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集（3）

　　李开河：“只要你想干，活不有的是嘛，比如：替她扫扫地，帮她找找狗，她狗又找不着了。”
　　杜青山：“行。”
　　李开河：“闲着没事跟她坐一块唠唠。”
　　杜青山：“我不知道该唠啥。”
　　李开河：“这人呐，剩就剩你这样的。”
　　杜小林对李开河：“我二叔嘴笨。”
　　杜青山不爱听了，对杜小林：“你也不比我强啥！”
　　杜小林：“我指定比你强！”
　　李开河：“不用犟嘴，你们爷儿俩比个赛，看谁先娶上媳妇，到时候我摆一桌酒席给你们庆祝。”
　　杜青山和杜小林不说话了。
　　“抓紧，抓紧啊。”李开河转身走了。
　　杜青山、陈喜林和杜小林继续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不一会儿，路荣走进来仰头看了看屋顶，说道：“唉呀，你们这大白刮得可真白呀。”
　　杜青山看着路荣，说道：“你看好了，这是沙浆，黑色的。”
　　路荣：“啊，我对这个外行。”
　　杜小林对路荣：“就你这眼神，光天化日之下黑白都分不出来，夜里打更能行吗？”
　　路荣：“我这是马虎。”
　　杜青山：“不在楼外看着工地，你上楼里干啥来了？”
　　路荣：“我寻思咱哥儿俩不错，上来看看你。”
　　杜青山：“既然咱哥儿俩不错，那你告诉我你把狗藏哪了。”
　　路荣：“这个事可不行。”
　　杜青山：“这叫啥不错呀？”
　　路荣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杜青山：“来，抽着。”
　　杜青山没有接烟，说道：“不抽，我自己有。”
　　路荣又把烟递给陈喜林：“来，抽着。”
　　陈喜林：“不抽了，我干活呢。”
　　路荣又把烟递给杜小林：“小伙子，来，抽着。”
　　杜小林：“你自己留着抽吧，抽一口少一口了。”
　　路荣收回烟：“这孩子！咋这么说话呢！”
　　杜小林不再理路荣，管自干着活。
　　路荣把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打着火点着烟抽了一口，揣起烟和打火机对杜青山：“老杜，晚上去我那喝点。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咱哥儿俩好好交交。”
　　杜青山：“谁和你交啊。”
　　“你这人真没意思。”路荣转身走了。
　　杜小林问陈喜林：“在争王娟这个事上，你说我二叔和路荣他俩谁更有优势呢？”
　　陈喜林：“不相上下吧。”
　　杜青山：“还有个老周呢。”
　　杜小林：“我就说你们俩。”
　　杜青山：“她要看不上你，咋的都不好办。”
　　陈喜林：“你没事多跟她唠唠，啥活多帮她干干。”
　　杜青山：“要说唠我真不怎么会，但要说活我一直帮着她干呢。”
　　陈喜林：“对，坚持住，慢慢就能感动她。”
　　杜青山：“有空我再帮她找找狗。”
　　陈喜林：“一个人藏东西一万个人也找不着。”
　　杜青山问陈喜林：“你看他能把狗藏哪呢？”
　　陈喜林想了一下：“那没法猜。”
　　杜青山：“你帮我分析分析。”
　　陈喜林想了一下：“你多注意点路荣吧，我估计着，他得经常上藏狗那地方看去。”
　　杜青山：“嗯，有道理。”
　　0543.沙浆垛西外日
　　地上一桶搅好的沙浆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忙着搅沙浆。
　　杜青山来在沙浆桶北把两只空桶放在地上，空挑着扁担四下看着。
　　西面不远处路荣向生活区走着。
　　杜青山忙把扁担丢在地上转身向生活区走去。
　　0544.生活区外、日
　　路荣来在生活区向厕所南走去。
　　杜青山来在生活区走到厕所前墙南端探头看着。
　　路荣走到水泥管子垛前警觉地四下看着。
　　杜青山忙缩回头。
　　路荣蹲在最下层的一根水泥管子前。
　　杜青山探头向水泥管子垛前看着。
　　路荣歪着头向水泥管子里看着。
　　水泥管口用砖头封堵着，透过砖缝可以看见里面的狮子狗。
　　路荣站起身。
　　杜青山忙转身跑进厕所影壁墙里扒着墙头向南看着。
　　路荣向东走去。
　　杜青山从影避墙里出来向南走。
　　路荣向东走着。
　　杜青山来在水泥管子垛前蹲下身歪着头向水泥管子里看着。
　　水泥管子里的狮子狗冲杜青山吠叫了起来。
　　路荣停住脚转身看着。
　　杜青山在从水泥管子里往外拿砖。
　　路荣忙向水泥管子跑。
　　狮子狗从水泥管子里蹿出来向东跑。
　　路荣从东向狮子狗跑来。
　　狮子狗抹头从北跑进盒子板垛和木方子垛间。
　　杜青山站起来转身跑进盒子板垛和木方子垛间去追狮子狗。
　　路荣抹头从东跑进两垛木方子间去堵截狮子狗。
　　王娟拎着一只空桶向水池走着，抬头向西看着。
　　盒子板垛和木方子垛间，路荣和杜青山东一下、西一下地抓着狮子狗，狮子狗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蹿着。
　　一垛木方子与一垛盒子板间南北向一条空隙，空隙间头南尾北的狮子狗四下看着。
　　杜青山从北面一点一点向狮子狗靠近着，路荣从南面一点一点向狮子狗靠近着。
　　路荣和杜青山来在狮子狗切近，狮子狗抹头想从杜青山裆下通过，杜青山俯身去抓狮子狗，路荣上来伸手推了杜青山一把，狮子狗一下蹿到杜青山身后，杜青山一屁股坐在了狮子狗身上，狮子狗一声惨叫！
　　杜青山站起来转身看着狮子狗，路荣来在杜青山身后探头看着狮子狗，王娟来在杜青山对面看着狮子狗。
　　狮子狗嘴角流出了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路荣转身往南走，杜青山转身跟着路荣往南走。
　　王娟抱起狮子狗，冲路荣和杜青山骂道：“你们这两个缺了八辈儿大德的！”
　　路荣和路荣转身从两垛木方子间走了。
　　王娟抱着狮子狗转身从两垛木方子间走了。
　　0545.沈老师家内、日
　　一卧室
　　窗口四周和门口四周都用透明胶布糊着报纸，屋里的大面已刷完涂料，西墙前一条马凳，干巴王左手拎着一小桶涂料，右手拿着小角刷站在马凳上刷着边边角角。
　　地上满铺着报纸，屋门里并排两半桶涂料，每个涂料桶里一把长柄滚刷，屋门两旁二溜子和周玉民看着干巴王，抽着烟，说着话。
　　周玉民：“这就完事了呗？”
　　二溜子：“涂料刷完了，明天你还得来打扫打扫卫生。”
　　周玉民：“打扫卫生都干啥？”
　　二溜子：“把门窗口这报纸撕下来，把地上这报纸敛起来，把地扫了，把垃圾扔了，把玻璃和门窗框擦擦。”
　　周玉民：“这我会。”
　　二溜子：“好整。”
　　周玉民打了个哈欠：“唉呀，我真想睡一会儿。”
　　二溜子：“咋的了？”
　　周玉民揉着眼睛：“昨天晚上没睡好。”
　　0546.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餐厅。
　　厨台前一袋豆角，一个大塑料盆，王娟掉着眼泪面朝南坐在豆角袋北的小凳上择着豆角，狮子狗直脱脱地躺在王娟左脚下。
　　周玉民来在餐厅看着王娟，点点和莹莹来在餐厅站在周玉民身边嗑着瓜子，看着王娟。
　　王娟抬头看了看周玉民，用嘴指了指脚下的狮子狗，说道：“它在这呢，你抱走吧。”
　　周玉民过去俯身抱起狮子狗看着，惊叫道：“死狗啊！”
　　王娟擦了擦眼泪：“真有意思，活的谁给你呀。”
　　0547.贾怡针家内、清晨
　　【1】卧室
　　一身练功服、背着宝剑的贾怡针来在卧室。
　　门铃响了几下。
　　贾怡针摘下宝剑挂在墙上转身出了卧室。
　　【2】门外
　　周玉民抱着狮子狗站在门前。
　　门开了。
　　贾怡针从屋里出来看着周玉民怀里的狮子狗，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要回来了？”
　　“要是要回来了，你看看吧。”周玉民拎着狮子狗的后大腿把狮子狗递到贾怡针眼前。
　　贾怡针仔细看着狮子狗，直脱脱的狮子狗气息全无，嘴角还有血迹。
　　周玉民：“变成死狗了。”
　　贾怡针脸上的笑容没了，转身走进屋里随手“嘭！！！”的一声摔上房门。
　　周玉民吓得一哆嗦，后退一步抬头看着。
　　紧闭的房门。
　　周玉民长长叹了口气，抱着狮子狗转身下楼去了。
　　0548.1号楼内、日
　　一客室。
　　西墙前头对着头两条马凳上，每条马凳上一桶沙浆，二溜子和干巴王拿着抹子铲刀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春梅来在马凳东抬头看着二溜子和干巴王。
　　二溜子看着春梅：“梅姐，求你个事。”
　　春梅：“啥事啊？”
　　二溜子：“把时玉霞给我介绍介绍呗。”
　　春梅：“我跟她不熟，你自己去处吧。”
　　二溜子：“我试探着进攻了几次，没有任何突破，你给我帮帮忙。”
　　春梅：“王姨正把她给张小虎介绍呢。”
　　二溜子一惊，忙问：“真的假的？”
　　春梅：“真的。”
　　二溜子：“成了吗？”
　　春梅：“可能还没成吧。”
　　二溜子：“他没成，我就有机会。”
　　“那你自己追吧，我去给你介绍不合适。”转身往外走。
　　二溜子：“把我的人给张小虎介绍，这个王娟咋真可恨！”
　　干巴王对二溜子：“人家愿意给张小虎介绍，你有啥招？”
　　二溜子：“你看着的，早早晚晚我得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春梅突然转身回来对二溜子：“等你叔收拾完那边的卫生，你和干巴带着他刮大白吧，省得他没事瞎遛跶，乱搭轧。”
　　二溜子：“行。”
　　春梅：“要有人来找你叔说话，影响你叔干活啥的你俩想法干扰一下，懂姐的意思没？”
　　二溜子：“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俩保证给你办明白的。”
　　春梅转身走了。
　　0549.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工人们在吃早饭。
　　春梅对周玉民：“爸，那小活完事了，你跟溜子和干巴学着刮吧。”
　　周玉民：“行，我早就想学。”
　　0550.沙浆垛西外清晨
　　地上几桶已搅好的沙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搅沙浆。
　　工人们来在沙浆桶前挑起、提起或扛起沙浆向楼里走。
　　二溜子和干巴王各挑着两桶沙浆向东走去，周玉民拿着抹子铲刀，扛着马凳跟着二溜子和干巴王向东走去。
　　0551.1号楼内日
　　一客室。
　　东墙前头对着头两条马凳，每条马凳上一桶沙浆，二溜子和干巴王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西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沙浆，周玉民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学着二溜子和干巴王的样子，笨手笨脚地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王娟来在客厅中央抬头看着周玉民，说道：“老周，你也学着刮上了？”
　　周玉民：“没事呆着干啥。”
　　二溜子看着王娟：“姨，你别在这看，影响我干活。”
　　王娟转身看着二溜子：“这能影响你干活吗？”
　　二溜子：“不行，有人看着我，我干不了活。”
　　王娟：“你这不是在干嘛。”
　　二溜子：“不行，你在这看着，我这速度就下降，质量也下降。”
　　王娟：“爱下降不下降，我就在这看着，你能怎的吧？”
　　干巴王对王娟：“姨，你离我远点啊，我干活毛愣，碰着你，我可不管。”
　　王娟：“离这么远，你还碰着我了。”
　　干巴王：“那可没准。”
　　王娟转身看着周玉民。
　　二溜子和干巴王都用铲刀往王娟头上甩了一点沙浆。
　　“妈呀！”王娟低头伸手扑弄掉沙浆转身对二溜子和干巴王，“你们俩往我头上甩沙浆干啥！”
　　干巴王：“不是故意的。”
　　周玉民对二溜子和干巴王：“你俩别跟你姨瞎闹。”
　　二溜子：“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没有办法，毛愣。”
　　“这孩子！”王娟转身看着周玉民。
　　二溜子和干巴王又都用铲刀向王娟头上甩了一点沙浆。
　　王娟低头伸手扑弄掉沙浆转身怒视着二溜子和干巴王。
　　二溜子对王娟：“谁让你在这看了。”
　　干巴王对王娟：“我干活真毛愣。”
　　王娟喘几口粗气走了。
　　二溜子和干巴王都得意地笑了起来。
　　0552.李开河家内日
　　餐厅
　　李开河和大梅对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大梅：“王娟姐和老杜发现到啥程度了？”
　　李开河：“毫无进展。”
　　大梅：“怎的呢？”
　　李开河：“王娟横竖瞧不上老杜，还去找老周大哥唠嗑，你说可咋整？”
　　大梅：“那谁也没办法。”
　　李开河：“我经常制造点活让王姐去找老杜帮着干，她总说不爱跟老杜说话。”
　　大梅：“那个老杜说话确实不中听。”
　　李开河：“我让她在屋待着哪也别去，她就说一个人在屋待着没意思。”
　　大梅想了想：“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也给工人买台电视，买副麻将，看她还说啥。”
　　李开河：“行，等哪天我上旧物市场看看，要有合适的就给大伙买台电视，买副麻将。”
　　0553.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西北角饭桌上五副餐具、一个酒杯，西南角饭桌上三副餐具、三个酒杯，东南角桌上一壶散白酒，东北角桌上一副扑克牌。
　　白小凤来在东北角桌南扭头冲女工屋和白小军夫妇屋叫道：“王姨、嫂子、大姐，出来打扑克了。”
　　不一会儿，王娟、时玉霞和王桂红先后来在东北角桌西。
　　陈喜林抱着一台21寸的旧电视机来在客厅对王娟、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看，咱们也买电视了。”
　　王娟、时玉霞、王桂红和白小凤抬头看着陈喜林怀里的电视机。
　　陈喜林对白小凤：“你搬张空桌放东墙前边去。”
　　“好嘞。”白小凤转身过去拿起东南角桌上的酒壶放在西南角桌上。
　　陈喜林走到东墙前扭头看着白小凤。
　　白小凤搬起东南角的桌子转身走过去放在东墙前。
　　陈喜林把电视机放在桌上。
　　王娟、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来在东墙前看着电视机。
　　杜青山和杜小林从屋里出来转身看着电视机。
　　白小军来在东墙前看着电视机对陈喜林：“咱们也买电视了。”
　　陈喜林：“买了。”
　　白小军扭头向南看着：“天线放哪呢？”
　　陈喜林：“我在阳台里立了根竿，安那上就行。”
　　李开河左手抱着一盒麻将，右手拿着天线、遥控器和电源线来在客厅对众人：“这回咱们啥都有了。”
　　众人转身看着李开河怀里的麻将，手里的天线、遥控器和电源线。
　　“太好了。”白小军上去接过电源线向到厨台走。
　　杜小林上去接过天线转身向阳台走。
　　王桂红上去接过麻将转身来在东北角桌北把麻将放在桌上。
　　时玉霞转身来在东北角桌东北敛起扑克揣进兜里，低头看着麻将，王娟转身来在桌东看着麻将，白小凤转身来在桌南看着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