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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1)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4-27 16:42:44      字数:3137


放下手中的笔,推开十层高楼的窗子,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
一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却在冰天雪地的东北当了十年的森警战士。后来转业到当地的铁路部门,其间有太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于庞大的狗熊斗智斗勇,险遭不测;住院疗伤其间。又巧遇知己;于部队首长瞒天过海,又弄巧成拙;指挥行车时又一错再错……这是一个情感,人性,社会现实三者不序的组成......历经沧桑,终于回归理想之所。
说来惭愧,绌作《苦乐年华》的初衷,只是想把过去的酸甜苦辣记录下来,以免随岁月的流逝而石沉大海。不知不觉,竟写了十万余字。自以为太散乱无序。也试探着加工,润色。几经改动仍觉不妥。也许是少了当初的激情吧。
身为铁路子弟,孩提时期就和铁道兵有不解之缘:生活方式也随两根铁轨的延伸随时变化。终日于绿色的军营为邻,了解这一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的喜乐年华,他们不总是风香日暖,也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后来,我参加工作,在林业的最底层当了一名生产技术员。接触的又是一群不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操不同方言,喝酒聊天,爱憎分明。即是响当当硬梆梆的铁汉,也是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普通人,再后来,我不远千里,来到鱼米之乡的江南……

有人说: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以使人陶醉,甚至于忘形。会把透明的自己展现,失意时会经常回忆曾经的岁月,不管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总有嚼头,让人无法自拔。这一点,我半信半疑。文中的我-----何苦来,是一个激情有余而思考不足的人物,像梨核,卢华,乌山……也都是各行个业的代表。
仅以此书,奉献给每一个珍爱生命,珍惜生活的人。

题记
六十年代的第七个春天,习卷了华夏大地的那场文化革命,铺天盖地,覆盖了昆山这座江南小城。那一年,我十六岁。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游行队伍不断壮大。群情激愤,斗志昂扬,身着土布短褂,摇晃五颜六色的三角旗,从中山路,人民路,长江路,浩浩荡荡地在县府前集合。高音喇叭反复播放最新指示,原本人影稀少的街道,此刻是热闹非凡,鸟儿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学校已经无法上课了,我的班主任,就是那个千灯的顾老师,也成了反动权威。从星期一到星期六都要在三用礼堂接受批判,花白的头发象九月的残雪,很可怜。善于作报告的他,嘴巴被胶带粘了一半,所能作的,只是低头,再低头....察院前的四楼,有我的家,外墙白里透青。
站在窗前,便将整个热闹的场面尽收眼底。年轻人好奇,特别羡慕那一身橄榄绿,放了纸板的军帽更是威武。父亲即然不让投身与火热的气氛中,看看总还可以吧。就这样,我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看,目不转睛地看,父母熬不过我,在第二年的秋后,把我送到了部队。于是,十八岁的我,就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故事,也就此开始了……
十月二十八日,骄阳似火。一行七人带着大红花,穿着崭新的,没装领章,帽徽的军服,整齐地排在卡车两侧。一面一平米见方的大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吭吭声,锁吶的尖利更是刺耳,脚下的钢板烫的要命,汗水湿透全身。说真的,那时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欢呼的人群喊什么口号,接兵的连长瞩咐什么,县武装部送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通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上了列车,马上就虚脱了,靠在座席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冷,也有点饿。车上空气很污浊,有两个新兵还晕车,吐的一踏糊涂。车越走越慢,晃荡的也更历害了,气温更低了,特别冷。
窗外是茂密的森林,阴沉沉的,偶尔还能看见二支亮亮的灯晃来晃去。
三天后我才知道:那是狼的眼睛。
部队驻扎在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伊勒湖里山脉横贯大兴安岭腹地。巍峨挺拔而又神密莫测。新兵的首要任务就是训练,首要的首要是抵御寒冷。方法很简单,就是在雪地上不停的跑,跑的全身大汗,跑的腰膝酸软,就不觉得冷了。作为森林警察部队的一名站士,主要任务就是防火预警和打击滥砍滥伐的犯罪分子。
先是巡逻队漫山遍野地找火源.由于山高林密,浩瀚无垠的原始森林古木齐天,六个人的巡逻队简直太渺小了。
于是支队便造了四百座了望塔,就是在最高的山巅的树上,搭一些简易木棚,人可以从扶梯爬上爬下,就是风大,摇摇晃晃,很不安全。不过视野开阔,再配和高倍望远镜真是恰到好处。有一次我和站友小梨球[外号]去送给养,差点丢了命。现在想起来,真是怕的要命,要不要听,要听-----与棕熊不同,东北地区的熊叫狗熊。个头大,黑褐色,是一种冬眠的猛兽。
大兴安岭的无霜期仅110天,也就是说,一年至少有七个月狗熊是在昏睡。它不是纹丝不动,而是有喘气,让哈出的热气化成霜,再由霜化成冰盖住自己,冬季大雪一覆盖,就太安全了。不是特殊作用,它是不会出来的,再说了,就是想出来,要咬碎1.5米厚的冰,也真不容易。既然狗熊要呼吸,就得吃食物,狗熊不会象蚂蚁那样储存食品,所能吃的,只有自己了。吃什么呢?那就是人间第一美味------熊掌。四只熊掌,最多的也就是六十斤,这就是狗熊七个月的全部口粮。严格的讲是舔,一片一片的舔,每年开春的时候,狗熊要在冰雪完全融化后,最后结束冬眠,而此时的狗熊,基本只剩下光突突的四肢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声罕至,山珍奇兽并存的环境里,在八百里的莽盲林海中,世代生活着十六个民族的兄弟姐妹,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鄂伦春族,这是一个以狩猎为生的民族,全国总人数不过三千,有许多精美的传说发源于此,民间故事更是比比皆是。有一个鸟枪换炮的典故,就发生在这里。鸟枪,顾名思义,就是打鸟的枪。当地称猎枪,就是那种只能打散弹的小马枪。打飞禽小兽很管用,对诸如狗熊,野猪之类的大动物,就太难了。所以当地猎民总是渴望有一种快枪,用起来那就顺手多了,可那时封闭的很,山上的人是万万办不到的。
后来全国解放,政府为了规范化管理,将对持枪的猎民登记造册,发放狩猎卡,可巨大的原始森林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呢?有人灵机一动。放炮。
轰轰隆隆的炮响震荡整个林海。四个月放了十万炮。就有猎民来打听,后来聚集了一千多人,政府向他们阐述民族政策,可他们不听,又不能硬来,怎么办呢?有一位叫乌丽尔的猎民提出:用马枪换你们的炮。
政府当然不同意。后来谈来谈去,还是换了,只是没给猎民炮弹。一个月后,当然是又换了回来,不过,登记造册工作也同步完成。只是其间出了一个插曲,就是那个叫乌丽尔的猎民在狩猎时发现了狗熊藏身的洞穴,由于没有枪,炮又没炮弹。他就用一把长刀扎狗熊,用烟熏,用火烧,经过四天的折腾,终于烧化了冰雪。不幸的是狗熊爬了出来,并轻轻的在他的脸上舔一下,只一下,就少了半个头,而狗熊也留下两行血红的爪印,走的远远的....其时,世上的生灵皆有源。芸芸众生,交相成趣,餐腹相依。各自都有一个生老病死的过程,都想成为社会的主宰,那是万万不能的,各有各的酸甜苦辣,各有各的举步维艰。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一些物种在默默的消逝,新的物种悄悄的成长。所以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梨球的真正名子是李阿荔。是我的同学兼战友。也是我最亲密的人。城东西河村人。有三个姐姐,他爸爸四十岁才得了个宝贝儿子,怕有闪失,便给他取了个不男不女的名子。白白的脸蛋。一百一十斤的体重,走起路来,蹑手蹑脚,小小的眼睛左顾右盼。如淑女一般,身高一米六四[比我足足短了十四厘米]。
我理所当然成了他的保护神。
当然,也经常得到他的一些小恩小惠,象糖果啦,青団啦,在那是可是稀奇货。自然,有我壮胆,他也傲气不凡。有一次竟然说了错话:我是挺着胸膛走进军营的。
就这一句,完整的把身高不足的缺陷公布于众,害得在县政法委的六叔七天没睡好觉.........做贼毕竟心虚,虽然自己怕的要死,可别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依然在保家卫国,三个姐姐依然相继出嫁,每月依然又多了三个不同地址的邮包,所含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先是奶粉,干鱼,茶叶。后来是香烟,黄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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