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集（2）

　　王宝乐扭头问二溜子和干巴王：“你俩惦记上了？”
　　干巴王：“都是干活的，关心关心呗。”
　　二溜子问陈相普：“铺啥的都给搭好了？”
　　陈相普：“早搭好了。”
　　二溜子对干巴王：“咱俩过去看看还有啥需要帮忙的没。”
　　干巴王：“走吧。”
　　二溜子和干巴王站起来。
　　“我也过去看看。”张小虎站了起来。
　　二溜子拦住张小虎：“你去干啥。”
　　张小虎：“看看呗。”
　　二溜子：“看看行，但你别有啥其它想法啊。”
　　张小虎：“我就去认识认识。”
　　二溜子和干巴王转身走了。
　　张小虎转身跟着二溜子和干巴王走了。
　　0359.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
　　照明灯亮着。
　　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来在进户门外探头探脑地向客厅看着。
　　客厅。
　　王娟、陈喜林、时玉霞和白小凤围坐在东北角桌前打着扑克。
　　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来在桌北看着王娟、陈喜林、时玉霞和白小凤。
　　王娟、陈喜林、时玉霞和白小凤看了看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继续打扑克。
　　二溜子走到桌西站在白小凤身旁看着对面的时玉霞，时玉霞顺着眼打着扑克。
　　干巴王走到桌东站在时玉霞身旁看着对面的白小凤，白小凤顺着眼打着扑克。
　　张小虎来在桌北站在王娟身旁看着王娟手里的扑克牌。
　　王娟、陈喜林、时玉霞和白小凤打着扑克。
　　二溜子的两眼不住地在时玉霞身上瞄来瞄去，时玉霞不自然起来。
　　干巴王的两眼不住地在白小凤身上瞄来瞄去，白小凤不自然起来。
　　时玉霞和白小凤互相递了个眼色，同时放下扑克牌站起来转身向女工屋走。
　　二溜子忙叫时玉霞和白小凤：“妹子别走啊，继续玩，我们好在这看看。”
　　时玉霞和白小凤没理二溜子，回屋去了。
　　王娟和陈喜林互相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扑克牌。
　　二溜子对干巴王：“咱俩跟他们玩会儿？”
　　干巴王：“来吧。”
　　二溜子问王娟和陈喜林：“我俩跟你们玩一会儿中不？”
　　陈喜林：“那来吧。”
　　王娟：“来吧。”
　　二溜子和干巴王分别坐在时玉霞和白小凤的位置上，四个人洗牌，抓牌，打起了扑克。
　　0360.春梅工人住处（百）、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晶晶和亮亮在看电视，左兰、如男、二柱子和李爱国分坐在麻将桌东南西北打着麻将。
　　李爱国拿起二柱子面前的四张百元大钞亲了一口，对二柱子：“这四个毛爷爷一会儿都是我的。”
　　二柱子：“想的美事，我还惦记你那俩毛爷爷呢。”
　　李爱国：“我今天手气好得狠。”
　　左兰对李爱国：“四个毛爷爷你顶多可以赢俩，赢多了，明天没钱改善伙食就把你洗洗涮涮煮喽。”
　　李爱国：“我身上有毒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周玉民来在麻将桌北站在李爱国西看着。
　　二柱子拿起四张百元大钞递给周玉民：“这400块钱有200是给你的，有200是明天改善伙食的。”
　　周玉民接过钱，问：“咋突然想改善伙食了呢？”
　　左兰告诉周玉民：“明天不五月节了嘛。”
　　周玉民：“唉呀，五月节了都！你不说，我都忘了。”
　　二柱子对周玉民：“明天整点啥菜呀，大爷爷？”
　　周玉民：“反正就这200块钱，大伙说吃啥咱就买啥呗。”
　　左兰：“这么多人意见不好统一，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周玉民：“别我说了算，明天想吃啥大伙都发表一下意见，人全不？”
　　王宝乐：“不全。”
　　周玉民：“都谁不在？”
　　王宝乐：“溜子、干巴和张小虎都不在。”
　　周玉民：“他们干啥去了？”
　　王宝乐：“李开河那来俩大姑娘，他们仨看去了。”
　　周玉民：“去多长时间了？”
　　王宝乐：“有一会儿了。”
　　陈相普提醒周玉民：“这几个家伙别再惹事。”
　　王宝乐：“没啥准。”
　　“这三个家伙没一个稳当客，我真得过去看看。”周玉民转身往外走。
　　狮子狗从一张桌下面跑出来跟周玉民走了。
　　0361.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东北角桌前，王娟、陈喜林、二溜子和干巴王在打扑克，张小虎站在王娟身旁看着。
　　周玉民来在桌东看着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问：“你们几个咋跑这来了？”
　　二溜子：“过来看看。”
　　陈喜林拿起一把小凳放在周玉民脚下：“老周，坐。”
　　“站会吧。”周玉民低头看着干巴王的牌。
　　狮子狗来在桌东撕咬周玉民的裤脚。
　　周玉民忙喝斥狮子狗：“去！上一边去！”
　　众人都扭头看狮子狗。
　　王娟看着狮子狗，问：“老周，你啥时候买只狗啊？”
　　周玉民：“不是买的，道上拣的，没人要，我只好养着它了。”
　　王娟：“没人要，给我吧。”
　　周玉民：“干啥啥不中，吃啥啥没够，给你吧，我正愁没处安排它呢。”
　　王娟抓过狮子狗抱在怀里，一边出着牌，一边看着，摸着狮子狗。
　　时玉霞和白小凤来在客厅西北角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抬头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
　　白小凤对周玉民：“是你啊，周大爷。”
　　时玉霞：“我说听着耳熟嘛。”
　　周玉民：“听说这来人了，原来是你俩呀。”
　　时玉霞：“嗯。”
　　白小凤：“周大爷，你怎么也在这呢？”
　　周玉民：“我闺女在这呢。”
　　二溜子看着周玉民，问：“叔，你们早就认识？”
　　周玉民：“早就认识。”
　　王娟问周玉民：“你们在哪认识的？”
　　周玉民：“在刘老五那认识的。”
　　白小凤问周玉民：“刘老五给你钱了吗，周大爷？”
　　周玉民：“给啥呀，从那走后你俩上哪去了？”
　　白小凤：“咳，东一天，西一天呗。”
　　周玉民：“这回你们就安心在这干吧，钱指定差不了。”
　　王娟对时玉霞和白小凤：“咱们老板的活就是从你周叔闺女手里包来的。”
　　白小凤：“啊。”
　　时玉霞：“那我们就放心了。”
　　周玉民：“你们就在这干吧，差钱你们朝我说。”
　　白小凤：“有周大爷这话，我们就更放心了。”
　　时玉霞：“进屋坐一会儿吧，周大爷？”
　　周玉民：“不了，你们歇着吧。”
　　时玉霞和白小凤转身回屋去了。
　　周玉民对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人家也该休息了，走，咱们回去吧。”
　　二溜子：“忙啥呀，大长的夜，再待一会儿。”
　　“那也行，我陪你们待一会儿。”周玉民低头看着干巴王手里的扑克牌。
　　王娟把手中的牌递给周玉民：“给你来吧，老周。”
　　周玉民：“这玩意没啥意思，我不来。”
　　“啥有意思啊，消磨时间呗。”王娟又把手中的牌递给张小虎，“给你，我稀罕稀罕狗。”
　　张小虎：“我也不来，没意思。”
　　“不来了。”王娟放下扑克牌，给狮子狗理起了毛。
　　二溜子看着干巴王：“咱们整点酒喝呀？”
　　干巴王：“整点吧。”
　　二溜子问陈喜林：“喝点吧，哥儿们？”
　　陈喜林：“没酒了。”
　　二溜子：“买去，我拿钱。”
　　陈喜林：“那喝点吧。”
　　二溜子掏出100块钱递给张小虎：“去，你跑趟腿。”
　　张小虎接过钱，问：“都买啥呀？”
　　二溜子想了想：“买三瓶白酒，买点熟食，剩下钱买点水果。”
　　张小虎：“具体都买些啥呢？”
　　二溜子：“看着整，反正就这100块钱，剩下我挑你。”
　　“那好了。”张小虎转身走了。
　　二溜子问陈喜林：“有家伙吗？”
　　陈喜林：“小塑料盆行吗？”
　　二溜子：“行，拿来吧。”
　　陈喜林站起来转身向厨台走去。
　　二溜子问王娟：“姨，会喝酒不？”
　　王娟：“能喝点。”
　　二溜子：“那就一块喝点。”
　　陈喜林拿来一摞小塑料盆和一把筷子放在桌上。
　　0362.街路上、夜
　　灯火阑珊，张小虎拿着钱匆匆向前走着。
　　0363.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东北角饭桌前，王娟在用梳子给狮子狗梳毛，周玉民、陈喜林、二溜子和干巴王在说话。
　　陈喜林问二溜子：“我们这些活得几个大白技工？”
　　二溜子：“这不好说，但就俩肯定不行。”
　　陈喜林：“明天让他们干啥呢？”
　　二溜子：“先弹线，然后勾缝找角。”
　　陈喜林：“怎么弹呢？”
　　二溜子：“你把东西准备齐，告诉他们弹线就行了，他们都知道咋弹。”
　　陈喜林：“啊。”
　　周玉民对二溜子和干巴王：“你们明白，多告诉告诉小陈。”
　　二溜子：“行。”
　　0364.街路上、夜
　　灯火阑珊，张小虎一手提着酒和菜，一手提着水果匆匆往回走着。
　　0365.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1】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东北角饭桌前，周玉民、王娟、二溜子、干巴王和陈喜林说着话，狮子狗在王娟脚下趴着。
　　王娟问二溜子：“你多大了？”
　　二溜子：“28了。”
　　王娟：“对象在家呢？”
　　干巴王对王娟：“在他老丈人家呢。”
　　王娟：“他老丈人哪的？”
　　干巴王：“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王娟：“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干巴王：“他还不知道对象在哪呢，上哪知道老丈人家在哪去。”
　　王娟：“啊。”
　　干巴王：“我对象也在老丈人家呢。”
　　周玉民对王娟：“溜子和干巴还都没成家呢。”
　　王娟：“啊。这孩子。”
　　周玉民对二溜子和干巴王：“以后挣钱攒着点，攒多了娶个媳妇，别天天就知道喝酒。”
　　干巴王：“行。”
　　二溜子：“真得攒着点了。”
　　张小虎来在桌前把酒菜放在桌上，对二溜子：“都花了。”
　　二溜子：“都花了就对了。”
　　张小虎坐在桌前。
　　二溜子对众人：“来，大长的夜，咱们好好喝喝。”
　　周玉民和王娟解开方便袋往小塑料盆里倒菜，陈喜林、干巴王和张小虎打开白酒瓶子往小塑料盆里倒酒，二溜子打开水果袋拎出一大串葡萄站起来转身走进女工屋。
　　【2】女工屋
　　屋里亮着灯。
　　时玉霞和白小凤在铺前整理被褥。
　　二溜子来在时玉霞和白小凤身后把葡萄递到二人之间，说道：“妹子，先别忙了，来，吃点葡萄。”
　　时玉霞扭头看着葡萄，说道：“我们不要。”
　　白小凤扭头看着葡萄，说道：“你自己吃吧。”
　　“客气啥呀。”二溜子把葡萄放在铺上转身走了。
　　【3】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东北角饭桌边上一圈小塑料盆，盆里盛着酒，桌中央几小塑料盆菜，周玉民、王娟、干巴王、陈喜林和张小虎拿着筷子围坐在桌前。
　　二溜子来在桌西坐在小凳上拿起筷子。
　　时玉霞来在桌西北把葡萄放在二溜子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往屋里走。
　　二溜子一脸的尴尬，扭头对时玉霞：“妹子，你瞧不起我！”
　　时玉霞没回答，回屋去了。
　　周玉民对二溜子：“人家不要就不要吧，别强给了。”
　　二溜子：“不要拉倒，省点是点。”
　　干巴王端起酒盆，对众人：“来，咱们喝着。”
　　其他人端起酒盆，都说：“来，喝着。”
　　众人喝了口，放下酒盆，拿起筷子吃菜。
　　王娟对周玉民：“溜子这孩子挺江湖。”
　　周玉民：“义气。”
　　二溜子：“我这人食不黑，财不黑。”
　　周玉民依次指了指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对王娟：“这仨孩子都没对象呢，要有合适的你给介绍一个。”
　　王娟：“行，有合适的我给他们介绍一个。”
　　周玉民对二溜子、干巴王和张小虎：“趁着年青，你们得多干活，多挣钱，多攒钱，活出个人模狗样来，人家姑娘才能乐意跟你处。”
　　干巴王：“管不住自己，有钱就想花，有钱就想花。”
　　周玉民：“那哪行啊，过日子你得会省，少花等于多挣，不花纯粹干剩。”
　　二溜子：“控制不住。”
　　周玉民：“城里勾引人的地方太多；要控制不住，有多少钱都不够花。
　　干巴王：“上哪够去。”
　　周玉民：“挣钱的时候，挣多少花多少；不挣钱的时候，突然有个啥事需要钱现挣来得及嘛。”
　　王娟：“对，不管啥时候，你身上都得有余钱。”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我刚上来那会儿身上就没钱了，大冷的天在公园睡一宿，要不是我老姐帮我……”周玉民突然停住，话锋一转说道，“唉呀，那一宿可把我冻坏了。”
　　王娟扭头看着周玉民，关注地问：“你老姐？什么老姐？”
　　周玉民：“说了你也不认识。”
　　“啊。”王娟一边嚼着菜，一边思忖着。
　　张小虎偷眼看了看周玉民，又偷眼看了看王娟。
　　0366.贾怡针家、夜
　　卧室
　　屋里亮着灯。
　　贾怡针坐在床上回想着小区门西看到的一幕。
　　（闪回）教师新村西门外，贾怡针和贾怡兰扭头向北看着。
　　马路东边，周玉民和王娟一前一后向北走着。
　　贾怡兰对贾怡针：“看，这女的准是他老伴儿。”（闪回完）
　　0367.生活区外、日
　　各彩钢房门窗的边缝里都插着桃枝，桃枝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纸葫芦。
　　水池。
　　一个水龙头往外流着水，水龙头下一只水桶在接水，王娟站在水池前向桶里看着。
　　张小虎从厕所出来走到水池前拧开一个水龙头，水龙头里流出了水。
　　王娟扭头看着张小虎。
　　张小虎在水龙头下洗手。
　　桶里的水满了，王娟伸手关了水龙头转身看着张小虎。
　　张小虎洗完手关好水龙头转身对王娟：“打水来了，姨。”
　　王娟：“啊。”
　　张小虎甩着手上的水往东走。
　　王娟对张小虎：“你等下，我问你个事。”
　　张小虎停住脚看着王娟，问：“啥事？”
　　王娟：“你周叔说他老姐帮他，什么老姐？亲戚，还是朋友？”
　　张小虎狡黠地一笑：“不清楚。”
　　王娟：“啊。”
　　张小虎甩着手上的水走了。
　　王娟转身看着张小虎。
　　0368.4号楼内、日
　　一客室。
　　东墙南头一把叉梯，北头一把叉梯。
　　时玉霞左手拿着墨斗上了南头的叉梯。
　　白小凤来在叉梯前看着时玉霞。
　　时玉霞扭身把墨线递向白小凤。
　　白小凤伸手捏住墨线头拉着转身走到墙北头上了叉梯，把墨线头摁在屋顶的角里。
　　时玉霞右手拉紧墨线摁在屋顶角里，歪头顺墨线看着。
　　白小凤看着时玉霞。
　　时玉霞左手捏起墨线然后松开，阴角下的墙面上出现一道清晰的墨线。
　　白小凤松开墨线头。
　　时玉霞开始往回摇缴墨线。
　　王娟来在屋里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说道：“你俩在这呢。”
　　白小凤扭头看着王娟：“啊。上来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