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我回老家(终章)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6-05 22:11:41 字数:3237
吕娜在栓柱面前耍威风习以成性,栓柱对吕娜的霸道习以为常。吕娜对栓柱的警言栓柱毫不在乎,她继续用枕头朝栓柱身上没头没脑地摔,摔、摔,甚至重拳出击,她“扑哧”一拳掏在栓柱的胸前。栓柱气势汹汹,目瞪双眼,怒吼着:“你再打我一下!”
吕娜悲愤之际脑子发热,低估了栓柱,她威风不减,站在栓柱床前毫不胆怯说:“我再打你一下你能怎么着我?”“扑通——”给栓柱一个掏心拳。
栓柱攥紧拳头,两眼发直,忽地坐起,重拳出击,他“嘣嘣”朝吕娜脸上两拳:“兴你爷爷经常放火,不兴我这孙子点一次灯?我今天非让你尝尝我的灯头火。”
吕娜“哎呀——”扔下手中的枕头,立刻蹲下,双手捂住脸,好长时间没发声。
栓柱躺在床上洋洋自得,忽闪着两只眼睛,稳如泰山。
吕娜被栓柱的重拳打得一阵头蒙,她蹲下缓过神来,又猛扑栓柱,伸出两只手,似鸡爪朝栓柱脸上挠,并且哭诉着:“你个狠心的栓柱,你敢打我,你吃星星长天胆了,你……”
栓柱躺在床上,两只手不停地阻挡吕娜招摇在面前的手,并且说:“吕娜,我两次警告,你惹我急了,我可不考虑后果。”
吕娜聪明机智,听到栓柱的威言,立刻收战,她哭着扭头说:“杨栓柱,我跟你离婚!”甩门下楼。
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她听见房门外有人“咚咚”敲门,大声问:“谁?”
吕娜大声回应:“妈,是我,开门。”
母亲扭头朝卧室喊:“红艳,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红艳疾驰从卧室跑出来:“哎、哎,来了、来了。”她跑到房门后,伸手“喀嚓”把门打开,微笑面对吕娜,“姑姑,你好。”
吕娜满脸泪痕,左眼的眼圈儿黑紫,眼皮肿得像个大核桃。她的左手捂着左眼始终不掀开,进屋一句话不说,坐在母亲对面的短沙发上。
红艳虽然年龄小,但她对吕娜的表情,猜测得还是比较准确。她想姑姑肯定在家挨打受气了,于是,她不敢多言,走进厨房倒上一杯热茶,端到客厅,走到吕娜面前,恭敬地说:“姑姑,给——你喝茶。”
吕娜捂着脸,小声说:“你先放下吧。”
红艳慢慢把水杯放到吕娜面前的茶几上,她看看母亲的脸色,又看看吕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离开客厅,走进卧室。
母亲坐在沙发上,两眼紧盯住吕娜的举动,她忍不住问:“娜妞,今天你的表情怎么有点反常?以前你来到都是高兴有余,今天你怎么手捂着脸不放?”
吕娜双手捂脸,低头放声痛哭,她“呜呜呜”哭个不停。
母亲一时神色慌张,凝目注视吕娜,她问:“娜妞,你怎么啦?卖水果赔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吕娜坐在沙发上,弯腰把脸贴向自己的双膝盖上,痛哭流涕。
母亲焦急地连声问:“闺女,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让娘猜你的心事包能行?你有啥事难道还需要瞒娘?”
吕娜双手仍然捂脸脸,慢慢抬头,从指头缝里蹿出来的哭声:“妈,栓柱打我。”
母亲惊讶地:“啊——栓柱他,他打你?”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蹒跚着往吕娜跟前走。“这个无能的大懒汉,他靠我闺女养活,还有胆打你?!”
吕娜携着哭腔:“妈,栓柱他喝醉酒了。”
母亲一拍自己的大腿:“他喝醉为啥不打他自己?”
吕娜把双手放下,面对母亲说:“妈,你别提劲了,你万一因为我出个啥闪失,我……”
母亲心里一疼,问:“闺女,你的眼睛是被栓柱打成这样的?”
吕娜故意隐瞒:“妈,不是栓柱打的。”
“你刚才不是说栓柱打你,你咋又改口呢?”
“妈,这黑青是我从屋往外跑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屋墙上撞的。”
母亲气呼呼地:“好——娜啊,我让你护、我让你护栓柱,你早晚把你的小命儿护到栓柱手里。闺女,娘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你别瞒了,撞墙的伤口和打的伤口能一样吗?”
无论母亲怎么诈审,吕娜总是守口如瓶。母亲气得拄着拐杖在客厅里围着长方形茶几转了一圈又一转,丧心懈气地说:“唉,真是一个闺女三辈儿害。”
吕强推房门进屋,微笑看着吕娜问:“姐姐来了?”
吕娜连忙举起左手捂住左眼点点头:“嗯。”
吕强没有停步直接走进他的卧室。
母亲大声喊:“吕强——你出来。”
吕强从卧室走出来,站在客厅的边问:“妈,你又命令我什么?”
母亲伸手指指吕娜:“你看看你姐姐的左眼睛,是不是被那个懒栓柱打的?”
吕强淡定的表情:“妈,你说话能不能尊重人哪?”他又回神看看吕娜问,“姐姐,你的左眼圈儿怎么黑了?眼皮儿也肿了?”
吕娜渐渐低下头,泪如泉涌,自惭不息:“弟弟,我打你姐夫了,我把他打急了,他还击我。”
“姐,你这是拿轻换重。你想想,我姐夫他是男子汉,他的力量多大?你敢和姐夫比拼高低,你不是明显地吃亏?另外,你别老欺负我姐夫,夫妻应该相敬如宾,你总不尊敬他,他会有一种自卑感,他会破罐子破摔。”
母亲坐在吕娜对面的沙发上大怒:“吕强,你这样说不对,像栓柱这样的人不能惯。你姐姐打他该打,他不应该还手,他这样欺负你姐姐,没法跟他过下去。”
“妈,你别老拿着手电筒照别人,你作为老人应该一手托平。特别是我姐夫,他是娇客,你更应该尊重他。”
母亲孤僻高傲地:“嗨,啥娇客,谁尊重他?这个闺女女婿压根我都看他不顺眼。他打我闺女,今天我就在家等他,他来了,我一拐杖把他打蒙,我也要让他尝尝挨打的滋味。”
吕强耐心劝慰吕娜:“姐,你消消气啊,别跟我姐夫一般见识,他那种孤陋寡闻之人,不值跟他较真。”
吕娜扭头看着门口的吕强:“你去店里?”
吕强点点头:“对。”
母亲用指头点着房门口说:“吕强这孩子老拿胳膊肘往外撇。”
雪儿下午放学背着沉甸甸的书包站在小学大门口外面的马路边上,东张西望,她还不敢走远,害怕走远爸妈来接她找不到,爸妈着急。于是,雪儿焦急地在学校大门口外面不停地四处张望,不停地走来走去。渐渐地,学校大门口外的小学生疏散了,连老师们也一个个背着皮包渐渐远去,学校大门口外静静的。雪儿再次朝四周望望,她的两只眼睛似看见灰纱挡在眼前,她抬头看天,天色灰暗;她抬头看路边的大树。看见树上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乱叫,从这根树枝跳到那根树枝,雪儿揣想,可能是爸爸又喝醉酒在家睡觉,妈妈在市场上卖水果还没回来。她背着书包,放弃等爸爸妈妈,自己回家。
栓柱躺在床上醉生梦死,打着呼噜睡得香甜。雪儿走到栓柱床前轻声喊:“爸爸,爸爸。”
栓柱仍然麻木不醒,雪儿用手轻轻推推栓柱:“爸爸,爸爸。”
栓柱被雪儿轻轻地推搡之后,他的呼噜打得更响。雪儿看看屋内渐渐黑暗,心里有恐惧感,使劲推,大声喊:“爸爸——”
栓柱疲惫的双眼挣扎着睁开,瞄瞄雪儿,勉强答应:“哎——”
“爸,我妈呢?”
栓柱仰卧朝上,紧闭双眼,嘴里“扑、扑”往上吹着粗气,对雪儿的问话没有丝毫反应。
雪儿气得额头冒汗,她在栓柱床前转了几圈,想再尝试问问爸爸,妈妈到底啥时回来。她又想起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走进客厅,打开书包,掏出语文、数学书和本子,写家庭作业。
栓柱躺在床上仍然在梦乡甜睡。
母亲坐在沙发上指挥吕娜:“娜啊,去做晚饭吧。”
吕娜坐在母亲对面的短沙发上,思绪纷乱,心神不宁,情绪不稳,对母亲的话没有反应。
母亲提高嗓门:“娜妞,我说你啦。”
吕娜回神惊恐地:“妈,你——说我啥?”
“我让你去做晚饭。”
吕娜眼珠凝滞,神态恍惚,看着母亲:“妈,你——说什么?”
母亲神情不愉地瞪大眼睛,大声说:“我让你去做晚饭。”
吕娜心灰意冷地:“妈,你别让我做晚饭了,我现在心里如刀绞。”
“你心里有啥事啊?让你那么痛苦?”
“妈,我来的时候栓柱在床上睡觉,他不一定知道去学校接雪儿。”吕娜隔窗外望,“妈,你看外面的路灯都亮了,我女儿不知道回家没有。”
母亲愤愤地:“嗨嗨,你呀——那妞,你心太软,栓柱就是抓住你的软弱心理,才跟你耍赖呢。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俩月的,让栓柱着着急。”
吕娜心急火燎:“妈,别说一个月、俩月让我住这里,一夜我也睡不着。雪儿是我的连心肉,我不忍心把她撇下不管。”
母亲说:“哼,舍不了孩子打不了儿狼,你这样,栓柱打你的时候在后头呢。”
“妈,打是亲,骂是近,不打不骂是仇人。”
母亲气急败坏:“你就会和我作对,你还会啥?”
吕娜耐心劝母:“妈,你说谁家的夫妻不吵架?吵吵闹闹是夫妻,不吵不闹各东西。”
母亲傲气大败:“好、好,你愿意挨打你还回去让栓柱打你,我不管。我真没想到我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碰壁,我决定不在这里祸害你们,我回老家。我自己趴在我的小屋里,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