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践行

　　一个小太监来到十三阿哥的帐内，向十三阿哥请安道：“奴才给十三爷请安。”
　　“有事回话。”十三阿哥说。
　　“回十三爷，皇上诏众阿哥前去商议大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十三阿哥说。
　　“是。”
　　小太监退出去后年薇走上前去问：“皇上传召众皇子们会有什么是呢？”
　　“你这可是问倒我了，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十三阿哥说。
　　“会不会是有关十八阿哥的事？”年薇问。
　　“想想眼下也就这事了，十有八九吧。”十三阿哥说。
　　“你说皇上有没有可能停止这次行围，调转马头返回京城？”年薇问。
　　“与蒙古王公会晤的日期很快就要到了，这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不能耽误，停止行围是不可能的。”十三阿哥分析着。
　　年薇低喃着：“是啊，皇上是天下的君主可况还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为了十八阿哥的病放弃国事而不顾是不可能的。”
　　“别在这里猜测了，什么事等我回来就知道了。”十三阿哥转身离开大帐。
　　年薇喊住十三阿哥说：“我和你一起去见皇上。”
　　十三阿哥说：“你偷偷来到这里已经犯了错，要是暴露身份后果是很严重的，安心的在这里等消息吧。”
　　“自从来到这里我每时每刻不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十八阿哥渡过危险期你们都松了一口气，而我却还在提心吊胆，四爷的一举一动皇上的一举一动我都想知道。”年薇的眼神里带着恳求。
　　十三阿哥说：“你已经在四哥眼前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别瞎操心了哈。”十三阿哥劝慰着说。
　　“我扮成小太监跟在你身边，我会小心翼翼不让人发现的。”
　　见年薇如此执着十三阿哥说：“好吧。”
　　年薇扮成小太监跟随在十三阿哥身后，她一路低着头，生怕遇到其他皇子被认出来，尤其是胤禛，来到皇上所在的营帐前，十三阿哥小声地对年薇说：“我不能带你进去了你在这等着吧。”
　　年薇应了一声：“嗯”。
　　十三阿哥故意一副主子的样子说：“在外侯着。”
　　“是。”年薇应了一声。
　　这时四阿哥胤禛、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朝着大帐走来，年薇把帽子拉的低低的，向十三阿哥身后躲去小声说：“别让几位爷发现我。”
　　十三阿哥故意逗她问：“你不是执意要来的吗，怎么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了？”
　　年薇小声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十三阿哥挪动一下步子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年薇面前，向几位阿哥拱手道：“几位哥哥来了。”
　　阿哥们贵为皇子，根本不会注意下人们的举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身太监打扮的年薇，他们和十三阿哥互相寒暄着，十阿哥问：“十三弟怎么不进去？”
　　十三阿哥说：“是要进去的，见兄弟们也来了就在这里等着诸位没有进去，一起进去吧，四哥，八哥请。”
　　八阿哥胤禩对胤禛说：“拼命十三郎有懂事的时候也是难得，四哥我们先进去吧。”
　　胤禛说：“一起吧。”
　　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同进了营帐，几位阿哥随后。
　　几位阿哥走进营帐，年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望向天空祈祷：老天啊，请你保佑不要有什么事发生，保佑四爷让他顺利平安。
　　年薇靠近营帐尽量的听着营帐内的动静，帐内传来太子地声音：“启奏皇阿玛，十八弟已经度过危险期儿臣认为应该择日启程赶往蒙古与蒙古王公会晤，国家大事不可当误。”
　　八阿哥说：“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十八弟虽已好转，但年龄尚小，身体孱弱，怕是经不起长途跋涉，儿臣认为不易启程。”
　　九阿哥说：“儿臣同意八哥的建议暂时不启程，等十八弟痊愈再做打算。”
　　太子说：“与蒙古王公定下的会晤日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错过会晤日期，就是对蒙古王公食言，堂堂天朝的威严何在？”
　　“与蒙古王公会晤的日期在下月初十，现在距离下月初十还有二十几天，我们留下观察三两天在启程又有何不可呢。”八阿哥说。
　　“就是，二十天我们还走不到蒙古吗？”十阿哥说。
　　“朕召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听你们在这里争吵的，你们个个手中握有职务，遇事就是用这个态度解决的吗？”皇上愤怒地质问道。
　　“皇阿玛息怒。”众皇子齐道。
　　“胤禛，你是监国理政之臣说说你的想法。”皇上说。
　　四爷，皇上现在正是忧愁烦心的时候你可别说错什么啊。营帐外的年薇紧张的想着。
　　四阿哥胤禛说：“回皇阿玛，十八阿哥的病要考虑，与蒙古王公的会晤更是不能当误，两者之间的衡量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儿臣以为可以将兄弟们分成两组，一组留下来照顾十八弟，待十八弟痊愈后返京，一组启程赶往蒙古与蒙古王公进行会晤，这样既不当误国事也不会影响十八阿哥的病情。”
　　还是四爷的法子两全其美，遇到事情考虑的周全细致，不愧是未来的王者。其实皇上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决策，其他的皇子只考虑到皇上对十八阿哥的疼爱，却没想到皇上是慈父的同时也是不忘国之大事的君王，而四爷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年薇脸上露出钦佩的笑意。
　　帐内继续着皇上和皇子们的商讨。
　　皇上说：“就听四阿哥的建议，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留在驻地照顾十八阿哥，等十八阿哥痊愈后返回京城，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随蒙古与蒙古王公进行会晤，明日启程。”
　　“是。”阿哥们答道。
　　太监喊道：“退朝。”
　　听到账内传来的言语声和脚步声年薇立刻站好，拉下帽子低头生怕被发现。
　　身边想起十三阿哥的声音：“我们走吧。”
　　年薇抬起头，面前只有十三阿哥一人问：“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了，其他人呢。”
　　“我先出来了我们走吧，不然一会就会被发现了。”十三阿哥说。
　　“听到的结果可满意？”十三阿哥问。
　　“虽然还得等上一段日子，但是一想到能回京我还是挺开心的，只要不与太子在一起我也没什么担心的。”年薇说。
　　“明天我就要随驾远行了，你自己在这要多加小心。”十三阿哥嘱咐道。
　　“这么些年我经历的事也不少了，我知道在什么样的局势下该怎样保护自己的。”年薇说。
　　“要是伪装不下去就亮出身份，说你是四福晋，福晋随贝勒爷前来下面不长眼的奴才是不敢造次的，想暗害你的人也不会有那个胆量。”
　　“我还没有嫁给四爷这么说不合适吧。”年薇娇羞的低下了头。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再者说这也是早晚的事，除非你不想嫁给四哥。十三阿哥开玩笑的说。
　　十三阿哥把年薇送回营帐说：“我还有些事出去一会，你先进去吧。”
　　年薇知道他是去找四爷胤禛话别的，她说：“你和四爷又分隔两地了，一定会有许多的话要聊的，你们去话别吧，要记得千万千万不能把我供出去，说我来了这里。”
　　十三阿哥说：“你的到来可是连着我一串的兄弟呢，我能说吗？”十三阿哥笑着转身离去。
　　年薇走进帐内倒了一杯茶坐下来想着：再等几天就能回京了，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让我和四爷过两天安稳的日子。
　　“夕瑶。”身后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打破了年薇的思绪。
　　年薇站起来请安道：“十四爷吉祥。”
　　“我们之间就一定要有礼有节的吗？”十四阿哥问。
　　“我现在的身份是宫女，还是懂些分寸的比较好。”年薇说。
　　“你还恨太子吗？”十四阿哥问。
　　“欠姐姐命的人是我，恨他不如恨我自己。”年薇回答。
　　“那么你不会再向他寻仇了对吗？”十四阿哥问。
　　“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给姐姐报仇，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那么做，也不能那样做了。”年薇说。
　　十四阿哥担心年薇继续随驾暗中向太子寻仇，他是来劝年薇回京的，他说：“明日前往大漠你就别随驾了，留在这里等待返京吧。”
　　“嗯，等十八阿哥痊愈后我就跟着返京。”年薇说。
　　“真的吗？”十四阿哥试探着问。
　　“当让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年薇回答。
　　“明日我就要启程去蒙古了，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十四阿哥深情地说。
　　“嗯嗯。”年薇点着头。
　　“你和十三哥话别都会以酒践行，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两个酒逢知己的情怀，今日我们也喝一杯，当为我践行了如何？”十四阿哥从背后拿出一只酒袋。
　　“好啊，我和十三阿哥还没喝践行酒呢，一起吧，我为你们两个无偿保护我的人践行。”
　　十四阿哥说：“嗯。”
　　“夕瑶，还是你够意思，知道等我喝践行酒，十四弟把酒倒上。”十三阿哥走进来直奔桌案前摆好酒杯。
　　“这里不比京城咱们一切从简吧。”十四阿哥说。
　　“喝一杯意思下就行了。”十三阿哥说。
　　倒好酒后，十四阿哥端起一杯递给年薇，再拿起另一杯递给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说：“我自己来。”
　　三个人端起酒杯，年薇说：“让我先来提酒吧，我有挺多话想对你们说的，我这个人啊，好冲动凡事喜任性而为，亏得有二位的相帮相助不嫌弃我是个麻烦的祸头子，我在这里感谢二位。”
　　“我们是朋友，是亲人，你这话说的可远了啊。十三阿哥又看向十四阿哥说，十四弟，我们两人同往蒙古是一路的就不说客套话了，自家兄弟也没有什么必要，把祝福都给夕瑶吧，十三阿哥对着年薇说，万事小心，保重。”
　　“这句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承诺我会小心翼翼的。”
　　“十三哥说得对我们是自家兄弟是不必客套的，那样兄弟之间反而生份了，最多的还是你，我……我们不再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遇事切不可冲动，不可任性而为。”十四阿哥说。
　　“好了，好了，怎么好像是你们在我践行一样，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再一次向你们二位保证，我一定加一百个小心，一千个小心，不让自己出事。年薇举起手保证道。”
　　“年大小姐也是经过风浪的人，我们就对她留点信任吧，来干杯。”十三阿哥举起酒杯。
　　“让我们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京城见。”年薇也举起酒杯。
　　“让我们彼此珍重，京城见。”十四阿哥举起酒杯说。
　　三个人的酒杯相撞一饮而尽。
　　一杯下去年薇感觉有些眩晕，身体在摇晃，还很困，她问：“十四爷是哪弄得酒冲劲这么大？”
　　“这是蒙古进贡的酒劲大，醉了就去休息吧。”十四阿哥。
　　“那你们先聊吧。”年薇转身向里间走去。
　　十四阿哥扶着她到床榻前说：“好好的休息吧。”十四阿哥为年薇盖好被子。
　　“这丫头酒量怎么下降了？”十三阿哥问。
　　“我担心她不肯返京再偷偷的随队伍去蒙古，找机会向太子寻仇，便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我想派人把她送回京城。”十四阿哥说。
　　“那我们都喝了？”十三阿哥说。
　　“那酒袋内有玄机和阴阳壶是一个道理，里面装的一半是没加蒙汗药的酒，一半是加了蒙汗药的酒，十三哥帮我将她送回京城吧，只有见着她离开这里我才能安心。”十四阿哥说。
　　“来人。”十三阿哥喊了一声。
　　这时进来一位小太监，十三阿哥对小太监说：“顺子去把侍卫武威叫来，再找一名宫女，备一辆马车，要跑得快的。”十三阿哥吩咐道。
　　“是。”小太监顺子退了出去。
　　片刻，太监顺子带着侍卫武威和一名宫女走进来，十三阿哥说：“我现在交给你们一项任务，你们将床上这个人安然无恙的送回京城，不许出任何意外，如果有点什么不测你们的小命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了懂吗？”十三阿哥威严地道。
　　“请十三爷放心，奴才们一定会办好您交代的事，将此人送回京城。”
　　“今天的事不能泄露半句,若是泄半句你们所承受的责罚也是同样的。”十三阿哥说。
　　“是。”他们一同答道。
　　十四阿哥抱起年薇走出营帐，将她放在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对照顾年薇的宫女吩咐道：“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许出事。”
　　“是。”宫女答道。
　　“别在这依依不舍的当误时间了，快走吧。”十三阿哥说。
　　小太监顺子挥起马鞭，马车扬尘而去，望着马车的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夜幕降临的墨蓝色之中，十四阿哥吐了一口气问：“十三哥，夕瑶这丫头会不会怪我们。”
　　十三阿哥微笑着拍了一下十四阿哥的肩膀问：“最起码你不用为他牵肠挂肚了不是吗？”
　　今生从没有用过这种手段对待任何人，也不知道药是放多了，还是放少了，会不会留下隐患对夕瑶的身体造成伤害，老天啊，请保佑夕瑶，让她顺利地到达京城，如果下药是对她造成了伤害，这一切的后果我胤禵都愿意承担，无怨无悔。十四阿哥站在茫茫夜色中心里的牵挂与惦念随着年薇的远去而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