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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34)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8-21 07:41:46      字数:3219

  我们也不怠慢,一阵忙碌,整整齐齐的摆了四排,在要做的,就是用大斧劈柴了,大斧呢?没有。
  梨核就是梨核,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变戏法似的递过两把全新的”虎”牌板斧,这个梨核,还真知道雪中送炭……….
  煤炭问题解决了,就该为填饱肚子努力了.
  这就简单了,随便找一片山岗,扒开积雪,雪下就有常绿灌木.有一种植物叫”亚格达”学名叫”越菊.”人们习惯称之为”北国红豆.”电影里称之为”相思豆.”其实,亚格达和相思是风马牛不相籍.不知酸文人犯了哪股子邪,生搬硬套组合在一起。
  当地人常说:林区有多少山,就有多少亚格达和杜鹃(一种植物,又称映山红)。
  亚格达是红红的,甜甜的,酸酸的.含水太多.在零下三四十度时,硬的象一颗颗轴承上的滚珠。
  我们用口袋装,用脸盆断,用棉帽子兜……
  没多一会儿,就弄回来一大筐,筐虽然装过乌鸦,也不能计教了。
  女孩上阵了,先用清水洗干净,再熬成粥,热热的吃上一碗,也不错,就是会”倒牙.”酸的吃多了,牙还真是不舒服………
  吃的问题解决了,至少是不会饿肚皮了,吃的好吃的孬是另一回事。
  三天吃下来,大家的脸上就有了葱芯绿.本来伙食的就单调.几天不吃肉,严重的营养不良,使人口渴,嗜睡。
  大刘说他有办法,他会凿冰窟窿。
  一大早就喊上梨核.在呼玛河的拐弯处扫除厚厚的雪.露出河床.河面很清,如镜子一样.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鱼也多.有的一动不动,睡觉似的.有的在慢慢的游动.小心亦亦的.
  都说清水无鱼,这里.却完全不同.无论是在小溪,还是大一些的河套,甚至于在黑龙江里.水永远是清的[下雨天除外],鱼也是有的.自然规律也只能求大同,存小异了.
  大刘可不管这些.他先是选择一动不动的鱼下手.铁钎锤子并用.一阵猛烈的敲打.击碎的冰块象铁屑一样到处飞溅.鱼也早就被震跑了.
  凿好了冰窟窿,水就会慢慢的涌上来.同时有鱼慢慢的游来.先是微微的张开嘴,动动鳃呼吸.不一会儿就能摇头摆尾了.
  有了充足的空气,鱼也不甘寂寞,开始跳龙门了.
  越是后赶来的鱼越是急.水面早就是鱼满为患了.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就得拼命一跳,可这一跳有可能使它们为此送命.只要他一露出水面.大刘就会用木板盖住冰窟窿,鱼不能落到水里,就会在雪地上翻滚一团,梨核手脚麻利地捡起,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桶里.眨眼之间,就有了二十多条,全是鲫鱼.
  梨核虽生在江南,来北方也很长时间了,对冰雪不怎么感兴趣,可凿冰窟窿还是头一次.把他高兴的手舞足蹈.
  随着氧气的大量涌进,鱼不在跳龙门了,开始了自由的嘻戏.
  梨核握一把鱼叉,蹲在冰窟窿边上,时刻准备着.
  鱼太多了,而且都是嘴朝上,吸了氧气,一批批的游来,又一批批的游走.始终没有梨核下手的机会.
  忽然,鱼群开始骚动,一条鲶鱼游了过来.它旁若无人的挤进来.嘴朝上,眼睛滴溜溜的圆.两根长长的须子立刻伸到梨核的面前.
  事呼吸了氧气,这家伙马上有了活力,一扭头.竟把一条半斤左右的鲫鱼吞下了.尾巴留在鲶鱼的嘴里,还一摆一摆的.
  “这是鱼吗?”梨核问大刘,”能吃吗?”
  "是大嘴巴鲶鱼.”大刘回答.“能吃”
  梨核悄桥悄举起鱼叉,一用力,只听”璞”地一声,叉了个正着.
  鱼叉和鱼钩差不多,都有倒刺.这一下,鲶鱼在劫难逃了,水面立刻翻起红色的血迹.
  梨核死死抓住鱼叉,连喊大刘帮忙.两个人一用力,鲶鱼上岸了.
  它太大了,滚圆的身子暖水瓶一样的粗.嘴里含这半条鲫鱼,浑身黏黏的象凃了一层黄油.起玛有三十斤……….
  大刘和梨核打鱼有功,剥鱼煮饭自然就非我没属了.
  先剥鲶鱼,因为它已将不在挣扎,奄奄一息了.
  用刀背砸它的头,只一下,他就不动了.我于是用剪刀剪开鱼腹,乖乖,鲶鱼的胃简直就是小型动物展览馆:有虾的轮廓,有消化了一半的螟苓,还有硬壳的七星螵虫.还有树叶.还有一条长丝,象人的头发…………当时没在意,因为剥开的内脏太难闻了.我皱皱眉,强忍着要呕吐的危险.把青红白相间的鱼下水拉出来..一转身,全丢尽了垃圾桶.一种金属的撞击马上传来.我顾不得哪么多了,拎起垃圾桶,一路小跑到了外面,”哗啦”倒了出去.无意之间,我看到了一枚金戒指.我异常惊奇的拿起戒指,竟带出一节断指……….
  鲶鱼是不能吃了。成了罪证。
  大刘眉头紧锁:“多好的一条鱼。”其实,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很矛盾。是公办还是私办?
  “不义之材不能取。”我说,“应该上缴公安机关。不管它有多值钱。”
  梨核拿起戒指。放在手心掂了掂。说:“至少有20克。一克90元。乖乖。要1800元。是我三年的工资呀。”梨核深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三年呀,三年。。。。。。”
  “应该是自然死亡或意外死亡。不可能是他杀。”我轻描淡写地说。“谁能挡住诱惑呢?在说了,采金的人还不知有多少,谁管得过来呀。”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别的地方咱管不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不能含糊。”大刘咬了咬嘴角,“马上上报派出所。”
  梨核讨了个没趣。只好说:“随你怎么搞。”
  当然了,直到现在,案子一直没有线索。也没有任何消息。那枚价值2000的戒指。也杳无音信。。。。。。。
  到了第十二天,安静了半个月的电话才响起来,交通恢复了。
  望着由远而近的绿色车厢。心中有无限的感叹,铁路太重要了,形容他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一点不错。于是,欢天喜地的人们卸下一袋一袋的大米,白面。
  商业局的物资也到了。整整齐齐的摆满了站台。两周以来。难过的何止是小小的哈达阳车站。哈达阳镇何尝不是如此呢?
  吃的问题解决了。人的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金达来”餐馆也重新开业了。粉红的酒幌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电话通了。电报也多了。薄薄的电报纸堆在一起。有两寸厚。我粗略溜览一遍。内容空洞乏味。文革早就结束了。可口号性的格式还很多。只有两条和我有一点关系。一个是采种支甘。另一个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回城。采种就是采草种。每人的指标是半斤。支甘就是支援甘肃。知青返城是指南方的回家。我心里犯了嘀咕:能不能借这一股强劲的东风回家呢?
  傍晚,我把这两个消息告诉了梨核。他先是兴奋,手舞足蹈的。没多一会儿就蔫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三姐了。。。。。。
  人世间就是不公平,为什么那么多的渴望转眼就成了失望。甚至于绝望。更有甚者,是自己亲自把自己送上不归路。
  冷冷清清的半个月过去了。随着物资的到达。整个哈达阳车站热闹起来了。往来的旅客络绎不绝。上车的扛着大包小包的山货。下车的也扛着山里奇缺的新鲜物件。
  存货区太小了。就临时的在站台上再围一个。拿几根木料立在地上,然后一层一层的浇水,半个时辰。木料就牢固了。再围上帆布,靠近地面的区域再用水浇。不用一个上午。一座库区就搞定了。
  本来就不大的站台更拥挤了。空中飘着一层热气。是呀。几百人同时喘气。没有哈气才怪呢?
  专列也来了三躺。一趟是中心站的生活车。也想趁刚通车的时候发点小才。香烟水果针头线卷,油盐酱醋的装了六节车皮。哈达阳离中心站较远,其间有26个小站。所以,有保质期的面包,鲜牛奶是总也喝不到。另一趟是中心站的慰问车。所谓慰问车。其实就是发饷车。职工的福利,本月的工资,都在这一天一并发放。还是一趟是救援列车,随时应对突发的事件。
  搭救援列车来的还有一个工作组,是党委和组织部在搞民意测验。
  几张粉红色的纸摆在面前,车站的正式职工每人一份。
  我理所当然的领了一份。二十多个人名一字排开。名子后面有三个格:“合格”,“基本合格”,“不合格”。我想笑:谁和谁呀。一个也不认识。怎么评,
  管他呢,我抓过笔一阵画,全是对号。
  梨核可没有那么草率,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表格。好象上面有简历似的。
  我捅了捅他的腰:“随便画个对号就是了,还当是选总统啊,再说了,有个屁用。”
  梨核白了我一眼,说:“你懂个屁,再看看名单。”
  我瞪了他一眼:“你慢慢评吧,我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等等。”梨核小声的喊了一句,“你再仔细看一下。”
  我抢过梨核手里的表格,从上到下的再一次流览一遍。这一次,我看清了,最后的名子竟然是李大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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