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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周清少年日记八

作品名称:遗产      作者:华夏子民      发布时间:2018-10-04 15:34:32      字数:3032

  寒冷的严冬,在我勤奋的学习中,不知不觉地溜走了。春风送来了初春的二月天。
  东北的二月,冰雪尚未完全融化。可是春风却不畏寒冷,毫不吝啬地留下足迹。原野上,一冬天厚厚的积雪和坚硬的河冰,被二月的春风和暖日的度化下,白天化开一层,晚上又冻上一层,这样反反复复的化了冻、冻了化,一部分的雪和冰,变成水蒸气蒸发掉,那原本厚厚的积雪和河冰,就会越来越薄,就会在暖日和春风的吹打下,变成一片片很小的丘陵状。这丘陵状的积雪和那原本坚实而光滑的河冰上,也会慢慢的出现一个个细小的孔洞,随着孔洞的变大,沃土就慢慢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河冰也会渐渐地全部溶解了。每年这个时候,雪和冰都不再光滑了,河冰会变得很脆弱。孩子们在这个时候,便不再滑雪溜冰了。他们都把冬天欢乐的器具:冰鞋、冰刀、雪橇、雪爬犁和鞭子连同冰尕一起收起来,等待来冬的接力赛。这是东北冬春两季独有的风景。
  我在初春的风景里,望着渐渐融化的冰雪,迎着初春的晚风,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手时不时抚摸着我那军绿色的书包。那里装着我少年的梦,装着我勤奋的硕果——《红色少年》。
  《红色少年》是我的诗集,也是我多年心血的凝聚。
  自从去年由赵权引发的那场‘战争’以后,可怜有可恨的赵权就被学校开除了。随着赵权的离去,鲁娟仿佛失魂似的,不久她也退学了。我开始对鲁娟退学很不理解,后来听说鲁娟和赵权订婚了。呵呵,真是不打不成交啊!我才对鲁娟的异常行为恍然大悟。觉得鲁娟很好笑,我们才十七八岁啊,怎么这么早就谈婚论嫁呢?不过鲁娟的离开,对我来说到是一件好事儿。不但清除了身边的垃圾,还意味着,她这颗不定时的炸弹永远不会在我身边爆炸了。她的离去,解除我整日紧张的情绪,我不再担心她随时毁坏我的名誉。没有了情绪上的骚扰,我更加努力学习了。这样说来,我这少年收获的成果——《红色少年》里,也有“炸弹(鲁娟)”离开的功劳。
  两年多来,由于有神秘爱人的启发和鼓励,由于爸爸妈妈的教导和关怀,由于我的笃学和上进,由于鲁娟的离开,我的耕耘终于有了收获。我兴奋的心情使得我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抚摸着,抚摸我的军绿书包,抚摸我的《红色少年》。
  记得奶奶和姑姑去世那年,我告慰奶奶绝不辜负爷爷积的德;我告慰姑姑,要让周家再放光芒;我告慰我的《词谱》,我要用另一种形式把它写出来。今天,我的诗集——《红色少年.》终于出版了。我可以无愧于我的《词谱》;无愧于我的奶奶和姑姑。我兴奋的走着,走着走着,我决定到爷爷和奶奶的墓前祭奠。我要亲口告诉祖父,孙女没有辜负爷爷积的德(奶奶在世总时唠叨是爷爷积德);告诉奶奶,清儿给咱们周家争光了。
  奶奶去世后与爷爷和葬在爷爷的陵园里。爷爷的陵园建在村南的松树林里。那片松林是公社和大队为纪念烈士栽种的。一棵棵挺拔的松树,陪伴爷爷度过了无数个春秋。那挺拔的松树傲然向上,仿佛就是爷爷品格的化身。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很快来到爷爷奶奶的墓前,我抚摸庄严的石碑,似乎听到战场上的轰鸣,似乎看到硝烟的弥漫,似乎找到了爷爷血肉模糊的躯体,似乎又听到奶奶的唠叨声......我深深地向爷爷奶奶三鞠躬。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爷爷,你的英灵永垂不朽!奶奶,清儿来看您来了,您二老放心,有爷爷为清儿当榜样,清儿我决不辜负您二老的期望,接过爷爷的光荣传统,把周家的家训传承下去。”
  松树在晚风中昂扬傲立,我曾经在《红色少年》里描写青松品格的诗句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绝对是文人笔下的栋梁,
  有时也当凳腿、桌面、锄杆。
  可是不管我当什么,
  都会做得很好。
  因为我骨质坚硬,
  不会在重力下变形。
  这是我生就的品格,
  不惧严寒,
  不受外力的影响直立向上。
  就算谁有意无意的把我推倒,
  也是直挺挺的,
  不会随风摇摆。
  这诗句这样突然的响在耳边,难道是爷爷的叮嘱吗?还是奶奶的唠叨?我擦干眼泪,跪下身去,拿出我的《红色少年》,郑重的敬放在爷爷和奶奶的墓碑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仰望傲岸的松树,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我该回去了。清儿曾是个多病的丫头,太晚了爸爸妈妈会惦记的。爷爷奶奶,不管我将来干什么工作,都一定认认真真的把工作做好,绝不给周家脸上抹黑,我要像青松一样挺拔向上,时刻牢记周家的家训,您们二老安息吧!”
  我怀着对爷爷奶奶的思念和敬意,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快速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爷爷的墓碑距离我家有二里路,我怕回家太晚父母惦记,因此不敢在爷爷的墓地多停留,所以匆匆祭奠完毕,我便快步回家转。
  “啊!好热闹啊。”哥哥嫂嫂和姐姐都回来了,二叔也来了,我高兴地说道。”
  看到全家欢聚的场面,我向亲人们一一点头,并且问妈妈:“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这么热闹!”
  没等妈妈回答我,姐姐周静满脸欢喜地高声说:“你咋才回来呀?你猜猜是什么日子”。
  “我猜猜?”我摇着头表示猜不出来。
  “好啊,你这书呆子,连咱俩的生日都忘了!”
  “生日?”我皱着眉头想,我怎么不记得呢。
  姐姐又说:“是的。是咱俩十八岁的生日。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告别了少年。我俩成了真正青年人了,所以哥哥嫂子还有叔叔都回来了,爸爸说女孩子十八岁要过成人礼,因此才这么隆重吗。”
  我眨着眼睛,看着无比兴奋的姐姐心想:“少年和青年,就是这样化分的吗?不管心理和生理是否真的达到这个阶段?”
  我的姐姐周静是一个非常活泼的美女,她的活泼与她的静字不成正比,但是她曾在姑姑家上学,受姑姑的熏陶,她琴棋书画都胜我一筹,加之我生性喜静,凡是都不与她争执,这不,她说了这些话我却没有回答一句,只是静静的听静静的想。
  二叔坐在炕沿儿上,笑着说:“小清啊,今天不只是给你俩过生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我今天也回来了。”
  我看看二叔,又看着妈妈,诧异地问:“更重要的事儿?那是什么事呢?”
  妈妈说:“是啊!清儿呀,你二叔说的没错,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我看看姐姐又问妈妈:“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我和姐姐两个人的事?只是告诉我一个人吗?”
  妈妈答应着说:“嗯哪,是你一个人的事,与你姐姐没关系,其实这件事,除了你姐姐小不知道,全家人都知道。这是关于你的身世,她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什么事我知不知道都一样?我们两个人的生日,怎么不关我的事呢?妈妈,你先告诉我好吗?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到底是什么事儿,先告诉我吧,啊,妈妈!”
  妈妈看看姐姐没回答她,又一边对我说着,一边从炕柜里拿出一个蓝花小棉被儿。
  姐姐还在央求妈妈,妈妈仍然没有回答她。
  爸爸哥哥和二叔也没有回答她,看来今天,亲人们还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只听二叔又说:“去年你从省城复查回来,你爸妈就想把你的身世告诉你,是我没让说,让再等等,等你病情彻底稳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这不,今天是你姐姐十八岁的生日。你病好了,人也长大了,还出书了。咱们该把这件事公开给你了。”
  嫂子和姐姐已经把酒菜摆好。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满屋飘香。
  哥哥说:“小清啊,今天你是主角,你就坐在中间吧。一来是祝贺你诗集出版;二来呢,是向你公开你身世的秘密。”
  “我是主角?我的身事?还有秘密?!”我愣愣的看着全家人,不解其意。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时间让我不知所措,我呆立在炕沿儿前,如坠入深谷,默默等待亲人的救助。
  这时候,爸爸才慢慢的说起往事。
  ......
  夜幕渐渐遮住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星月也随着夜幕的将来儿闪烁天空,那光亮诡异的眨着眼睛,放射着寒冷的射线,迷茫而耀眼,我的思绪在不断的飞转,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漫无目的,又如失去轨迹的流星,更如无有磁场引力的漂浮物游荡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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