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万物皆春人独老

　　二沙岛的某栋临江的房子的楼顶上，如果普通人的肉眼看得到，会看到一个很诡异的景象，两个古装长衫的长发男人分别站在屋顶的两端，对恃着。
　　“西风，你对得起我吗？”东风吼道。
　　“东风，我问心无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风冷笑道。
　　“西风，你还需要我把你做的事一一说出来吗？”
　　“哼，随便你。堂堂东风大人，谁还能堵着你的嘴？”
　　“你——你为何要瞒着我把小薇藏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自从出走之后，什么时候和我们通过消息了？什么叫瞒着你？”
　　“你，就算你找不到我，也不该把小薇藏在这里！”
　　“什么？小薇？你说谁是小薇？”
　　“如果她不是小薇，那么她又是谁？你为什么要把她藏在这里？”
　　“她是本公子看上的女人，本公子喜欢一个女人，‘金屋藏娇’又怎样？难道还需要你东风大人批准吗？”
　　“哼，西风，你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一直对小薇怀有异心……如今你把她藏在这里，你就以为本君找不到她了吗？想得美！”
　　“东风，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她跟小薇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民间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是本公子的女人，本公子绝不容许别人骚扰她。”
　　“西风，你居然胆敢碰本君的女人，你别以为本君不舍得杀你！”
　　“笑话，难道你东风大人就可以随便勾引别人的女人吗？”
　　“你在胡说什么？小薇是本君的女人！谁也不许对她无礼！”
　　“东风，你给我听着：首先，小宁并不是小薇；其次，就算小宁真的是小薇，她既已在两千年前离开了，那么她就有权重新开始她的生活，谁也不能强加干涉！就算是你，本公子也绝不容许！”
　　“西风！你已经决定跟本君宣战了吗？”东风冷冷道，双目喷火。
　　“东风，如果你再这样强词夺理，那么，本公子也绝不会退缩。”西风冷笑，回以怒目。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其间火花四射。
　　“等等！！！”半空中一声大喊，跳下一个人，正是昆仑。他站在两人之间，“兄弟们，兄弟们，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昆仑，这里没你的事！这个臭小子太狂妄了，本君早就想教训他了！”
　　“昆仑，有人蛮不讲理，天天以老大自居，也不看看自己到底还有几颗牙齿！你不必替他遮掩。”
　　“混蛋！”
　　“来吧！”
　　“兄弟们！求求你们，清醒一下吧，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啊！自家兄弟，为什么要为区区一个普通女人内哄啊？值得吗？清醒清醒吧！”昆仑急疯了。这两风相争，其他不敢说，这个花城将会毁于一旦，这是可以肯定的！
　　“昆仑，你不要胡说，那是小薇，那是峨嵋！不是普通女子！”
　　“东风，你凭什么认为她就是峨嵋呢？你发现峨嵋的元神在她身上了么？”
　　“我，我……”东风茫然了，他无法告诉他们，那个女子身上的体香和小薇一模一样，这是绝对无法伪装的，他不能说也不想说。但是小薇的元神，他确实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他今天本来想直接试探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东风，你并不能证明那个女子就是峨嵋，对不对？”昆仑苦口婆心地说道，“既然不能，那你就不能因为这个猜疑而和西风兄弟争斗。”
　　“不管如何，我绝不会对她放手的。”东风冷笑道。
　　“东风，你这混蛋！”西风大怒。
　　“等等，西风，别急！你们听我说一句，好不好？”昆仑气急败坏，“如果你们在这里动手，那、那个女子也无法幸免，你们都不想误伤了她吧？”
　　两人都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但至少还是暂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只能说，她是民间的一名女子，如果，你们都想赢得她，那么，你们只能用民间的方式去赢取她！”
　　“民间的方式？”两人异口同声地。
　　“对，只能使用民间的方式，公平竞争，如果那女子选择了其中某一方，另一方绝不能使用刚才的手段来报复！愿赌服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对吗？”
　　那两人都冷冷地看着对方。
　　“怎么啦？堂堂的东风大神和西风大神，居然不敢在那女子面前公平竞争吗？”昆仑冷笑。
　　“哼，谁怕谁呢？”
　　“哼，等着瞧吧！”
　　昆仑真是一身的汗，冷汗！
　　
　　到了下班时间，江宁心想，西风那个招摇的家伙不知会不会又是那么不怕惹麻烦地在那大门口显摆呢？今天上午就应该叮嘱他，偏偏一下就忘了，唉！她一面想着，一面下楼，刚走到办公大楼下，却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等着她。
　　“浩然？”她吃惊地叫道。
　　“小宁，是我。”余浩然温柔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宁，我回来了。”
　　“什么？”
　　“我调回来了。我回这边了。”
　　“真的？你调回来了？”
　　“是的。以后，我们又可以常常见面了。”
　　“太好了！”
　　“小宁，你见到我，高兴么？”
　　“当然高兴呀！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真的！”江宁高兴地说。
　　“小宁，谢谢你！”余浩然心里踏实了很多。
　　“哇，今晚一起吃饭吧。咦，西风呢？他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西风？”余浩然心里一怔。
　　“对啊，他今天上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今天上午？你们见面了？”
　　“是啊，他还说今天下午过来接我下班，要请我吃饭呢，原来是因为你回来了呀！”江宁理所当然地说道。
　　余浩然听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并没有告诉西风他回来的日子，虽然他已经向西风宣布了他要回来。所以，西风今天显然是要单独约小宁吃饭的。那个家伙！
　　忽然发现余浩然沉默不语，江宁忙问：“浩然，怎么了？你今晚有事么？”
　　“不，怎么会？我是专门来接你一起下班的。”余浩然急道。
　　“哦，那好呀！不如，今晚就去二沙岛那里一起做饭吧，不要在外面吃了，好不好？”
　　“好，当然好！”
　　两人慢慢地向外走去，一路上不时地有人跟浩然打招呼。
　　“小宁……”
　　“嗯？”
　　“西风……他，是不是经常来找你？”余浩然低声问。
　　“西风？没有啊，这半年以来，我只见过他两三次而已，包括今天上午。怎么啦？”
　　“哦，没，没什么，随便问问。”
　　“嗯，以前你在的时候，他倒是经常见的，你走了之后，就很难见到他了。”江宁笑道，其实，她只是想安抚余浩然，让他知道，西风是因为他才会来找她的。
　　然而，余浩然脸色都变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经常找她？难道是为了……
　　“不知道西风来了没有？你告诉他了吧？”
　　“什么？”
　　“你来接我一起呀？那他就不用过来跑一趟了。”
　　“嗯……那个，我，我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江宁很惊讶，随即道，“没关系，我给他发个信息吧。”
　　“小宁，我跟他说吧。”余浩然忙道。
　　“哦——”
　　过了一会儿，余浩然说：“小宁，西风说不来了，我们不用买他的菜了。”
　　两人便驱车回二沙岛，先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菜。
　　江宁在厨房里放了一个蓝牙小音箱，平时她都是一面听着喜爱的音乐，一面洗菜煮饭。现在是两个人一起动手，一面听着舒缓的背景音乐，一面说说笑笑的，感觉很温馨。
　　这一切气坏了隐身在旁的两个人，那就是西风和东风。西风还多了一重心事。
　　而另一个远远留心着这里的一切的一直忐忑不安的昆仑也是心神不宁。他完全没有料到，浩子居然也淌进了这个“浑水”里，那么，老爷子“看到”的景象真的会出现吗？他暗暗忧心，这个丫头到底是谁？真的是峨嵋吗？
　　骤然看到余浩然和江宁一起出现，东风吃了一惊，心道，怎么回事？这姑娘身边怎么还有一个纠缠不清的家伙？这臭小子看样子也有几年道行，什么来头？再看西风一脸平静，似乎早已见惯不怪了。东风心里更是奇怪，难道这个臭小子和西风有什么关联？
　　其实西风在东风的紧盯之下，无法脱身去找江宁，然后就接到浩子的“通知”（通知上说的是：今晚我要和小宁一起吃饭），他只能叹气。而东风又一直赖在江宁的屋子里不肯走，他也当然不能走，除了不放心东风，他更不放心浩子。他担心浩子如果一时“把持不住”，激怒了东风，那么，浩子区区几百年道行，根本抵挡不了东风的暴怒一击。
　　结果是，在两个大佬的严密监视之下，江宁和余浩然两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做饭。
　　因为只是准备两个人的饭菜，所以不需要太复杂，他们蒸了一只鸡，炒了一个冬菇扒菜胆，还弄了一个丝瓜竹笙汤。“小俩口”在小餐厅里摆开了饭菜，馋坏了那两个隐身在旁的大哥。
　　因为面对余浩然就和自己家里人一样，所以江宁回到家里就换上了平时在屋里穿的家居服。今天穿的是一套粉色底小蓝花的中式短衣，为了方便，她和往常一样把头发拢在一起编了一条麻花辫子打侧垂在肩上，完全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模样。江宁本来就长得娇小，样子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平常在外面经常被误以为她还是一个学生。和她对面坐着吃饭的余浩然常常有点心猿意马。
　　“小宁——”
　　“嗯？”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好像又瘦了？”说着，他夹了一块鸡腿肉给她，“来，多吃点肉。”
　　“有吗？体重和去年差不多呀。”江宁笑道，“没办法，长的不是地方……”说完，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余浩然一愣之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心跳加速。（东风和西风一脸黑线，都不禁心里暗道：傻丫头，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小宁，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余浩然仿佛很不经意地问。（西风一听便知道他想打听苏泽霖的事。）
　　“新朋友？嗯——最近吗？哦，对了，今年认识了一个大美女，超级大美女哦——”她的表情很夸张，弄得东风和西风都好想知道那个“超级大美女”到底是谁。
　　“美女？是吗？”浩然并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她对苏泽霖的态度啊！
　　“对啊。”浩然的反应让江宁有一点失望，心中叹息道：浩然，你为什么对美女不感兴趣呢？多可惜啊！
　　“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也比不上我眼前的这一个呀——”浩然微笑道。（东风和西风不禁对望一眼，心中都暗骂一句“臭小子”。）
　　“什么嘛？就是安慰我罢了。”江宁嗔道。
　　“真的，是我的真心话！一直都是！”浩然很认真地看着她。
　　“知道啦，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不，小宁，我……”浩然有点急了。
　　“浩然，我知道的。你和西风一直都对我很好，就像哥哥一样！”江宁很认真地说。
　　（“哥哥”？东风呆了半晌，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在她心里，这两个家伙只是“哥哥”而已。可怕的“哥哥魔咒”！这是一道多么可怕的难以跨越的鸿沟啊！大概是天下所有男人最怕的魔咒了！
　　东风冷笑：“切，还夸口说什么‘金屋藏娇’呢？原来，不过是哥哥罢了！”
　　西风气得脸都白了，狠狠地瞪着他。但至少，浩子的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
　　西风不禁想起久远的往事，那个她一脸天真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呀！”当时他的崩溃心情似乎至今仍在。）
　　余浩然的心情是崩溃的：这是什么呀？谁要做你的哥哥呀？
　　看到余浩然忽然脸色苍白，江宁吃了一惊：“浩然，你怎么啦？不舒服么？”
　　“小宁，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余浩然低声道。
　　“做弟弟也行啊！”江宁调皮地笑道。
　　余浩然一脸忧伤。
　　江宁忙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嘛，别这个样子呀，好不好？”
　　“小宁，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
　　“喜欢的男人？没有啊。”江宁有点愕然，为什么忽然转到这个话题？好奇怪！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的没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喜欢？”
　　“你是指什么样的喜欢呀？”江宁很不解。
　　“就是，很想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这个……有很多呀……”
　　“什么？”在场的男人都呆了。
　　“你呀，西风呀，表哥呀……我都喜欢呀……”
　　这简直就是重申“哥哥”的魔咒。
　　“那么，我和西风，更喜欢哪一个？”
　　“哈？你们俩？我都喜欢啊！浩然，你今天怎么啦？怎么古古怪怪的？”
　　“不，如果只能喜欢一个，你更喜欢谁？”
　　“浩然？为什么要这样问？”江宁很疑惑，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我，我想知道，在你心里，会不会其实已经有选择了……”
　　“选择？为什么要有选择？”江宁实在不明白浩然今天是怎么回事。
　　“如果，如果你更……更喜欢……西风的话，我……我……”浩然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
　　“浩然，你在说什么呢？我对你们是一样的呀，或者说，你们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呀，一样的重要，一样的不能少，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之中选择谁呢？我和你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不行么？”江宁恳切地说，她差点就要冲口而出说，我绝不会破坏你们俩的感情的！
　　浩然不禁苦笑，那就意味着他和西风都只能是好朋友了？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成为“情人”了？那“好朋友魔咒”和“哥哥魔咒”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那个苏泽霖呢？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是不是？”余浩然忍不住了。
　　“苏泽霖？你怎么提起他？他当然不一样啊。”江宁有点奇怪，虽然浩然是见过苏泽霖的，但是，为什么专门提起他？难道说他知道苏泽霖最近经常来找她？他不是在鹏城么，怎么会知道的？
　　浩然脸色变得更苍白了，果然，她果然是选择了别人，怎么可以这样？（西风的脸色也变了。然而东风却有点不以为然，他是亲眼见过他们俩一起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有多亲密。）
　　“他，他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了？小宁，你为什么选择他？”浩然有点激动地问。
　　“浩然？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跟他比？”江宁不解地看着他，“他是小菲的哥哥，所以比较熟一点，但是当然是你们更熟呀。”
　　“小菲的哥哥？”
　　“对，小菲，就是我刚才说的，今年认识的一个超级大美女呀！她长得真的很美，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江宁笑道。
　　“小宁，你是因为那个小菲姑娘，所以才跟苏泽霖熟的？”浩然稍稍有点安心了，但是，一想到他亲眼所见的他们在球场上的亲昵举动，心里就堵得慌。
　　“对啊，而且，他也住在这个小区里。”江宁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遭遇，心中想道，呀，不知道那个变态医生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希望他不要再来纠缠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浩然见她忽然沉默了，心中又不禁担忧起来：“小宁，那个苏医生，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
　　“就是，你和那个苏医生，现在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关系？普通朋友吧？应该……”江宁恍然了。原来，浩然是这个意思，他为什么要在意她和苏泽霖的关系？
　　浩然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
　　“对了，浩然，西风今天为什么不来呢？”江宁想起了小菲的事，她本来就打算今晚和西风好好谈谈她的事的。
　　“这……我也不知道，他说……好像是有事……”
　　（西风暗骂：臭小子，你分明是在向我通告不许过来打扰的，现在却又居然好意思说谎！）
　　“我本来是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的……”江宁叹了口气，很遗憾的样子。
　　三个男人都很愕然，她究竟要跟西风说什么？
　　“你想跟他说什么？”浩然当然忍不住。
　　“嗯——对了，浩然，你信不信有‘前世姻缘’这回事的？”
　　“前世姻缘？”
　　“对啊，就是说，如果你发现有一个人跟你上一辈子的爱人很像，你会怎么办？”
　　“小宁，难道说，你，你发现了你前世所爱的人了？”浩然心中酸楚，你发现前世所爱的人是西风吧？而这种可能是很可能的，因为西风一直就在那里啊！
　　（东风本来是以斜躺的姿势倒在那边的沙发上的，一听这话立刻坐了起来，心想，难道她终于想起我了？他激动得真想抢上前去抱着江宁。
　　西风的脸黑得如暗夜，他痛苦地想，难道她真的是峨嵋？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啊，不是我啦——只是，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性，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你说的真不是你？”
　　“我也希望是我呀！”江宁笑道，“那么，至少也有一个追求目标了呀，不会拖到现在都成老姑娘啦！姑妈已经在担心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小宁，你，你绝对不会嫁不出去的，只要你愿意，马上就可以……”浩然差点想说，你面前就有一个想娶你的男人呀。但是，对于姑娘来说，“求婚”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江宁笑笑，继续说道：“我好想知道，如果有个女孩子对西风说，她和他是前世的爱人，你觉得西风会怎么想？”
　　（东风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西风，她说的那个“女孩子”究竟是谁？总不会是她自己吧？难道小薇她以前对西风……他不禁一阵心痛，还有无比的愤怒！
　　西风只是愣愣地看着江宁：丫头，你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要问我的想法？如果，那个女孩子是你的话，那么，我当然会……）
　　浩然呆呆地看着江宁，无言以对。他想起了昆仑说西风是“千年情圣”，是不是西风早就发现小宁就是千年前的爱人，所以才会那样地对她？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西风的反应就毫无疑问了！
　　“浩然，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你就帮我猜一下西风的想法吧，好不好？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当然对西风很了解的了，对不对？”
　　“小宁，我觉得，你，还是亲自问他吧，那样，更好！”浩然苦涩地说。
　　“这样啊，那也是，好吧，我过两天再约西风见面吧……”江宁心想，为了小菲，无论如何也要找西风当面谈一谈的，哪怕会被他责怪。
　　听她这么一说，三个男人都各怀心事。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