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集（2）

　　张小虎：“钱云的泳装照！”
　　二溜子和干巴王忙转身过去坐在亮亮身边。
　　亮亮看着二溜子和干巴王，说道：“谁也不给谁看。”
　　二溜子摸出一支烟递给亮亮：“雪糕没了，来，抽着。”
　　亮亮没有接烟：“你们不说不跟我好了嘛。”
　　二溜子：“闹着玩，能不跟你好嘛。”
　　干巴王掏出打火机，对亮亮：“来，我给你点火。”
　　亮亮：“一根烟谁给你们看呐。”
　　二溜子：“怎么着你才能给我们看呢？”
　　亮亮：“这回想看就得请我喝酒，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二溜子：“你得先让我们看看，如果好才能请你喝酒。”
　　亮亮：“你们得先请我喝酒，我才能让你们看。”
　　干巴王：“先让我们大略扫一眼，如果我们想仔细看再请你喝酒。”
　　亮亮想了想，说道：“行，先让你们领略一眼。”
　　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都探着头等着看。
　　亮亮从二溜子手里拿过烟叼在嘴里。
　　干巴王忙打着火给亮亮点烟，亮亮抽着烟。
　　二溜子对亮亮：“这回可以看了吧。”
　　亮亮掏出照片拿在手里让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看。
　　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探头看着照片。
　　特写：钱云美丽性感的泳装照。
　　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眼都直了。
　　亮亮把泳装照揣回兜里，问：“好看不？”
　　二溜子：“好看。”
　　干巴王：“好看。”
　　张小虎问亮亮：“你从哪弄的？”
　　亮亮：“在楼外拣的。”
　　二溜子：“拿来给我好好看看。”
　　亮亮：“请我喝酒不？”
　　二溜子：“行。”
　　亮亮：“你得先请我，然后我才能让你看。”
　　二溜子：“请你之前，你得再让我看几眼。”
　　“行。”亮亮把钱云泳装照拿到二溜子眼前，“看吧。”
　　二溜子探着头看着钱云泳装照，干巴王和张小虎探头看着钱云泳装照，三个人看着钱云泳装照，垂涎三尺。
　　“5，4，3，2，1，over！”亮亮数了五个数收回泳装照。
　　干巴王对亮亮：“你还没给我看呢！”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亮亮把钱云泳装照拿到干巴王眼前，“看吧。”
　　干巴王探着头看着钱云泳装照，二溜子和张小虎探头看着钱云泳装照，三个人看着钱云泳装照，垂涎三尺。
　　“5，4，3，2，1，over！”亮亮数了五个数收回泳装照。
　　张小虎对亮亮：“给我看几眼？”
　　“行。”亮亮把钱云泳装照拿到张小虎眼前,，“看吧。”
　　张小虎探头看着钱云泳装照，二溜子和干巴王探头看着钱云泳装照，三个人看着钱云泳装照，垂涎三尺。
　　“3，2，1，over！”亮亮数了三个数收回泳装照。
　　张小虎对亮亮说道：“我才看三秒！”
　　“一没上烟，二没点火，让你看三秒就够意思了。”亮亮又把泳装照揣进兜里，问,，“晚上你们仨请我喝酒不？”
　　二溜子：“那你得让我们拿在手里看看。”
　　亮亮：“我怕你们拿到手不给我。”
　　二溜子：“请你喝酒，你得把这照片给我们。”
　　亮亮：“整明白的，你们到底谁请？”
　　二溜子对干巴王：“照片咱俩看，你请。”
　　干巴王：“那不行，AA制。”
　　二溜子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俩打个赌，谁输了谁请。”
　　干巴王：“行，你说咋赌吧。”
　　屋外响起脚步声。
　　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和亮亮向屋门外看着，白小凤的身影一闪走进伙房。
　　二溜子小声问干巴王：“你说我敢摸白小凤手吧？”
　　干巴王小声的：“那你不敢。”
　　二溜子：“我要敢怎么办？”
　　干巴王：“你要敢，这酒就我请；你要不敢，这酒就你请。”
　　二溜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干巴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溜子对张小虎和亮亮：“你俩给做个证啊。”
　　干巴王对张小虎和亮亮：“对，你俩给做证。”
　　张小虎：“行，但喝酒得带着我。”
　　干巴王：“行。”
　　二溜子：“能差你那一口吃喝嘛！”
　　白小凤拿着一把铲刀从伙房出来。
　　二溜子忙叫白小凤：“妹子，来来，哥找你有点事。”
　　白小凤转身来在屋里走到二溜子面前，问：“啥事？”
　　二溜子问白小凤：“干啥去了？”
　　白小凤：“铲刀子掉头，我换把新铲刀，你有啥事？”
　　二溜子：“是这么个事，我最近跟陈叔学了点相术，那天我给你相了一面，发现你的命肯定错不了。”
　　白小凤：“是吗？”
　　二溜子：“不过我相面不在行，只能看个大荒；你要是想知道具体情况，我给你看看手相。”
　　“看吧。”白小凤把铲刀交到左手，把右手伸到二溜子面前。
　　二溜子抓过白小凤的右手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会儿，说道：“左手。”
　　白小凤把铲刀交到右手，把左手伸到二溜子面前：“看吧。”
　　二溜子抓过白小凤的左手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这命是大福大贵，大慈大悲，春风得意，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要雨下雨，要风刮风，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白小凤忙抽回手，说道：“快拉倒吧，你说的这是对联。”
　　二溜子：“你不信就算了。”
　　“信你个头。”白小凤转身走了。
　　二溜子用手指着干巴王：“唉，咱们可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小虎和亮亮对干巴王：“我俩是证人。”
　　干巴王一时间无话可说，半晌道：“我是小人。”
　　二溜子一把抓住干巴王的胸襟，问：“请不请？。”
　　亮亮对干巴王：“说！”
　　张小虎对干巴王：“说！”
　　干巴王无可奈何地笑了：“我说不请了吗！”
　　0926.饭店内、夜
　　屋里亮着灯。
　　几桌客人正在吃喝谈笑，两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一张桌上四个菜，一小件啤酒，四杯啤酒，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和亮亮围坐在桌前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
　　干巴王对亮亮：“把照片给我。”
　　“给你吧。”亮亮掏出照片递给干巴王。
　　二溜子一把夺过照片揣进兜里：“这照片是我打赌赢的。”
　　干巴王对二溜子：“真拿你没招。”
　　二溜子：“谁装着不一样呢——共享。”
　　0927.男工住处内、夜
　　屋里亮着灯。
　　纪伟铺上铺着一张跳棋棋盘，棋盘上摆着跳棋棋子，纪伟和白小凤一南一北对坐在棋盘前下着跳棋，钱云坐在铺西看着，点点坐在白小凤身西看着。
　　春梅来在铺西把一袋饼干递给点点：“给。”
　　点点伸手接过饼干拿在手里。
　　春梅站在铺西看着纪伟和白小凤下跳棋。
　　周玉民来在铺西把几张照片递给钱云：“你照片咋跑楼外去了。”
　　“我在外面看了，让风刮跑好几张呢。”钱云扭身接过照片拿在手里看着。
　　春梅低头看着钱云手里的照片。
　　“放屋去。”钱云站起来转身穿鞋。
　　周玉民对钱云：“照的都挺漂亮，小心保管着，别丢了。”
　　“行，我再也不拿出去看了。”钱云穿好鞋转身往外走。
　　周玉民转身跟着钱云往外走。
　　春梅转身看着周玉民和钱云。
　　0928.饭店内、夜
　　饭店里灯光明亮。
　　几桌客人在吃喝谈笑，两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一张桌上四盘见底的菜，三十左右个空啤酒瓶子，四杯啤酒，干巴王、二溜子、张小虎和亮亮还在喝着酒，吃着菜——此时，四人皆有几分醉意。
　　二溜子、张小虎和亮亮端起酒杯把酒灌进肚里，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老板娘走过来看着干巴王。
　　干巴王站起来掏出把200块钱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低头在挎包里翻找零钱。
　　干巴王一手从桌上拎起一个啤酒瓶子往外走。
　　老板娘拿出5块钱看着干巴王，说道：“找您钱。”
　　“爱他妈够不够。”干巴王拎着酒瓶子往外走。
　　老板娘举着钱看着干巴王，欲言又止。
　　0929.男工住处内、夜
　　屋里亮着灯，北窗开着。
　　纪伟和白小凤还在下跳棋。
　　二溜子、张小虎和亮亮来在铺西看着纪伟和白小凤，纪伟和白小凤专心致志地下着跳棋。
　　干巴王拎着两个空酒瓶子来在门外看着纪伟和白小凤。
　　二溜子、张小虎和亮亮扭头看着干巴王。
　　干巴王把两个空酒瓶子放在门口看着纪伟和白小凤，说道：“不经我允许，谁也不兴我这酒瓶子上过，否则我不客气。”
　　白小凤抬头看着干巴王，纪伟扭头看着干巴王。
　　干巴王看着纪伟和白小凤：“你们爱他妈信不信，反正我的话落地生根。”
　　纪伟站起来转身到铺前穿鞋。
　　白小凤抬头看着纪伟，二溜子、张小虎和亮亮扭头看着纪伟，干巴王叉起腰看着纪伟。
　　纪伟穿好鞋转身走到屋门口哈腰一手拎起一个空酒瓶子。
　　干巴王看着纪伟，问：“你拿我瓶子干啥？”
　　“看着。”纪伟转身走到北窗前。
　　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亮亮和白小凤看着纪伟。
　　纪伟扬手先后把两个空酒瓶扔出窗外，两个空酒瓶子“嘭！嘭！”两声撞在窗外的墙上。
　　干巴王叉着腰看着纪伟：“呀嗬！”
　　纪伟转身走到门口叉起腰看着干巴王。
　　干巴王：“唉，你没听着我的话呀！”
　　纪伟：“听见了。”
　　干巴王一把抓住纪伟的胸襟，纪伟双手抓住干巴王的手用力拧，二溜子上来在后面搂住纪伟的脖子用力向后扳，三个人又脸红脖子粗地较上了劲。
　　春梅来在屋门口看着二溜子、干巴王和纪伟，喝道：“干啥呢！都撒开！”
　　二溜子撒手闪在东边，纪伟撒开手，干巴王撒开手闪在东边。
　　春梅怒视着二溜子和干巴王。
　　二溜子和干巴王脸色煞白，喘着，转身怒视着纪伟。
　　纪伟脸色煞白，喘着，转身怒视着干巴王和二溜子。
　　春梅大声训斥二溜子和干巴王：“你俩能让人省点心不！咹！”
　　二溜子和干巴王坐在铺上喘着，不言语了。
　　春梅安慰纪伟道：“你别跟他俩一般见识。”
　　纪伟喘着，没说什么。
　　“走，看电视去。”张小虎推着纪伟走了。
　　白小凤站起来到铺前穿好鞋转身走了。
　　春梅：“一天天跟你们操不完的心！”
　　二溜子和干巴王不言语。
　　“听着就不是好动静。”春梅转身走了。
　　干巴王轻轻地喘着向门外看着。
　　二溜子轻轻喘着，看着干巴王，说道：“还落地生根吧，让人家连根给拔了！”
　　干巴王：“这个事我跟他完不了！”
　　二溜子：“完不了还能咋的。”
　　0930.三楼内、日
　　一间屋里。
　　二溜子和干巴王拿着刮板铲刀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说着话。
　　干巴王：“溜子，你帮我整整这个纪伟。”
　　二溜子：“能整的话，我早就整他了。”
　　干巴王：“我有个办法。”
　　二溜子：“啥法啊？”
　　干巴王：“你把钱云泳装照给我。”
　　二溜子：“你要泳装照干啥？”
　　干巴王：“我想用它破坏纪伟和白小凤的关系。”
　　二溜子：“怎么破坏？”
　　干巴王：“钱云看上纪伟了，白小凤有点吃醋。”
　　二溜子：“啊。”
　　干巴王：“偷着把这照片放在纪伟跳棋盒里，他俩再下棋时候打开棋盒一看，就看见这照片了。”
　　二溜子想了想，说道：“对，让白小凤怀疑纪伟和钱云有一腿，纪伟就解释不清了。”
　　干巴王：“这只是第一计，第一计成功后再慢慢想第二计。”
　　二溜子：“行，到时候我帮你想。”
　　干巴王：“只要咱们售后服务跟上，积少成多，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把他俩拆开。”
　　“那我就忍痛割爱，把泳装照给你吧。”二溜子掏出泳装照递向干巴王。
　　0931.一楼洗潄间内、日
　　东面水池的一个水笼头下一个大塑料盆，盆里泡着几件衣服，春梅站在水池前洗衣服。
　　0932.男工住处内、日
　　周玉民和纪伟的铺间，里面放着纪伟的兜子，外面放着周玉民的上衣。
　　干巴王鬼鬼祟祟来在两铺前，掏出钱云的泳装照跪趴在两铺之间。
　　屋外响起脚步声。
　　干巴王忙把泳装照塞进周玉民的衣兜里，站起来转身走到自己铺前。
　　春梅走进来看着干巴王，问：“你回屋干啥来了？”
　　“拿盒烟。”干巴王跪趴在铺上打开兜子拿出一盒烟站起来，转身把烟在春梅眼前晃了晃，出了屋子走了。
　　春梅走到铺前哈腰拿起周玉民的上衣转身走了。
　　0933.一楼洗潄间内、日
　　春梅来在洗漱间走到洗衣盆前。
　　外面响起脚步声。
　　春梅扭头向门口看着。
　　桂枝来在门口看着春梅。
　　春梅问桂枝：“你咋回来了呢？”
　　桂枝：“你哥说那把小电钻没劲，让我回来拿把大的用用。”
　　“都在伙房呢，拿去吧。”春梅逐一在周玉民的兜里掏了起来。
　　桂枝看着春梅，问：“点点没闹吧？”
　　“没有。”春梅掏出钱云泳装照拿在手里看着。
　　“啥呀？”桂枝走进来看着泳装照，“这不钱云嘛！爸哪来的钱云照片呢？”
　　春梅：“钱云照片让风刮跑了，爸捡着一些，其余的都给钱云了，准是看这张好就留下了呗。”
　　桂枝一皱眉：“这大岁数了，你说，唉呀！”
　　“真没招啊！”春梅把衣服放在盆里，把泳装照撕得粉碎转身扔在垃圾桶里，“你说这可咋整！”
　　桂枝：“我看好了。”
　　春梅：“你看好啥了？”
　　桂枝：“咱们拦不住了。”
　　春梅：“是啊，摁下那个，他惦记这个。”
　　桂枝：“要惦记贾姨或王姨好歹还是那么回事，要惦记钱云非出乱子不可。”
　　春梅：“那可不。”
　　桂枝：“要不让爸跟贾姨处吧，有个处着他就不乱惦记了。”
　　春梅想了一下，问：“我哥啥意思呢？”
　　“有时间我问问他。”桂枝转身走了。
　　春梅转身默默洗着衣服。
　　盆里泛起了雪白雪白的泡沫。
　　春梅：（V.O.）：“男欢女爱是人类繁衍的需要，也是人类生活的需要，就跟吃饭和睡觉一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不是什么罪恶，爸爸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男欢女爱，我们做儿女的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力剥夺父母的这个需要。”
　　0934.男工住处内、日
　　干巴王鬼鬼祟祟回到屋里向两铺间看着，纪伟的兜子还在，周玉民的上衣不见了，干巴王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0935.楼梯内、日
　　干巴王向上走着，抬头看着。
　　白小军挑着两只从楼上下来。
　　干巴王对白小军：“你还不知道吧，你妹子和纪伟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