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关杰和妈妈来京看小清

　　丁香洁把齐春清搂在怀抱中：“春清妹儿，坚强起来，既然那么爱关杰，就应该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不过，关婆婆怎说也能知道家里外头。我相信她能来这里，证明她也是在牵挂着你，听姐一句话，笑对事实，将苦抛开，千万别钻牛角尖。你看，爱情就是这样，不都是甜蜜蜜，也有苦涩涩容在其中。”
　　手里总不离开一本杂志，从不轻易乱说话的齐春凤，今天破例。二目眝视着齐春清，走到她面前。她放下手中杂志，走到春清面前，和丁香洁说：“香姐，您不必劝她，别为小清分心。她沒事的，小清的自我调解能力极强。”
　　丁香洁放开齐春清：“春凤，多希望咱一起来京八位姐妹谁也别半途而废。都希望小清没事，这里不是双龙堡，亲人不在身边。咱孤身在外，都要互相关照啊。”
　　齐春凤非常关心的：“香姐，您都够苦的了，还往脑子里装这份闲事，会干扰您思路的。出来的八姐妹中您是最累的人，我们谁也不忍心去干扰您。”
　　丁香洁又把齐春清、齐春凤搂在怀里：“小凤，谁也没干扰我，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姐的创作动力源。小清、小凤，姐的创作灵感就来自这些生活中的琐事。”
　　齐春清被丁香洁感动得哭了，齐春凤也在流泪、庄敏没落泪，但心情也很复杂。齐春凤眼含热泪：“香姐，小清的事是她自做自受，知道关杰妈那样难缠，关杰在妈妈面前又百依百顺。她的苦头在后面呢，都二十多岁了，也该结婚了吧？总不能新婚之夜，新郎官还得枕妈妈大腿睡觉吧？这种事，也不知道老关家的人是怎么想的？”
　　齐春清从丁香洁怀中挣脱出来：“春凤姐别说了，我真的爱关杰，自作自受我也认了。”
　　齐春凤非常气愤：“小清，我都没想到他关杰还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和未婚妻相会带着妈妈！他这次来北京干嘛要带上妈妈呀？春清，假如明天和关杰刚见面时，你是先抱一下婆婆呀？还是先抱一下关杰呢？”
　　齐春清泪眼汪汪的：“姐，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齐春凤：“唉，小清，姐早劝过你，别太早谈恋爱，既然谈上了，男友的缺点应该及时帮他纠正过来，否则，任其发展，那位关老婆子啥虎事都干得出来。”
　　齐春清擦一把泪眼：“好了，姐您别说了，我自有主张。香姐，不是小清烦您、更不是我撵您，听小妹一句话，春凤姐说得对，从双龙堡出来的八姐妹您是最累的，您和八妹快些回酒店吧。”
　　庒敏和春凤、春清，送走了好姐妹丁香洁和荷花，又回到宿舍。齐春清忙着收拾衣物行囊。她的行为，把庄敏和齐春凤弄的不知为何的傻看着。
　　齐春凤拽一把齐春清：“小清，你这是在干嘛？”
　　齐春清固执己见的和庄敏、春凤说：“凤姐、庄敏姐，我马上整理行装，回双龙堡。我不想在这里和关杰争吵任何事。”
　　庄敏认真的：“小清，可要想好啊，你这次回去，再来北京可就太难了！”
　　齐春清一声冷笑：“庄敏姐，我想好了，回去！一定离开这里。你们谁见到过有妈妈陪着来看未婚妻的男友吗？我还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乱了方寸的我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齐春凤也插上一句：“小清，不至于非得回双龙堡吧？”
　　齐春清：“不回双龙堡又能去哪？那娘俩要是来到这里，我和关杰非吵架不可。传出去在这里我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庄敏非常认真的：“小清，你可真要想好啊！”
　　齐春清：“想好了，莫不如我回家过春节早走一步。以后我还能有机会来北京发展，真要弄出点什么泼妇之类丑闻，这条路可就被自己封堵了。”倔犟的齐春清，一身厚厚冬装，要踏上返程路。
　　齐春清是个表面嘻嘻哈哈、內心存事很重的女孩。老家双龙堡要比北京冷的多。把准备春节回家的冬装穿戴整齐。和四姐春凤、庄姐一一告别：“好姐姐们，再见了！”
　　齐春清含泪推回庄敏、齐春凤：“别送了，告诉厂长说我有事，必须回家一次，替我说一声对不起，不辞而别。转告叶厂长，我不当面请假，是我还打算回这个工厂上班，当面只能辞职。我喜欢这里的人情味，喜欢这里的气氛，我喜欢这里的一切，我要回来，我会回来的。”
　　齐春清提着来北京时的旅行袋，满面阳光地走出大关东手工大馅速冻水饺厂。齐春清走出厂门，四周看看街景，长长出口气。她仰首对夜空：“唉，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也许就不该来，来了就不该走。就这样离开了心爱的工作，回家后，到是又多了一份牵挂。关杰呀，小冤家，什么时候能长大呀。唉，今天不想在北京见到的，你是由妈妈领着来看我。让外人指指点点的说你关杰，我听到后，表面上只是脸红，我的内心在流淌着羞耻的泪，关杰，对不起了，我是想早一天回家里把这些话说给你。”
　　齐春清拦下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她踏上北行列车。曹硕、关杰和妈妈在普通车箱就座。从双龙堡来北京的三位旅客，曹硕、关杰和妈妈在南行列车里，虽是深夜，但没有一点睡意。六只眼睛眝望着车窗外的朦胧夜色，相对无言坐着。
　　关妈妈是一位中轻年女性，四十将出头，十足的文盲，自己名字吕华馨三个字，只会画个吕字。她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精神上有些亢进，总想说些话，可是身边的两个小男孩，对关妈妈吕华馨总是带搭不喜理的，让她心里好生不平衡。
　　吕华馨用手捅一下曹硕：“哎，硕儿，怎不和婶子说话呢？坐一夜车就这样静静地熬着，太难受了。在家晚上一睡不着，你叔陪我说话，唉，也是缘分，你和关杰都是吃我的奶水长大的，可能你不记得了吧？”
　　曹硕听完关婶的话说：“婶子。这事常听我爹说过，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您看婶子，我也不会说个啥故事，要不婶子给讲段故事听吧。”
　　这下子还真把吕华馨给难住了，正经故事自己不会讲，在孩子面前说砢碜话又不成题统。关杰妈吕华馨清清嗓子：“嗬嗬，唉，曹硕啊，你是打算在北京常待呢？还是看看荷花就回来呢？”
　　曹硕听了关婶问话，回答道：“婶子，我打算在北京找份事做。不是专为看荷花，眼看着要过春节了，荷花也该差不多回双龙堡过年去了，专为看她不如在家等着。反正她也要回家过年的吗，我家地少人多，我月儿姐还不愿离家。”
　　关杰妈吕华馨抻着脖子听：“那你就算北京人了吧？”
　　曹硕：“那倒不算北京人。我月儿姐找个对象又是咱堡子的，那点地她们经营着，我和荷花就不打算回双龙堡了。婶子，您和我杰哥怎打算的？我杰哥能在北京站脚吗？”
　　吕华馨把睑扭向车窗外：“也真到了不省心时候了，干嘛不好好在家种地，都往外跑呢？”她看着夜下的朦胧景色向车身后飞快逝去，伴随着车轮撞击铁轨接缝所发出的，咔嗒嗒、咔嗒嗒的连续声，像儿时妈妈的催眠曲，她在进入了沉思。她趴在小茶几上昏沉沉地睡去。曹硕没有一点睡意没有，两眼盯着车窗外。
　　这是关杰妈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这类问题。也是和别人聊天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起正事。吕华馨在家是出了名的话痨，但五十年如一日，说话就咧大飙。今天说几句正事，趴在客车茶几上打起鼾声。关杰脱下外衣，披在妈妈身上。
　　曹硕拿出水杯要来一杯开水，从挎包里拿出两桶方便面，两桶同时打开：“关杰，婶子睡一会儿吧。咱俩一人一桶，先吃一点吧，等婶子醒来再吃吧。”
　　关杰接过来曹硕递过来的面：“我妈这人就这么怪，一说正事准睡觉。我妈在家时也是这样，曹硕，你别见笑。”
　　曹硕一边搅动着面，抬头看着关杰：“关杰，婶子是长辈，我怎会见笑呢？哎，关杰，我问个不该问的事，你来北京看小清，我婶也跟着来你觉得对劲儿吗？我婶和你一起来小清知道吗？”
　　关杰很难为情的：“曹硕，你想小清会高兴吗？昨天我给小清在电话里说完咱来北京时，也告诉小清我妈也一同来。小清没言语，把电话挂掉了。”
　　农历冬月末腊月初的北京火车站，南来北往旅客，一天天逐渐多了起来。个个匆匆忙忙，面容憔悴。他们有很多是各地农民工云集这里，排长队为求一票。曹硕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关杰母子心里好笑。
　　曹硕镇静一下：“婶子啊，您给我春清姐打个电话吧。让她来接咱，免得咱瞎跑。她要知道你们来，说不定怎么高兴呢。”
　　关杰拿出手机，按下设订好的1字键：“喂，春清吧？我是关杰啊，和妈妈还有曹硕三人，刚下火车，来接我们一趟可以吗？”
　　齐春清并没有急着回声，每次的电话关杰多说有两句的说话机会，可是，关杰的这次电话，竟能够让他把话讲完，齐春清听完挂断了电话。
　　关杰看着曹硕，很无奈的表情，两手向外一摊：“完了、完了，小清生气把电话挂断了。”