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英雄传奇 第二十章 血战饶河

　　第二十章血战饶河
　　
　　饶河地处黑龙江三江平原腹地，以饶力河而得名。这里江河纵横，水源充足。境内有一江二十八条河。位于黑龙江东北边陲，乌苏里江中下游，与俄罗斯远东地区隔江相望。1937年3月初，第7军主要领导崔石泉、陈荣久、三槐、天虎在跑马顶子密营开会分析对敌斗争形势，决定由崔石泉、天虎率领部分队伍消灭饶河城北“西林子”的日伪特务工作班。同时确定于3月6日由陈荣久军长主持，邀请山林队头领到“天津班”(现在的迎春林业局小佳河林场所在地南侧20余里，离跑马顶子30多里)开会，研究协同作战方案。早已被收买的军部秘书罗英主动要求给各山林队送信，将第7军的行动告诉了敌人。罗英，饶河人，在当是个大户人家，自幼上过私塾。曾为饶河伪县政府当差。此人，社会关系复杂，与日伪有过密切的联系。后混入第7军。他因有文化，能写会算，又熟悉地方，取得了陈荣久的信任，便任命为军部秘书。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由于日伪军得知他参加了抗联，采取威胁家人、金钱诱惑等手段，将其收买。在3月3日夜，崔石泉按计划带领百余名战士包围“西林子”。因行动计划已被敌获悉，日伪军报告了日本宪兵队，提前调来部分兵力，加强了“西林子”防范。崔石泉按照预先的行动计划，带领天虎所部，进入“西林子”外围进行埋伏。当晚20时，战斗打响，天虎率领一个连率先发起进攻。敌人防守严、火力出奇的猛，将天虎的一个连堵在“西林子”村口边。如采取强攻，部队必遭受严重损失，崔石泉当机立断，命令部队撤出战斗，5日晨，转移到“天津班”。
　　这时，陈荣久已率领150多名战士抵达“天津班”。经7军领导分析敌情，认为未打下“西林子”，暴露了自己，敌人很可能随后追来，决定先打伏击，再与山林队召开联席会议。
　　陈荣久道：“同志们，我们召开紧急联系会议，为一步军事行动如何做准备，我想听取大家的意见。”
　　崔石泉道：“我这次和天虎率人马攻打‘西林子’，按道理应该能够成功，没有想到日伪军的火力那么猛，是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到觉得敌人有所准备，事情让我感觉有些蹊跷。”
　　天虎道：“我也是这样的认为，凭我们这些兵力，消灭日伪特务工作班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却没有想到遇到了顽强的抵抗，致使30多个兄弟牺牲。”
　　陈荣久抬头目光指向三槐：“三槐，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三槐表情凝重，道：“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敌人早有准备，说明我们有内鬼。”
　　陈荣久道：“三槐说的有道理，这个内鬼嘛，暂且不说，就敌人而言，肯定会对我们穷追不舍，也许知道我们奔向‘天津班’，需要我们立即做出决定，如何应对。”
　　崔石泉道：“我认为，可以在‘天津班’这个地方来个伏击。”
　　天虎道：“我表示赞同。集中兵力打个歼灭战。”
　　三槐道：“这个想法可行，来个出奇制胜，让敌人始料不及。待打完这场战役后，我们还要整肃队伍，挖出内奸，否则我们不得安宁。”
　　陈荣久道：“嗯，三槐说的好。看来，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么，我们就开始在这里伏击，打击敌人。”
　　“天津班”附近有四个小山包横列着，每个山包都是树林茂密，杂草丛生。山包四周地势平坦，一条沙土路在四个山包中央蜿蜒穿过，是“西林子”到暴马顶子的必经之地。第7军部队自“天津班”沟口屏岭山东端，沿路于各山头连设四道埋伏，形成“口袋”，等候敌人“上钩”。
　　话说当崔石泉带队包围“西林子”时，该地方伪警察队立即向伪饶河县公署告急。日本驻饶河的参事官大穗久雄于3月6日晨调集200多日伪军，坐着马爬犁赶往西林子，并带领“西林子”的一百余名伪警察，气势汹汹地向第7军撤退的方向追来。
　　按照陈荣久的命令，各部分头进入阵地。此时，日伪军沿着公路，跑步追赶抗联部队。天虎带领一个排的兵力在敌人未进入伏击圈之前，佯装败兵，乱打一阵子，诱敌深入。当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第7军先用火力封锁敌人的退路，然后各种火器居高临下，一起猛烈射击，打得日伪军人蒙头转向、仰马翻，乱作一团。大穗久雄指挥的日伪军被打乱了套后，进行了两次反扑，都被英勇的抗联战士打退了。然而，就在这胜利在望的关键时刻，汉奸苑福堂带领伪警察大队200多人，突然从抗联战士的背后冲来，抗联腹背受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抗联战士英勇激战到下午6点钟。为了掩护大部队撤离，军长陈荣久要求崔石泉、三槐、天虎迅速撤退、突围，自己带领一个排的兵力作掩护。然而，遭到了崔石泉、三槐、天虎等人的反对。崔石泉道：“陈军长，你是一军之长，部队不能没有你，还是别人作掩护，你先撤退吧。”三槐道：“是啊，陈军长你就别争执了，快带领队伍撤退吧。”天虎道：“陈军长，有我天虎在，用不着你。”陈荣久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这地方我比你们熟悉，掩护后，我可以顺利转移。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是军长，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时间快来不及了，迅速组织突围。”转身带领7名抗联战士投入战斗。崔石泉、三槐等人只好组织其它人员进行突围，终于成功突破重围。
　　而陈荣久带领7名战士，冒着敌人的炮火，猛烈还击，吸引了大量的日伪军和军警，并对他们进行了包围。战斗中，战士们在他的带领下异常的勇猛。由于敌众我寡，战士们纷纷倒下。这时，陈荣久大腿也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他一边从上衣撕下布条，将受伤的腿狠狠地扎好。一边将仇恨的子弹射向敌人，忽然一个手榴弹在他身旁爆炸，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陈荣久军长牺牲后，遗体被当地的进步群众安葬于屏岭山第二山顶之阴。1982年5月，饶河县有关部门三次赴“天津班”阻击战遗址，终将陈荣久军长遗冢找到。次年，饶河县政府将烈士墓葬遗骨迁移至县城西15华里处的烈士墓地。随后，当地政府又在陈荣久军长牺牲地树立起“陈荣久烈士牺牲地”的纪念碑，以缅怀英烈，激励后人。
　　军长陈荣久在饶河“天津班”战斗中英勇牺牲，第7军决定崔石泉代理军长。为了加强军队力量，崔石泉、三槐积极联合饶河各抗日山林队加入抗日队伍，第7军人数增加到800多人。
　　崔石泉、三槐冲出包围圈之后，奔向乌苏里江边。路途中不能走大路，只能穿山越岭。3月初，天气还很寒冷，山里不时地刮起了“烟炮”，风雪搅得对面看不见人，战士们忍着饥饿，抬着伤员一路小跑，累得张口直喘。特别还要随时准备战斗，精神异常紧张。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终于接近了乌苏里江边。当时日本侵略军为了切断抗联与苏联来往，沿江驻有重兵，巡逻队昼夜巡逻，要想过江是很不容易的。崔石泉、三槐带领队伍耐着性子一直隐蔽到深夜，当巡逻队过去一段时间后，抬担架的同志们快速越过江面跑到苏联那边去了。当见到江对面晃动三下手电信号时，知道他们已经顺利地过去了，这让掩护的同志才松了一口气。
　　1938年初，日寇为了清肃抗日武装，展开了大扫荡，妄图破坏抗联精心建立的抗日根据地。第7军采取分散活动，崔石泉、三槐、天虎分别率领一部分队伍避开与敌人正面冲突，积极游击战。7月，崔石泉组织领导了佛寿宫伪军哗变，缴获了2挺机枪，60多支步枪，第7军用这批武器充分了少年连武器装备。
　　1938年9月25日，东北抗日联军第7军主力部队为避开敌人的大“讨伐”，与军部分开活动，一、二师转战在同江、富锦，三师转战在宝清。军部在老鹰沟，部队只有二三十名警卫战士和8月份新组建的少年连。9月26日晚，军部接到地下联络员朴永山送来的情报，第7军获悉日军一名高级官员，将由抚远乘船去挠力河畔的小佳河视察。身为一师副师长的天虎和七军代理军长崔石泉，率领30多名警卫连战士，在饶力河西风嘴子巧截日军汽船。当即决定设伏袭击日军，他率领军部及少年连一个排于27日赶到挠力河边的西风嘴子，但当地渔民说，敌人的汽艇已向上游开过去了。崔石泉判断，敌人在小佳河不会久留，而返回时防范定然比去时松懈，正是打伏击的好时机。于是，崔石泉、三槐指挥部队，选择有利地形连夜挖好掩体，巧妙伪装，埋伏下来。9月28日上午10点左右，日军汽艇果然沿饶力河向西风嘴子开来，突、突、突，汽艇的马达声地响彻江面。站在艇上的日军高级官员，名叫日野武雄，1932年以来，即在东北屠杀我抗日军民，双手沾满了中国百姓的鲜血，因为他残杀中国人民有功，后被日本政府提升为少将。日野武雄刚刚在小佳河召集群众叫嚷到：“抗日联军全被消灭了”，“皇军大大的胜利了”。可是在归途却不停的用望远镜观察西风嘴子。300米、200米、100米，当敌汽艇靠近我军埋伏阵地几十米时，崔石泉、三槐一声令下，机枪、步枪一起开火，我军犹如神兵天降，敌机枪手未来得及到位就被打死，敌汽艇也向北窜去，随即搁浅，经过几十分钟的战斗，崔石泉带领的抗联7军军部及少年连击毙日野武雄等39人，缴获枪械27支，轻机枪1挺，子弹4000多发。这场战斗，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当地人民群众拍手称快。同年深秋季节，天虎又率领一师奔赴同江、富锦一带继续开展游击活动。一次，天虎率队在卧虎力山与敌人遭遇。为了掩护伤病员撤退，天虎带领一、三团共计200多人退到山顶据守。敌人从富锦、同江一带用汽车不断增兵，把一个不大的小山头团团围住。战斗从上午十点打响后，一直到下午五六点点钟，我军连续打退敌人多次冲锋。傍晚，天虎检查全阵地弹药后，告诉大家不要轻易开枪，要准备好石头与敌人决以死战。当敌人再次发起冲锋时，大石头顺山而下，砸得敌人鬼哭狼嚎，其余的敌人连滚带爬退下山去。敌人发现我军子弹打光了于是化整为零，三三两两向山顶爬行。天虎抓住天黑有力时机趁石头滚下的当口，命令部队悄悄撤下山去当敌人摸到山上时，搞不清对方是谁，内部相互撕杀成一片，打得非常激烈。这时，一师全体官兵安全到达山西面水草甸子并开始转移。天虎一边指挥转移、一边照顾走在后面的伤病员。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天虎头部，不幸牺牲。
　　1938年末到1939年春，三师在虎饶交界的独木河一带山里开展游击活动。在师部密营里还建立了小型修械所和被服厂。崔石泉负责军事斗争工作，而三槐组织人员发动当地进步人士，开展群众工作，经过一段工作，局面打开了。在独木河有个顾学名，为人侠骨仗义远近闻名，就连虎林县许多警察都敬之三分。三槐通过他这层关系，在情报传递和物资供应上都得到了方便。有一天，顾学名送来情报，说敌人马上要大举搜山。三师领导决定部队立即转移，被服厂也要跟着走。但是被服厂领导轻敌，没有想到敌人会来得那么快，结果大部队头天走，第二天敌人就包围了密营。被服厂大部分同志牺牲了，一些女战士被俘，只有少数人冲出了敌人的包围。敌人放火烧毁了被服厂，部队的冬服成了大问题。这年冬天，第7军大多数人没有穿上棉衣。干部、战士冒着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行进在大风雪中，冻伤的自然许多。没有棉帽子，就用破布条子连头带耳朵一齐缠起来；没有鞋穿，先用破布或麻袋片把脚裹起来，再穿上用树皮纤维搓绳编成的鞋。敌人在山里利用拉网战术，对抗联反复围剿，藏在山里的粮食也被敌人烧毁。抗联一连三个多月没有吃一粒粮食，全靠吃木耳蘑菇、榆树皮等维持生命。严寒与饥饿，使不少年老体弱的同志冻死饿死在荒山野林里。还有许多人冻坏了胳膊腿成了残废。这一年冬季，三师损失了一半的人员。
　　三师转移到饶河境内时，独木河只留下三槐等人做联络工作。敌人不断的搜山，三槐带领少量人员每天都要转移几个地方躲避敌人的搜捕。有一天，顾学名跑到北山，见到三槐后,道：“敌人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要尽快尽快离开。另外，据可靠消息，咱们队伍中罗英是奸细，要尽快除掉。”三槐听之，顿时觉得问题的严重性，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奸细？”顾学名道：“这次你们的行踪就是他派来的人员告密的。”三槐道：“谢谢你啊，你立了大功，我代表抗日联军谢谢你！”
　　几天后，两人名战士带着师部命令回来了。师部告知三槐所提供的情报得以确认，并将奸细罗英秘密处决。并指示三槐按指定时间地点到江边接一位从苏联回来的交通员李学敏，他身上带有重要文件。三槐按时顺利地在大木河以南乌苏里江边接到了李学敏，随后立即奔往交接文件的地点大叶子沟。天下着大雪，三槐带领几名战士一步一步趟着雪、躲避着敌人，半个多月爬山越岭走了300多里地，终于找到指定地点：大叶子沟最高山头一棵扒了皮的大树。三槐等了两天也不见有人来，最后在大树根底缝隙中发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们不要再找部队，暂时自行活动，注意敌人包围。果然，当天中午就发现敌人骑兵从远处奔来。情况紧急，三槐商量决定，马上返回独木河。回到独木河后，三槐与顾学名联系不上，村屯敌人把守很严，主要交通道口都有卡子。为了确保李学敏带回文件的安全，在李学敏提议和引导下，三槐等人躲过敌人封锁、横跨乌苏里江到了苏联。
　　过江后，苏联一名军官和一名翻译把李学敏接走了。三槐等人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接受审查。四天后，一名苏联翻译来问话，三槐都如实回答他们的问话。又隔了几天，一名苏军中尉和几名战士用一辆大汽车把三槐等人接送到一个小镇里。三槐等人在那里痛痛快快洗个澡、理发刮胡子，换上了一套新军装。然后又把三槐等人接到伊曼城住了一个星期，以后又把三槐等人送到双城子，一直到1940年2月，三槐等人随同第二路军总指挥部参谋处长王效明一同返回东北。
　　1940年7月下旬，第二路军总指挥根据三槐长期从事地下工作，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决定指派他带领其他三名地下交通员，负责边境传递文件、命令和指示，接送主要领导干部，保卫领导安全等任务。上任后，三槐第一个任务，就是护送抗联重要人物去苏联。接受任务后，三槐从宝清密营出发。在山林行走，茂密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有利于隐蔽穿行，但也要时时防备与敌人遭遇。森林里密不透风，又闷又湿，叫人喘不上气来。成群的蚊虫向人进攻，叮咬得让人心烦意乱，防不胜防。好在常年的战争岁月，使三槐等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宝清县出发，横穿饶河县全境，爬山越岭，跨沟过河，经过半个多月的艰难跋涉，行程四百多里，穿过一道道封锁线，终于到达了虎林县大木河附近的乌苏里江边。三槐等人在江边找好了藏身地方，观察敌人的动静，掌握巡逻队的巡逻规律。傍晚瞅准机会，爬到江边，把早己看好的圆木推入江中，两个人把着一段圆木划向了对岸。在水中划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到达了岸边。一上岸，苏联边防军正在那里等着接他们，原来这名抗联领导早已设法与苏联边防站联系过。苏联士兵把三槐等人领到一个小屋里，让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连夜送到集兴镇（比金）火车站，安排三槐等人住在一个小楼里，并嘱咐不要和当地人接触。这名抗联领导人被他们接走后，苏联士兵送来鱼肉蛋禽和蔬菜，大米白面犒劳他们。一个多月后，苏联军方还送给三槐他们一挺轻机枪，千余发子弹，还有日本造的手榴弹。当天夜里十一点钟，乘坐一只中国式的舢板，悄悄划回中国这一边。当日军发现有人越境牵着军犬追来时，三槐等人早已跨过小河甩掉敌人。
　　从苏联回来不久，三槐这个交通队就解散了，大家又回到原来部队。刚回到三师，组织上又抽三槐去执行一项新任务。原来，宝清县七星河镇伪军一个重机枪连武装起义。起义人员带出来大批枪支弹药和军需物资，为此日军出动了飞机轰炸他们，同时派骑兵追赶。当时一些起义人员还带着他们的老婆孩子和老人，在这种环境下，这些非战斗人员成了部队的“包袱”。为了妥善安排他们，组织决定组成护送队送他们到苏联去。护送队除了三槐，又从部队选拔了10个人。
　　护送这批人难度非常大，二十多人除了妇女就是儿童，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当中还有抽大烟的，一上来瘾就一步也走不动了，一旦遇上敌人，打起仗来，这些人又怎么办？三槐首先做好战士们思想工作，指出护送的对象是关系到起义伪军情绪的稳定和今后对伪军的瓦解大事。为了顺利到达目的地，三槐制定了详细方案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充分估计，对被护送人员进行了训练。重点训练妇女卧倒爬行，利用地形地物躲藏等。训练中最大难点就是让妇女保证自己孩子不能哭叫，要做不到这一点就根本过不了江。三槐耐心教导，严格训练，战士们和被护送人员共同反复演习。经过一段训练，感觉有把握后才决定出发上路。
　　十月，护送队每一个人负责两个被护送的人员，从饶河县西山出发了。四十多人的队伍头两天还能坚持，渐渐越走就跟不上队伍了。一到晚上，冻得哆哆嗦嗦也不敢拢火，这时日军又开始了秋季搜山扫荡，越靠近边境心里就越紧张，生怕遇上“讨伐”的敌人。战争使那些幼小的孩子变得十分懂事，一路上挨饿受冻，始终没有哭喊吵闹的。最后，终于走出山林，渐渐靠近边境线。三槐带领队伍绕过了大别拉炕（镇江村）向江边摸去，隐约看见远处苏联那面的灯光。到了江边后，大家迅速藏在深草里，护送队派出两名战士去侦察。侦察员发现江边有4只打渔船，岸上有巡逻队，大约一个小时巡逻一次。三槐决定等巡逻队过去后，先派几个战士控制住船，其余战士带领妇女儿童一个接一个迅速跑步上船。当下班巡逻队过去后，战士们控制了船，岸上悄悄下达命令，孩子不哭女人不喊，都安全上了船。大约一个小时，四条船回来了，大家都为胜利完成护航任务而高兴。正在这时，一条风船向岸边靠来，大家立时紧张起来。渔民告诉三槐这是条贩卖粮食和杂货的商船，经常在沿江做买卖。听说有粮食，三槐立即就想到山里挨饿的战士们，于是上了风船与船主打招呼，要求他们提供粮食支援抗日。船主看到是抗日队伍，满口答应。从风船上卸下足够的大米白面后就放风船走开。
　　刚要动身，天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三槐只好在渔民窝棚里暂避。天刚放亮，外面响起了枪声。三槐带领几名战士冲出窝棚一看，岗哨已经牺牲，好多伪警已从三面围了过来。突然变化到使三槐立即冷静下来。命令带10几名战士乘船撤到江心岛，三槐和一个战士乘一条小船掩护。当船离岸200米时，敌人冲到江边向三槐船只射击，子弹打得小船周围直冒水泡。紧急关头，三槐让船向苏联对岸划去，敌人向对岸射击，苏联边防军立即进行还击，一下子就把敌人火力压了下去。在苏联边防军协助下，三槐和战士们划的船上了岸，回过头来又接回退到江心岛的其他同志。这次战斗，除岗哨牺牲外，一位渔民也被打死了。
　　到了苏联后，三槐取得了苏联边防军的同意，带领这些人集中居住在江边，等待总指挥部的命令。
　　三槐当天晚上与战士们点燃了篝火，共同唱起了东北抗联有两首《四季游击歌》，其中一首的《雪地游击》歌词是这样的：
　　雪地游击，
　　我们有特长。
　 穿踏板，扶长杆，
　　不用喂草粮。
　　登高岭，走洼甸，
　　步履比马快。
　　赶走日本强盗者，
　　功垂霄壤。
　　无论词作者是谁，这支歌唱的都只能是7军。
　　这道是：“抗日烽火燃边疆，血战疆场饶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