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羽书万里飞来处

　　“远峰设计”工作室正式开张才一个月，林志远便迎来了第一个大客户。
　　那天刚上班，林志远的办公电话就响了起来。
　　“Nick，有位‘飞鸿国际’的客户想跟您亲自谈谈，要不要接进来？”前台兼秘书的小苗在电话里问。
　　“飞鸿国际”？林志远大吃一惊，那可是经营连锁酒店的大户啊！他马上说：“好的，请接进来，谢谢！”
　　很快，电话便转了进来。
　　“您好！我是林志远。”
　　“林先生，您好！我是‘飞鸿国际’中国公司副总裁的秘书Susan。”一个柔和的中性声音说道。
　　“Susan小姐，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林先生，我的老板希望能和‘远峰设计’的两位老板当面谈一谈，不知道两位老板是否可以赏脸？”
　　“能与‘飞鸿国际’的高层会面是‘远峰设计’的荣幸！请问贵司老板什么时间合适？”林志远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哗，如果能得到这个大客户，“远峰设计”的蓬勃发展指日可待啊！
　　“林先生，不知道贵司的另一位合伙人什么时间合适？我的老板希望能同时和两位会面。”
　　“这个……”林志远有点为难，董峰这个活动招牌可不好约啊，但是，为了这个大客户，无论如何也要勉强他一次了，于是说道：“很抱歉！我的合伙人因为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忙，他的时间安排暂时不清楚，我需要跟他商量一下。”
　　“没问题，请林先生确定了会面时间后，再和我联系吧。”于是，那位Susan小姐给林志远留了联系电话。
　　“当然。请问贵司老板是否已有一个会面时间的建议？”
　　“我老板说，当两位先生有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尽量安排的。”
　　“那就太感谢了！Susan小姐，能否请问贵司老板为什么会知道‘远峰设计’工作室的？”最后，林志远忍不住问道。
　　“哦，好象是在《TopFashion》里看到关于你们的介绍吧……”
　　林志远大为高兴，看来当时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无比的！果然是要在高级时尚专业杂志里登广告文章啊！而且，他很明智地要求董峰一起拍了几张“招牌”照。董峰这个活招牌可是要好好利用的啊！起码可以锁定所有女客户的目光吧？哈哈！不过，当时董峰已明确表示：偶尔“出镜”可以，但是出面“见客”却是免谈的。如今这个“飞鸿国际”的高层指名要见这位“合伙人”，明显是冲着董峰大帅哥而来的啊！怎么办？
　　林志远很仔细地考虑了一番，然后给董峰打电话。
　　“喂，志远？有事吗？”董峰很悠然的声音。
　　“董峰，最近工作忙吗？”
　　“哦，都差不多吧，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大客户想和‘远峰设计’谈一个大项目，我想，我们两个合伙人一起和对方谈可能更好一些……”
　　“哈哈，志远，当初都说好了的，我不参与具体工作的。工作室的业务，你是专家，你全权负责就行了，你说了算，不用管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碰到的第一单大生意，我觉得，怎么样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席一下好点吧？你知道吗，对方可是‘飞鸿国际’哦……”
　　“哦——志远，你就是‘远峰设计’的最高决策人，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不需要问我的意见的，你跟他们谈就好了，不需要我……”
　　“可是，董峰……”
　　“志远，就这样定了，业务都由你拿主意，啊？如果资金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告诉我吧……”
　　林志远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董峰那边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我二哥找你？什么事？”是小宁？她和董峰在一起？她今天不是正常上班去了么？一看时间，已接近中午，难道董峰那家伙跑去找小宁吃中午饭？难怪那家伙不想理他了！当然是“泡妞”重要啊！不行，今晚得跟小宁说说这事。但是，小宁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董峰“追求”她的事，他要怎么说才好？如果他要求小宁帮忙说服董峰，那是否就意味着他在利用小妹的“女色”？那么以后他还怎么在董峰面前立足？不行，这显然不可以！
　　晚上，江宁下班回来，林志远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了。
　　“二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江宁笑道。
　　虽然林志远是老板，但是，工作室目前正处于起步阶段，他是最刻苦耐劳的员工，每天都几乎要做到六七点之后才让他自己“下班”，而这个“下班”也是暂时的，只是为了不影响江宁的正常晚餐时间；有时晚上在他自己的二楼工作室还要忙活一段时间。每当他比江宁早回到三楼，通常是因为他的思路有阻滞，他需要暂时抛开一下，或者是因为他需要的东西还没有备齐，干脆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
　　“嗯，小妹，你回来了？我再炒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洗个脸换件衣服吧。”林志远一面忙活一面说道。
　　“嗯，好的。”江宁愉快地去洗脸换衣服了。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饭桌已摆好了。林志远居然还煲了鸡汤！他这个下午怎么会有时间的？江宁大感奇怪，忽然想起中午时董峰接到的那个电话，看来二哥是真的有事呀！林志远心里越是有难决之事，就会越是让自己忙碌其他事情，如做家务呀、做饭呀之类完全和他的问题无关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但从不说破。
　　林志远若无其事地给江宁装了一碗汤，微笑道：“小妹，先喝口汤，看看火候够不够？”
　　江宁小小地尝了一口，连连点头，笑道：“嗯，好好喝呀，味道都出来了，至少煲了有三个钟头了吧？”
　　“是啊，李嫂帮忙买好东西，整理好才走的，她走了后，我才开始弄的。”林志远一面说着，一面把那盘砂煲鸡往她面前挪了挪。
　　“二哥，今天过节吗？为什么做那么多菜？”江宁装作毫不在意地问。
　　“哦，也算是个特别的日子吧。今天有个大客户主动找上门呢！”林志远笑道。
　　“哗，工作室的第一个大单？”
　　“呵呵，才刚开始，还没开始正式谈项目呢，离成功签单还早着呢！”
　　“嗯，只要有了第一个大客户主动上门，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呀……二哥，加油！”
　　“二哥当然是要加油的！只不过……”林志远停口不言，他实在不想让小妹替他操心。
　　江宁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便问道：“二哥，只不过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有时候，客户的要求比较特别，二哥一个人，嗯——有时候不好应付吧……”
　　“二哥，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不是还有一个合伙人么？再怎么特别的客户要求，也有另一个人一起商量嘛，不是吗？”
　　“合伙人？那个家伙啊——”林志远停了停，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
　　“他也很忙的，而且是涉及人民的生命健康的重要事情，还是不要让他分心吧。”
　　“但是，他也并不是总在上班呀，总有休息的时候吧？休息的时候做点其他事情也很好呀。”
　　“小妹，当初合作时，他已经说过了，工作室的事他都不管，全权由我负责的。”
　　“但是，如果你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不管么？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赔钱了呢？他也愿意么？你们一起合作投资，应该都是希望能一起成功的吧？他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吧？”
　　“这个嘛……很难说，可能他只是一时兴起才和我合作的吧。”
　　“二哥，今天的大客户是哪里的？”江宁只好转个话题。
　　“哦，‘飞鸿国际’，听说过吗？”
　　“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是个跨国集团，旗下有很多产业，其中旗下的国际连锁星级酒店很有名的。”
　　“哗，他们今天找你是不是要跟你谈酒店项目的？”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项目呢，只是中国公司的总裁秘书跟我约时间面谈。”
　　“秘书跟你谈？”
　　“不是，是那个总裁要跟我们面谈。”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林志远心中暗暗叫苦，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说道：“还有我的合伙人。”
　　“要和你们两个一起面谈？”
　　“对啊。”
　　“那你跟合伙人说了没有？”
　　“嗯，还没有说……”林志远今天根本不敢告诉董峰，对方指定要和他约时间。如果董峰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拒绝的。
　　“为什么呀？”江宁惊讶地问。她今天在旁边只听到董峰的说话，完全不知道二哥当时在说什么，而董峰当时也只是一句带过。
　　“唉，你大概也知道吧，董峰那家伙，不喜欢应酬人的。”
　　“但是，如果只是你去应约，那对方会不会就取消了会面呀？或者觉得‘远峰设计’不够诚意呀？”
　　“嗯，很难说。”林志远苦笑，他想，对方见不到大帅哥的面，应该就直接取消了吧。
　　“对方也真怪呀，为什么一定要同时见两个合伙人呢？”
　　“呵呵，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吧，如果对于商谈的事务，两个合伙人都没有意见，那么当场就可以拍板了呀……”
　　“对哦……”
　　江宁知道二哥并不想他的问题让她感到困扰，他一定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而那些问题很可能是需要董峰帮忙解决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董峰不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让二哥这么为难而偏偏董峰又不愿意“帮忙”的？嗯——对方以大财团大公司的身份来约“远峰设计”这么一个小小工作室，对于小小的“远峰设计”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如果“远峰设计”的两位合伙人非常重视和对方的合作，必然毫无疑问会主动积极参与，而如果因为董峰拒绝参与“应酬”而可能导致对方认为“远峰设计”不够诚意甚至认为“远峰设计”傲慢无礼，那么林志远很可能会失去争取这个大客户的机会！
　　江宁暗想，是不是帮二哥跟董峰说一说？但是，她出面合适吗？会不会让董峰误会是二哥利用她给他施加压力？但是董峰那家伙会不会趁机向她提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要求？唉，真是为难啊！他今天中午还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游艇俱乐部办“南海公主号”的那个手续呢！他还说要安排时间教她驾驭“公主”！今天中午她本来不想出来和他吃午饭的，但他在电话里说，如果她不出来，他会站在大院门口一直等着她，或者去门卫传达室那里等她……她要应付他的各种出奇不意的“想法”已是费尽心思了！她真的觉得很累！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是，二哥的事情，她总得想个办法帮帮他吧？那个董峰也真是太不负责了，“远峰设计”明明也是有他一半的，他难道不想“远峰设计”发展更好，多赚点钱吗？忽然想到自己所知的他的两套房子，还有“公主”，她不禁很泄气！他果然是不需要依靠“远峰设计”赚钱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投资合作呢？难道……还是因为她？她真的很郁闷。
　　第二天一早，林志远就给那个Susan小姐回了电话，很谨慎地说，合伙人董先生最近的工作安排很紧，暂时抽不出空来，为了不影响她老板的时间，能否先让他去见一见那位高层？“远峰设计”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代表，他完全可以配合她老板的时间。
　　Susan说，她要请示老板后，再回复他。
　　林志远焦虑地等待着那边的回复，但是，过了两三天，却毫无音讯，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打给那个Susan，但又怕对方觉得他无礼，到时会更没希望了，目前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林志远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眉间的两条皱纹却把他的情绪暴露给了江宁。
　　傍晚，东风又过来接江宁下班了。
　　在江宁的多次“严词要求”下，东风不能站在大院门口等她，只能在停车场给她打电话，然后等她走过来。
　　“宝贝，今天工作累吗？”东风殷勤地给她扣上安全带。
　　“你今天早上不是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诊么？怎么有时间过来？”江宁已经开始习惯他的殷勤了，就算不习惯，她也没有办法拒绝，难道还要在停车场吵架？
　　“哦，会诊提早结束了。”东风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那，你今晚还要不要上班的？”
　　“怎么了？”
　　“嗯——如果你不赶时间，我想先去吃个糖水才回家。”
　　“好啊好啊，我们去吃糖水吧，你想吃什么？”东风大喜，马上点头，这可是江宁第一次主动提出“约会”的哦！
　　“嗯——前面路口右拐那条小街上有一家小店还不错，不如去那里吧？但是……”江宁迟疑了一下。
　　“好啊……但是什么？”
　　“那里的环境一般，可能不是你习惯的那些……而且没有地方停车……”江宁想，正如上次苏泽菲对西风的评价，他们这种“高富帅”的“精英阶层”，大概只会在那些限制出入的高级会所中出没吧，如果出现在街头小店，是不是很不协调？
　　“停车的话……嗯，前面那个大商场应该有地下停车场，我们就停在那里吧，再走过去，好不好？”
　　“可以啊……”
　　“至于环境嘛……”他转头看着她微笑。
　　“怎么？”果然是有问题吧？
　　“宝贝，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天堂！”他深情款款。
　　她转过脸去看窗外，唉，他的这种“情绪”，她真的难以理解。
　　东风有点忧伤地看着她的侧颜，她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的柔情赐给他一点点？他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欢心？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江宁回过脸看着他：“大哥，你在开着车呢，认真点，好不好？”
　　东风立刻收回忧伤，笑道：“是，遵命！”
　　他们在东风所说的那个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步行到江宁所说的那家“陈记糖水”。
　　那是一家极寻常的街边小店，门面很小，店里只在两边靠墙处设了两条窄窄的长桌，分别放了几张小圆凳。另外，门口还摆了两张小圆桌，也分别配了几张小圆凳。现在还早，来吃糖水的人很少。考虑到董峰的大长腿，江宁还是选择坐在外面了。
　　江宁要了一碗莲子百合炖雪耳。东风什么也没要。
　　“你真的不想尝一下么？这家店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却是老字号哦，晚上这里可热闹了，你想和现在这样有个位子坐是很难的。”江宁说。
　　东风温柔地看着她：“如果你过意不去，赏哥哥几口就好了。”
　　江宁有点无奈：“你别想我会分给你。”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江宁慢慢地吃着糖水，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场白。忽然，东风探身过来，伸出舌头飞快地在她的唇上舔了几下。
　　江宁大惊，又羞又怒：“你做什么呀？这么多人，你不要太过分哦！”
　　东风笑道：“你不是要我尝一下么？果然很甜！”江宁很无语，瞪着他。
　　看着她一脸的嗔怒，东风悠然而笑，身体前倾，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宝贝，别忘了，哥是你的夫君，你能想象的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江宁气结，这还能怎么聊下去？
　　东风正色道：“我一直都很正经的。”
　　“你，你给我老实一点！”她气得跺脚。
　　“是，遵命！”
　　“说真的，”江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二哥合作？”
　　“嗯？上次不是说过了么，对林志远的计划感兴趣嘛……”
　　“但是，你为什么又不关心工作室的业务？”
　　“工作室的业务由林老板全权负责呀，一切事情由林老板说了算，本君不插手。”东风有点愕然，她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你也有投资呀，你不想知道工作室到底有没有什么业务的么？”
　　“室内设计业务本来就是林老板的专业特长，他自然会打理好一切的，何须我操心？何况这些业务我也不熟悉，我去插手反而不妥吧？”
　　“但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可能有些时候或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过问呢？”
　　“嗯——如果需要我的话，我想，林志远会跟我说的……”他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作为合伙人，适当时也应该关心一下工作室的事情……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嘛……”
　　他裂嘴一笑：“你是说，我们俩，加上林志远，是那三个臭皮匠么？”
　　“你不要乱打岔好不好？”她白了他一眼，“你们工作室的事，我才不管呢。”
　　“宝贝，你现在不是在‘管’么？”
　　“当然不是，只不过，有点看不过眼……”
　　“看不过眼？”
　　“对啊，这些天看我哥愁眉苦脸的，问他什么也不说，肯定是为了工作室的事情呀！而你这个所谓的合伙人，什么都不管……”
　　“哗，宝贝，别说得哥哥好象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好不好？哥也有工作要做的，再说，还要忙着侍候你呢？我也很忙的……”他笑道。
　　“谁要你侍候了？”她哭笑不得，整天缠着要求接送的到底是谁？
　　他只是笑笑，伸手摸摸她面前那碗糖水，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冰？难怪你的嘴唇那么凉。”说着，用手捂着碗身，过了一会才放开。
　　江宁惊奇地发现糖水的表面似乎有一点白气冒出来，心想，有冰成这样吗？用调羹匀了一口，却惊讶地发现，明明是冰凉的糖水，如今竟是温热的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手脚了？”
　　“没做什么呀？”他也故作惊奇地看着她。
　　“你不要说你是用手捂热的？”
　　他笑着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你摸一下就知道了。”她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手心。他随即把她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他的手果然是温热的，但是，这个温度能迅速把一碗冰镇的糖水捂热，那也太夸张了！
　　她一脸疑惑。东风笑道：“以后有需要‘捂热’的东西就尽管告诉我，本君免费提供‘加热’服务。”又是“鬼话”连篇。她只好苦笑。
　　“好了……你不要转移话题呀，我还没说完呢。”
　　“哦？你要说什么？”
　　“工作室的事呀……”
　　“嗯，请说。”
　　“还是刚才那句话，作为合伙人，你也得抽空关心一下工作室的业务嘛……”
　　“嗯——是林志远跟你说的？还是你的要求？”
　　“没有，二哥没有跟我说这么多，只不过，有时候，我觉得他好象一个人支撑有点辛苦……特别是又要跟对方谈项目，又要劳心业务工作，如果能有人分担一下会好一些，至少，谈项目的时候，能有多一个人帮忙参谋一下，可能会避免很多将来的问题吧……”
　　“哦——那么，是你对哥的要求了？”他笑眯眯地说。
　　她很想说“不是”，但又怕他会说，既然并没有人要求，那又何必操心呢？于是，她只是不语。
　　“嗯，好吧，既然宝贝提出这个要求，那哥哥无论如何也是要做的，对不对？”
　　她仍是不语。
　　“好！是！遵命！”他笑道，“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好？”
　　她忍不住说：“那也是你的事情呀……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嘛……”
　　“我觉得现在这样做挺好的呀……”
　　“你……至少，在一些比较重要的项目商谈的时候，帮忙参详一下，出一下主意，或者一起出席某些会议，一起跟对方商谈吧？”
　　“哦——明白了。”他连连点头，然后作沉思状，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嗯，为了更好地配合设计室的工作需要，我想好了——”他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她。她心里“格噔”一下，不知他要打什么主意。他停了停，接着道：“我决定搬到工作室楼上住。”
　　江宁大吃一惊：“你要住哪里？”
　　“嗯，四楼还有房间，我就住到四楼吧。这样，我就可以事事兼顾了，工作、生活两不误！对不对？”东风高兴地说。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和她住在一起了！
　　江宁做声不得，她早就料到他会“趁机”提要求的，却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要求，其实，这也不能算作要求，那房子本来就是他的，而且，四楼本来就是定为归原房主所使用的。他要住在四楼，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东风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吓了一跳，心中暗笑“小傻瓜”，口中却是故意问道：“宝贝，你觉得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很好？以后，我接送你也方便，而且，我们也可以经常在家一起吃饭了。”
　　江宁愣愣地看着他，无力地说：“那个房子本来就是你的，你喜欢就好……”她无可奈何地想，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把自己“卖”了？如果他真的搬过来，她要不要搬回“御东路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