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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偶遇丫头

作品名称:重振少林      作者:文三少      发布时间:2018-08-09 19:02:36      字数:4177

  秋去冬来,寒风四起,大雪将至。
  每日释放都会带着哑吧姑娘下山,他也懒的换人,方丈也任由他去。
  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将其安置在那间茅草屋里,自己出去觅食。每日傍晚回来,直到有一日,这一切便不一样了。
  那一日大雪纷飞,街上无人,他根本无从乞讨。眼看天色已晚,他已无计可施,流落街头。
  释放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时隔几年又得受冻挨饿,往往人觉得美好的事情背后都是十分凄惨的。他恨不得把手中的梦魄剑卖了,换粮食吃。
  此时,正有一人骑马狂奔而来。看着装打扮,应该不是汉人。自从长安一战,唐帝败北,外人入朝,长安城便多了很多外帮之人。
  马驶向释放的时候,释放本能地后退,以为可以躲过。但马儿似乎不留意,在他面前一丈处滑了一跤,连马带人以倾斜状向他扑来。他出于自卫,拔出剑一剑挥去。斩断了马腿,那人如流星划过,飞过他的头顶,飞向他身后,伴随着一声惨叫。
  他四下观望,路上无人,不见其踪影,只留下一条失去四条腿的马在地上挣扎。
  他自言自语道:“哎!人哪去了?”
  他苦苦寻觅,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找到。于是他又回头去救马,才发现在少林呆了那么久,医治过那么多人,就是没有医过马。
  他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对!医!”
  他先找齐了断掉的四条马腿,但只接过骨的他不会接筋肉。于是他就将绑上的马腿又拆掉,扔去很远,安慰自己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没腿是没腿,但好歹你还有命在,顶多是个残废。残废也好,容易博取同情,说不定哪条母妒中意你,给你生个小马也不一定。”
  安慰了自己一番,他心情舒畅了很多。
  他掉转马头,发现马已落泪,道:“你不用这么感动,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你本就是我少林弟子应该做的。虽然,是我砍掉了你的腿。但,我是出于本能的防卫,这你可不能怪我。”
  释放突然发现,跟一个哑吧在一起时间久了,自己竟然变的话多了。
  他又折腾了一番,马儿明显有了撒手人寰的迹象。他有点着急了,差点去做人工呼吸,发现马儿的嘴太大。他又想压心脏,却不知道马儿的心脏在哪里。
  于是,他一阵乱按,马儿死了。
  他十分悲痛,他说:“实在对不起,我尽力了,而且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救一个人,哦,一个畜牲。本来想着能救活你,给你找一个母驴生一个小马的,怎无奈你却归西了。”
  释放找了一叠纸钱,又为它诵了一段经文。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自言自语道:“哦,对不起,马跟驴只能生出骡子来,生不出小马。”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呻吟。听声音,应该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随声音前去寻找,正于当时自己用打狗棍打捞钱袋的茅厕里找到摔下马的那个人,正扭曲着身体躺在已然破损木板上。茅房的木板是用来站人的,也是将糞便与人隔开的。此人明显刚从面爬上来,裤子上全是粪便。虽然身上溅有许多秽物,但依旧光彩照人,看上去是位塞外的富商,穿金戴银的。
  释放对于外邦之人并不反感,朝廷与外邦战事归朝廷管,对释放而言,此君只是个人,别无其它。
  释放见状,捂着鼻子忙道谦:“对不起对不起!把您害成这样,回头上少林我帮您洗!”
  “你先让我缓一缓!”
  释放做错了事,不好说什么。
  那人道:“我的马怎么样了?”
  “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什么?!”
  释放解释说:“我救了,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救活它。但我烧纸钱给它了,还特意做场法事。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少林最拿手的就是做法事了。想当年皇帝还去过呢,我们还为皇帝做过法事呢。”
  “是吗?那你还算是我好人。是现在的皇帝吗?”
  “不,是玄宗!”
  “哼!亡国之君!”
  释放有些不高兴了,但他并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他说:“我看您还是早些起身吧,我怕脚下的木板不太给实。”
  说完释放正欲去救,踩出一脚,此君急呼:“不要啊!”
  只听见“吱呀”一声,脚下茅厕的木板断裂。释放急忙一手抓住身后的木庄,一手去抓外邦之人,却只抓住一串金链子。由于金链子承重实在有限,此君又一次掉入粪池,很快被淹没,了无声响。
  释放却并没有因死了人而感到心有余悸,这种情绪是可怕的。他一边想救那个人又讨厌那个人,他很怀疑自己:明明出于好意,却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救人,还是出于那一瞬的爱国之心或贪图黄金而致人于死地。
  这就好比当年方丈在他百般恶作剧之后说的那句:“不是他们看不见你,而是你看不见他们。”释放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似乎又不太明白。他只是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叹唏之余,释放回到了事发地,见四下无人,不能给自己留下杀人的证据,凭着自身习武多年的身板,抗起那匹没腿的马便离开了。
  三刻之后,天色已暗。
  茅草屋中,哑吧姑娘正依偎在一堆小火盆旁全身发抖。她想:“释放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得饿死了。”
  怱见一匹马两腿走了进来且混身是血,吓了一跳,大叫道:“鬼啊!!!”
  释放以为自己听错了,追着哑吧而去。
  哑吧躲在角落里战战兢兢地说:“马面大哥,小女阳寿未尽,请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抓我!!!”
  释放这时才明白过来,也吓了一跳,马从背上滑了下来。道:“原来你会说话!说!你装聋作哑混入少林有何岂图?!”姑娘听到是释放的声音,定眼一看,真是释放。定下心来,很无辜的样子。:“为了吃饱。”
  多么完美而又真诚的理由啊!
  释放这一天里经历的太多,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本想发作,但姑娘的理由实在难以反驳。他思来想去,说:“你走吧!免得回去方丈责罚你。”
  小姑娘一听释放很认真,忙乞求道:“你别赶我走!外面正下雪呢,万一我掉下山崖怎么办?你们少林不是以慈悲为怀吗?你别赶我走啊!”
  释放心软了下来,但并没有说话。
  小姑娘见状,忙添油加醋:“释放哥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好可怜的,我本来有两个哥哥,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后来,他们在讨饭的时候起了争执,大哥想在过年时给我买新衣服穿,二哥想给我买年糕吃,结果为此他们大打出手。后来,后来……呜呜……”
  释放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听着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但,很感动。
  姑娘继续一把鼻泣一把泪地说:“然后,然后我就流落到你们少林。可谁知道难民那么多,倆定下规姖:唯有残障孩子方可入内,我又全身健康,想来想去,只能假装哑吧混进少林。你千万别赶我走,只要不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行。”
  释放秉性纯朴,并不是一个会动杀机的人,这与他长年来所养成的性格有绝大的关系。何况,眼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释放很快平静下来,问道:“你的故事编的挺好,看来你在丐帮也呆过很久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真实情况,那我只能让你离开了。”
  姑娘听闻,忙说:“我本来是长安城中一大户人家的丫头。”
  释放道:“这还靠谱点,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说:“我的名字就叫丫头。”
  释放说:“恩。丫头。”
  丫头说:“那个时候时常遭受霸道的少爷欺负,为奴为婢,还要陪其睡觉。”说着便哭了起来。
  释放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叹唏:“这年头山外青山楼外青楼的,青楼比酒馆还多的朝代,十五岁便不再是处了,还真是可怜。”
  丫头继续说“那时候时常吃不饱穿不暖,这也是为什么如今食量惊人的原因。后来因为战乱,那户人家因为勾结外邦被城中守卫杀鸡敬猴,我才得己逃脱。却赶上城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我便到了城隍庙跟一群乞丐一起乞讨。可那些乞丐后来成立了一个什么帮,他们不收女孩子,我便随很多的难民流到了少林门前,怎无奈少林因人多而提高门坎,我只得装聋作哑混进少林得一饱饭。”
  释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丫头与自己有类似的经历。自己幸运,能得少林收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知道这种生活来之不易,丫头还只有十五岁,与自己进少林之时一般大小。他在丫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所以他不想丫头继续流浪,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说:“你饿了吧!我烤肉给你吃!”
  释放烤了一条马大腿,用剑割下一大块给她吃。他看着的津津有味的丫头,很是欢喜,丫头也很欢喜,只要她不笑还真的算是小家碧玉。释放年约二十,却从没与姑娘如此般,于是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吃完马肉,丫头很快依偎在释放怀里安然地睡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雪下个不停,封了上山的路。两人就这么凭借着一匹马,简单快乐地生活着。
  丫头不是个多话的姑娘,释放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两人的生活除了吃马、练剑,就只剩下造小人了。就像寻常百姓家一个样,那时候的百姓不像千年后的百姓有一个叫做“电视”和“电脑”的东西用来消磨时间,农作之余只剩造人,也因此一家六七口比比皆是。
  造人是一件快乐且痛苦的事情,对于这种事,释放看的比较兴奋,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历,而丫头却早已身经百战。而且主要是他刚刚学会的七十二绝技中的硬蛋功派上了用场,所以就丫头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春药也维持不了那么久。
  因此第一次下来,丫头累个半死。
  对于这件事,丫头看的……她也根本不懂。她只知道,男人养着女人,女人照顾男人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释放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小孩的事情,而从丫头第一次呕吐开始,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便知道,她们回不了少林了。回不回少林于她本就不重要,她只求一日三餐,哪里都一样。只要你喂饱她的嘴,让她呆猪圈也行。
  一日,大雪停下来,释放想要回少林送去那条金链子。
  丫头怕释放一去不再回来,说:“我有喜了。”
  释放不懂什么叫有喜,问:“什么有喜啊?什么意思?”
  丫头说:“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释放问:“小宝宝?说,谁的?”
  丫头傻傻地看着他,他立即明白了是他自己的。他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力什么要笑。就像是很多男人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要下一代的时候,下一代悄然而至。这种心情,只能以笑来表示。
  丫头说:“开心吗?你要做爹了。”
  释放说:“开心。”
  丫头说:“小宝宝还没有名字呢。给小宝宝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这种事是极其麻烦的,是一辈子的事情。释放想了想,说:“我叫释放,你叫丫头,就各取我们俩一人一个字吧!”
  丫头说:“释丫?!好名字!”
  释放说:“叫他释头吧!”
  丫头说:“释头?!好名字!”
  释放说:“雪停了,我想我得回少林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了,出门不方便,你就呆在这里吧!”
  女人,一旦与一个男人上了床,才会觉得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女人。何况,丫头都有了身孕。丫头自然是不情愿与释放分开片刻的。爱,这个东西就是如此。可能在一起很久了,都没有爱。可能在一起很久了,才发现爱。
  丫头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释放知道丫头不是不放心自己,而是太过担心了。他放下剑,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剑?”
  丫头说:“不知道。”
  释放说:“它叫梦魄,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它,也是少林的镇寺之宝。现在我把它留给你,你用它来防身,我可不希望我未来孩子的妈妈出什么事。你就在这等我,天黑前我就会赶回来,乖!”
  丫头看着剑,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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