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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苏醒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09-20 05:51:44      字数:4281

  黄院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下外孙女,觉得她今天表现有点奇怪,徐子婵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宽大的外套早就散开,身上的游泳衣紧绷在身上,有一种小女人的性感,她啊了一声,跑出去换衣服了。
  她回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连衣裙,她喜欢深蓝颜色,有一种包容和神秘。进门看外公仍在给连如江号脉,还不时扒开他的眼皮看一下,确定他此刻毫无危险,才松口气。杨梅进门看见黄院长也吃了一惊,作为一个收藏爱好者,她早就从各种媒体上看过黄院长的照片,因此紧走几步向前规规矩矩行礼:“黄老好。”
  黄院长没想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女人竟然认识自己,他“哦”了一声,问道:“你是?”
  “我叫杨梅,是连如江同志这个培训班的党支部书记。刚才听说他出了点事情,特意过来看看。”
  “哦,那你怎么认识我?”
  “我的父亲是江苏宿迁的杨方林。您还记得吗?”
  “宿迁?杨方林?”黄院长略一思索,马上哈哈笑了起来,“当然记得,你父亲可是一个大收藏家。我记得他有一块五沁古玉,上边是汉八刀的手法。有一次他特意去找我鉴定呢,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长得挺像你父亲。”
  遇到故人之女,黄院长也很是高兴,正想再寒暄几句,却被床上连如江的鼾声打断了,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翻了一个身,嘴巴吧嗒几声,好像在回味什么好吃的东西,可能头放得不舒服,呼噜声大了起来,房间三个人都皱了一下眉。
  “如江也是我的老相识,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倒了。”黄院长并不知道自己外孙女施展拳脚的事情,但杨梅看着连如江衣服上许多尘土,忍不住看徐子婵一眼,徐子婵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心中问候着连如江的祖宗八代。黄院长继续说:“正好遇到我外孙女,就找保安把他抬了上来。”他说到外孙女的时候指一下徐子婵,杨梅急忙笑脸相迎。徐子婵也点头回应,她俩已经通过电话,但见面却是第一次。
  “你看是不是把他送到医院?”杨梅征求黄院长的意见,“老在您这儿也不是一回事儿啊。”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连如江怎么会跑到玄武酒店,按照王阳所说,他应该在南大校园才对。
  “我也略通医术,刚才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倒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误服了昏睡的药物,应该找人给他注射点药物就好。这样吧,我让我的秘书联系一下大夫,来这儿给他打几针吧,没必要去医院。”黄院长看着依然酣睡的连如江,叹口气接着说:“就是不明白他是怎么误服的药物,像他这般精明之人,这很不可思议呀。”
  “不会是有人故意给他下药吧。”杨梅猜测道,“现在人心叵测,如江又是树大招风。”他想起昨天晚上国安、军队同时出现给他护驾的事情。
  “他?树大招风?”徐子婵在一旁表示很不理解这句话,连如江不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公务员吗?可能不是招风,是发疯。
  “昨晚上宿舍发生了一点事情,最后是如江找了安全局的人才平息下来,莫不是说这件事得罪的人,被人家做了手脚?”杨梅沉吟着说,但又摇摇头,自己否认了自己的观点,“这也不可能。如江一向很警觉。再说他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她看一眼黄院长,黄院长也不知所措,最后二人一起看向徐子婵。
  徐子婵有点不自然,介绍道:“我也不知道,昨晚上我就在这儿二十楼遇到他和他的一个同学吃饭,我们随意聊了一会儿,没想到今天早晨又遇到了他。”看她也解释不出原因,众人把眼睛又都看向躺在床上打呼噜的那位同志,看来只能等他醒来给大家解释理由了。
  连如江睡得很香,此时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一种飞翔般的快感里,他骑着一匹枣红马,王凌雪则是一袭白衣,骑一匹白马,二人在云层上你追我赶,他觉得阳光是那般的靓丽,蓝天就像被刻意清洗过一般,足下云朵飘扬,有点像坐飞机时在云层之上穿行的快感。朦胧中不时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但就是听不清晰,他问王凌雪:“宝贝儿,我们这是在哪儿呀?”王凌雪看看他说道:“这是我们前生前世呆过的地方呀。傻态儿,又忘了过去了吗?”连如江要停下马来好好想想,忽然觉得屁股上一阵疼痛,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俯卧在一张床上,旁边传来嘿嘿的笑声,裤子也被往下扯了,屁股上半部冰凉。他急忙伸手提起裤子,同时转身看去,屋里四五个人都在对他笑,不过黄院长是如释重负的微笑,武毅则是满脸坏笑,有的则仅仅是笑,说不上什么感情色彩。他又感到阵阵眩晕,不禁问道:“我这是在哪儿?”眼前几个人都在凝视着他,凌红岩首先说话:“如江,这是玄武饭店。我们也很奇怪,你怎么在这儿?”
  连如江的困意依然未被彻底清除,他强自站起身来,阵阵头晕,不禁又是一屁股坐在桌上,此时他已经看清楚了,屋里除自己之外有五个人,很明显一个白衣白褂的是大夫,再就是昨晚上才认识的国安丁处长,其他几人都是老熟人:黄院长、凌红岩和武毅。
  他用手摸摸自己脸,发现嘴角处竟然有点污垢,不知道是流的口水还是嘴里破了流出来的血污?他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洗起脸来,这不动不知道,一动觉得浑身散架一般难受,尤其下半身、胸膛肋骨和屁股都像被针扎一般刺痛,他倒吸一口冷气,暗自骂道:这是在哪儿遭受的无妄之灾?说起来自己也是流年不利,一个月期间分别挨了三次痛打了,除了陈娟那回有点半真半假以外,其他两次可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殴打呀。
  连如江发现卫生间里摆着许多的女人化妆品,又往外看看,可以肯定现在仍在玄武饭店里边,但肯定不是昨天下午自己开的那个房间,这大概就是徐大小姐的闺房吧。想起徐子婵他的眉头皱紧了,那个娘们儿刚才那一脚也太狠了吧,大腿上的爆疼是自己躺下之前最后的遗留记忆。
  那个过来给他打针的大夫是武毅从军区总医院带过来的,听说要打屁股针,杨梅和徐子婵都嬉笑着躲了出去,现在听说那家伙已经醒了,于是再度推门进来,正好和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连如江碰个正脸。连如江看见徐子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痛也开始发作。
  看他呲牙咧嘴样子,徐子婵忍不住笑了。女子防身术,自己苦练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居然是这个家伙,她不由摸摸自己的胳膊肘,到现在还是有点隐隐作疼,可以想象一击之下连同学所受的痛苦。
  连如江头脑依旧不很清楚,但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无法再睡觉,于是紧锁眉头好像刚吃过一个苦瓜一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大家都早就来了。”一帮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讲讲事情经过吧,如江!”凌红岩今天穿了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他手里拿着纸笔,看来是准备做记录的。旁边丁处长也是和他一样从兜里掏出笔来。
  “这,这从何说起呢?”连如江捂捂脑袋。丝毫没有了那种运筹帷幄的大师风范,很后悔自己最近没用梅花易数给自己测测运气,要知道流年不利干脆老老实实的在宿舍呆着。
  “就从你昨天怎么来玄武酒店说起吧,我们刚才已经查了记录,你是下午四点五十开的房间。”凌红岩特意透露一点细节给连如江,怕他这位同学胡编乱造,其实他可以去查看相关的录像资料,但时间没来得及。。
  “昨天,昨天下午我约了同学在这儿吃饭,因为来得p早了,又准备喝点酒,就索性开了一个房间休息。”连如江说话语速极慢,别人都以为他是刚从昏睡中醒过来的原因,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在快速整理思路,万一他和楚谷私会的事情被发现那就糟糕了。“昨晚上处理完事情呢?看王阳没回来,我一个人睡觉有点害怕,就又回到了宾馆。”
  他讲的整个事情梗概丝毫没有问题,因果也讲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让徐子婵作证他昨晚在二十楼吃饭的情景,徐子婵点头称是。连如江放下心来,脸上神色也趋于平静。
  刚才给连如江打的针有种化解强力催眠成分,因此也带了少许的兴奋剂。不一会儿连如江就觉得自己亢奋起来,思路也渐趋活跃。他看凌红岩叼着一颗烟,忽然也有种吸两口烟的冲动,他又回忆起早晨自己吃自助餐的情景,特意强调也是有徐子婵作证,但为什么自己中招就丝毫回忆不起来了,唯一有一点就是自己喝的那杯冰牛奶有少许的异味,但估计此时过去查验也肯定找不到自己喝牛奶的杯子了。
  见连如江沉思不语,杨梅就想轻松一下话题,她拉着徐子婵的手问道:“徐妹妹,你肯定向外公学了不少知识吧?这几天方便的话和我一起去宿迁一趟怎么样?我爸爸有许多的古玩想找个高手辨析一下呢。后天就是周日正好我们休息,我请你和黄院长到我们城市一日游吧。”
  徐子婵已经和杨梅混得很熟,她也特别喜欢这个颇有大姐风范的师姐,她冲着爷爷那边一努嘴:“姐姐,我要听外公的,昨天我俩在火车上就接到了好几个地市的邀请。外公在江浙沪一带朋友太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连如江听见了徐子婵说的火车两个字,猛地心头一亮,他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巧一不小心居然磕碰到被徐大小姐踢到的地方,哎吆一声又弯腰蹲下,丝丝哈哈喊起疼来。看他狼狈的样子,徐子婵偷笑不已。
  然而随即连如江兴冲冲地喊起来:“我想起她是谁了,他妈的,肯定是那个娘们儿给我施加的暗算。”听他言辞有点不文明,房间几个人都同时皱紧眉头。连如江则丝毫未觉,他环顾四周,终于发现有一个懂他所说的人:“武毅,你记得那天我去北京,在火车站让一个女人一拳把我打晕的事情吗?”武毅点头,连如江又想拍自己的大腿表达一下自己幡然醒悟的心情,但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搞什么搞?再把自己关键部位碰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其他人听说他被一个女人打晕,脸上都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个连大师最近怎么回事,家纲不振,反复被女人施以暴力呢?但连如江脸上却是怡然自得的神情,为想起是谁给自己的一枪感到很宽慰,他继续对武毅说:“当时她打我之后逃走,被李进擒获,关进了派出所,只是不久她就化装脱逃了。昨晚上我回宾馆,就看到一个女人办理入住手续,从背影看似曾相识,现在想起来就是那个女间谍。她上次和一个同伙结伴盗窃国家机密,被我发现制止了。这次肯定想报复我。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对了,你晕倒后我身边是有一个女人,一直说把你送医院救护。个子不高,瓜子脸,黑黝黝的面皮,只是后来大堂经理带人过来拖你进电梯,她就消失了。”徐子婵也回忆道,“会不会就是她给你下的药,想趁你人事不省把你杀了替同伙报仇?”
  后边这句话让连如江毛骨悚然,说道:“你别说的这么可怕好吧?也许她就是想略施惩戒出口气而已呢。真要害我杯子里放什么强力安眠药,直接氰化物我不早就死翘翘了。”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丁处长跳起来往外跑去,边掏电话边说:“快,看看她在哪个房间?说不定这条大鱼被我们逮住呢。”凌红岩也急忙给南京市局汇报,调人过来支援,房间霎时乱作一团。
  很可惜是一场白忙活,等安全局的人赶到时才发现那个女人早已经人去楼空,调视频资料查了一下,发现她是昨晚十一点办理的入住手续,早晨八点离开的。但她很明显知道各个摄像头位置,尽管能拍下她的一些身形,但很清晰的脸部特征都没照下来,房间里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但凌红岩在调看视频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连如江带着楚谷去开房间的镜头。他呲呲牙,这小子也没说实话,挨揍,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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