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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见 相知 相约

作品名称:《立冬盟约》      作者:情满珠江      发布时间:2018-04-12 06:13:31      字数:15403

  孟小麦和程少楠的故事在新闻媒体炒作下,连同清水港一起出名了。这段绚丽多彩的爱情故事再加上古老小村那么原始淳朴自然的风情,一下吸引了中外诸多游客。阿海和阿玉就在其中。
  题记
  一、一见如故
  看到新闻介绍的清水港,阿玉就央求阿海一起那里游玩,领略那种超自然而又古朴小村。而这也正是阿海喜欢的。平日里,喜欢古典的阿海没事的时候就带着阿玉游走于古村深巷,阿玉除了喜欢徜徉于幽深小巷,听那鞋跟敲打青石板悦耳的声音以外,对于自然风光也格外偏爱。
  清水港,就是古朴和自然的天然合一。所以阿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阿玉的要求,他们说去就去,阿海上网查询班机,预定机票,阿玉整理行李,于是在国庆长假的第二天,他们就动身前往清水港。途中辗转自还算顺利,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二人来到了清水港。  
  阿玉心里无数次想象了清水港的美丽,但一踏上这片土地,还是被深深吸引住了。
  今天这里游人还不是很多。放眼四周,依旧保持着原始的风貌,依旧恬淡,安静。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向远处延伸着,河面上荡过的云团般的雾气如一条玉带;两岸相对坐落着几十户人家,河岸上种着大大小小的垂柳,风一吹像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跳舞;每隔开几棵垂柳就是一个河滩,这里有丽江古城的灵动和秀丽,又比丽江古城而古朴自然。
  “一个没有水的村庄是没有灵性的村庄”。
  清水港的确如水做的一般,整个村庄实际上是生活在一块水面之上,宛若水中佳人。听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潮乎乎、湿漉漉的,难怪小河周围的芦苇及小草如此鲜美,树木如此茂盛。
  “这就是清水港……”阿玉喃喃着:“好美啊!真是名符其实”。
  “是啊,清水港,单凭这三个汉字,已经令人产生了视觉和听觉的冲击,再如此真切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我们是不是意醉神迷了?”
  “是啊!是啊!我现在真的醉了!”  
  在他们二人绕着小村痴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问询:“你们好!二位可是来清水港游玩的客人?”
  他们回头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这是怎样一个精致的女子!年纪看上去四十上下,保养得非常好,浑身洋溢着超凡脱俗的魅力,一身淡绿色衣裙,一头飘逸的长发,一个小小的鹅蛋脸,上面嵌着的五官既美丽又柔和,尤其一双清澈又纯净的眼睛和那小荷尖尖线条柔和的下巴,因为它们,使整张脸充满温情,散发着详和宁静的美。
  “你,是孟小麦?!”阿玉脱口说道。
  女子愣住了:“你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阿玉看着阿海得意地说:“你看,我猜对了吧。”
  小麦仔细在内心深处搜寻着各个熟悉的面孔,生怕因为自己不小心忘记了谁,再细细打量这个知道自己的神秘女子,她比自己略高一些,胖瘦适度,一件蓝色风衣,领口处露出宝蓝色衬衣一角,一条白色丝巾,所以搭在肩上和衣服配合得恰到好处。高高挽起的发髻,额前一绺头发,弯曲在前额一边,海目光透过茶色镜片闪着温和智慧的光芒,小麦觉得从她浑身上下传递过来一种高贵而又优雅的气息,一种令小麦感到非常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似乎一下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看到小麦如此打量自己,阿玉笑了。她来到小麦面前,自我介绍说:“你一定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我是阿玉,从南方专程赶来参观你们清水港的,在电视上已经多次看过你了,小麦,你真是太美了!比电视上更生动,更立体,更迷人!”
  小麦也笑了,不好意思的说:“哪里。非常欢迎你们远道而来,但愿清水港不会令你们失望!这位是?”小麦将眼光移向阿海。
  站在小麦面前的阿海,有着少楠一般的身高,一头浓密稍微卷曲的头发,五官端正,白皙的面孔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一身休闲装,浑身透着一种儒雅而又阳光的书卷气息,又有着运动员一般的身材,具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气概。
  “他叫阿海,我的……我的保镖。”阿玉故意不说下去,自己先笑了,小麦也被逗笑了,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走,别在这里站着了,我带你们去度假村办理入住手续吧。”
  “度假村?好啊,小麦,是住小木屋吧?我可是专为小木屋而来,尤其是吉维尼小镇的小木屋。”
  “小木屋?你也喜欢小木屋吗?也喜欢吉维尼小镇的小木屋?”小麦惊喜地问。
  “是啊,我喜欢小木屋,喜欢莫奈的故居吉维尼小镇的小木屋。那里是绿色的世界,天空中中小雨不时为这样青翠的绿色更增添一抹清新。那里的小木屋非常精致,就精致在它绿色的门窗,浅色的纱帘,门前无数鲜花绽放,包围着一座座美丽的小木屋。”
  阿玉和小麦竟是一见如故,两个人聊起小木屋,聊到了忘我。阿海一个人被晾在一边,也不说话,一直笑着看着她们聊。
  “小麦,小麦!”程少楠边喊着小麦边向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声音,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向这边快步走来。他大概有一米八身高,来到近前看上去整个人气宇轩昂。
  小麦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打住话头,拉着走近的程少楠,对他说:“少楠,你来的正好,这两个人是专程从南方来我们清水港的客人,这位是阿海,这位是阿玉。”之后刚要介绍少楠,阿海说:“不用说,这位就是程少楠,程总吧。”
  小麦笑着点头。少楠伸出右手,和阿海热情相握,说:“欢迎!欢迎!”
  之后问小麦:“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好像很热闹嘛。”
  “是啊,我们在聊小木屋,阿玉也喜欢小木屋,一聊就忘时了。呵呵”
  “可不是,她们两个啊,聊起小木屋,把我一个人撂在一边,程总,如果不是你来了,我还不知要被两位女士晒到什么时候。”
  “阿海,别叫我程总,你看既然她们姐俩这么投机,你就叫我少楠吧。呵呵。也是,这阿玉,怎么也喜欢小木屋?和小麦还真对脾气。走,我们别站着了,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少楠和小麦带着阿海和阿玉沿着度假村后面一条曲径,穿过竹林,来到度假村第三区饮食服务区茗艺苑,点了清水湾农家菜,来了两瓶清水湾自酿的米酒,几个人觥筹交错,边吃边聊,越说越投缘,都感到相见恨晚。  
  接下来几天,小麦和少楠带着阿海和阿玉参加了度假各个景区。
  第一景区是主题花草恋,大片的小草,点缀着各色野花,呈现出真正的初始状态,没有掺进一丝一毫的人工假想,掩映着一股天然之色,花草之间,有一片盈盈水畔,里面种满了一簇簇的芦苇,此刻正是中秋时节,结穗的芦花沉甸甸的弯着头,长得郁郁葱葱的,显得自然而远古;第二景区种满了向日葵,此时向日葵长势喜人,一片黄色的花都朝向太阳的方向,整齐又有气势;第三景区是垄上行,到这里,不禁使人回想起小时候赤足走在田埂的感觉;第四景区里面大片的薰衣草,呈现出一种郁郁的紫色。来到这里,似乎迎面而来了一阵阵薰衣草香;第五景区更具独特的魅力,主题是在水一方,它是整个度假村的灵魂,主要突出玻璃制品精雕细刻、晶莹剔透的艺术风格,他们走进这间水中央的玻璃房里,心也跟着变得玻璃一样纯洁、干净、透明,不带一丝杂念了。曲和幽是度假村的点睛之处。
  
  这天傍晚,终于参观完整个度假村,少楠和小麦带阿海阿玉一起到清水港农家香专门品尝了一款农家菜。饭香酒酣,四人一起走出农家香。
  阿玉和阿海对这里的一切赞不绝口。
  阿玉转身对几天来一直跟在身边热情招呼自己的小麦说:“这都是你设计的吧?绝对的浪漫主义水准,各个细节都显示着精湛的工艺技巧。。”
  小麦还没说什么,程少楠马上接口说:“是的,是我们麦总设计师设计的,怎么样?我们的设计师不错吧?”
  “去你的,有你怎么夸人的吗?”小麦笑着对少楠说。
  “好吧,走了几天,度假村基本看完了,说吧,二位,还想看看哪里?想吃什么,我来安排。”
  阿玉和阿海耳语了几句,说:“没什么了,度假村真的很美,只是……”
  “只是什么?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还有小麦一定服务到家。”
  “对,阿玉,你说吧,没关系,还有什么要求?”小麦过来拉着阿玉的说热情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绝对很满意。我就是想啊,能不能有幸看看程总专门给小麦装修的小木屋?”
  “这个啊,看你,吞吞吐吐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小麦笑了,过来拉着阿玉的手说走就走。
  阿海看了一眼少楠,两人交换一下目光,都笑了。
  他们四人沿着小村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穿过一人高碧绿的芦苇,欣赏着满眼金灿灿的向日葵,看了悠闲在散在田野里的水牛,看着小村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也看到是长着绿醭的水塘,以及水塘里的说大个的田螺……
  “诺,前面就是小木屋。阿玉,你看看,是你心目中心仪的小木屋吗?”小麦对阿玉说。
  大家眼前出现了二间木结构的漂亮小木屋。
  小木屋前前后后是低低的白色栅栏,栅栏里面是绿盈盈的草地,和一些盛开着的野花儿,窗台上放了几盆茂盛的茑萝,绿盈盈春意盎然。
  小麦走上前去,轻轻推开栅栏门,又轻轻推开小木屋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楠带着阿海和阿玉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更加别致:地面铺的紫檀色木地板,小客厅只放了一只有特色的绿色竹制茶几桌,桌上有一盆别致的盆栽,上面一个精致的花盆里栽的竟然是绿盈盈的小麦草!边上还有一套别致的咖啡用具,是茶绿色的花纹,小木桌四周是一些绿色织物靠垫。
  “好精致好典雅。”阿玉禁不住赞叹道。
  小木屋的布置显得极其简单,但简单中透着不俗,给房间平添了优雅气息。
  小麦说:“是啊,我也喜欢这份简单,简单中透着惬意。就是这一份惬意牵扯住你的神经,让你迫不及待想在小屋里坐下来,迫不及待想品一口香浓的咖啡,迫不及待想闻一闻麦苗儿的清香”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小麦,快点请我们喝一杯咖啡,快让我闻一闻麦苗的味道。”
  阿玉说着,真的站起来走到那盆小麦草前,低头闻了起来。
  阿玉的动作把大家都逗笑了。
  “好,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研磨咖啡”。小麦说完就去拿咖啡豆和咖啡壶。  
  少楠和阿海两个人不知谁开头聊起了围棋。没想到两人还找到了共同语言。
  少楠问:“你也喜欢下围棋啊,下了几年了?现在几段?”
  阿海说:“我还是小时候常常看邻居一个学长下,看得多了,就喜欢上了。业余的,刚刚五段。你呢?”
  少楠说:“和你差不多,也是业余的,我才4段。呵呵。”
  “要不,我们来一盘如何?向你学习。”少楠说。
  “好啊,我也正想说这句话。我们互相学习,切磋切磋。”
  少楠拿出云子围棋,将上好木料制作的棋盘摆好,另个人对弈起来。
  “大飞”,“大龙”。
  “小飞”,“小尖”。
  “大关”、“大眼”、“大盘”、“大跳”
  “金边”、“银角”、“腹中空”……
  他们两个下得热火朝天,他们说的话,阿玉听得一头雾水。她干脆起来去看小麦研磨咖啡去了。然后兴致冲冲地体验其乐趣。
  “阿玉,这是少楠一个朋友特地从孟加拉加勒比海岸带来的经典蓝山咖啡豆,现场研磨出来,馨香四溢。按要求,它有三种研磨方法:粗研磨、中研磨与细研磨,你看我们用哪种好?”
  “我们就用中细研磨法吧,太粗不够精致,太细有显现不出蓝山的品质,只有中细研磨的咖啡粉膨胀度适度,浓淡适宜。香得内敛而不张扬。这样研磨出来的咖啡一定是最美味道最香醇的。”
  小麦赞赏的说:“阿玉,你也如此谙熟咖啡之道啊。真是太好了,我们真是相见恨晚!”
  “是啊小麦,我深有同感。来,我们分工合作,用小麦的品味,阿玉的风格,清水港的水源,研磨出一款含有麦香玉质的清水港式蓝山咖啡。你好好不好?”
  “当然好!非常好!百分之百赞成。来,说干就干,咱们现在就动手。”
  “我还有一个建议,”阿玉突然像有了什么灵感一般。
  “什么建议?你快说!”小麦迫不及待了。
  “既然我们用麦的品位,玉的气质,清水港的水源,研磨出一款含有麦香玉质的清水港式蓝山咖啡,何不就申请一个专利,干脆给这款咖啡命名玉麦蓝山咖啡?”阿玉说。
  “对啊!我们再将这款咖啡作为清水港旅游公司特别介绍的饮品。会吸引更多朋友来清水港的。”
  “没错。小麦还是你,心里总是不忘你们清水港。”
  两个人聊得越来越开心,全然忘记了小木屋厅里还有两位等着饮咖啡的人。  
  此时月朗星稀,外面也是万家灯火。清水港陷入一片沉静,只听到荷塘阵阵蛙鸣还有秋虫的鸣唱。
  而小木屋的四人,两人在对弈,两人在研磨蓝色咖啡,阵阵咖啡的馨香从小木屋里飘出来,弥散在清水港的夜空,馨香了整个清水港。  
  二、相约古村深巷  
  就要立冬了。
  立冬是阿海和阿玉的大日子。
  这个时节,北方已经飘起了清雪。而南方依然秋阳如火。  
  这天清晨,阿玉打电话给小麦:“你好小麦,是我,阿玉。”
  “你好阿玉!你看,一转眼你们离开清水港一个月了。怎么今天想起给我电话了?是不是没住够?告诉我,哪天来,我事先收拾出来小木屋,请你同住,你看如何?”
  “呵呵,谢谢小麦,你是真了解我了。就知道我给你电话与小木屋有关啊。”
  “真的?你同意来住小木屋?”
  “哪里,我是说和小木屋有关,但不是小麦的小木屋。是阿玉的,阿玉也有小木屋了,是阿玉请你来同住,好不好?”阿玉笑着说。
  “是这样。可是我没听懂,怎么回事?阿玉有小木屋了?在哪里?”
  “在海边,在山脚下,真正面朝大海的。小麦,就要立冬了,这是阿海送阿玉的礼物,我知道,世上能与阿玉分享小木屋的,非小麦莫属。怎么样?给个面子吧?同邀少楠。好不好?”
  “这样啊。听着真是很诱人,我一听就动心了。你先告诉我,具体时间,哪里汇合?我再和少楠商量好不好?”
  “好!小麦,我们相约立冬,那天是11月7日。地点:z市郊左步村。如果可以,我们就那天上午9点左步村头下马石下见。”
  中午,小麦来电话了,她说少楠和她已经安排好清水港度假村事宜,同意立冬那天和阿玉他们相会。
  阿玉听了高兴得什么似的,马上经消息告诉了阿海。看看还有两天时间,他们马上着手准备,安排立冬游走路线和行程。
  立冬的早晨,明晃晃的阳光将阿玉照醒,她推了推阿海,叫醒了他。看看时间,才六点半,想到一会将和小麦他们在古村相会,立刻没了睡意。马上起来,简单吃点早餐,下楼开车向古村左步而去。  
  从市里到左步,也就四十分钟车程,他们九点前就抵达了左步村头,停好车,来到村口欧氏大祠堂门前下马石前,等候小麦和少楠。
  十分钟以后,看到一辆红色的士从村外小路向着这里开过来,阿玉对阿海说:“这辆车可能是小麦他们,你看,只朝这里开来了。”
  阿玉话音刚落,的士就到了跟前,车门打开,果然是他们。少楠先下车,小麦随之下来,他们向阿玉阿海招了下手,先去后尾箱拿下行李,少楠拖着行李箱,小麦向阿玉跑过来,阿玉和小麦拥抱在一起,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小麦急切地问:“阿玉,你的小木屋在哪里?你那背靠秦山面朝大海的小木屋在哪里?”
  阿玉笑了,说:“瞧你,比我还急。其实这个小木屋我到现在也没看到。阿海说这是明天的行程,今天先来这个小村,我们一起走走幽深的古巷,参观几个知名的祠堂,相信这里的古韵,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小麦看看少楠,两个人欣喜至极。其实,这也是他们喜欢的。一想到幽深古巷的青石板和斑驳的古墙,小麦急不可耐了:“走,现在就走,我希望马上走进去,变成那位丁香一般的姑娘。嗨,可惜缺了两把油纸伞。”  
  阿海笑了,说:“谁说的?少楠你跟我来,我们去变个戏法。”说完意味深长的朝少楠笑了笑。
  少楠也听话,两个男士朝阿海的车走去。连阿玉也蒙在鼓里,不知阿海搞什么名堂。
  一会,阿海和少楠背着手,来到两名女士面前,真的如变戏法一般,分别递给两名女士一把油纸伞,阿海给阿玉的是宝石蓝色,上面点缀些许白色梅花图案,少楠递给小麦的是麦绿色,上面也点缀着点点白色梅花。两把伞就像孪生姐妹一般,在阿玉和小麦面前相映成趣。  
  “天啊,阿海你怎么做到的!”阿玉感慨万分。
  “是啊!是啊!阿海,你真是神了?我还没来,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所想!你是天上神仙吗?真是服了你!”小麦更是感动地不知所以来了。  
  是的,就连少楠也不得不服阿海的细心。他不无感慨的说:“阿海,难怪女士们惊讶,连我也不得不服你对女士的用心。看来,今天你是做足了功课了。说说看,怎么想到弄两把油纸伞呢?哪里弄来的?”
  为了这次出行,为了给女士们在古巷漫步应应景,两天前他悄悄在老城区诸多老字号旧货店里,千挑万拣的,终于淘到了这两把符合阿玉和小麦特质的油纸伞。
  知道阿玉和小麦感动,但没想到连少楠也有如此反响。阿海不由得笑了,心里美滋滋的。
  他说:“行了,这点小事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吗?现在怎样?你们看,今天如此好的阳光,女士们,撑起油纸伞,我们先从村子最东侧的小巷走进去,绕村一周,走到哪里看到哪里,好吗?”
  小麦少楠都很高兴,只有答应的份了。
  而阿玉和小麦当然不客气,撑起了各自喜爱的蓝色和绿色油纸伞。
  蓝色是大海的颜色,是阿玉的颜色;绿色是麦田的颜色,是小麦的颜色。
  她们两位袅袅婷婷,走在两位先生的前面,她们的高跟鞋,轻轻敲响了沉睡中的古老而又光滑的青石板,古村小巷也在这清脆的节奏中醒来。
  四个人两前两后,向幽深小巷走去……
  
  三、徜徉古村祠堂阅尽老树沧桑
  四人正向离村口最近的偶是大祠堂走去,突然小麦说:“阿玉,看那边,好一片茂盛的树林,我们先去那边走走好吗?”
  阿玉转头一看,原来小麦指的地方的风水林。那里是一座小山,就在离村不远处。和阿海一商量,答应小麦说:“哦,那里是左步的风水林,走,我们就先去那边。”
  风水林有多长的历史,谁也不知道答案。阿玉听姨妈讲:左步在明朝成化年间(1447年-1487年)立村,按照“先有林后有村”的传统推算,这片林子至少也是500年的历史。
  沿着小路曲折向前,他们看到的苍劲斑驳的秋枫树、棱角分明的皂角、还有朴树(一种能长20米高,结着橙红果实的乔木),而最多的还是红车。如果说秋枫这些枝蔓遒劲的大树,俨然山神派来的罗汉,身姿傲然,驻守一方,那么红车树,更像嫣然的女仙子,树叶有橙红绿三色,绵延开来,覆盖住半个山头,成为林子的亮色。
  “好美!我喜欢红车树。”小麦不禁叹道。
  “这是什么树?好厚实的皮。”少楠抚摸着路旁一棵老树皲裂的树皮问道。
  “这是朴树,听老人讲,就是这厚实的皮,还有根和嫩叶,以往常被老人捣烂,外敷在水火烫伤的伤口上,有消肿止痛、解毒治热的功效呢。”
  “是啊,这里的风水林不仅是村民的医药库,也是孩子们的乐园。春天,他们在林中寻觅蕨菜,春夏之交到林中采摘蘑菇,秋天则在林里采摘野果,种种不知名的野果令人馋涎欲滴。”阿玉说。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他们走到山顶,看到有些老树,经过雷劈虫蛀,树身已经空了,里面朽烂发黑,仅剩下树皮。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就是这看似枯死的老树,绿叶依旧在枝头绽放。
  少楠不由得叹道:“好一幅枯木逢春图!”
  行进中,他们还风水林边还有一些旧坟。阿海说:“这古村几代人事更迭,生老病死。唯林中的老枫树、老樟树,却依旧春华秋实,泰然自若,阅尽沧桑。它们犹似得道之仙,超然于尘世之外。”此情此景不由得令大家都敬畏起来。  
  “对了,小麦,我带你们去看【合生树】”
  “合生树?”小麦不解。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保证你们喜欢。”阿玉不无卖弄地说。
  原来,在风水林的西北角下,有一棵大榕树,也是作为风水树的一分子。这棵榕树,须根苍劲,树枝遮天蔽日,但细心人会发现,这树竟然有着两种叶子,原来,该榕树内还“抱着”一棵龙眼树。
  因此,现在村里人已经给这棵榕树砌了围基,周边种上些花木,成了一个小型公园。听说村里还在规划,这个公园会延伸到风水林内,打算在风水林里修些小路,砌几道阶梯,,修一些休闲座椅或者小亭,让这里成为村民或游人休闲散步之地。
  “真是神奇啊,你们看,树上果然有一串串龙眼。怎么会这样呢?”小麦问。
  “我前几次来就问了一些老村民了。他们也不知晓。但有几种推断:其一,一只鸟儿叼着一颗龙眼,来到了榕树上慢慢享受,随即将龙眼子儿吐到了榕树上,结果,龙眼子儿落在了一个适合寄生的位置,龙眼树也就长了出来;其二,小朋友将吃丢的龙眼随手扔到了榕树旁,这棵种子遇到了合适的温度与湿度,就长了出来。”
  “据说,这棵大榕树应该有好几百年的寿命了”阿海介绍说。
  “简直是天衣无缝。”小麦和少楠很是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几个人意犹未尽,站在风水林高处,向村里望去,左步村地貌像一把东西张看的扇子,风水林就处于“扇柄“一端,村子纵横的小巷就像扇子的“扇骨”。
  “小麦你看,村西面是欧姓族人的聚居地,那里建有欧氏大宗祠。村中间是孙姓人家,建有孙氏大宗祠。村东面多阮姓人家。建有阮氏大宗祠。”阿玉手指着山下面小村说道。
  “三姓人家?小村里仅仅三个姓氏?还都有祠堂,一定都不是简单人家吧?”
  “是啊。我妈妈就是欧氏之后,她的祖屋就在这个村里凤凰巷。我们一会就去那里看看好不好?另外,老革命家欧初的祖居也在那里,欧初是当年珠江纵队的领导,解放后任广东省只要领导人,现已离休。欧氏大宗祠就是他带人大家重修修建的。”
  “这样啊!很有底蕴的村子。”少楠感兴趣了。
  “还有呢,村中间的孙氏家族历史更加显著,他们是孙中山的后裔。也就是说,孙中山的祖居也在左步,现在离这里几里的翠亨村,其实是孙中山出生的地方,并非祖居。”阿玉说道。
  “啊!这小村还真是值得一看啊。”小麦着急了。
  “好,我们边走边说。还有第三家祠堂——阮氏大宗祠,你们知道这阮氏又是谁吗?”“不知道。是谁呢?”少楠和小麦一齐问道。
  “上个世界三十年代,在上海电影界非常出名的影星——阮玲玉,听说过吗?”
  “知道,知道。是她?她也是左步村的?”
  “是啊,阮氏大宗祠就是她家族的。”
  “这个小村真是不简单。真可谓人才辈出。”
  “是啊,这里堪称人杰地灵!所以今天先带你们来这里,怎么样?不白走这一遭吧?”阿玉得意地说。
  “当然,非常好,这里来得太值得了,让我们也沾一沾这里的灵气,让我们也变得更加睿智,那就是偏得了哈。”少楠说。
  “另外,关于左步村姓氏的构成,这里有一首村歌《东乡歌》歌中唱道:"左步头阮氏,欧家与姓孙,杂姓人家有,烟户并相连",形象地点明该村三姓鼎立,多姓共处的格局。而村里的许多景致,也与"三"有关,如三寺庙、三故居、三姓大祠堂。”阿玉不时的介绍着。几个人边说边从从风水林向山下走来。  
  到了村口了,看到“左步村”几个大字石碑立在村头。
  “为什么叫左步村?”小麦好奇的问。
  阿玉说:“这个也是听我姨妈讲的。左步村,最早建于明代成化年间。位置处于丰阜湖古涌南岸码头(俗称“埠头”)左侧,在清代得名左埠头,后又写左埗头,宣统二年(1910年)改为左步,沿用至今。当年的码头,就是现在村前的农田了。”
  “啊!世事变迁,真可谓沧海桑田!”少楠感慨万分。
  
  欧家大宗祠――就就在村口位置。
  四人来到了祠堂门口,抬头仰视着横幅打字,那是欧初亲笔题写的。祠堂是二开间二进的布局,青砖石柱大木梁,古朴而气派。
  这祠堂最早建设于清代。2001年进行了重修。镶嵌在墙上的碑铭里介绍:
  “欧氏大宗祠,是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中宣扬革命的场所”。说的就是欧初。欧初――曾经的抗日游击队珠江纵队第一支队长,左步人。他广州出生,广州沦陷后回到左步村教书,参加抗日,期间参加并指挥了许多神出鬼没、以少胜多的游击战例。如今,欧初的故居还在,一间占地不到100平方米的老屋,隐匿在一条巷子里,要不是墙上挂有石刻,路人真会匆匆错过。
  漫画大师方成也是左步人,他原名叫孙顺潮,"方"是母姓。他在武汉大学读书时,学的是化学专业,业余时间却都用来钻研画艺。1942年毕业后,终生从事漫画艺术。方成的故居也还在。尽管锁着铁栅门,但还是能看到正厅的摆设。大厅正面整整齐齐地挂着两排先人画像,听说都是方成的亲人,有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大哥大嫂等等,厅的两侧,还有古色古香的桌椅。不大的房子,却配有一个100多平方米的花园,养着家禽,种着瓜菜。村干部说,这故居是后来重新在旧址修建的,方成生活的老屋,早已遭白蚁侵袭。如今看房子的,是方成的亲属。
  孙氏大宗祠――里至今也保留在村里的照片为证:
  1912年5月,孙中山和夫人卢氏,孙眉和夫人谭氏等一行人,到左步村祭祖,并在孙氏祠堂前合影。原来,元末乱世,当孙氏五十七世祖迁徙到香山时,第一个落脚点就是左步村。之后孙氏家族在这里繁衍生息,直到孙中山的父亲把家迁到几里外的翠亨村。  
  阮氏大祠堂”,让人意外的是,这栋祠堂并没因祖籍于此的阮玲玉的名气而像欧、孙祠堂热闹,反而格外落败、荒凉,大门疏于看护漆面剥落;祠堂内家徒四壁,甚至神位牌都被搬走。
  “这就是阮玲玉的故居?好不荒凉!”小麦惊叹了。
  “是啊!“名伶香消玉殒,片羽难寻。”阿玉也感慨万分。
  于是,大家不由得想起了电影《阮玲玉》的主题歌:“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栖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觉得这首歌再现了一代名伶命运多舛的一生。这位生于1910年,代表着默片时代最高成就的影后,在24岁留下“人言可畏”的遗言离去。
  四人站在阮氏大宗祠前面,想着世事变迁,想着人生百态,一时间沉默了……  
  是啊,只是沉浸在古村里,倒忘了带你们去看小木屋。可是,到目前为止,连我也不知小木屋具体在什么位置。阿海,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阿玉回身问阿海。
  “呵呵,走,跟我来,另你们感兴趣的小木屋就在前面不远处伶仃洋堤岸边。”阿海说着带几个人向停在村口的小车走去。  
  四、面朝大海的小木屋  
  “阿海,你是说你送阿玉的小木屋在伶仃洋畔?”在车上,小麦问。
  “是啊。在伶仃洋畔。怎么?”阿海边开车边回答道。
  “就是‘文天祥·过零丁洋’的那个伶仃洋?”小麦又问。
  “没错。还有其他的伶仃洋吗?”阿海被小麦的问候逗笑了。
  小麦真的惊讶了。
  她对少楠说:“少楠,你听到了吗?我们就要去的小木屋就在伶仃洋畔,就是文天祥的伶仃洋啊!”
  看着小麦高兴的样子,少楠也笑了。
  他说:“我都听到了。我们就去伶仃洋畔,看你和阿玉都喜欢的小木屋。”
  少楠对阿海说:“不过,说实话,小木屋就在伶仃洋畔,我也和小麦一样意外。虽然刚刚已经领略了左步村的文化底蕴。现在还能去亲眼目睹文天祥诗句中大气恢弘的伶仃洋,我们真是不虚此行啊!还真的该好好谢谢老兄!”
  “既叫一声老兄,那就不要再客气。你们看,我们现在正纵向穿过左步村,一会上了一条大堤,就看到伶仃洋了。”  
  十分钟左右,一条一人高的拦海大堤横在他们面前。
  阿海将车子停在公路右侧一座红色凉亭后面的停车场,几个人相继走下车来。
  顺着仄仄石阶,他们走上大堤,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蓝的天,白的云,还有一望无际的海景,形成了真正的海天一色。远处一艘艘船,扬起风帆,在水域里形成几个动态的美丽,更远处就是一个个点在移动。
  阿海说:“那是一些打渔的村民,他们还过着半耕半鱼的生活,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还是以渔业为主,遇到风暴天气他们在会休息下来。家里有限的农田也租给了其他人来耕种。”
  “这近处大片生在水里的,是什么树?”小麦入迷的看着伶仃洋近岸边大片的水中树问道。
  “这一片片茂盛低矮小树就是红树林。它们盘根错节,生命力顽强,是陆地与海洋交界带的生态卫士,因为它们寄托了海边人家热爱生命的美好愿望。村里人都亲切的叫它们为‘伶仃洋畔的生态卫士’。
  “生动形象的比喻。这一道茂盛的红树林,在伶仃洋和陆地之间,还真像卫士。”少楠赞赏地说。  
  面对着宽广无比的伶仃洋,小麦禁不住随口诵出文天祥·《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么伟大的民族英雄,这么伟大的诗作,这么著名的伶仃洋,原来就在眼前!”小麦不无感慨的说道。
  “好了,我们就住在这里,伶仃洋嘛,一会有你们看的。现在你们向大堤左侧看,看到什么?”
  连少楠算在内,三个人急忙向左侧看过去。原来,紧挨着海底的,就是一排排赭黄色造型别致的小木屋。
  一色木质结构,尖尖的呈三角形的屋顶,造型及其浪漫而别致。它们正是背倚着左步村的风水林,面朝伶仃洋。
  “啊!背倚青山,面朝大海,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小木屋!”小麦由衷感叹着!
  “是啊!我喜欢!这正是我最最心仪的小木屋!”阿玉目不转睛,两眼发亮。
  “走,这是左步村风景区的度假村,全部由小木屋构成。因为看了小麦的小木屋,阿玉非常喜欢。我就在计划这次出行了。于是在这里早就预定了一间,预备立冬时候入住。得知你们要来,我已经电话增加了一间。两间木屋比邻。”
  “真是太好了!我喜欢。住在里面的感觉一定很神奇。走我们快去看看吧。”小麦已经急不可耐了。
  几个人跟着阿海,来到一间稍大的木屋。这里是总服务台,阿海按着预定要求,递交了相关手续,大家也都将各自身份证递给阿海,交给服务台。很快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他们兴高采烈,按照提示,穿过一条走廊,又经过一排玲珑秀气的小屋,阿玉看看门牌,上面写着B区13号,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钥匙牌,上面写着D区026。转身问小麦:
  “小麦你的多少号?”
  “D去028号。”
  “我们真是隔壁,呵呵。”
  四人继续向前走着,经过B区,又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巷,小巷有个门楼,上面写着“情侣路”,大家面面相觑,不由得笑了。
  从情侣路走出来,一排稍大些是小木屋出现在眼前,小木屋前面是一个水池,里面有很多金红色游鱼,还有紫色睡莲绽放。他们走近一看,正是D区。按着门牌号,一间间走过,终于在最里面找到026号和028号房间。
  最高兴的是两个女人。她们飞快跑进各自的小木屋,两个男士微笑着跟着他们身后。一会,她们又都跑了出来。
  “先看我的!”
  “先看我的!”
  她们喜滋滋的吵着,嚷着,相互拉扯着,都想让对方先参观自己的木屋。
  也难怪她们如此兴奋。这里的小木屋布置也真是别致,度假村的经营者管理非常人性化。他们懂得在这样的小木屋里入住者的心情,将小木屋里面打造得格外温馨而又别致。
  她们的房间里面摆设大同小异。
  阿玉的房间一张1点5米的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临海一面从上到下整块落地玻璃窗通透明净,直接看到窗外的伶仃洋。一层淡蓝色镂花窗帘,里面衬着洁白的窗纱帘上点缀着宝石蓝图案。
  房间一角的茶几上一个精致的景泰蓝花盆里养着一盆兰草,有几多已经盛开,白色小花非常纤秀,几朵正打着朵,欲开未开的,显得更加娇羞。房间里因此含有淡淡的兰花香味。门后有一个很新颖的挂袋,上面插着的竟然是几支青翠婀娜的蒹葭,这令阿玉欣喜若狂。也更加对这间小木屋珍爱有加。
  小麦的那间一样温馨别致。茶几上的一样是一片盛开的兰花。只是,落地窗帘是淡绿色镂花,还有,门后挂袋里的蒹葭,换成了郁郁葱葱的小麦草。
  小麦和阿玉一样吃惊。
  她们对视一下,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巧合?小木屋里的摆设和她们两人的爱好这么相投?难道是阿海?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向阿海看过去。
  少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对小麦和阿玉说:“不是度假村知道清楚你们的爱好,一定是阿海事先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对吧,阿海?”
  阿海笑了,点头表示认可。
  看看表,早已过了午饭时间。阿海说:“是不是陶醉在小木屋,就不知道饿了呢?时间可不早了,怎么样?来到伶仃洋畔,我们享受海鲜,如何?”
  这一说,大家都觉得非常饿了,只是刚才真的陷在小木屋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
  跟着阿海从小木屋出来,顺着大堤,找到阿海的小车,依然要开车出了穿过小村,向村外的稻田纵深伸展,车子行在稻田里,两边一望无际的金色,极目是一望无际的伶仃洋,不由得摇下车窗,贪婪地呼吸着甜甜的乡间空气。
  车开了一会,就发现前面小路右侧,接连出现好多竹竿搭起的竹木小屋,不用说那些就是海鲜酒家了。一路开过去,家家满员,门口豪华的私家车停满了临时车场,继续向里面开去。阿海说带他们特意去一家名为“燕石围”的酒楼。
  终于看到鲜红的“燕石围”大字招牌立在路中央,与其他家海鲜酒店不同的是,这家环境更清雅,而且还要经过一个小小海湾,海湾上架起了狭长的栈道,走在上面颤颤的,阿玉和小麦吓得紧紧抓住栈道两边的铁索,感到既紧张又刺激。
  他们边走边看栈道两边成片的红树林,看桥下清澈的伶仃洋水流,看成群的鱼在游。穿过栈道,看到酒楼前有两棵高大的古树,树下是一个圆圆的大风车缓慢的转着,给这里带来时尚和异域风情。  
  走进去,服务员问:“是去房间?还是在外面?”
  阿海看看少楠,少楠又把目光移向小麦和阿玉,两个女人也不客气,转身看看服务所说的外面,只有竹竿支撑起来的竹木小屋,透过脚底竹竿缝隙,就看到脉脉流水,没有窗子,桌子旁直接看到伶仃洋。于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在外面吧。”
  服务员将他们四人带到一个竹桌旁,倒也干净整洁,餐桌铺着洁白的台布,飘散的好像薰衣草的芳香。
  围着的也是几个竹凳。看看桌上的牌号,写着“走7”两个字。阿玉不明白,问阿海:“为什么是走7?”阿海想了下,说:“这桌肯定是7号,为什么多一个走字?大概是走廊吧?”
  少楠表示同意。
  阿玉笑了,悄悄对下麦耳语几句,两人都笑了。
  小麦说:“是啊,真是太巧了,为了这份巧合,一会你好多喝一杯。”
  “是什么巧事?说来听听?我们高兴,也陪你们多喝一杯,不好?”少楠笑着问。
  小麦说:“就是因为7这个数字,阿海,对不对?”
  “哦!阿海恍然大悟。他笑了,看着还是一头雾水的少楠,他说:“今天立冬,也是7号啊。而我们今天也正是因为7号而来,因为,今天是我和阿玉的纪念日。”
  少楠终于明白了。也为这个巧合开心。
  之后,阿海问大家:“想吃什么?每人点一个。”
  阿玉说“蚬煮水瓜,这道菜我来这里吃过,很甜美的。”
  阿海说:“好”又问小麦说:“你呢?”
  “我?芋头砂锅煲如何?”
  “还要什么?”看到两位女士不再点了,阿海拉着少楠一起出去点。
  一会时间,满桌都是海鲜了:肥美的肉蟹是这个季节的招牌,榄角清蒸鱼头清甜可口,清蒸白鳝使你知道什么叫满口溢香,花螺、海贝、沙虾叫你目不暇接……再加村里农家饲养小鸡和农家自种蔬菜作为特色搭配,自然的环境,甜美的海鲜,突然不知身在何处,疑似梦里桃源了。
  菜上完了,阿玉问:“我的蚬呢?”阿海指着清蒸白鳝说:“诺,这不是?”
  “这是鳝,我说的是蚬。”原来岭南方言,鳝和蚬是同音。
  哈哈哈……阿玉笑弯了腰。
  阿海刚要喊服务员来补救,被阿玉笑着制止了。因为鳝比蚬要贵得多,味道也更鲜美得多。
  看了半天,小麦也问:“我的芋头呢?”
  这次少楠回答了,他指着那道榄角清蒸鱼头说:“你看,这不是鱼头?”
  哈哈哈……小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强忍着笑说:“你们两个,我服了。阿玉要蚬,你们给点了鳝,我要芋头,你们给点鱼头。哈哈哈。”
  哈哈哈……听了小麦的话,他们四人一起笑了起来。
  阿海要了几瓶珠江纯生,本想给少楠要一瓶白的,因为他要开车,不能陪,少楠不要,只好看着少楠他们三人一起喝啤酒,他自己用茶水和他们对饮,席间,觥筹交错,沐浴着来自伶仃洋出来的海风,看着远处替海天一色,加之刚才的笑声点缀,这一餐简直吃出了高山流水的意境。
  酒足饭饱,他们上车回到小木屋。
  依然要穿过木屋A区、B区、C区,穿过窄窄的情侣巷,回到他们所在的D区。几个人一起来到026房间,阿玉去泡普洱茶,小麦出去将028的椅子搬过来,大家围坐在茶几上,惬意的聊着。  
  阿玉将沏好的茶分别送给小麦和少楠,再去倒了一杯给阿海,看着阿海,深情的说:“谢谢你,阿海,虽然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已经到了用不着说谢谢的年纪和阶段,但是今天我仍然要说。真的,我非常喜欢这个小木屋,喜欢这里的设计。其实我真正要感谢的,是你的用心!尤其是在立冬这个特殊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有小麦和少楠的参与和见证。令我非常幸福!”说到动情处,阿玉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小麦被感染了。她说:“是啊,连我也被幸福了一把。你看,上午的油纸伞,浩瀚的伶仃洋,满桌的海鲜,尤其是面朝大海的小木屋,小木屋的陈设,哪一样不令我们眼前一亮,心里一颤,内心充满了感激。真的谢谢你,阿海。”
  “嗨,别说这些了,咱们聊点别的吧?”阿海不好意思了。  
  “好啊,聊什么?或者我们互相问一个问题吧?只能问一个。”少楠提议道。
  “好,我同意。阿玉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不过,我补充一点,如果问小麦的问题,要少楠回答,同样,问少楠的问题要小麦回答。”
  “哈哈,这个想法别致。按理说应该没问题。不过,你们也一样哦。问你的问题,要阿海回答,问阿海的,就劳驾你来回的了。”少楠笑着对阿玉说。
  阿海看着阿玉。,意味深长的笑了。
  “行。不过,要我先问。”阿玉说。
  “不行不行,主意是少楠最先提出来的,怎么也该用我们先问吧?”小麦不依了
  “因为……今天特殊嘛。我们理当优先。”阿玉终于想出一个理由。
  阿玉赢了。
  于是,阿玉问小麦:“你为什么喜欢小麦草?有没有人叫过你草儿?”
  小麦刚想回到,被阿玉阻止了:“别,小麦,这个问题是问你的,但是该少楠回答,记住哦,别犯规。”
  小麦赶紧闭嘴,等着少楠回答这个问题。
  少楠咳嗽一声,起身深情地看着小麦,朗朗地道:  
  你的乳名好美,草儿
  美丽的像极了一只蝴蝶
  我的狗尾巴花因你而绽放
  至清至纯的芬芳
  漫过芳草掩映的清水港
  有条心路就如此悄悄走近你
  远呼或近唤
  都是我的似水柔情
  
  你不会知道啊。草儿
  你不会知道,在我们分别的三十年里
  我是多么的悲伤
  草儿。我忘不了从前任何细节
  仿佛从一道道优美的伤痕走过
  你的名字
  就这样刻在我的梦里了
  
  我无法说清楚这种感觉
  草儿,你也无法说清
  亦如风来是你选择了云
  云来是你选择了雨
  草草草儿,我深爱的人
  三十年后,老天终于成全了我们
  我要拥着你问来生你还与我相牵吗?  
  小麦听得泪花闪闪,她对着少楠使劲点头,幸福地说不出话来。  
  少楠看小麦激动到如此,只好自己转身问阿海:
  “该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在立冬这天送阿玉小木屋?”
  “这个,我来回答。”阿玉自觉的说:
  “这是我的一个梦,一个从儿时起就做的一个美丽的梦,后来,我把这个梦传给了阿海。我喜欢和我爱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喜悦时一起牵着手在海边散步;累了,就静静的坐在海边条凳上,面朝大海,吹吹海风,看看海舞,听听涛声。不需要什么语言。
  月上中天,岸边椰林摇曳,蘸满水气又带着丝丝凉意的海风轻轻抚摩我们的身体,仿佛时间在周围都停滞了,只有温柔的涛声还由远而近的传来。我们好像飘荡在习习海风中,置身于朵朵浪花里,我们似乎不知身在何处,心里心外,只有海!
  我要拥有一间小木屋。夜静更深的时候,回到小木屋,推开窗,让海风欢笑地扑面而来,在我们耳边嬉笑,如同牵手的心仪的爱人,即使在夜晚,我们笑嫣如花,只因为对方陪伴和呵护。所有的窗帘如同我洁白的衣裳,和月光一起飘渺着飞扬。
  阿海接到了那个梦,今天,阿海将我儿时的梦变成了现实!”
  阿玉转身看着阿海的眼睛,一字一板的说:“阿海,你是我终生所爱,不离不弃!我要倾尽今生,并用来生来爱你!”
  阿海听得动容,眼睛也湿润了。
  此刻,他觉得,为了心中所爱,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他觉得,再说什么都不能表达他的心情,于是,他轻轻唱起了张学友的《只要情永在》:  
  再不用口中天天说爱
  懒得问恩怨怎分开
  有朝会暂别离
  不会成障碍
  当一切若浮云
  只有情永在
  
  清风里都找到爱
  千山里都找到爱
  未怕分开纵使分开
  亦都知美梦仍会在
  何必感慨谁会意外
  此心不变迁何曾改
  
  再不用问一声应否去爱
  爱海内一切也应该
  也不怕消失去
  不会难替代
  风声里都找到爱
  未怕分开纵使分开
  亦都知美梦仍会在
  何必感慨外谁会意
  此心不变迁何曾改
  ……
  阿海那喑哑略带磁性的男低音,在小木屋里环绕低回,令三个人听得入迷。
  不知不觉,半个月亮升起来了,银色月光从落地玻璃窗倾斜下来,小木屋里变得影绰迷离起来,几个人一时突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完·
  2012-11-26凌晨初稿
  2018年3-3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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