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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无可奈何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12-19 11:20:59      字数:4304

  应该说连如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官场女子,既有雍容华贵的武义程,也有小家碧玉一般的杨梅。但不管是谁,都有一种自尊甚至说是自傲,处理事情也是丝毫不亚于同等身份的男士,只是这个李玉香让他开了眼界,做人可以做到没有丝毫底线的卑鄙者位置,那可真得让人刮目相看了。最麻烦的是现在他根本不可能惩罚她,要知道投鼠忌器,真要翻起老账,估计刘磊难逃其咎,李玉香会把她和刘磊的故事一五一十都倾诉出来,最重要一点她不会说自己是自愿,而说成刘磊利用职权威逼利诱,那刘磊就彻底完了,因为强奸属于刑事案,而他和苏苏顶多只能算是作风问题。连如江辗转反侧了一夜也没再睡着,最终仍是决定这件事情还是装作没发生的好。但是在相机里还有一张存贮卡,虽然只有几十兆的空间,可是打开后内容精彩纷呈,丝毫不亚于岛国的爱情动作片,里边的女主人公无疑就是李玉香,但男子除了刘磊以外,他都不认识,应该是李玉香原来的一段历史,连如江毫不客气地将之据为己有,以后不能让她用此要挟别人。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连如江睡得并不好,头晕沉沉的,到了八点才爬起来冲了一个澡,然后往办公楼走去。顾世才依然在楼前迎接,但他的腰弯的拱度比以往更大了一些。这不但是因为连如江成了代理书记,名副其实清平镇的一把手,还因为昨天连书记和董副书记带队的监察组斗智斗勇,他自然知道那天中午的请客真实情况,但大家众口一词都说是接待投资商,等于把他彻底解脱了出来,心中满腔感激。今天看连如江满脸疲惫,不由问道:“书记,您昨晚没睡好吧?怎么眼皮都肿了?”
  连如江看见他,忽然就想起半夜惊魂来,没好气地说道:“老顾,这个宿舍我不常住,也不维护一下吗?晚上那么不肃静?”
  顾世才自然不懂连如江本意,以为是晚上有蚊子咬的领导没睡好,很自责地说道:“我昨天特意嘱咐李玉香好好给您把房间收拾一下,唉,这丫头看上去挺机灵,没想到也马马虎虎的。也怨我,昨晚上我送走董副书记该去再检查一下的。”他看连如江脸色很不好看,忙转移话题说道:“连书记,您没吃早餐是吧?我现在马上给您去买。”
  连如江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前心贴后心一样难受,昨晚喝酒喝的并没吃多少东西,晚上体力耗损也很大,至少担惊受怕了很长时间。他点点头,说:“给我打份老豆腐,拿个馒头吧,送我办公室。”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又说道:“老顾,你自己去买呀,不准用别人。”
  顾世才对他这个嘱咐没能明白什么意思,但领导的口谕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况且亲自为领导服务,自觉是自己的荣幸,马上痛快地跑了出去。连如江走了几步,觉得一身虚汗,他很担心李玉香会不会在自己老豆腐里放点佐料,就像前段时间董妖狐在南京时那般,所以嘱咐顾世才一定亲力亲为。
  连如江经过综合办公室的时候,特意往里看了看,正巧李玉香坐在靠门的一侧也正在往外看,见他过来点头微笑打招呼,那笑容清纯明艳,和昨晚的妖娆风流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而且她并没有丝毫悔意或者羞涩,好像昨晚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连如江反倒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他也机械地点点头,回了自己办公室。
  一上午平平静静,董副书记带着的监察组并没回来,而是打了一个电话,说那件事情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谢谢连书记的配合和招待,连如江则是客客气气邀请董书记随时来清平镇指导工作。扣掉电话之前,董副书记说了一句话:“听说刘局长主动放弃了常委提名,说自己身体原因,无法适应高强度的工作环境,希望组织容许自己在现在的岗位上发挥余热就很满意了。”这句话也让连如江如释重负,这说明前段时间的官场之斗要鸣金收兵了,刘磊也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只是他重回清平镇的可能性并不大,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宣布自己的任命了。
  上午的时候李进和范永强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昨晚事情的处理方式,李进对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很赞赏,说应该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而范永强则是对他大加鞭挞,说连如江妇人之仁,“如江,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范永强对自己一直不能破获上次撞车案很是不忿,总想找个机会出口气,但没想连如江居然轻而易举放过了这个几乎可以说毫无背景,可是心狠手辣的对手,很担心再度出现类似的事情。对于大家族的少壮派,他的思维方式和连如江是有很大差别的,他们很少和一般人计较小事,可是对方如果触犯了大家族的规则他们会毫不犹豫将对方置于死地。
  正午的阳光透过楼前的榆树照射到连如江的办公室里,秋色已经有几分萧瑟,但阳光暖暖,连如江站到窗前阳光里看着楼前。今天是清平大集,镇政府外熙熙攘攘人流涌动,他忽然有了出去走走的想法。看他出门,顾世才又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微笑着说:“书记,您去哪儿?我陪着你吧?”
  连如江挥挥手,说道:“我就随便走走,你在办公室吧,有人找我打我电话就行。”他举举手机,下楼走了。
  虽然最近连如江办了许多大事,但距离老百姓毕竟远些,又加上他上任时间短,因此老百姓们大多并不认识他,听任他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当然李进的警卫员小李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后七八米的距离,深恐再有不长眼的人打扰这位领导。
  清平镇的大集在附近很出名,由于它地处高唐和临清交界的地方,再加上历史悠久,因此四乡八邻的村民都喜欢到这儿买卖自己家里的一些物品,即使在文革期间割资本主义尾巴时都没有中断,连如江家里的紫玉葫芦就是当年他爷爷用了半口袋玉米换来的。这几年随着农民手里有了钱,集市愈发大了起来,已经由原来单一的街头巷尾摆地摊,发展到商店为主,甚至有了单独的牛马市、粮食市场和水果蔬菜市场等等。现在的季节已经到了中秋,各色的水果和粮食逐渐多了起来,连如江特别喜欢一种本地种植的水梨,咬起来满嘴汁水,吃起来酸甜可口。看上去很硬咬到嘴里却很软,一点渣子都没有。听卖梨的商家说这种水梨在森林公园最北边的一座小水湾旁边,只有三四棵树,每年大约收获几百斤,但是由于价格很高,并不太好出手。连如江曾想让他们把收获的水梨都卖给自己,但想想那样有点多吃多占的嫌疑,因此赶集的时候并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每次见到就买上十几斤。由于他不还价,所以商家都特别喜欢他这样的顾客,看他走过来很远就打招呼:“这位老师,您又来了?今天的梨子给您留着呢。”
  “好。”连如江笑逐颜开,他昨晚没睡好,现在困得不行,正好想找个东西提提神,他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水吗?替我洗一个,今天有点馋。”
  “好嘞!”老板很痛快地答应。他看连如江觉得他应该是二中的老师,文质彬彬的,很好说话。他的摊子上摆着葡萄、苹果等水果,水梨则被他藏在里面专门等着这位买东西很痛快的主顾。听说他要尝尝,马上找了一个最大的,又用塑料桶里的水冲洗一下递过去,笑嘻嘻地说:“老师,今天上午没上课?”
  连如江愣了一下才醒悟到对方把他当作了学校的老师,也顺水推舟地说道:“上午没课。今天的梨,我包圆了,你给我称称。”他咬一口老板递过来的水梨,顿时一股清新滋味溢满口中。老板递过一颗烟卷,是那种很常见的红大鸡牌子,连如江挥手拒绝:“谢谢老板,我不会抽。”老板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高兴,而是自顾自地划火柴点着,说道:“我知道,您们做老师的都不抽烟不喝酒,这是给孩子们做榜样呢。”
  连如江陪着他笑笑,说:“现在孩子们不好教育,我小时候学过抽烟,被我爸爸一顿拳脚,再也不敢了。”老板叹口气,说:“是不好管,我那小子今年高二,在咱县一中读书,每个月要我给他交际费,说这样才能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唉,才那么大又会抽烟又会喝酒。唉。”他说到县一中几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似乎在二中老师跟前提一中很有面子。
  连如江自然明白他的骄傲之所在,高唐一中俨然整个县里最高学府,是精英汇集的地方。就连当时的高唐师范,这种分配工作的中专级别的学校都不能和那里相比。据说全县每年录取的大学生中,一中毕业生的比率能占到百分之九十九。
  老板又叹一口气,指着前边不远处一个摊位,说道:“现在这个年头,读好书也不一定有鸟用。老师,你看看前面那个娃,卖玉米的那一个,今年据说考了近六百多分,被南京一所有名的大学录取了,但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这个孩子每天都赶集卖粮食,你看他地排车上拉着一车玉米,连一百块钱也卖不了,这种穷人家的孩子连借钱都借不着,可怜呀。”
  连如江顺着他手指方向往前看去,那个孩子站立的位置已经到了粮食市场的边缘,再往外就是骡马市,由于那边驴嘶马叫,再加上牲畜们都是随地大小便,空气污浊,挨着骡马市的都是位置最差的摊位。那个孩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瘦瘦的身材,头发也好像有半年没剪过了,蓬松散漫的几近懒乱,额头上有几道伤痕,好像是被玉米叶子划的。但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骄傲,连如江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小家伙。
  他问道:“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呀?”老板介绍道:“他妈妈得了癌症,一家人为了给她治病,该卖的都卖了,最后也没救过来,年初没了,听说他爹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这大学可能读不了了。”
  连如江再度看向那个孩子,他的面相果然是如老板所言,上高下洼,前额太高,而嘴角处最不应该就是有两个男人很少见的酒窝。这在女人身上是储财集运,但在男人脸上往往都是命犯桃花或者失亲孤独的相貌。不好的还有他左眉之上竟然有个黑痣,这是失惊痣,二十四岁之前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运气,按照命相说法,就是他的祖辈曾经损过阴德,或杀害过有灵性的动物,或伤过人命但不被发现,慢慢报应到子孙身上。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这孩子手相中有没有断掌,如果有那是无法改变的死局,如果没有可能让自己遇到,那就是翻身的机会来了。
  他迎合着水果店老板说道:“这么可怜的孩子呀,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到他,对了老板,咱俩把水梨的账结了。”
  老板看他对孩子这么感兴趣,知道他发了好心,说道:“老师,我也想帮帮他,但力量有限呀。这梨能值什么钱?”话虽如此说着,仍是说了一个数字,连如江掏钱递给了他。
  连如江走向前去,并没到孩子身旁,却听到旁边一阵马嘶,声音凄厉,原来是旁边骡马市里一匹马可能受不了太阳爆晒,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要知道马这种动物是不能倒下的,它就连睡觉都是站着睡,现在马倒下就意味着彻底不行了。马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黑瘦汉子,他见马瘫倒在地上,不由火冒三丈,手中一根木棍顺手打去,骂道:“你这匹瘟马,这是要坑死我呀,我花了好几百块钱买了来,你就得病不吃饲料,熬了几个月越来越瘦,现在连站都站不住,我直接打死你吃马肉。”他的声音极响,好多人都看向他这里。
  那匹马已经瘦骨嶙峋,任凭木棍打在身上,也只扭扭头做出躲避的姿势,看上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见得快不行了。众人有的劝那马主人,别一下子把马打死;有的人则是建议他直接送到屠户处,还多少能换点钱。
  连如江看着那匹马,忽然之间发现了一些端详,荆暗夜的药书里好像提到过这种症状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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