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祸不单行

　　场景一：机场日外
　　于胜杰和吴家丽从机场出来上了公司的轿车。
　　司机：于总先回家吗？
　　于胜杰：不回家，先到公司。
　　
　　场景二：公司总裁办公室
　　于胜杰：小王（秘书）你马上通知中层以上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
　　
　　场景三：会议室日内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到齐之后，于胜杰、吴家丽都非常严肃，大家已经猜到他们不会带来好消息。
　　于胜杰：我和吴副总到东北去了一周，大家辛苦了！我们这次去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我们是接到黑龙江省龙江县公安局的电话后去的。当地公安局通知我们说右江宾馆发生一起凶杀案，因为尸体是在白羽客房，让我们去认尸。
　　群众惊愕，议论纷纷。
　　吴家丽：大家静一静！听于总把话讲完。
　　群众立即停止议论。
　　于胜杰：我和吴副总看了尸体，没敢认，因为死者被砍得面目皆非，根本无法辨认，可是屋中的遗物，我们敢肯定的确是白羽的。因为白羽家属没在国内，我们也找不到，到底死者是不是白羽，现在还没有结论。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已经搞清了。给白羽打过去的一千万买芙蓉款的启动资金，我们查了右江县所有的银行和储蓄所，都没有查到白羽的账号，他的遗物中也没见到他的银行卡。还有白羽多次给我打电话要公司给他汇报，说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在宝山矿盖了一栋办公楼。这些全都是他编造出来的。我们到工商管理局、地矿局、国土资源局等有关部门查了，根本没有咱们公司的备案。他根本没办任何许可证？我们还到右江县唯一的建筑公司查了，根本没有建厂房和库房的合同。现在可以肯定，白羽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蛀虫，他是胆大包天的大骗子，我们公司之所以造成现在的困难局面，都是白羽一手造成的。
　　下面又是一番惊诧的热议。
　　吴家丽：我和于总出去多日，大家的确很辛苦，我们向各位表示感谢。我们今天召开这次会议就是请大家汇报一下我们没在家这几天的情况。
　　石副总：总得来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很负责，分兵把口各尽其职。商场这边很好，营业额稳步上升，问题比较大的是原材料又发现一批次货。
　　于胜杰：总库质检员，你谈谈怎么回事？
　　质检员：工艺车间领原料时，发现白羽经手的红玛瑙和岫岩玉是冒牌货。
　　吴家丽：是谁验收的？
　　质检员：是赵金瑜副总验收的。
　　工艺车间主任：那批货根本不能用，做最廉价的小玩具都不行。
　　工艺师：春天进的那一批和田玉也是假冒货。查了底册子，是白羽采购，赵金瑜验收的。
　　车间主任：我们发现问题后这两人又偏偏不在，无法追究责任搞明真相，所以只得决定暂时停止这批工艺品的生产。
　　财会总监李可心说：赵金瑜和白羽支出的款项数额很大，却迟迟不报销，没法结账。尤其是2005年年终应缴的税额数字很大，现在库存款不够交税。这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如果过了元旦不交税，就要挨罚了。我们实在想不出办法来解决。如果一月份工资不发，还可以解决交税问题，但是要过春节，工资又不能不发……
　　吴家丽：去年年末也出现了这个问题，今年到年末又故伎重演，这都是白羽这个大蛀虫造成的。
　　
　　于胜杰一边听，一边低头做笔录。吴家丽发现丈夫突然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手中的笔突然掉到桌子上，然后他扑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众：（大家惊呼）于总怎么了！
　　吴家丽立即跑过去，轻轻地把他的头扶起来，靠在她胸前，吴家丽：（大声喊）快快！打120！
　　于胜杰已经处在昏迷状态，无论吴家丽怎么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吴家丽急得哭了起来。
　　
　　场景四：路上日外
　　120风驰电掣般到了医院。
　　
　　场景五：医院日内
　　（一）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
　　（二）做了头部CT，
　　（三）直接推进抢救室。吴家丽和同事们被拦截在外面
　　谁也不许进。他们在门外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画外音：吴家丽心急如焚，不知丈夫是否能脱离生命危险？
　　从急救室里走出一位男医生，大家围了上去，急切地询问病情。
　　医生：是脑溢血，还没有脱离危险。（他把病危通知单递给吴家丽）您是家属吧？这是病危通知单，请在上面签字。
　　吴家丽的手连拿笔的力量都没有，哆哆嗦嗦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大哭起来。大家都在耐心地劝她，安慰她。
　　画外音：吴家丽在抢救室的走廊上整整呆了二十小时，不吃不喝，不坐不睡。她仿佛在这里过了二十年，她觉得时间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可是她的心脏却以极限速度在狂跳着。她不能没有于圣杰，他俩自从结婚那天起，就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有人说夫妻就像两个半球，合在一起才会滚动。如果她失掉了于胜杰那个半球，她就彻底瘫痪了，公司、家庭都不能没有他。可是他现在命垂一线危在旦夕，怎么办？怎么办？吴家丽简直要崩溃了。她好像在油锅里煎熬着，痛苦、悲伤、焦急、无助到了极限。
　　
　　字幕：五天之后
　　场景六：重症监护室门前
　　医生：（告诉吴家丽）于胜杰苏醒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吴家丽：（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大声喊出）谢天谢地！老天惠顾，终于保住了老于这条命。（恳求医生）我能进去看看他妈？
　　医生：对不起！重症监护室家属是不许进的，您再耐心地等几天，他转到普通病房，您就可以陪护了。
　　石副总：吴总，您从东北回来还没回家呢，现在于总没有危险了，您回家看看孩子吧!这里有我们，您就放心吧!
　　
　　场景七：吴家丽家日内
　　画外音：吴家丽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回到家，见到了半个多月没见的女儿。
　　
　　小华看到妈妈不是扑到她的怀里撒娇，而是向自己卧室跑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吴家丽：（走到门前，耐心地说）乖乖，妈妈的好宝贝，你不想妈妈和爸爸吗？妈妈好想好想你呀！不是妈妈不想你，是你爸爸病了，妈妈不能离开他。你爱爸爸就不应该生妈妈的气。是吧？好乖乖！你要是想爸爸妈妈，你就开开门，你要是不开门，就是你不想我们，那我可就走了。
　　小华开开门，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吴家丽捧起孩子的小胖脸，亲了好几口。
　　吴家丽在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嘱咐保姆一些事。
　　吴家丽：我最近可能回不来了，得在医院照顾老于。（拿出钱给保姆）给你，这是1000元，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还得回到了公司一趟。然后还得去医院。
　　
　　场景七：公司会议室日内
　　吴家丽回到公司立即召开了董事会。
　　吴家丽：董事长得的是脑溢血，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短时间之内不能出院，在他有病期间我们要推举出一人来代理董事长工作。现在给大家二十分钟酝酿和讨论时间，十点钟，我们不记名投票。
　　董事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画外音：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谁代理董事长，谁就会承担最大的压力。因为现在公司正处在非常时期，也可以说内忧外患，困难重重。弄不好，公司会破产的。所以大家都担心自己被推举上来。几个平时和吴家丽作对的老家伙互相用眼神交流，暗示选吴家丽。
　　（字幕）十点十五分
　　秘书收票，工艺车间主任唱票，结果出来了，吴家丽全票通过代理董事长职务。
　　吴家丽：（内心独白）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要承担巨大压力和风险的重任。但是我责无旁贷，必须知难而上，激流勇进，在这关键时刻，我必须全力以赴保住公司，这是老于多年心血换来的。这个公司关系到五百个家庭的生活温饱问题。
　　
　　场景八：医院重患室门外夜内
　　静悄悄的走廊里，患者家属都已经在折叠床上，在椅子上歪歪斜斜地入睡了。只有吴家丽一人坐在靠背椅上在工作。她手上一个大本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她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翻找着，用笔在名字前做了符号，然后在手机上记下了电话和家庭住址。
　　
　　场景九：吴家丽夜访夜内
　　画外音：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吴家丽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决税款问题。她想到这些年来，因为公司效益好，有些人工资和奖金很高很多，尤其变成股份制之后每年的分红也不少，所以她在夜里挑选出收入多的、爱岗敬业的、和于胜杰同心同德的大工匠、设计师、大股东，她准备和这些中坚力量一起挽救公司。
　　
　　场景十：石副总家晚内
　　吴家丽敲门。
　　石副总：（看到吴家丽，非常惊奇）吴总，您怎么这么晚来了？有急事吗？是不是于总又出现什么问题了？
　　吴家丽：不是，于总这几天病情比较稳定，我才能找机会和您谈谈工作。
　　石副总：有什么事，您打个电话我就去您那，何必这么晚了亲自来我家？
　　吴家丽：没关系，今天晚上我让小马照顾老于，我想走几家，研究研究公司的燃眉之急。
　　石副总：请进！请进！（热情接待）请坐！请坐！（向卧室）
　　丽静，吴总来了。
　　石副总爱人丽静：（出来接待）吴总，您好！请喝茶！
　　吴家丽：实在对不起！晚上来打扰了。
　　石副总：别客气！您这些天又忙又累，公司医院两头跑，有什么事您就吩咐，不要客气。
　　吴家丽：现在公司让白羽和赵金瑜搅和的资金短缺，尤其是年末需要钱的地方非常多，我想了两个解决办法，咱们研究一下。我想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第一，就是发动大家借款给公司；第二就是出卖我们的展品。
　　石副总：向有钱的员工借钱，我看能解决一些问题。可是卖展品，恐怕于总病好了以后，要埋怨您的。那些展品都是他的心头肉。
　　吴家丽：可是这个公司却是他的命，心头肉缺了可以补，命没了就没救了。
　　石副总：您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咱就试试吧！
　　吴家丽：（把自己的手机打开，调出她记载的一些人）这是我挑出来的，您看，有没有问题？
　　石副总：（仔细看来一遍）没问题，这些人，拿出十万二十万的都能办到。
　　吴家丽：那好吧！我今天晚上走几家，和他们打个招呼，明天开会决定。
　　石副总：我也去几家，动员动员。
　　吴家丽：太好了，您看，您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石副总：（指着手机上的人名）他、他、她、还有他……
　　吴家丽：好了！您不要去太多家，剩下这些家我去。
　　
　　场景十一：李可心家晚内
　　（情景再现）吴家丽到李可心家谈动员借款的事
　　
　　场景十二：大工匠王笑天家晚内
　　（情景再现）吴家丽说明来意。
　　王笑天：吴总您放心吧！我可以借给公司三十万。
　　吴家丽：太好了，谢谢您！天太晚了，打扰您休息了，对不起！我走了。
　　王笑天：您等一等（回到里屋，拿出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打开说）这是我珍藏多年的，我最喜欢的作品《桃园三结义》，拿去卖吧，能卖上好价钱。多少钱？让咱们的物价评估团定，我没意见。
　　吴家丽：王师傅，您忍痛割爱，我于心不忍，您就别卖了。
　　王笑天：只要保住公司不破产，我能不豁出来我的宝贝吗？我和于总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公司是我们拼命搞起来的，我会全力以赴救公司的。
　　吴家丽：（非常感动，擦擦眼角的泪花，给王笑天深深一鞠躬）谢谢您王师傅！谢谢您和我们同舟共济、同心同德！您明天到估价室和那几位老师傅研究研究，出个价，过几天我们和展品一起拍卖。
　　
　　场景十三：美术工艺师梁晶鑫家晚内
　　吴家丽和梁晶鑫亲切交谈。
　　
　　场景十四：公司大礼堂日内
　　画外音：吴家丽利用两个晚上，走访了十几名员工，私下串联几位爱岗敬业的中坚力量，主动拿出钱来帮助公司渡过难关。为了扩大影响，她在下班前半个小时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吴家丽：我们公司现在遇到了创业以来的最大难关，原因是多方面的，董事长还在医院，我们一定要全体员工同舟共济渡过年关。现在我们准备先解决燃眉之急，把年终税款交上，我建议大家主动借给公司一些钱，我保证今年“五一”一定还上。现在马上到了春节了，有能力的便借，没能力的不要勉强，量力而行。现在我先报个数，我和董事长借给公司60万。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事先串联好的人便纷纷报数：有50万、40万的，有35万、30万、28万、20万……
　　
　　画外音：当天财会部便收到350万借款，全是吴家丽签字的借条。加上库存款，赶在年末交齐了各项税款。
　　现在吴家丽面临着多方面的压力，（情景再现）她既要管商厦这个大摊，（情景再现）又要管生产这块，（情景再现）而且她每天晚上都要在医院重患室的走廊过夜，因为她要知道丈夫的病情变化。
　　
　　场景十五：医院日内
　　字幕：于胜杰住院二十天
　　护士把他从重患室用平板车推出来，送到了普通病房。这是医院最好的高级病房，有两张床，有沙发、有茶几、有衣柜还有电视、电话，尤其还有室内厕所。
　　吴家丽紧紧地抓住丈夫的手，喜极而泣。于圣杰面无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家丽：（问大夫）他的手一点力量都没有，和他说话，他为什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医生：这是脑溢血后遗症，恢复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画外音：吴家丽强忍悲痛，看到于胜杰那无神的眼睛，看到他那呆滞的表情，她心里非常酸楚，可是她极力控制，不让丈夫看到她的眼泪。她每天回到病房都要滔滔不绝地向丈夫汇报公司的喜讯，于胜杰似懂非懂，有时也露出谈谈的微笑。
　　（情景再现）白天花高价雇护工，晚上吴家丽来接班。为了避免他生褥疮，夜里吴家丽两小时给他翻一次身。因为他大小便失禁，还要给他换很多次尿不湿。
　　（情景再现）最困难的是于圣杰的吞咽功能失调，所以喂他吃东西时得非常谨慎，稍有不慎他就会呛得咳嗽不止。
　　画外音：吴家丽的的确确是个了不起的女强人，她柔弱的双肩承担了千斤重担。一个面临困境岌岌可危的公司需要她用最强有力的措施来改变局面，重振雄风。她还要把重病的爱人伺候好，让他早日康复。
　　
　　场景十六：吴家丽办公室日内
　　吴家丽给顾嘉辉打电话，回答的是：您打的是空号
　　吴家丽给赵金瑜打电话，回答的是：无法接通。
　　吴家丽：（自言自语）这两个大骗子，到现在联系不上，下落不明。上千万的巨款能不能追回呢？虽然赵金瑜失踪案市公安局已经立案。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电话铃声响起，吴家丽按免提。
　　吴家丽：您好！我是杰丽玉石玉雕公司吴家丽。
　　对方：吴总，您好！我们是龙江县公安局，我是王建国。
　　吴家丽：王警官您好！
　　王警官：现在已经查清，右江宾馆的被害人是张广福而不是白羽，所以白羽现在已经是网上A级通缉犯。只要他露头，就会落网。希望你们公司发现白羽踪迹立即和我们联系。
　　吴家丽：好吧！谢谢您！我们一定和你们配合，希望早日抓到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场景十七公司广播室日内
　　吴家丽：（在话筒前）全体员工请注意：发表两个重要通知：
　　明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我们商场开始《春节大酬宾》。凡是购买上百元商品，奉送10元优惠劵，千元奉送100元、万元奉送1000元。活动一直进行到腊月二十九。希望广大员工向亲朋好友大力宣传。我们商场的二楼举行大型拍卖会。楼上有一个半吨重的《八仙过海》和《十八罗汉》《黛玉葬花》《黄鹤楼》玉雕工艺品，明天我们进行拍卖，这个两个消息我们已经在网上和报纸上打出广告，希望广大员工也要大肆宣传。
　　还有个消息告诉大家，今天我接到黑龙江省龙江县公安局的电话，他们告诉我龙江县右江宾馆被杀的人不是白羽，白羽是这个谋杀案的杀人凶手，现在外逃，已被公安部定为网上A级通缉犯，如果有发现白羽行踪的要立即报案。
　　以上两项通知请全体员工务必牢记。还有，我顺便说一下大家最关心的事，我们的于总，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大家不必挂念。
　　
　　场景十八：春节大酬宾现场日
　　杰丽大厦上空两个超大的气球拖着长长的彩带，上面写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门前彩灯高悬，大横额标语上面书写着：《玉雕精品拍卖会》
　　（情景再现）上午十点十分，拍卖正式开始，竞争激烈，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
　　画外音：这次拍卖非常成功，八仙过海被一名富商以1888万买去。其他拍卖品一共卖了2076万。而楼下各个柜台也在拍卖会的带动下，创造了全年日销售额的最高记录。
　　这一举动使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对代总裁吴家丽刮目相看。大家都非常佩服她的聪明才智。尤其是对她的经销手段和策略赞口不绝。这笔钱缓解了公司资金紧张的矛盾，还可以给全体职工发放最丰厚的春节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