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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三、琐事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9-01-29 14:23:45      字数:4274

  王凌雪听到女儿哭,顾不上和连如江说话,闪身就往房间跑去,连如江更是诚惶诚恐,手里菜刀都没放下,飞也似地紧跟着妻子到了卧室。
  小家伙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咧着小嘴哭得正酣,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紧闭的双眼里流出来,小嘴张得很大,声音也是响彻房间。王凌雪急忙一把抱起女儿,一只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拍着宝宝的后背,嘴里不停地说着:“宝贝儿怎么了,妈妈在呢。宝贝儿别哭。”边说边解开上衣凑了过去,她以为宝贝儿肯定是饿醒了。
  采采今天哭得有点不同寻常,也不像平时那样主动凑过去吃奶,而且眼睛并不睁开,只是大哭,两只小手也在空中乱舞,好像是在撵什么东西走。王凌雪心疼得不得了,她俯下脸去轻轻和孩子碰碰额头,说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么今天哭得这么厉害呢?平时饿了就是简单哼几声,她可是很少哭。”连如江更是手足无措,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菜刀,忙找个地方放下,他见女儿哭起来并不停止,忙说道:“凌雪,你让我抱抱,也许是想爸爸了呢。”王凌雪瞪他一眼,但看看孩子不停地哭,实在没办法,于是把孩子递给丈夫,不过仍是有点不放心,说道:“你抱紧了她,现在晚上天气冷了,别让她被风吹着。”
  说也奇怪,也许采采能感觉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区别,到了连如江的怀里,居然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人,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有无记忆,但她明显看见爸爸的时候就止住了哭声,而且把小手放到自己嘴边,两只眼睛眨巴着看连如江。
  连如江大为得意,他身高力大,抱着女儿晃来晃去,采采在他怀里就像个布娃娃一般,王凌雪很不放心他的举动,见孩子不哭了,就想伸手再抱过采采,哪里想到小家伙一看到她伸手接自己,马上咧嘴又要哭,她只得退后几步。抱怨道:“看你爷俩现在就沆瀣一气,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一辈子的情人呢。”
  连如江哪里肯让妻子吃他父女的醋,说道:“大宝贝儿,这是小宝贝儿。我上一辈子的情人也是你。乖。”王凌雪故意装出吃醋的样子:“哼。怎么你一抱她就不哭了,我抱着不依不饶呢?今晚上不喂她了。让她忘恩负义。”
  连如江故意气妻子一般,轻轻哼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曲调,歌词却变成了“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个宝,趴在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王凌雪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采采慢慢地变得高兴起来,居然也冲着爸爸笑了笑,这下子可让连如江受宠若惊,他高举着女儿很雄壮地在卧室里走起正步来,这是他当年军训时刻苦修炼过的。采采愈发高兴,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着什么,但咯咯的笑声银铃般喜人,连如江如闻天籁。他觉得卧室太小,索性推开门走出房间,抱着女儿有点撒欢的感觉。王凌雪开始假装生气,看这爷俩有点不像话,这大半夜的跑到中厅里会影响别人休息的,也忙跑出去说道:“你俩大小疯子,回来睡觉。几点了?明天还有事呢。”
  连如江和采采置若罔闻,嘻嘻哈哈得笑个不停,忽然,采采猛地停住了笑声,她似乎看见了什么,居然小身躯一挺一挺地想要转身。连如江顺着她转动的方向看去,却看到那只几十斤的老鳖停靠在卫生间门口,也许是灯光照射之下它有点害怕,浑身缩进了甲壳里。
  连如江想起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这家伙就逃出了水盆,不知道藏到了哪儿,现在估计准备越狱,哪想到被候个正着,这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呀,按律当斩。他想起了自己刚才放在卧室里的菜刀,准备一会儿给王凌雪煲汤喝。
  采采却好像一下子发现了什么新奇动物,她居然扭动身躯,似乎是在想靠近老鳖。连如江不禁有些吃惊,他知道采采在宝镜的照射下应该身体发育得比一般孩子要早很多,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和这只老鳖有点缘分,莫非刚才她大哭也是因为能感应到自己的杀意吗?
  老鳖一动不动伏在地上,这个家伙浑身黑灰色,只有腹部是白里透黄的,看上去整个身体的形状是圆圆扁扁的,就像一个大盘子,四只脚爪又粗又壮,还有一层裙边。也许觉得周围没有了动静,它悄悄伸出头来,见它细长的脖子上顶着个三角形的小脑袋,上面嵌着一双芝麻大小的小眼睛,看上去叽里咕噜乱转,眼神里有一种忧怨,似乎在抱怨怎么把它给捉到了这儿来。采采确实很高兴这个家伙的样子,她嘴里又发出不成语音的丝丝声,好像和这个黑家伙在说话,连如江很好奇地问旁边的王凌雪:“宝贝儿,你看咱闺女好像认识这个老鳖呀。你说我把她放在老鳖背上,这家伙能驮动女儿吗?”
  王凌雪大惊,伸手从他怀里抱过采采,说道:“你敢,看它这么凶恶咬着孩子怎么办?你快把它抓回水盆,我怎么觉得女儿和它有缘呢,你不准杀了它呀。”
  连如江也觉得女儿似乎和这个黑灰色的大块头有点缘分,就命令道:“老鳖听令,我令你马上回到自己的驻防地,再乱跑出来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老鳖开始并没有动静,但看连如江从卧室里又拎着菜刀出来,急忙把头缩进甲壳,转身往卫生间爬去。王凌雪看着自己怀里的采采,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鳖,好像很感兴趣。那只老鳖爬到门口的时候又伸出脖子往回看了看,连如江再度用手指弹弹菜刀刀刃,这家伙消失不见了。
  连如江特意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担心晚上这家伙再起越狱之心,也不知道它身上的甲壳条纹,是不是纹的自己家的管路图?王凌雪已经在喂采采吃奶了,这小家伙可能刚才有点累,吃着吃着就睡了过去,连如江说道:“宝贝儿,我也想吃奶。”
  王凌雪瞪他一眼,说:“去冰箱里拿。”
  “我想吃热的。”
  “用微波炉加热。快睡觉,明早还有事呢。”
  第二天连如江果然很忙,但他并不是忙的主角,县政府办公室沈勇主任也不是,卫生厅厅长亲自到飞机场迎接了卫生部的丁副部长和南京鼓楼医院的一行客人,中午更是在济南最奢华的酒店给各位领导接风,做东的是山东省的一位主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省长,连如江作为科级干部,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这让沈主任大为不满。但连如江却乐享其成,他安慰沈勇道:“你看这替我们省多少钱呀。别说我俩,就是市里龚书记来接待,也不一定能坐到主桌上去。”
  沈勇明显有点吃味,他说道:“连书记,这次活动主题就是我们县的文庙捐赠仪式,您看现在这个局面好像是卫生部和省政府把酒言欢,把我们这些主人都抛到了外边,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连如江哈哈大笑,他拍着沈勇的肩膀,说:“沈哥,你感觉我们应该怎么办?非要在上边给我们一个位置吗?见了各个领导都要点头哈腰自我介绍,人家只是哦一声。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接站,明天才是咱们县唱主角呢。你想想省里这么多领导出现在今天的酒宴,这等于给我们扩大影响,明天多来几个新闻记者比什么都强。”
  沈勇尽管依然不服气,但也只好点头称是。想想自己这种干部,在县城里挺胸抬头昂首阔步,似乎很有身份,但在省城公交车上百分之八十都是科级以上职务或者中级以上职称,这根本没有可炫耀的任何一点资本。
  沈勇没想到的是午餐后客人中绝大部分并没有回泉城宾馆休息,卫生部的领导去了卫生厅视察工作,南京鼓楼医院的几位领导则兵分几路,其中一路居然杀奔了连如江的家,说是看望他刚出生的宝宝。这显然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县里流传说南京资助清平镇是因为连如江当时在南京学习的时候,曾无意抢救过一个鼓楼医院的大人物。这看起来不假,但他想不明白,鼓楼医院本身就是一个救死扶伤的机构,怎么需要连如江出手救他们的人呢?难不成连如江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医学大家?但看连如江面对趾高气扬的一些干部云淡风轻的不以为然,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神色,更加觉得连如江有些文章。
  其实今天连如江最在意的人是黄院长,黄老是个言出必践的人,上午十点多徐子婵就打电话说外公已经住在了泉城大酒店里,问连如江去他家合不合适。徐子婵已经感觉出来了王凌雪的不冷不热,想想也可以理解。且不说自己三番五次恩将仇报的痛殴连如江,单就上次非要和他独闯清平镇的森林公园,就让人家当家女主人感到不合适。
  徐子婵并不知道的是目前那块地方已经实行了军管,李进亲自担任总指挥官,没有特殊指令谁也不得随意进出,最外层则是清平镇自己的保安,但他们说了绝对不算。里边驻扎了特种部队的十几个人,但李进有严令,除非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否则绝对不可以擅自伤害里边的任何一条生灵,这也是连如江的底线,重点是维护那几只小貉的安全。管玉楼的别墅区周围更是起了一层高达三米的围墙,连如江特意挑选了角落的一处,他准备在那里给自己的老朋友安个家。
  连如江不敢把疑似赤丹珠放在家里,担心有辐射会伤害到采采,正好捷达车里有一个早就预制好的保险箱,他就把珠子放到了其中。听徐子婵说已经来到了济南,但他却无法脱身,只得很抱歉地告诉徐子婵,让她和黄老先在酒店吃饭,他方便时候过去探望黄老。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钟,他才有时间,好几次他本想对着阳光看看那颗珠子是不是像黄院长说得那样有一只红眼睛,但今天阳光却不是很好,一直阴云密布的。另外沈勇自己带来了车,但他喜欢坐在连如江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因此连如江也不很方便掏出珠子来看,现在知道了这是一个旷世奇珍,连如江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医好王阳的病,否则自己接受这么重的礼物心里有愧呀。
  下午在他去泉城宾馆会见黄老的路上,他接到了县城公安局华局长的一个电话,两个消息都是关于刘磊的,其一是苏苏案基本上可以定案,刘磊被列为重大嫌疑人,已经在公安内部网络上开始下了通缉令。这让连如江大吃一惊,惊问道:“这样合适吗?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呀?”华局长支支吾吾说道这也是上级的命令,命案必破是公安系统的一条铁律,不然会影响到整个系统排名,现在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一些间接证据都已经指向刘磊,尤其是最后苏苏勃颈上的指纹就是铁证。虽然苏苏最后的死因是泥土中窒息,但那处掐晕他的双手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如江想想也的确有道理,而且他知道这事情就是刘磊所为,估计这辈子再看到他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李玉香说他有山东菏泽的户口和身份证,也许将来即使见到他,恐怕也会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他已经向县委常委于部长汇报过和刘磊的一些联系,包括那天晚上他和刘磊之间的通话,但他并没有说电话的内容,更没说刘磊承认是自己害了苏苏。
  第二个消息则是让连如江有些吃惊,当时在苏苏墓葬下边还有一具尸体,只知道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遇害已经四五年左右的时间。但找遍了高唐县各个乡镇,都没有失踪人口与之相吻合,后来华局长将搜寻范围扩大到了周边市县,最后发现在五年前茌平县曾经有过一名酒店大堂经理失踪的案例,失踪者生前工作单位居然也在茌平县城关镇,这和当时刘磊与苏苏驾车出事的地方并不远。尤其是刘磊的一处住宅就在附近,这一下又和刘磊扯上了关系,失踪者家属是茌平县一中的老师,他们总怀疑女儿和一个外地来茌平出差住在酒店的商人私奔了,虽然报了案,但一直抱着幻想并不认为女儿已经遇害。但经过县公安局分析,失踪者和发现的尸体高度吻合,这一下子又给刘磊加了一条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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