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招兵

　　听了吴笛的一番话，龙翔天的眼里满是欣喜，他庆幸自己捡到宝了。他一直都知道吴笛的与众不同，此时的吴笛更让他惊艳，惊艳她的眼光如此地长远，格局如此地大气，在自己的宠爱下依然能冷静地摆正自己的位置，不骄不躁淡定从容，这样的奇女子竟然是自己的最爱，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吴笛忽略龙翔天激动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知道让自己躲在你的背后，对你不公平，也是我无奈之举，可我宁愿暂时示敌以弱，也不想打一场无准备之战，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说完两人一时陷入沉默，龙翔天懂得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的，他们输不起，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中，认输就是死，如今两人站在一条战线，那就要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从各个方面打击敌人。龙翔天胸中激起豪情万丈，紧紧握住吴笛的小手，深情地说道：“笛儿，得你如此夫复何求。”吴笛平静地看着他，笑着说道：“那你是同意喽！”龙翔天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笛儿都已经这么决定，为夫自然配合。”一句“为夫”叫吴笛面红耳赤，她嗔怪地白了龙翔天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说完一甩手跑进屋里，龙翔天心情舒畅地哈哈大笑起来，惊得一旁的十一、十二瞪大眼睛看着龙翔天，不敢相信自家主子也有大笑的时候。当龙翔天收起笑容转头看过来时，两人立马望天看地，一副我没看到也没听到的样子。龙翔天自觉失态，干咳了两声道：“从今日起，你们俩就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女主子，如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报与我听。”“遵命！”十一、十二跪地应道。
　　龙翔天看这里一切安排妥当，回头向屋内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自觉来日方长，不在一时一刻的相聚，既然决定反击就要做好布置，他也不多停留，大步走出去，跨马扬鞭绝尘而去。
　　屋里的吴笛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一切，见龙翔天离开，心里自是不舍，可也知道眼下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前些时候派小千出去做的事，也应该亲自看看了。
　　吴笛将十一和十二叫进来，看着走进来的二人，她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可二人哪敢在主子面前放肆，别说坐了，就是站都要规规矩矩的，如今吴笛让坐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足无措的两个大男人，吴笛语带轻柔地说道：“在我这没那么多的规矩，规矩是给外人看的，我要的是忠心而不是这些迂腐的形式。”十一、十二诧异地抬头看向吴笛，见她清澈的大眼睛直视自己，仿佛看透了二人的不情愿，二人立时面红过耳低下头，吴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我对你们的能力也不了解，所以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大家都觉得合适，我们再说，眼下你二人暂时跟着我，就得按我说的做，可好？”二人想也没想地点点头——开什么玩笑，主子用商量的口气跟你说话，你还敢说不，那不是找死嘛！吴笛又一次示意二人坐下，这回二人没再推脱，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两人的表现吴笛满意地点点头，她就是要让自己的手下改造成为可以交托后背的人，而改造的第一步就是通过尊重来获取他们的信任。见二人坐好，吴笛又道：“如今你二人以暗卫的代号命名，我不习惯，所以我想给你们取青龙、白虎两个名字，可以吗？”“多谢主子！”二人二话不说跪地谢道，吴笛虚扶一下道：“起来吧！”青龙、白虎站起身时，在心理上已与往日有所不同，虽然不知道今后跟着吴笛会有怎样的经历，可他们已经预感到绝对会是很精彩。
　　吴笛看看外面，晨雾已经散去，太阳已经升高，该到出发的时间了，她转头对二人道：“今天你们跟我一起出去办件事，到了地方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要问，只管跟着就行，但是我要你们把看到的听到的记住。”“是！”听到二人的回答吴笛豪气地一挥手道：“走吧！”
　　从昨晚到现在，吴笛经历了许多，知道了一些自己的身世，确定了与龙翔天的关系。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强大的实力来支撑，所以不顾墨子凌要她回墨家的要求，又拒绝回天王府的机会，目的只有一个，要靠自己的智谋在这异世站稳脚跟。
　　三人两马很快进了城，拐弯抹角地来到一处破庙。这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筑，外围被高墙封闭，高大的庙门上的红漆斑斑驳驳，远远地就看到庙门前几个小乞丐蹲坐在墙角晒太阳。一到庙门前三人翻身下马，小乞丐一见来人急忙往庙里跑去，吴笛三人也不在意，径直跟在后面穿过庙门向主殿走去，这时从大殿里跑出一人，当见到来人是吴笛时，怔愣片刻后立马喊道：“师傅姐姐，你怎么来了？”青龙、白虎一咧嘴，这叫什么辈分？又是师傅又是姐姐的，这厢吴笛已然紧走几步，笑着说道：“千儿，想我了没？”“想了！想了！”小千一蹦一跳地跑到吴笛面前，笑嘻嘻地回答道。吴笛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脸，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小千一扬小脸道：“我办事你放心。走，我领你去看看。”说着拉起吴笛的手一起走进大殿。
　　进了大殿，正面一座泥坯塑像已看不出模样，也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佛主。塑像下一张满是灰尘的香案，大殿左右两边站着十几个小乞丐，都睁大眼睛看着来人。这些小乞丐大小不一，大的看上去十几岁，小的还有一两岁的，统一是满脸黑灰破衣烂衫。小千道：“现在在这里的有十四人，出去的有三十七人，一共有五十一人；过几天还会有十几个人来，都是这城里的乞丐。师傅姐姐让我教他们的，我都教了，这几天我还想着回去一趟问问你接下来的事呢，今天你就来了。”
　　吴笛挨个看了下这些小乞丐，见他们虽然脏兮兮的，却都算健康，虽说都过于瘦弱，吴笛不愁，她知道这是吃不饱饭造成的，只要跟着她，用不了几个月就都会胖起来。说话间庙外陆陆续续有小乞丐回来，等到了中午，乞丐们基本上都回来了。小千见众乞儿都在，转身跃上香案，站在上面对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乞儿们喊道：“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立时众人静了下来看着他，小千道：“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对你们说的话吗？”一个小乞丐道：“记得，你说有个人会让我们活下去，让我们有衣穿有饭吃。”“对！”小千用赞赏的语气道：“今天她来看我们了，如果同意跟着她的就站到右边，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就站到左边。”说完一挥手。下面的小乞丐纷纷议论开了：
　　“真的会有人愿意给我们衣服穿，给我们吃饱饭吗？”
　　“千儿哥是什么人，他不会骗我们的，反正我信他，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哪怕一天我也愿意。”
　　“别是把我们卖啦吧？”
　　“就你？瘦干儿一个，把你卖了也得有人买不是？”
　　“我从记事起就是乞丐，为了活着，几次从狗嘴里逃命，这样的日子，我真是够了，哪怕吃饱穿暖一天也值了！”
　　“对啊，咱们哪个不是这样，去年小火不就是活活饿死的吗？还有那年大雪冻死了我们多少人啊！”
　　“我是决定了，跟着这位善人走，我再也不想过猪狗不如的日子了！”
　　乞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很快大多数乞儿站到了右边，还剩六个一直犹犹豫豫地不知该怎么办。小千一个高蹦到地上，走到六人面前道：“你们确定不来吗？”六人中最大的男孩儿扬起脸道：“不是我们不选，我们是怕高兴到最后，又会被撵出来！”说完眼中带泪地低下头。小千回头对吴笛道：“师傅姐姐你别怪他们，其实他们以前也有一个人收留，可后来发现那个人是恋童癖，他们还有几个伙伴被那人折磨死了。”说完小千攥紧拳头，吴笛见了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不会怪他们，千儿别难过。”吴笛知道小千是触到心底的伤疤了。小千抬起头给了吴笛一个灿烂的笑脸，道：“我就知道师傅姐姐最好了。”“把师傅二字去掉，叫姐姐。”“那不行，我还要跟你学医术呢！”小千急道。“不叫师傅我也会教你的，怎么？给我做弟弟你不乐意？”吴笛故作生气地板起脸。“哪会呢？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了！”小千兴奋地叫道。吴笛揉着他的头发道：“好，来，叫声姐姐听听！”“姐姐。”小千红着眼睛叫了一声，从被家人抛弃那一刻，他再也没有了亲人，对亲情的渴望而不可得，让他小小年纪变得残忍冷漠，如今有了一位爱护自己的姐姐，如同一阵春风吹化了他心底的寒冰，感受世间不再冰冷刺骨。看着小千的样子，吴笛感同身受，曾几何时自己也和他一样，孤独地行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同样都有对亲情的渴望。吴笛道：“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家人，互相温暖好吗？”“嗯！嗯！”小千用力地点点头，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吴笛替他擦去眼泪，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要哭，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哭了，不管将来怎样，我们一起笑着面对！”小千立刻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道：“嗯，以后我不会再哭了！”这句话深深地刻进小千的脑海，以至于后来他无论经历怎样的折磨再也没哭过，直到死都笑着。
　　庙内的乞丐见到这感人的一幕，俱是心灵震颤，没想到这位柔弱的小姐竟是这般，他们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姐姐啊！左边的六人也眼含热泪看着二人，吴笛拉着小千走过去，对着那大男孩道：“我不敢说我是好人，但我会给你们最大的尊重。”说着转身又对着其他人说，“坦白地讲，我收留你们也是有目的的。”“啊？”众乞丐叫起来，心里打起鼓来。吴笛扫视了一下道：“我收留你们是为了为我所用，我会教你们学习医术，学习武功，有学习天赋的还可以考取功名。不管学什么，我都会帮你，但前提是忠于我，忠于我们这个团队。”说到这吴笛停了下来，见大家没什么反应又道，“人生百年弹指一挥间，谁不想建功立业一生辉煌？哪怕尸骨无存，为了自己能无愧于天地，不试试又怎么能甘心？相信我，你不会后悔来人世一场！”说完昂首挺立地站在人群的前面，一缕阳光透过屋顶上的漏洞斜射下来，照在她挺拔的身姿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使她如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那般安宁慈爱。这一刻她像一道阳光照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同时也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过了许多年以后，早已功成名就的乞儿们，还能记得当初破庙里的一瞬间，庆幸自己的选择。
　　乞儿们激动了，异口同声地喊道：“建功立业！建功立业……”那六个乞儿也走到右边跟着大声喊着。待众人稍稍平静后，吴笛右手一摆，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顿时庙内鸦雀无声，吴笛这才道：“过些日子，我会让千儿带你们到一个新家，在那里你们将进行特殊训练，至于你们做什么，我会根据你们的兴趣安排。如今我要丑话说在前头，跟随我有一点必须做到，那就是绝对地忠心。如有违背后果自负！”众人齐齐跪地道：“誓死追随，如有背叛天打雷劈！”吴笛满意地看了看，又对身旁的小千说道：“千儿，过几天我会通知你去哪里，到时你再跟他们一起回来。”“嗯，我知道了。”小千应道。吴笛见这里的事情结束了，立刻叫上青龙、白虎走出破庙，临走给小千留下五百两银票，让他给乞儿们置办衣物，又将自己自制的各类药丸给他，确保乞儿们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