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爱的代价

　　天已大亮。
　　晨风将昨夜的梦，轻轻吹散。
　　林梅正静静地睡在自己的臂弯里，一缕碎发轻掩着半边的脸，一条胳膊横放在自己的胸前。她侧着身子，两个尖挺的乳房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丰盈含透着淡淡馨香娇柔的身躯，蜷依在自己的身旁。细细的鼻息，若阵阵微风轻轻地从自己的胸前飘过。两条赤裸的身躯已经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迷梦一样的夜就这样在两个人的相互依倚之中，在灵魂与肉体的结合中度过。
　　昨夜是林梅的生日，两个人都喝醉了，孟飞扬望了一眼怀中熟睡的林梅，两行泪水悄悄滑落，眼前依稀又是白薇那张美丽的脸，仿佛在说：你不再爱我了？你变心了？他感觉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情感与理智天生就是一对孪生的冤家。白薇的醒来已是越来越渺茫，自己在情感上是多么的喝望与白薇能够相守一生，可是理智的现实中自己却又不得不考虑爱情的第二次选择。
　　爱情背叛了誓言，海誓山盟转眼成空，婚姻最终脱离了爱情而将一切偷偷地改变。自己曾发誓用一世去爱，去呵护，去守望着白薇。为了这份情感，无论前方是什么自己也是亦然无悔，一定要等到白薇醒来的那一天，可是现在自己却食言了。
　　孟飞扬悄悄地穿上衣服，下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那张光盘，那是朱雪飘昨天从北京寄来的，说是模拟当时的车祸，希望通过这张光碟能够唤醒白薇沉睡的记忆。尽管谁都知道这是很渺茫的，但朱雪飘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寄过来，这是他和江月白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
　　孟飞扬走到床前，静静地望着美丽的林梅好一会儿，不禁俯身轻轻地吻了她的嘴唇一下。突然林梅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回去一下，你好好睡吧！”孟飞扬轻轻分开林梅的双手，温声说。
　　“去吧！去看你的小薇姐吧！”林梅有一点的醋意说道，同时穿上一件内衣又倒头大睡起来。
　　孟飞扬带着光碟，到了白薇家，一进门见白薇的母亲正给白薇喂饭，伸手接过饭碗。白薇见孟飞扬来了，呆滞的目光中立刻泛起一丝喜悦，尽管她不知道孟飞扬是谁，但她还是非常喜欢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人。孟飞扬一口一口地喂着白薇的饭，不禁又想起昨夜的事，愧疚的泪水不禁大滴大滴在白薇的饭碗里。吃过饭，孟飞扬为白薇换上了一身衣服，打开朱雪飘寄过来的光碟。为了白薇能够醒来的那一线希望，也为了朱雪飘和江月白的一片好心，他必须给白薇放这张光碟，尽管他知道这也许只是一种徒劳。
　　电脑的屏幕上：天下着朦朦的细雨，一辆中型的客货划破朦朦的雨雾，飞驶过来，一切都是模拟那天的经过，背景音乐是凄婉的《梁祝》，各个角色，各个场面，不同车型的模拟，两个人看了四个小时，
　　可是白薇对此仍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望望窗外，孟飞扬扶着白薇起身下了楼，驾着车子来到了江边，两个人像以前那样相倚地坐在一块大的岩石上，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不同的只是自己的心情。
　　良久，孟飞扬收回远涉的目光，双手握着白薇的双肩，满脸泪水地说道：“小薇！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梅子也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我爱你，可我也……也爱她！她像你一样待我好！我不能伤害她！”
　　尽管白薇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孟飞扬还是非常动情地说着，只有这样，孟飞扬的心里才能好一些：“小薇！我知道一个男人不应该同时爱两个女人的，但在我的心里你们俩的位置是一样的，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就直管打我，骂我这个花心大萝卜吧！”孟飞扬语音呜咽，不禁拥抱住白薇，白薇一惊，一下咬住了孟飞扬的一只耳朵，微微一用力，又放开了，耳朵上留下浅浅的两道牙痕；而后竟然情不自禁地把白皙的脸颊贴在孟飞扬的脸上，脸上泛起甜甜的笑意。
　　从那场车祸、也就是从白薇失去了意识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孟飞扬几乎有时间就会带白薇来以前这些两个人经常来的地方。给她讲述以前在此地发生的事，希望借此能唤起白薇沉睡的记忆。
　　日已偏西，晚风渐起。
　　孟飞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肩头睡着的白薇抱上了车子，沿着公路缓缓而行。
　　手机响了，是林梅的。
　　白薇好奇地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雨雾茫茫，三个人静静地走在雨中，在一个路口，三个人正要转弯。突然一辆中巴从侧面斜插过来，三个人立刻如秋叶一片飘了起来，白薇只感觉好玩，抿嘴笑了一下。把头半躺在座椅上，转过身子向窗外望去。
　　楼前的那个大花坛旁此时有许多的人，或坐或站，谈笑着。一群孩子不停地嬉戏着、追逐着。白薇不禁来了兴趣，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尽管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她还是很出神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手持遥控器，正认真的操纵着一辆迷彩装甲车，不时地传来孩子开心的笑声。
　　小巧的装甲车灵活地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物，装甲车在花坛旁不停地穿梭着，绕过每一个大人的脚。这时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她跑到小男孩身后与他一样，快乐地追逐着装甲车。看到这一切，白薇不禁浅浅地笑了笑，沉睡的记忆里，突然闪现出儿时自己与孟飞扬的身影。那时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这样的身影。她回头看了一眼电脑，而后又转过头向窗外的那两个孩子望去，如此反复几次，她不禁使劲地摇了摇头，想找到两者之间的关系。突然从花坛的后面蹿出一只白色的如猫一样大的狮子狗，一下撞翻了装甲车。
　　“呀！”白薇惊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向窗前跑去。这时脚下一绊，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头撞在了床角上。
　　母亲听到声音急忙跑进来。白薇坐在地上，右手按在头上被撞的地方。见母亲走进来不禁问道：“妈！我怎么在家里呢？朱雪飘和黎若恒呢？飞扬怎么样了？”
　　“你……你说什么！”母亲被白薇的这一问话惊呆了，这是女儿近一年半来的时间里第一次说话。
　　“妈！你怎么了？我问你朱雪飘和黎若恒呢？飞扬怎么样了？”白薇不禁被母亲惊愕的表情愣了，把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
　　“薇薇！妈的女儿！”母亲情不自禁地把白薇拥在怀里，幸福地哭了起来，“快！快！快给你爸打个电话。”
　　“妈！你怎么了？我给爸爸打什么电话呀？”白薇对母亲的举动大为不解。
　　良久，母亲才平静下来心情，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哦！”白薇不禁也是眼中泪水涟涟。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爸爸一听，立刻说回来。
　　为了庆祝白薇的醒来，家人绝定晚饭到酒店去，同时还有孟飞扬的一家人。白薇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是下午五点。
　　这时，门铃响了，是孟飞扬，一见白薇这个样竟也是惊喜万分。“小薇！你终于醒了！你……我，我太高兴了，我……”孟飞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看你！”白薇嫣然一笑。
　　“对！对！对！”孟飞扬像是自语，同时拨通了朱雪飘的手机，急不可耐地说，“嗳！雪飘！小薇她醒了！”
　　“真的？太好了！我马上告诉月白。嗳，飞扬！恭喜你呀！白薇现在一切都好了，她怎么醒过来的？那你以后……”朱雪飘也是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把电话给白薇！”
　　“嗨！朱雪飘！你现在好吗？”白薇问道。
　　“你现在好了，我当然也就好了。”朱雪飘一笑说。
　　“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这回好了，睡美人终于醒了。”这时朱雪飘在电话里喊道，“嗳！月白！你过来，你听听电话里是谁在说话。”显然是江月白走来了。
　　“小薇！我是月白，恭喜你！”
　　“谢谢！同时也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有情人终成眷属呀！从此你和雪飘就双宿双飞了。”
　　“死丫头！”江月白羞涩地骂道。
　　“现在军营怎么样？”白薇笑着问。
　　“我从小是在军营长大，已习掼了，雪飘多少有些不习掼，不过很快就会好的。”江月白说道。
　　“嗳！你和雪飘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看看你。”白薇真诚地说道。
　　“这个……没法说，军营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时间，以后有机会我和雪飘一定去南京看你们。”江月白说道，“飞扬整天出差在天上飞来飞去，机会很多，那次你和他一起来北京吧。”
　　“行！行！”白薇和江月白说了一会儿，把手机又交给了孟飞扬。朱雪飘和孟飞扬两人接过电话又重新说了起来。而且这次谈的是最实质性的问题。“飞扬！现在白薇醒过来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朱雪飘语气非常地凝重。
　　“以后！我……唉！”
　　“林梅怎么办，两个人你到底选择谁？”
　　“我！”孟飞扬一下愣了，是呀，自己该怎么办呀？白薇醒来，自己只顾高兴了，还没考虑这事呢。
　　“对白薇和林梅你到底更爱谁？”朱雪飘非常地严肃，步步紧逼地问。
　　“雪飘！你别再逼我了，我不知道如何去做，让我想一想。”孟飞扬像是在乞求。
　　“好吧！我希望你尽快地做出选择。此事不宜久拖，越久越麻烦，越容易使白薇和林梅两个人都受到伤害。”朱雪飘在电话那头不禁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自语地喃喃地说，“白薇和林梅两个人看来是势必有一个要受到伤害了，一个也不伤害是不可能了，结果只有两个，或是伤害一个，或是两个都伤害！你抉择吧！”朱雪飘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跟你说什么了？”见孟飞扬一脸的深沉，若有心事的样子，白薇不禁问道。
　　“没什么！他说让我好好抽点时间多陪陪你！”孟飞扬有意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哦！那好吧！”白薇一笑。
　　月光摇曳，夜色阑珊。
　　南京的晚秋，清爽怡人。
　　孟飞扬、白薇两个人并肩缓缓而行。孟飞扬刚刚陪白薇上完自修，近一段时间以来，孟飞扬在下班之后总是陪白薇一起上自修，就像以前在大学时那样，两个人对面而坐，各做各的事，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眼对方，脸上浅浅地绽出甜蜜的笑。
　　白薇轻轻地挽着孟飞扬的手臂，心中满是幸福，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孟飞扬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他在想着另一个女子——林梅。一个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又是对自己如此相倾的女子。林梅的事，白薇并不知道，自己没敢跟她说，就像朱雪飘所说的无论自己如何的选择，都势必伤害其中的一方。自己在心中真就谁也割舍不下。
　　“飞扬！你怎么了？”见孟飞扬一直沉默不语，白薇不禁侧目看了一眼他问道。
　　“没什么！只是又要外出了。”孟飞扬慌忙掩饰说。
　　“这你已说过了。”
　　“是啊！只是又要又好久不能陪你了！”
　　“停！弄得你好像多有情调似的。”白薇一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油腔滑调。”
　　孟飞扬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林梅也一起去。”
　　“她去又怎么了？”白薇并不知道孟飞扬与林梅的事，只当是他又要开玩笑了。
　　“你见过她，她可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你就不怕我跑了再也不回来？”孟飞扬仿佛不自禁地在试探白薇的反应。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别忘了你的家还在这儿，所以和尚即使跑了还会有回来的那一天，到那时再一起算账，懂吗？飞扬小弟！”白薇调皮地在孟飞扬的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是！姐！我明白了！”孟飞扬苦笑了一下，伸手揽住白薇的腰，在她小巧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在风中抱起她转了两圈，拥她入怀。白薇深深地把头埋在孟飞扬的怀中，甜甜地沉醉在他有些不安的心跳之中。姐姐！弟弟！孟飞扬把这四个字反复地咀嚼着，心中黯然叹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孟飞扬清楚这次与林梅外出，一半是公事，一半则是两个人的一次爱情的漫旅，如果白薇没有醒过来，那么这次旅途一定会非常的愉快。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快乐不起来。
　　在白薇的沉醉与孟飞扬的矛盾的不安之中，朱雪飘发来一条短信：剪一片美丽的夜色，做一件梦的衣裳，送给心爱的姑娘，用你的吻告诉她，你的怀抱是她永远的天堂！
　　看后，两个人同时一笑，只是白薇是羞怯的笑，孟飞扬是苦笑。孟飞扬知道这是朱雪飘在暗示自己快点做出决定。他明白就主观情感上而言，朱雪飘和江月白都希望自己最终与白薇成为眷属，在理智上却是林梅与白薇皆可，当然朱雪飘和江月白不知道林梅生日时发生的事。自从白薇醒过来已经一个月了，自己一直在两个女孩之间小心地周旋着。与林梅的事，自己一直没有勇气对白薇说，因为他知道白薇对自己爱得是那么的挚深，他无法想象一旦自己对白薇说了，她将会如何的反应，将会如何的伤心，甚至做出一些无法想象的事来。
　　更麻烦的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白薇与林梅两个人到底是那一个爱得更多一些，林梅是与自己第一个发生过最亲密接触的女孩，白薇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相对来说自己更应选择林梅，自己必须对自己做出的事负责。
　　“小薇！如果有一天我负你，你会怎么样？”孟飞扬用一种玩笑的口吻问道。
　　“那我就杀了你！”白薇调皮地说道。
　　“哇！这么狠啊？”
　　“不是我狠，谁让你负我了，负我就得是这个下场！”
　　“我怎么会负你呢！”孟飞扬轻声地自语了一句，他知道白薇这么说也一定会这么做出来的，他苦笑了一下，伸手牵起白薇的手，向着夜的深处走去。
　　孟飞扬匆匆走出公司。刚才白薇来过电话说晚上一起去吃板鸭，所以一下班他就急着去学校。刚刚走到大门口，林梅就一脸温笑地从后边追了上来道：“这么急？晚上到我那儿去吃饭吧！”
　　“对不起！梅子！我刚刚约了人，改天吧？”孟飞扬歉意地拍了拍林梅的肩，而后上了自己的车子。
　　向着孟飞扬车子离去的方向，林梅呆望了良久，才默默地转过身子。回到了家中，她躺在床上，眼前不停地浮现着孟飞扬的一举一动，一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地凝聚在心头。
　　自从白薇醒过来，自己就已感觉到孟飞扬在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尽管自己比白薇更美丽，更善解人意，无论是内涵还是外貌上都比白薇有优势。但自己仍感觉无法与白薇相抗衡。每一次当自己问起孟飞扬他将如何回绝白薇时，他总是推三推四的。在爱情上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不幸，那么的可怜，那么的苍白无力，自己真的好羡慕他的好友黎若恒和他的恋人紫杉，朱雪飘和江月白那两对，无论是死后的并葬荒丘，还是生前的相依共处，总能称得起为一对美丽的姻缘；而自己与孟飞扬却什么也算不上，到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孟飞扬的薄性呢？上天为什么这么安排，为什么在自己与孟飞扬爱的火焰燃烧正旺时，让白薇醒来呢？
　　林梅越想越感觉今天孟飞扬所说他约的这个人一定是白薇。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呀？直接与白薇交涉？可是那样孟飞扬将又怎么想呢？如果孟飞扬单单是感激白薇以前对他的好，怕伤她的心而不愿开口的话，那么自己现在立马就可以替他说清楚。可现在不是那么的简单，关键是孟飞扬同样也爱白薇。对于孟飞扬自己现在是又爱又恨，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想想现在在苏州的父母，林梅不禁一脸的泪水。她感觉自己此时真的那么的苍白无力。哭了良久，她站起身来，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慢慢地下了楼，一脸的失落。她木然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她感觉腹部一阵巨痛，下体流下很多鲜血，幸好一个邻居急时把她送到了医院。当医生告诉她病情的结果时，她不禁惊呆了，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医生告诉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刚才摔了一跤动了胎气，不过还好，孩子总算保住了。只是需要较长一段时间的静养和调理。
　　这怎么可能呢？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绝望与伤痛，拨通了孟飞扬的手机，告诉他一切。
　　孟飞扬马上到了医院，同时白薇也在身后。孟飞扬握着林梅的手，靠在病床上说道：“梅子！对不起！我会为我做的事负责，如果你愿意我会娶你作我的妻子，我会用我一生来赎我的罪过！”
　　“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吧？”林梅泪如雨下，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孟飞扬的衣襟，直视着他的眼睛，生怕这次孟飞扬还是在骗她。
　　身后的白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无需再说什么了，一切都已是再明了不过了。泪水中，她失魂落魄地跑出了医院。
　　几声雁断，月朗星稀。
　　夜风低吟，一辆银灰色的“雪铁龙”缓缓地穿行在夜色里。爱情越是接近成熟就越是理智得让人感觉灭绝人性，就越是让人不自禁地感觉到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迁就，就是爱情不可以。如果我感觉你不再适合我了，那么没有任何的话好讲，分手！这就是爱情！曾经的一切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很快被人遗忘的故事。一切都已随故事的结束而烟消云散了，感动的只是自己。爱情！爱情！那段爱情只是一枚干枯的玫瑰，美丽的只是回忆！
　　“月白！是我，白薇！”白薇拨通了江月白的手机。
　　“小薇！有事吗？”江月白在电话那头温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哦！你现在干什么呢？”
　　“遛车呢！”
　　“一个人？”
　　“嗯！”
　　“小薇，忘了他吧！”江月白听出了白薇心中的伤痛。
　　“月白！你说我到底那儿错了？”白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而声泪俱下。
　　江月白一下沉默了，仿佛被问住了。孟飞扬与白薇分手时，自己和雪飘就已讨论过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正如雪飘所说的那样在爱情的求解问题上，根本就没有错误可言，每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只是不同罢了。难道孟飞扬错了吗？没有！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东西就是爱情，它不能与任何人分享。他是你的最爱而你未必就是你的最爱，难道你能因此说他错了吗？
　　当初许冰魂拒绝朱雪飘的爱，尽管朱雪飘当时心里非常的痛苦，但他一点也不怨恨许冰魂，相反还在心里为她默默地祈祷，祝福她好！也许只因为他是持此观点吧！想到这儿，江月白不禁说道：“小薇！孟飞扬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军营中盛产男子，明天我用邮包给你寄过去两个……”江月白本想开个玩笑让她开心一下，却不料自己也是泪如雨下。
　　“雪飘是个好男子，好好待他吧！再见！”白薇说完凄然一笑，挂断了电话。
　　车窗外，秋意阑珊，无边萧瑟。白薇猛然一加速，“雪铁龙”宛若一条银色的龙蹿了出去，掠起片片落叶。“雪铁龙”狂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停靠在路旁，白薇双手扶在方向盘上，不禁失声痛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默默地抬起头，不禁一愣，只见前方两个相依的身影，正是孟飞扬和林梅。只见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走进前方居民区的大门口，互相握着对方的手，亲昵地说了几句；而后林梅羞涩地把脸一侧，孟飞扬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见林梅楼上的灯亮了，孟飞扬才转身离去。
　　这一切白薇在车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禁冷冷一笑，脚下一用力。“雪铁龙”立刻像一只灰色的猎豹扑了上去，孟飞扬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立刻如一片枯叶，在车子前骤然飘了起来，抛在旁边的一棵树杆上，而后滑落在树下，鲜血一地。
　　飞扬！在天堂等我！我马上就来，那儿没有林梅，你爱的人还会是我的！白薇含泪醉心一地笑，“雪铁龙”很快消失月光中。
　　第二天，在卧室里发现了已切腕自杀的白薇。在她腕下的血泊中浸泡着一张与孟飞扬曾经的合影！
　　有谁能想到，原本美丽的爱情最终却以其残酷的死亡与血的代价来为其加冕，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