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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今宵酒醒何处>第五章

第五章

作品名称:今宵酒醒何处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19-03-10 09:30:56      字数:7110

  司马浩云和阎肃骑着小矮马,并肩策马,默默地前行了一段路。
  “小肃,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司马浩云试探地问。
  “什么事?”她诧异地看看他。
  “嗯……你第一次抱女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慢慢地说,其实,他很想直接问“你抱过女人没有?”因为他真的很怀疑,但又觉得有点伤人,便又改口问“第一次”。
  “什么意思?”阎肃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她很小的时候就抱过呀,抱过母亲,抱过妹妹,也抱过其他女孩子呀。这是什么破问题?还这么郑重其事的?
  他看着她,审视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后慢慢说道:“其实呢,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会太顺利的。比如我吧,你别看大哥这个样子,其实,第一次的时候……嗯,也是有点……有点小麻烦的,到后来,有经验了,就越来越好了。”他的表情很认真。其实,他对自己的第一次并没有太多不快的记忆,因为,在他的身边早就安排了颇有经验的姬妾侍候,他早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快的话,大概就是,每次之后,他都有种深深的空虚感,所以,他从来不会和那些侍妾们过夜的,也从来不会在他自己的睡床上做。他的习惯,身边侍候的人都知道,也都很谨慎地遵守着。
  阎肃愣愣地瞪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说什么?
  司马浩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也许这个阎肃根本就不是那个问题。他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说吧,大家都是男人,不必不好意思,你到底是什么回事?”
  “什么回事?”她有点茫然地。
  “对啊,你是什么回事?放心吧,大哥会帮你保密的。”他对她眨眨眼。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拜托,她是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呀。
  他很惊讶,干脆直接说道:“就是你和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太顺利的或者有什么麻烦……说吧,大哥的经验可以帮你的。”
  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说半天,他居然跟她说这个!他的脸皮可真厚啊!太无耻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也不需要你帮忙。”她气恨恨地说,然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狂奔。
  他呆住了,他说错什么了吗?他并没有任何嘲弄或者讽刺的意思呀,他可是很诚恳地想提供帮助的呀!再说,男人之间交流一下经验也很平常吧?军中的将士也经常会这样的呀。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是因为以前受了女人的伤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只得纵马追了上去。
  两人虽说是在“纵马”,但那两匹矮马的短腿,其实也跑不了多快。所以,阎肃根本不可能把司马浩云甩开。后来的路上,阎肃坚决不和司马浩云说话。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假装没听到或转头看其他地方,又或者干脆走开不理他。
  她实在是被他气疯了。他居然跟她谈女人,他居然跟她说和女人上床的事,他居然厚颜无耻至此!这是什么人啊!白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绣花枕头,锦绣其外、败絮其中”吧!上官天宇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如此粗俗失礼过呀!她被极度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她此时的身份是一个“男人”!而且,可怕的是,她的这种态度很可能会直接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而对于无辜的司马浩云来说,和一个男人谈论这些话题完全不觉得失礼。所以,对于阎肃那莫名其妙的愤怒,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归因于“他以前一定受女人伤害得很深”。如果是其他男人胆敢对他如此恶劣的态度,他早就对其至之不顾了,或者甚至怒而狠狠教训那人一顿了。但是,不知为什么,面对阎肃的这种恶劣态度,他却竟然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反而是搜刮枯肠,努力逗她说话。
  那两名乔装成普通小贩而远远地跟在后面的侍卫只看到,阎参将时不时地忽然跑开一段路,然后他们尊敬的主君马上追了上去。当他们在路边的小茶摊停下,进去歇脚喝茶时,侍卫们才发觉有点不妥。因为他们的主君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阎参将说话,而阎参将居然把头别到一边去,板着脸,根本对他们的主君不理不睬。肖剑大为愤怒,要不是一起的田方拼死扯住他,他真想冲上前去质问这个傲慢无礼的阎参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谁敢对他们的主君如此傲慢无礼的,而更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的主君居然对此根本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到最后,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然后,便进入麻木的境界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走走停停,当他们到达汉阳镇时,天色已暗下来了。
  “请问阎公子,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店住下来?”司马浩云笑嘻嘻地问,仿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在他那方看来,确实没有。一直在闹别扭的只是阎肃,而他只是一个纵容者而已。
  已经别扭了一天了,阎肃也累了,于是便淡淡地应道:“是啊,找个店吧。”
  她终于有回应了,司马浩云顿觉如获大赦,高兴不已,立刻指着前方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店说道:“那家店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不如我们今晚就住那家吧?”
  阎肃一看,那是汉阳镇最大最贵的客店,一般住的都是有钱人或者达官贵人,而他们今天的装扮是“普通商贩”呀,住这里合适吗?她有点犹豫。
  司马浩云一心想讨她高兴,又道:“阎公子放心,司公子带的银子足够的,今晚让司公子住得舒服一点,好不好?”仿佛她不同意的话,他是不敢做主的一般,还一副恳求的表情。
  他的这副嘴脸已看了一天,阎肃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忽然想,难怪他说他自己很有经验的,难道他是经常这样讨好女人的吗?然后猛地一惊,她忽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是“男人”,顿时冷汗直冒,惊恐地想,难道他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小心地看看他,他仍是那个期待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她只能暗骂自己太鲁莽了,希望眼前那人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于是她便收拾心情,还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如果司公子喜欢,那就住在那家店吧。”
  其实,司马浩云自然是没有“讨好女人”的经验的,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更没有哪个女人敢要求他的讨好。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会对阎肃如此“特别对待”,他一定也无法解释,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对待”,他面对阎肃的反应都是自然而然的。他不想看到“他”生气,他希望“他”高兴。这便是他面对阎肃时的心情。
  此时,看到她那有点勉强的笑容,他还是很高兴,至少说明她已经开始愿意不生气了。
  
  两人来到那家客店的大门前,那门上的大匾上写着“鸿福客店”四个大字,两旁各竖着一条对联:“迎四方贵客,接八方财神。”
  那店家本来远远看到他们那小矮马是一脸得不屑的,但当看到跳下马的两人时,不禁暗自吃了一惊,特别是看到司马浩云时,那一身不言而喻的王者气度,见多识广的店东马上迎了出来,满脸堆笑。
  “客官,请问可是要住店么?”店东殷勤地问。
  “对,把你们最大的院子给本公子准备一下。”司马浩云淡淡地说。
  “客官,真是很对不起,本店所有的院子都已经被其他贵客包了。”店东非常为难地说。
  “没关系,我们只要两间干净的客房就可以了。”阎肃接口道,她对于“包最大的院子”这种事情真的没什么兴趣,只是住一晚而已,弄那么大排场干什么?
  “客官,真是很对不起,本店今晚的贵客特别多,贵宾房也只剩一间了。”那店东更加为难地说,马上接着解释,“但是,那却是一间高级雅房,房间很大的,床也很大,足够睡两个大汉再加两个小美人儿的,如果两位不嫌弃……”
  不等他说下去,阎肃截住他:“不用了,我们换一家店。”
  司马浩云却说道:“不,我们就住这里,就那个房间吧。”
  阎肃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们住一个房,正好把昨天没谈完的事情再好好说说呀。”他对她眨眨眼,笑道。
  “可是……”
  他探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没有可是,这是军令。”阎肃气得一愣一愣的。
  店东马上亲自引领他们上楼,而他们的马匹自有小二照料。
  那果然是一间很大的雅间,分前后两间,外间是一个舒服的茶厅,里间则设了一张豪华大床。店东没有吹牛,那张大床确实可以睡下四个人,如果身材不是太过于肥胖的话,因此,对于司马浩云和阎肃两人来说是绝对够大的。
  看到那张大床,想起今天司马浩云所说的“问题”,阎肃的脸就不由得通红了,天啊,他想做什么?她该怎么办?论身手,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怎么办呀?
  司马浩云吩咐店东准备晚饭,以及沐浴的事宜后,那店东就点头哈腰地去了。司马浩云走进里间,发现阎肃在对着那张大床发愣,便笑道:“嗯,那床果然够大了。就算在上面打滚也没问题了。”
  阎肃羞得脖子都红了,怒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他奇道:“我在说床够大呀,怎么是胡说了?”
  她气极,只是瞪着他,说不出话。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道:“你放心吧,这床就让给你睡好了,我不跟你抢,好吧?”
  她又是一愣:“什么?你真的不睡在床上么?”
  “这床只能睡一个人,既然你要睡,那我只能不睡呗。”他一脸的无所谓。他虽贵为王储,但领兵多年,对于是否能睡在锦褥之上并不在意。
  她傻傻地看着他:“为什么?”明明这床很大,足够两个人一起睡的,何况他刚才还说“就算在上面打滚也没问题”的呀。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她,笑道:“我还没有试过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的,也没有兴趣跟一个男人睡,而且,也不习惯和别人在一张床上过夜。所以,今晚,你只能独守孤枕了。”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如果他没有其他想法,那他为什么坚持要这一间房呢?再找过另一家店订两个房间不就行了?
  看她并没有高兴的意思,他又笑道:“今晚我也在这里,所以,我不能允许你去找个美人儿过夜的。”他仿佛在说着一件很普通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的脸又红了,瞪着他:“你又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什么美人儿了?”
  他惊讶地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说道:“那你干么还这么生气呢?难道说……”他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你竟是想和大哥我一起睡么?”
  她真是被他气死了,愤怒地一跺脚,转身出去了。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口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哎,小肃,如果真想那样,你就直接说嘛,你说出来的话,可能大哥会同意的呀,大哥虽然不喜欢和男人睡一张床,但是如果那人是小肃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的呀,哎,干嘛又生气呀?你都板了一天的脸了,累不累呀?”气得阎肃用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想挡开他说的话。他却笑嘻嘻地作势要把她的手从耳上移开。正闹着,店小二送晚饭上来了。
  于是两人便规规矩矩地坐下吃饭。但阎肃仍是很生气,只是低头默默吃饭。
  司马浩云大笑,便给她夹了一块肉:“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多吃些肉,长胖一点,男人身上有点肉,才能得女人喜欢的,知道吗?”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有没有女人喜欢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行,我司马浩云的兄弟,自然得是女人们都抢着投怀送抱的呀。”
  “我才不要呢。”
  “不要?为什么?长了那么俊的小脸,不要浪费呀!只要把身子骨再好好练一练,大哥保证你会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大情圣的。”
  “那么,请问司公子,你是不是已经修炼成一个大情圣了?”她瞪着他。
  他故意眨眨眼:“阎公子,你觉得呢?”
  “是,你是大情圣,桃花处处开。”她白了他一眼,“如果把你扔到那些寨子里,姑娘们都围着你转,一定会应接不暇的。”她想起以前跟天宇哥一起到那些寨子里,那些热情的姑娘们就差没有直接动手把天宇哥拖走了。而眼前此君大概会主动跟着人家姑娘去吧?她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他笑道:“你放心,大哥一定不会丢下兄弟不管的,如果要‘接’,那就一起‘接’好了,好不好?”
  她的脸又红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又在胡言乱语了。
  他忽然眼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小肃,你不要动不动就脸红,好不好?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忍不住心动的哦?”
  她的脸更红了,怒道:“你不要老是这样戏弄人,好不好?大将军就应该有大将军的样子呀!”
  他哈哈大笑:“好吧好吧,咱们好好吃饭。”说完,果然老老实实地吃饭了。
  她仍是气呼呼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头继续吃饭。她真是不明白,她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上司的?象天宇哥那样温文尔雅的好男人果然是极难得的啊!可惜全天下只有一个天宇哥!她不禁有点伤感。
  司马浩云虽然不再戏弄她了,但是却会不时地给她夹肉,督促她吃肉,仿佛这也是他的一个乐趣。她真的很无奈。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盯上她的,看来,那天她就应该留在城里,为什么偏要出城呢?就算是出城也应该走其他城门,为什么偏要走那个东门呢?如果那天他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她,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坐在她的对面和她一起吃饭了?
  终于吃完晚饭。在司马浩云的积极“督促”之下,阎肃第一次一餐吃了那么多肉!而司马浩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愉快地和别人一起吃饭,虽然在大将军府里他们也是一起吃饭的,但是旁边有一个小元子侍候着,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而且,他更是从来没有在一天内说过这么多话的。如果长年跟随他的侍卫告诉他,他今天所说的话比去年的一整年所说的话都多,他一定不会相信。直到今天,他的侍卫们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们的可敬的主君其实是个又啰嗦又有趣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而其区别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面对的是阎肃。只不过,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的主君在遇到这个阎肃后为什么就会变了一个人一般?
  司马浩云笑道:“我已经吩咐店家准备沐浴的热水了,等一会儿就会送过来,你要不要先洗一下?我可以让你先洗。”
  阎肃确实很想洗一下的,但是……她有点担心地看看他。他温柔地笑笑:“放心吧,我在外面帮你守着,不会让那些心急的姑娘冲进来的。”
  虽然明知道他又在开玩笑,但是她还是瞪了他一眼。她忽然想,不知道他娶亲了没有?如果已经娶了妻,不知道他家中的夫人会不会想念这个啰嗦又爱开玩笑的夫君?如果知道此刻他却是陪着另一个女人(虽然他并不知道),甚至今晚只定了一个房间(虽然他保证不会和她抢那张大床),他的夫人是不是会很难过?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隐隐有些伤感,他问道:“又在想什么呢?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她一怔,他怎么会这么在意她的表情的?以前天宇哥也是很在意她的表情和心情的,她知道是因为天宇哥很关心她。但是,眼前这个司马大将军呢?他为什么也会这么在意?才认识几天,他不可能和天宇哥一样地关心她呀?难道是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唉,以后真的要时刻注意才行,否则,总有一天会出漏子的。
  于是她轻轻摇摇头,柔声道:“没什么,只是属下越礼了。”
  “什么越礼?傻瓜。”他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是的,他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只是,为什么要摸头啊?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当她在房间里洗浴时,她听到外间响起悠悠的笛声,很清亮很舒缓,如潺潺的流水,仿佛在安抚她,让她慢慢洗不用着急一般。她很惊讶,她怎么没有发现他带了笛子?其实那根笛子是和配剑一起放在剑匣之中的,因为司马浩云让工匠在剑匣中为他的玉笛设了一个安置的地方。外面却是看不出来的。听着那悠扬的笛音,她的眼眶渐渐地湿了,泪水缓缓滑落,滴在水盆中。
  当阎肃推门出来时,司马浩云才把手中的玉笛放下。
  “怎么样?洗完热水,身上是不是特别舒服?”他温柔地问。
  “嗯。”她轻轻点点头,“大,大哥也去洗一洗吧。”她今天终于又开口唤他“大哥”了。
  他开心地笑道:“对,应该好好洗一洗了。现在轮到小肃帮大哥看门了。可千万不要让人破门而入哦。大哥的清白可就全靠小肃了。”
  她撇撇嘴:“得了吧,你想要有人破门都难。”
  他哈哈一笑,进房去了。
  
  阎肃轻轻拿起他随手放在几上的那只玉笛,笛子通体碧绿,居然是由一整块翡翠造成的!这笛子该有多贵自然不用说,但是极难的是如何能有那么大一块翡翠?而且他居然就做了一支笛子,真是太浪费了!而能使用这样贵重的东西的人,只有国中极高贵之人。她默默地轻抚着这支笛子,他到底是什么人?正想得出神,她忽然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会动的东西落在她的背上了,大惊之下不禁失声尖叫了一声,慌乱之中顺手举起手中的笛子向后挥动。而在她尖叫的同时,房门猛然打开,一个人冲了出来,一伸手把她拉到怀中。
  “出什么事了?”当司马浩云看清房中只有阎肃一人时,不禁惊讶地问。他刚才还以为有人袭击阎肃呢。
  阎肃不由自主地把脸埋在他的怀中,惊慌地说:“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司马浩云疑惑地仔细察看,终于看到地上有一只断了尾巴的小壁虎在惊慌地逃离案发现场。他不禁苦笑,一只小壁虎就把这家伙吓成这个样子了?这个人真的是永州驻军参将吗?到底是怎么被上官天宇选上的?他好笑地轻轻拍拍她的背:“好啦,没事了。”
  “真的么?”阎肃仍很担心。
  “真的没事了。那家伙已经跑了。”他耐心地说。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中仍有未曾褪去的慌乱。
  “好啦,去喝口热茶压压惊。大哥还没洗完浴呢,有点冷呀……”他有点无奈地拍拍她,但又不舍得把她从身前推开。
  阎肃定了定神,才发现眼前的司马浩云浑身湿漉漉的,而且,要命的是,他,居然,没有穿衣服,身上连条布条也没有!她吓傻了,急忙推开他,以更加倍的惊慌失措回转身,好在她总算没有再叫出声,也许是惊吓过度已是不懂得要惊叫了。天啊,她居然抱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她以后要怎么见人啊!天啊,千万不要有人看到这个啊!否则,传了出去,她的一生清白就全毁了!然而,她后悔也没用了,因为早就落在两个人的眼中了。
  当听到她的惊叫时,一直悄悄守在外面警戒的肖剑和田方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只不过,他们终究是比近在咫尺的司马浩云慢了一步。当他们冲到窗前,却看到赤裸的主君怀中抱着阎参将,他们立刻溜之大吉,打死也不敢再跑过来了。扰了主君的好事,还想不想活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个最聪明的做法。而他们出现在窗前时,也早被司马浩云看到了。而他们立刻退开,司马浩云也认为做得很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要担任暗中警戒的职责的,有事立刻来支援,没事了立刻回原位警戒,这就是他们的尽忠职守。
  看到阎肃那极度惊慌失措的样子,司马浩云颇为好笑也颇不解,看到他的裸体是这么可怕的事吗?如果他要求“他”进来给他擦背,那是不是要被吓死?他一面转身回里间,一面笑道:“小肃,你居然敢用大哥的宝贝笛子去打壁虎,哼哼,你等着,我要跟你算账的。”
  惊吓过度的阎肃此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了。她可怜巴巴地恳求上天把刚才的那一幕从她的记忆从所有的其他人的记忆特别是司马浩云的记忆之中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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