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窦初开在深秋
作品名称:民工人生路 作者:杨天华 发布时间:2019-01-14 10:29:04 字数:3033
养殖场来了几朵金花,都是兰芳从周边电子厂引来的同村姐妹,一个个青春靓丽,欢快活泼。场里来了女人,像冰冷的深冬,突然出了太阳,男人们的情绪高涨起来,一个个热血沸腾,脸上挂着笑容,干起活来,精神焕发,一时间热闹起来。
“巢没筑好,就引来了一群凤凰,看来咱养殖场今年的冬天不会冷哟!”老孔笑着,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后生们。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女人的窝里,男人们干活轻松愉快不会累。老三,长水,得早点儿下手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啦,各人看好面前的粑粑哦,咱场里可是狼多肉少呀!”厨师老汪说。
拦河坝堤上的荒山长满了齐腰深的茅草和野树,让人感到十分的荒凉。听这里的村民说,过去这里是一片松树林,绿油油的松树从山顶一直盖满山脚,四周的青山紧紧抱住这团绿水,山青水秀的景色,使这里成了四面八方村民们盛大节日的欢聚场所。自从树被偷砍乱伐后,慢慢地成了荒山野地,从此再也没有人来这里聚会了。狗幺指着四周的山头说:“咱们要在深冬前将荒山开垦出来,来年春天撒上草种,为新项目上马开创基础。两年后,这里一样绿草茵茵,青山绿水,六畜兴旺。”
狗幺将人员搭配,分片散开,既分工明确责任,又合作互助,使工效大大提高。金秋的十月,最是秋老虎发威的季节,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天气闷热得使人喘着粗气,树枝叶,荒草都松软地下垂,耷拉着腰身。
小伙们光着上身,女人们穿着薄薄的内衣,时而显露出诱人的轮角。女人们不停地用衣角擦着头上的汗珠,让男人们感到又可爱,又怜惜。有女人的地方工作进度就是快,男人们干起活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口里喘着粗气也不说一句累,手脚同样不停地忙着,时而还用眼角扫一扫身旁的女人。大山里几台割草机嗡嗡地轰鸣着,机器的响声在山野间回荡,混杂着男人女人的歌声和说笑声,时而还有女人清脆的尖叫声。
一片片的杂草在男人们脚下被割草机放倒了,女人们用竹耙将草堆成一座座小山,来年开春腐烂后就是上好的肥料了。男人们吆喝着,时而嘴里放出豪迈粗旷的山歌声。女人们嘻笑着,尖叫着,让男人们兴奋得忘记了疲惫和劳累。
突然,山那边坡脚隐约有女人的尖叫呼救声,混杂在轰鸣的割草机声中。狗幺侧身细听,声音微弱了下来,猜想那边可能是出什么大事了,赶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向那边跑去。跑着跑着,情急中一个摔跤跌了下去,顺着山坡滚掉下一道坡埂,一只脚狠狠地碰在一个大石头上。
狗幺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想站起来,可是一只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他脸上冒出冷汗,只能努力地向前爬着,向着出事的方向爬去。爬着爬着,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呻吟着:“哎呦,你快点呀,我太难受等不了啦!轻一点嘛。”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裤子再脱下来一点吧,做起来要方便点。”
女人说:“只脱一半不行吗?”
男人说:“我也很着急,脱一半还是挡住的,不行啊,已经出了很多血,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快脱吧!”
狗幺听着这声音像是长水和桃花的声音。他伸直腰抬起头,可什么也看不到,伤口剧烈的疼痛,他咬紧着牙关,用手使劲地朝前移动着身子。
女人的声音又说:“脱就脱,都到这份上了,还怕你什么。”
男人说:“你忍住点,不要怕疼,过一会就好了,忍住点,我可要用劲了呀。”
女人一声:“妈呀,整死我啦,你轻点不行吗?我受不了啦。”
“劲小了不管用,别怕疼,屁股抬高点。血出来啦,血出来啦,你好好忍着,再过一会儿就完事啦。”男人喳着嘴,断断续续地说。
女人哎哟哎哟呻呤,一声声在草丛里喷发出来。
狗幺爬过一道土埂,草丛中,隐隐看见桃花光着又白又肥的屁股,双腿跪着,把屁股抬得高高,长水在后面,两手抓住桃花的腰,将嘴紧紧地贴在桃花屁股上,使劲地吸着。
狗幺看着这一幕,又是惊又是恨,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做出这种恶心的事呢!想不到长水竟然是这样败坏的人。他想上前去给长水几个大巴掌,可是身子怎么也撑不起来。转念一想,长水兄弟跟自己出生入死,风雨同舟,二十七八的光棍汉,一生中没碰过女人,在这大山中,孤男寡女在一处,像似干柴烈火,怎能不燃烧呢!人家姑娘也愿意,我恨什么呢,就算是成人之美吧,何况是咱兄弟。
狗幺的心软下来,他想让他们安静的,尽情地发泄着自己,让他们干渴的身躯,在这静静的大自然中,在这青山绿水的怀抱里,在这茫茫的草丛中,得到身心的释放,得到他们在长期的艰难困苦中寻求到的爱情,得到他们做一个真正的人所必须的天性。
他想悄悄地爬走,可是,女人那白白的肌肤,光滑如玉的身子,那带着深沟儿的屁股,始终紧紧地吸引着他的眼球,这是他有生以来,开天劈地的第一次见识,是他作为一个真正男人无法逃避的现实。他的思绪里,那看不见的隐秘,那男人和女人的那些撩人的事儿,缠绕着他那颗燃烧跳动的心扉。他也是人,是一个久经干渴的男人。他想强忍着,紧闭上双眼,那是咱兄弟,咱姐妹呀,不能看,更不能打绕他们。
女人的呻吟渐渐地小了。听常水说:“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吧?”
女人吞吞吐吐细声细气地说:“舒服多了,多亏了你!”
“没事啦,回去我给你找点药把伤口包一包,可不能感染了。”
见女人已经拉上了裤子,狗幺坚持着爬了上前。近到两人面前,狗幺突然惊住了,一条大毒蛇死在跟前,他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知道误会了长水。
长水叫来弟兄们将狗幺送去了医院。
晚上,狗幺被送了回来,医生说骨折了,三两月后才能好。见着长水,狗幺很是愧疚,一昧地说着道歉的话。
长水说:“都是兄弟,其实,我们大家都十分难堪,桃花小妹更是心惊胆战,苦不堪言。被蛇咬了,还丢面子。”
说话间,桃花进来了,显得很不自在。问了一阵狗幺的伤情,含着泪说:“幺哥的伤也是我害的,不是因为我,幺哥的腿也不会骨折。”
桃花说完,伤心地抹着泪,又对赵长水说:“长水哥救了我,还让长水哥难堪了,不知这辈子该如何答谢才好。”
长水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还为桃花姑娘担心呢!”
狗幺看看桃花,又看看长水,荒山上,草丛中的情景又浮上心头。这女人多么漂亮,多么娴雅纯洁。这男人又是多么的朴实憨厚,多么的本分善良呀!多么好的一对。
桃花回屋去了,长水愣愣地看着。
狗幺说:“发什么呆,你没看出人家姑娘的心思吗?”
“什么心思,咱真不知道?”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都让你看了摸了,你小子没起歹心,人品好,人家是看上你了。”
“这话怎么说呢?”
“没听出来吗,是要将自己答谢你呢!快去吧,别伤了姑娘的心。”
冬梅来了,满眼的怜惜,一阵问长问短后,挽起袖子就帮着狗幺收拾满屋子凌乱的用具。一会儿的功夫,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又忙着洗起狗幺脱下来满是泥水的脏衣服。
躺在病床上,身子不能动荡,心却翻腾起来。至小到大,除了母亲在自己病床前问寒问暖,忙这忙那以外,开天辟地就是这个女人啦。
狗幺看着冬梅,满脸的温馨,满身的和气,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感人,母亲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灰暗的灯光下,母亲在为儿子赶做过冬的棉鞋。五月的雨季,山水常从山腰上冲下来,母亲背着儿子趟过山水,目送着儿子走进学校,上了民中,母亲将辛苦了一年的苞米换成钱,给儿子交学费做伙食,自己却常年吃红薯洋芋当主粮。儿子病了,半夜背着去到十几里路远的镇医院,天天守在儿子身旁。鸡窝里,母鸡生下一个蛋,悄悄煮了藏在儿子的碗底。
冬梅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盖着荷包蛋。狗幺一口口地吃着,看着面对面坐着的冬梅,吃着吃着,泪水滴进了碗里。
“幺哥,你怎么啦,是伤口疼吗?妹子为你揉揉。”
“不,是一个人闯进了我的心里,她跟我的母亲一样,在我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了我的身旁。”
冬梅心里暖暖的,感觉一股热血串上心头。她羞涩地说:“你是个好人,是个可以托负终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