乡去了，是不是上次到你家的那位靓妹？
　　张小龙：你看到了？
　　王小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小子撩来了一个窈窕淑女，我们哪有不晓得的道理？
　　张小龙：嫂子，别笑话我了，我和她八字还冒得一撇哩，哪谈得上撩来了？
　　王小慧：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嫂子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了解，她既然愿到你家来就证明她对你有意思。
　　张小龙：我和她即使都有意思又能怎样？还不是彼此只能遥遥相望，这中间还得靠你牵线搭桥呀。
　　王小慧：没问题，小龙，嫂子帮你。
　　
　　十五：人物
　　王小慧：女，媒人。
　　路人甲
　　道上。日。外。
　　场景：小鸟站在电线上、栖在绿叶中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好像报喜似的，燕子在空中盘旋，好一派喜庆。
　　王小慧：请问曾广民老师家怎么走？
　　路人甲：你要找曾老师？
　　王小慧：是的。
　　路上甲：他家就在前面不远，你走过去，看见一座两层楼房便是他家。
　　王小慧：还有多远？
　　路人甲：没多远，你拐个弯就能看到。
　　王小慧：好的，多谢。
　　
　　十六、1：人物
　　王小慧
　　杨小娣：曾丽梅的母亲。
　　曾广民家。日。外。
　　场景：屋前面是一个晒谷坪，紧邻晒谷坪是一块熟土，栽了不少的柑桔树。杨小娣坐在木沙发上埋头看书。
　　王小慧（站在门口）：请问这是曾老师的家吗？
　　杨小娣：是的，你找曾老师？
　　王小慧：不是。
　　杨小娣（抬头一看）：呦，你不是小慧吗？请进请进！
　　2：人物
　　杨小娣
　　王小慧：女，媒人。
　　曾广民家。日。内。
　　场景：小四方桌子上摆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堂屋两边各摆了两把短木沙发，几根小木凳；大四方桌上摆了一个开水瓶，开水瓶旁摆了一个塑料盘，盘中摆了八个小茶杯。
　　杨小娣（心存歉意，边倒茶边说）：哎呀，多不好意思，我不晓得你今天会来，你看我一点准备都没做。
　　王小慧：姐，别说了，说来我惭愧，你到我那儿两次，我从没对你好好招待过。
　　杨小娣：别叫我姐了，叫得我好不意思，你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嘛。
　　王小慧：今年上三十。
　　杨小娣：我都四十六了，你应该叫我阿姨才是。
　　王小慧：你年龄虽然比我大，但你不出老呀，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
　　杨小娣：瞧你说的，我还有那么年轻吗？你别逗我开心了。
　　王小慧：没有没有，你真的不出老呀。
　　杨小娣：你咯个会讲，不去说媒，还真的屈才了。
　　王小慧：我从不说媒，今天是受小龙之托，从中见证一下他和你家妹子的幸福。
　　杨小娣：感谢感谢。你到这等一下，我跟我家当家的打个电话，要他请个假去买点菜回来。
　　王小慧（看到她眼色不对)：姐，哦，我叫错了，应该叫你阿姨，阿姨，别这么客气，再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了。
　　杨小娣：这是人之常情，是我应该做的，你别不好意思！你来帮我家妹子说媒，如果我对你招待不周、怠慢了你，请多谅解。
　　3.人物
　　王小慧
　　杨小娣
　　曾广民：曾丽梅的父亲。
　　曾丽梅
　　堂屋。日。内。
　　场景：饭菜已上桌，香味扑鼻。
　　杨小娣：小慧，你今天是贵客，请上坐。
　　王小慧：别客气，我随便坐就行了。
　　曾丽梅（把鸡肉夹过去）：姐，请吃菜。
　　王小慧：你们都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曾广民：我家丽梅呀，好些人给她做介绍她都不愿意，偏偏看上小龙那小子。
　　王小慧：不是我夸他，小龙还真不错，他既敢想敢干又能吃苦耐劳，他是我们村的潜在万元户哩。你闺女喜欢他，那是你闺女有眼力、有福气。
　　杨小娣：我闺女也不差呀，你看她出落得像出水芙蓉般好让人喜欢。
　　王小慧：是的，这才叫龙配龙、凤配凤嘛。
　　杨小娣：小慧啊，既然小龙委托你来说媒，你虽然不是专门靠做媒讨呷的人，但你也是过来人，这农村的风俗习惯还得遵从，你说是吗？
　　王小慧：是的，他家会按照农村里的风俗一步步做的，我来时他父母亲对我说了：只要你们没意见，我下个礼拜就陪他过来跟你妺子见过面放个茶钱。
　　杨小娣：好的。
　　（王小慧回家时，杨小娣和曾丽梅送她上了车。）
　　
　　十七：人物
　　张小龙
　　张大林：男，张小龙的父亲。
　　许春风：女，张小龙的母亲。
　　王小慧：女，媒人。
　　张大林家。日。内。
　　场景：整个房子用石灰浆重粉刷了一遍，堂屋里的四方饭桌换了新的，堂屋两壁各摆了两把短沙发。屋内的饲料已转入了养鸡场。
　　王小慧(开门见山地说)：小龙，你父母也都在咯里，你委托我说媒的事，我昨天去了，她父母要求按我们这里的风俗办，你们看如何？
　　许春风：我看要得。咯个事情我替小龙做主了。
　　王小慧：我答应她父母亲下个礼拜去放见面礼，你们可得把钱准备好哦。
　　张小龙：我会的。
　　许春风：大林，你到市场去买点菜来，小慧昨天辛苦了一天，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餐便饭。
　　王小慧：不用了，邻里邻居的，天天见面，哪要这么客气？
　　张小龙：那是应该的。姐，你就安心坐下来和我母亲聊聊天，等会我去把姐夫请过来一起吃顿饭。
　　王小慧：你们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
　　
　　十八、1.人物
　　张小龙
　　王小慧：女，媒人。
　　许春风：女，张小龙的母亲。
　　曾广民：男，曾丽梅的父亲。
　　杨小娣：女，曾丽梅的母亲
　　曾丽梅
　　曾广民家。日。外。
　　场景：曾广民和杨小娣坐在家门户翘望，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张小龙快到张广民家门前时接连不断地放着鞭炮，曾广民一家听到鞭炮声走了出来。）
　　曾广民（边打招呼边客气地说）：请进请进。
　　（杨小娣和曾丽梅忙端茶出来，张小龙接过曾丽梅的茶后，喝了两口，把那一次性的红色杯子扔掉，从袋中拿出一个红包交给王小慧，并悄悄地告诉她“红包里共装了1668元”。王小慧接红包后转交给了曾丽梅，她收到见面礼交给母亲保管。）
　　2.人物
　　曾丽梅。曾广民。杨小娣。
　　王小慧。张小龙。许春风。
　　曾启军：男，曾丽梅的哥哥。
　　伍晚妹：女，曾丽梅的嫂子。
　　亲友：若干。
　　曾广民家。日，内。
　　场景一：办厨的师傅有的在切菜、有的炒菜，帮厨的伙计在择菜、洗菜等。
　　场景二：堂屋里放着电视，客人们坐在堂屋有的嗑瓜子有的吃花生，有的吃糖果。他们边吃边看电视。伍晚妹在给他们倒茶。
　　（张小龙走进堂屋给在座的客人和邻居每人发两支长沙烟，他们接到烟后对曾丽梅投去羡慕的目光，都在私下里议论她八字好，找到了一个伢子，还是个万元户哩。）
　　杨小娣（自豪地说）：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小女与小龙见面的日子。她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在此之前我都在为她的婚姻大事而担心，今天终于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她找到了一位如意郎君，这一下横在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感谢各位的光临，感谢各位对我女儿的关心。等会开席了，请大家各喝一杯薄酒。
　　邻居：杨老师，你家丽梅好有福气。
　　杨小娣：不是有福气，而是他俩的缘分到了。
　　许春风抑制不住激动的情感，她站起身来想说又因紧张说不出话来，王小慧站到了她的身边鼓励她说：别紧张，静下心来慢点说。
　　她用手摸了摸狂跳的心，语无伦次地说：感谢各位，感谢亲家亲家母把这优秀、漂亮的女儿许给我儿子。我儿子今年都二十九岁了，他与曾丽梅暗地里苦恋了四年、苦熬了四年、等待了四年，今天终于熬出了头、达成了心愿，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很高兴，他俩终于走到一起了。
　　3：人物
　　张小龙。曾丽梅。
　　卧室。日。内。
　　场景：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摆了一个花瓶，花瓶中插了一些含苞待放的塑胶花；枕头下放着各色、各图案的鞋垫；一个椭圆形、外壳粉红的镜子在书桌上立着。
　　（曾丽梅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的确良衬衣，一条健美裤子，那白嫩的乳房被乳罩遮掩着，像一对玉峰吸引着张小龙的眼球，他伸手想去抚摸，理智又抑制着他的情感，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曾丽梅（在枕头下拿出两双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鞋垫，她双手把那鞋垫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纳的鞋垫，你试一下合不合脚。
　　（张小龙在接鞋垫的时候，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把她揽入怀中，彼此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画外音：请各位亲友找位置坐好，马上要开席了。
　　（他俩听到喊声仍然紧紧地抱着，舍不得松手）
　　4：人物
　　曾广民。杨小娣。曾启军。伍晚妹。
　　王小慧。许春风。
　　众亲友：若干。
　　曾广民家中。日。内。
　　场景：该屋共两层，一楼的堂屋、灶屋、偏房均摆满了桌子，跑堂的嫂子们正在铺桌布、摆碗筷、上菜。
　　曾广民（笑容满面地喊）：请舅父、各亲朋好友入席准备吃饭。
　　（各亲朋好友纷纷找位置坐下）
　　曾广民：小娣，马上要开席了，你去喊丽梅和小龙下来吃饭。
　　杨小娣：好的。
　　5：人物
　　张小龙。曾丽梅。杨小娣。
　　卧室。日。内、外。
　　场景：菜香味溢满了整个一楼，各亲友坐在座位上等待开席。
　　画外音：马上开席了，丽梅、小龙，你们两个赶快下来吃饭。
　　（他们两个听到母亲的催促声不得不松开手，双双喜笑颜开地走下楼）
　　6：人物
　　曾丽梅。曾广民。杨小娣。曾启军。伍晚妺。
　　王小慧。张小龙。许春风。
　　亲友：若干。
　　曾广民家。日。内。
　　（曾广民陪舅父一家子、王小慧、许春风坐头席；杨小娣、伍晚妺、曾启军、曾丽梅、张小龙，以及伍晚妹的父母等坐一桌；其他各亲友自行组合、随意而坐。）
　　（开席前，曾广民给每桌发一包长沙烟。）
　　（开饭了，饭桌上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各种美味佳肴摆得满桌都是）
　　（张小龙和曾丽梅同坐一根凳上，脸上露上灿烂的笑容）
　　杨小娣（一边夹菜一边说：小龙，呷菜，在自家屋里呷饭就冒要讲客气。
　　张小龙（脸上露出难为情）：多谢！伯母，不要给我夹菜了，我碗里的菜都还没吃完。
　　曾丽梅（暗送秋波）：龙，我妈给你夹菜你就接着呀。你看在她的心里你比我还重要！
　　杨小娣（笑着说）：你咯家死妹子，他是客你是主，咯点你都不明白？
　　曾启军：妈，你别理她！她哪里是不明白，她是暗示你多给小龙夹菜。你看她有了男朋友就连哥都不认了，当着我们的面还一口一个龙一个龙的，叫得是那么地肉麻，我都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曾丽梅：哥，你别说我了，你以前跟嫂嫂还不是……
　　伍晚妹：丽梅啊，你说你哥就说你哥，咋就说到我身上来了呀？
　　曾丽梅（嗔笑）：我有吗？嫂子。
　　……
　　7：人物
　　张小龙。许春风。王小慧。
　　曾广民。杨小娣。曾丽梅。
　　堂屋。日。内。
　　场景：客人都陆陆续续走了，桌上一片狼藉。
　　王小慧：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刚才跟小龙以及他的母亲商量了一下，他们打算在今年10月1日订婚，你们看如何？
　　杨小娣（满口答应）：可以啊。
　　王小慧：那就这么订了？
　　曾广民：要得。
　　8：人物
　　张小龙。许春风。王小慧。
　　曾广民。杨小娣。曾丽梅。
　　道上。日。外。
　　场景：送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们之间一一道别。
　　（曾丽梅拉着张小龙的手有说有笑，一直把他们送上车才返回）
　　
　　十九：人物
　　曾广民。杨小娣。曾启军。伍晚妹。
　　王小慧。
　　众亲友：若干。
　　时间：10月1日
　　曾广民家中。日。内、外。
　　场景：客人们都已到齐，厨师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办厨；曾广民、杨小娣换了新装，在堂屋里耐心等待准女婿的到来；曾丽梅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坐在房中期待着与张小龙的相叙。
　　（他们等了许久、望眼欲穿，看到的只有王小慧急匆匆而来，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杨小娣（看到小慧走来忙问）：小龙呢？他咋还不到？
　　王小慧（满腹歉意）：对不起，他昨天食物中毒了，现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