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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16)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5-31 14:12:08      字数:3036

我小心奕奕的蹲下去,用手碰碰受伤地小狼,它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回过头,望了我们一眼,就又转过去,无力地闭上眼睛。
其实,套子就套在了它的腰上,细细的钢丝深深地勒进了它的肉里,象葫芦一样。我一观察那套子,很简单,只要用手向里轻轻一推,或把套子最前面的细钢丝接头一抽,就开了。可狼不会。我就奇怪了:狼是绝定聪明的动物,敢与和人类赛智慧,为什么就不会解一段钢丝,果真是聪明和愚笨没有区别,只是谁来看这个问题罢了。
我用刀挑起钢丝,才发现这只小狼被套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腰间的肉都肿了了老高,钢丝跟本看不见,我让梨核按住狼的头。我右手拇指稍一用力,钢丝的扣就拉了出来,再用刀一别,钢丝开了,小狼的腰立刻粗了起来。肚子里也咕咕的一阵响。我马上把刀尖对准了小狼的咽喉。这一切,只是在瞬息间完成。狼群发出一连串的声响。老狼马上转过头,不知搞的什么鬼,狼群一步一步后退,最后一轰而散了。
梨核抓过那只野兔,送到了小狼的嘴前。那小狼可能是饿极了,一下就用前爪按住,拼命的撕扯。一会儿,一只野兔就剩下一堆毛了。那小狼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竟都摇摇晃晃地摔倒。老狼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卧下身,小狼坚持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梨核忽然抱起小狼,放在老狼的背上。老狼朝我们点了点头,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走了。
我吃惊地望着梨核:”没有了人质,我们会有危……”
“险”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发现梨核已是热泪盈框。我也不能再说了。就坐在草地上,我太累了。
两只狼从远处跑来,一只嘴里有叼了一只香璋,另一站在我们面前,往前跑了几米,就停下来,回头瞧着我,
我知道它在带路,我们也不能休息了,跟着狼就一溜小跑,二十分钟后,我们上了路,路上也没有人,叼香璋那只狼啪地将香璋丢下。对另一只狼耳语了一会儿,然后,两只狼,一前一后就奔向了远方……
狼群散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在我们的脚下,有一只香獐,棕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我伸手一摸,竟还有体温,脖刭处有一排深深的牙痕
香獐是送给我的吗?狼真的走了?
梨核不放心地蹬上路边的一处土包,把手搭在前额,眯起眼睛眺望,除了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再也看不现狼的踪影。梨核高兴了。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
走上啊高高的兴安岭。
到处是茫茫的草原,
亲爱的各族兄弟,
社会主义的一家……
歌曲是著名的《走上高高的兴安岭》,这是一首豪放,粗犷的民歌。梨核一唱,全变了味。
“梨核,你应该唱我们江苏的民歌,唱那个有名的叫什么来着……”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就是那首什么花的。”
“茉莉花”梨核不愧是梨核,“我来唱。”
“别唱了,我烦死了,真他妈的倒霉,刚听完狼嗥,还要听鬼哭。”我忽然没了兴趣,一种莫名的烦恼涌上心头。身体软绵绵的歪在一棵小树旁。
“我就是要唱,你不知道男愁唱,女愁哭,老太太愁了乱嘟嘟吗?”梨核一脸的不高兴,
“我已死过两回了,还有什么怕的呢?从今以后,任何人我都不惧了,你别以为你是排长就欺负我,我……不……在……乎。”
梨核的情绪很激动,疯子一样的又唱了起来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我们是光荣的子弟兵……
我望着梨核的背影,想笑却笑不出,一种难以言明的郁闷涌上心头。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却经历了从生到死的整个轮回,生死其实就隔了一层纸,这层纸,说它薄它就薄。稍不留神就会被捅破。瞬息之间,能就是阴阳两隔。
我侧过脸看梨核,他开始唱的还不错。还有规矩,渐渐的就没了调,也听不出唱的什么,又过了一会,他声带沙哑,发出的竟是咿咿呀呀,最后,还有颤音,
我觉的不对,站起身走了过去。梨核在哭,也在唱……
梨核一回头,发现了我,竟哇的一声大哭,扑到我的身上,抽泣不止。
我最怕眼泪,没办法,我木偶一样站着,让梨核哭,哭出满肚子的苦水,也许会好些。
梨核哭了一阵,气消了,委曲也消了。变脸一样的好了起来。只见他兴高采烈地编一根草绳,拉肩头拢二背的把那香獐捆个结结实实。哈下腰一用力,把香獐扛在身上,又哼起了小调。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梨核上路了。
俗话说:归心似箭。一点不错。瘦小的梨核,背着二十多斤的香獐。脚下竟也生风。我一路小跑。免强没有让他拉下。转过几个山卯。指挥中心就近在咫尺了。
“排座,休息一会儿可以吗?”梨核轻轻的把香獐放在地上,他的额头有一层亮亮地汗水,鼻子尖也有一层烟雾,慢慢的升腾。
我早就累了,早想躺一会儿了。可哪好意思说呀。梨核是负重的。我却啥也没有,手里有一把短刀,美其明曰:警备。其实,就是偷懒。梨核都喊累了。我来个借坡下驴。
“好哇。正好商量一下回去怎么报告。”
“报告个狗屁。”梨核不耐烦的吼了起来。”说你救了人,好了,大家都说好,该记功。然而说我们又救了一只狼,狼王请我们喝了酒,吃了菜,再送一个香獐,谁相信那,还不得说你是立了功,就飘飘然了,开始说瞎话了。你说,谁会相信,说,说……”
还别说,梨核一骂,我倒是清醒了。还真不知怎么办好了:“那……怎么办?”
梨核狡诈地挤挤眼睛,作了个鬼脸:“就说我们迷路了,碰巧又捡了个猎物。”
“好是好,可万一传了出去,说我们绺了别人的套。那我们的脸往哪放,以后还如何混了。”我有些顾虑,“梨核,我们干脆把它带回宿舍,偷偷的煮了吃,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我看行。”梨核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你去汇报,我直接回宿舍。”
行动有了方针,我立刻就来了精神。一路直奔支队长的办公室。
支队长在休息,一杯新沏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闭目养神的支队长一看见我,马上就跳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呢?没出什么意外吧?”
我马上回答:”报告支队长,一路顺利,没什么意外。”
“哦,是这样。”支队长站起身来,在办公桌上又拿了一只水杯,把热热的茶水分一半给我,”尝尝今年的新茶。”
“是”我说。
“你真是个奇人,”支队长望着我的脸,”今天一大早我们的周围就来了许多狼,我真为你们担心,不过,你还是平安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我一惊:”支队长,您是说有很多狼在我们一带活动。”
“是呀。乌山说的对,狼群对们宣战了”支队长意味深长地说,”我为了预防意外,请来了一个人,他比你来的晚,却比你到的早,喝了这杯茶,你就去招待所9号房,有人等你。”
“我明白了,支队长,我这就去。水杯借用一下,晚些还你。”
我端着茶水,穿过一段石子路,又拐了一个弯,就到了招待所,敲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索性推门而进。房间很大。有四张床,其中三张是空的,靠进窗子的床上有一人在睡觉,我悄悄走近,那人好象也觉察出来,翻了个身,我定睛一看,他竟是——
乌山达央。
我顿感奇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正是乌山达央。
“旗长,您怎么跑到我们前面了?您不是在了望哨吗?”我问。
“是呀,我是在了望哨,不过,是李大昆这小子硬给抢来的。”乌山达央一甩手拉下盖在身上薄薄的单被,盘腿坐在床上。
“是这样的。”我慌然大悟”旗长,您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
“那就对了,”一声咆哮如雷。我回头一看,是支队长,他正风风火火地往里闯。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却快速传了过来。
“支队长。”我慌忙立正,”啪”一个标准的军礼。
“不用客气,自己人,随便聊聊。”支队长的声音忽然又低了八度。蚊子一般的嗡嗡乱叫。我真搞不懂,一高一低的两个音符,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竟能交替使用,除了李大昆,恐怕没有谁可以作到。
支队长一回身,”咔嚓”一声锁上门。面部无一丝表情。似乎很严肃,他一屁股坐在床边,木制的单人床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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