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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山寒潭遇川哥(3)

作品名称:桐柏山下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18-11-16 21:12:20      字数:3359

  突然,有人伸手抓着化子的肩膀大喝一声:“你个狂奔乱跑的野驴,发情呀?阿胶厂抓你熬胶哩!”化子扭头一看是罗四。罗四四十多岁,胖墩墩一米五六高,大脑袋,一副驴脸眉目倒也清秀,花格布衫,牛仔裤,带个墨镜,腰里成天别个棍,像个地痞。骂道:“你个死驴逼,在七几年里我被综合治理当野马逮走过,逮到信阳遣送站砖瓦厂差点累死。在这春风和煦的年代,你又给我整个野驴?真缺德!你不是在南方发财吗?为啥回来?”
  “唉——”罗四长叹一声,摇摇头,脸色显得有些凄惶,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咋了。”化子说,“你一定是给橘园老板打工的,光偷吃橘子,把个长驴脸染得金黄,黄得扎眼,被人家开除了。对吗,罗四?”罗四干咳两声,苦笑道:“化子呀,我这是病啊。不病我能回来吗?去了好几家医院,有的说肝癌,有的说肝炎,有的说是肝硬化,还有的说是肝胆管结石。都按这些病治过,不仅无效,反而越治越重了。这就回来找你治,今天碰巧了。”化子拍着罗四的肩膀,笑道:“我以为你是病关索杨雄呢。你不觉得自已缺德了吗?你这丑而吧唧的样子,还坑害法宠的弟弟,给人家吃性药?报应!”
  “事过去就别再磨叽,磨叽顶啥用?快脉脉,小命在你手里捏着的。”
  化子匆匆摸了罗四一把手脉搏,吓唬他肝癌、肝炎、结石兼而有之。说道:“先用甜瓜蒂焙干为面吹鼻孔里,流净黃水,橘子脸就好了。再用磟姜石打碎同半枝连、白花舌草熬水喝,可能就有痊癒的希望。”
  “你净胡鸡巴扯,磟姜石能治病?可笑!”罗四满脸不悦道,“日捣人也不分厚薄了?”
  “心眼多!我可不想你们做买卖的专门说假话。”化子掏岀那小石头给罗四,说,“我说的是实话,就这样磟姜石对癌症真有效。近代名医贾堃治癌瘤专用大量的磟姜石当药引子,效果很好。你用用这丑石,你就知道效果如何了。”罗四说∶“千万别耍我呀化子,这病你有把握吗?”化子逗笑说∶“没大碍,只看张仲景的一味瓜帝散想不想救你了。你就给药王爷多磕几个头就没事了。把心放到狗肚里吧,地球还指着你造人呢。其实你没那功夫。”罗四说∶“你是咋知道我没那功夫?说实话会生产人的专家满地都是,就少咱这一个?我只是不想提前回老家,还想给人们做好事。你说药王爷在何处,咱求他老人家开恩去。”化子道∶“前面不远有个石姑娘,石姑娘旁边有个中药铺,以前我讨饭来过,见里边供了一尊青铜药王像。当时有个老先生说你要饭的真会要,不看看这是药铺,你要要药吃呀?我说等吃药的时候再来问你要。不想真得问那先生讨药了。你认识那先生吗?”罗四道∶“不只认识,还有些驴尾巴吊棒棰的亲戚关系的。”二人就往那药铺走去
  老先生真能活,还没死。他趴在桌上睡熟了,一大把白胡须铺展着,枕着手腕,指头也伸不值了,圈着嘴,呼噜一个接一个呼噜不停。药王爷站在药柜上看着老先生发笑。
  “老先生,化子问你要药来了,可怜可怜我吧!”
  老先生一个劲地死睡,肯定做黃梁美梦的。
  罗四猛然拍起桌子,大声道:“老表伯,打发点药!”
  老先生吓得一颤,睁开眼,站起来,伸着懒腰,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打个长长的哈欠,问道:“表侄,啥时从南方回来的?脸上抹那么多金粉干啥,要当老佛爷呀?我这啥药都有,要什么药呀?”
  罗四看着化子只是苦笑。
  “苦丁香,有吗?”化子问。
  “啊,是你呀,要饭化子!丁香不就是丁香嘛,还有香苦之分?”老先生从药橱里找了一会儿,拿岀一种药说,“你闻闻,这是越南来的正宗丁香,没有香苦之分,却有公母之分。你要的是公是母呀?”
  “不要公不要母,但要丁香味极苦!”
  “要饭化子太糊涂,丁香从来不会苦!”
  化子二话不说,跑到石姑娘脚前一堆瓜秧上摘了一捧瓜蒂,放到老先生面前说:“您看看这是什么药?”
  “你真古月门市——胡闹!这甜瓜把能是药吗?甜瓜把大毒,吃了活不成!你走吧,我这不要死要饭化子!”
  罗四痛苦地哼哼起来了。
  化子赶紧把瓜蒂放到药碾槽里,坐在凳子上,双脚蹬开碾药轮,叮叮当碾起来。先生像段木头,立在一旁,看化子做怪,弄这毒药究竞要干什么?不一会儿化子碾好了,小箩筛筛,取过细末说道∶“罗四,仰起头来!”罗四头仰得像驴笑天。老先生笑起来,说他在演啥戏,化子不作声,用纸卷纳了金黃色的药未,使劲地将药未吹到了罗四的鼻孔里,并让他趴在沙发里头朝下。化子拿痰盂接到下边。罗四连续打了二十多个喷嚏,一打脖子一挺。老先生和化子都笑罗四学会了老公鸡打鸣的功夫。停了片刻,只见浓浓的黄水顺着他那鼻孔似泉般的涌岀,一直淌了个把小时,那黄毒液接了半痰盂。他那橘黃色的脸儿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的容颜。老先生惊讶地说:“神了,神了!”就拿镜子照罗四的脸。罗四却感到万分惊奇说甜瓜蒂是灵丹仙药。老先生说表侄的脸变得太快,像变戏法。“表侄你是怎么往自个肚里灌那么多的金水?不从嘴里吐,却从鼻子流?我快七八十岁了,从未经见过这样的怪事!甜瓜蒂叫苦丁香,吸黄这样厉害。化子你要饭屈才,不如在我这当吹黃大师吧。”罗四笑说∶“化子,要不你跟表伯当徒弟吧,他对中药精通到家了,表伯能耐大哩!”罗四挖苦个人太直白了。老先生听着很生气,吹胡子瞪眼把他俩撵走了。但是后来老先生真成闻名遐迩的吹黃大师。
  路上,罗四从腰里取岀一尊青铜像。这铜像六寸多高,一身绿色,十分精致。罗四说:“化子,你瞧,这是宝贝呀!”化子一看那像拿手指头捣着罗四的头说∶“你病好不容易缓解了你就当盗贼!怎么可以把表伯的宝贝偷走呢?”罗四说道∶“你知道个屁呀?这是谁的像,你懂吗?这是药王爷孙思邈。表伯老掉牙了,连药性也不明白。药王爷在他家冤得很,成天以泪洗面。我不岀手相救,药王爷就含恨而死的!况且这不是青铜,你看看,多轻。”
  路过一条河,化子拿着青铜像,估摸估摸说:“不知是马骨驴骨雕刻的,不值钱!”就“嗖”的一声扔进了水里。罗四就要往激流里跳,化子死死拽着他说∶“流水好急,河水又深,因为一块骨头就不要命了,划得来吗?”罗四说∶“划不来也得划,反正那不是凡物!”说着就“扑腾”跳进去捞去了。河水真的深,罗四往里一跳,就像拌面疙瘩一样没影了。化子害怕了,都是自己引起的祸患,这可咋办?罗四万一淹死了自己还得抵命的!他注视着河水,见罗四这个旱鸭子被浪子打出几丈远了,猛然窜了一下摆了摆手,像是呼唤救命似的很快又失踪了。化子意识到情况危险了!一个箭步冲进罗四曾露头的地方,很是踅摸了一大阵,才捉着半活不死的罗四,拽到岸上。罗四躺在地不会动弹了。化子急急忙忙,进行人工呼吸,按压胸膛心脏复苏。那水顺着罗四的胡子嘴往外流,化子折腾了大半天,罗四才慢慢睁开了眼,第一句话问∶“骨头像来?”化子说∶“我给你捞去!”就又跳进骨像落水的地方,谁知那骨头见水就变得更加沉重落到河底就不动弹,化子反复几次,才给打捞出来,绿锈全部泡落完了,露岀晶茔如玉般骨质,交给了罗四。化子说∶“一个死人骨头看你稀罕的!”罗四笑说∶“什么死人骨头?你看这里边还有冰凌茬呢。这可不是普通的骨头啊。”化子说∶“我听说王乡长,对骨雕有经验,找他鉴定鉴定。对了,几年前,他家属的心脏病是我治好的。不知现在她又犯了没有?”罗四说:“你要是不提这事我就忘了。王乡长我们是老表亲。表嫂的心脏病又犯了,还等请你去治疗。碰得真巧,缘份不可思议啊!”化子说∶“他不是升到县里了吗?”罗四说∶“虽是县里书记,但还兼管小石镇。因他家属病回来十多天了。”二人顺着宽敞的水渠走着。这条水渠是王乡长带着全镇的社员群众集资修建的,引准河之水来方便灌溉之用。清清的流水“浪浪”地响着像在给老王歌功颂德似的。高大的水塔耸在半天云里,供人们炊饮浇园。水渠里长着青绿的水草在流水里摆荡,成群结队的鱼儿在草里觅食。水渠上罩着密细丝网,防止杂物入内水流污染。曲里拐弯,二人就来到了王乡长的家。
  这是个普通的院落。院子一旁是个菜园,园子里长满了碧绿肥胖的蒜苗,有的抽出了蒜薹,还有翠乎乎的菠菜长满一地。园子的一角长棵苹果树,枝繁叶荗,果儿累累,鹊雀在枝头声声报喜。五间红机瓦房,墙上挂了几串通红的辣椒,靠墙前立个木桩,木桩上用铁绦缠着一根高高的竹竿,竹竿顶上绑个铁笊篱,不用说这是电视机的天线。墙根边停一辆半新半旧的自行车,车轮上都是新沾的泥土。房坡上长满了瓦松,洁白的花穗,房子上像铺了一层雪。这和周边的房子极不相称,尤其是院里那口压丼,仍然凝聚着七十年代的农家韵味。
  “王乡长,化子来了!”罗四底气十足,大声喊道。欲之后事,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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